送走了馮雲瑾跟韓錦儀,宋雲昭也覺得此事過於蹊蹺。


    隱隱覺得朝堂上提及太後提前迴宮的事情,大概有可能跟秦溪月有關係,這是一種直覺,沒有證據。


    她如今在後宮不說是橫著走,但是也不會給人抓到她把柄治她的機會,不管是誰都拿她沒辦法。


    這樣的情況下請外援無疑是個好辦法。


    除了秦溪月,莊妃也有可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這二人才一起喝過茶,說不定就是商量怎麽收拾她呢。


    這麽一想她就不高興了,她不高興,那她們也別想高興。


    宋雲昭板著臉沉思,香雪幾個人也不敢鬧出動靜來,便是走路都墊著腳尖,生怕擾了主子的思緒。


    於嬤嬤從外頭迴來,一看這陣勢,也沒直接悶頭進殿,而是抓住石竹問道:「怎麽了,一個個都跟做賊似的。」


    石竹拽著於嬤嬤到了小茶房,這才輕聲說道:「方才馮小媛跟韓貴嬪來說,朝臣請皇上接太後迴宮過團圓年。」


    於嬤嬤聞言眉心一下子皺起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這消息準不準?」


    「應該是準的,不過皇上那邊還沒有動靜,說不好會如何。」石竹道。


    她們這些人在宮裏多年,石竹幾個進宮的日子雖然不是很長,但是也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於嬤嬤比她們年紀大得多,自然更是知道先帝在位時太後與皇上的事情。


    有些心結也不是一下子能解開的。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再趕著把太後娘娘接迴來,隻怕路上太後娘娘也吃不消,未必能成。」於嬤嬤說著就轉身出去了。


    石竹一向有道理,能拖還是拖幾個月,太後娘娘迴宮就等於是多了一尊大佛壓在頭上,日子都不好過。


    於嬤嬤進了殿中,放緩腳步上前一步說道:「主子。」


    宋雲昭聽到於嬤嬤的聲音迴過頭,「嬤嬤迴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


    「太醫院派了一名太醫去了陳充衣那邊,老奴有些不放心跟著走了一趟,見到陳充衣時真給嚇一跳,這才幾個月的功夫,整個人瘦得不像樣子。」於嬤嬤說道。


    宋雲昭知道進了冷宮的嬪妃日子不會好過,但是也不至於就磋磨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人故意刁難陳充衣?」


    「這個老奴沒有細問。」於嬤嬤一臉無奈,「不過,若是無人指使,陳充衣肯定不會過成這樣。」


    宋雲昭明白於嬤嬤的意思,那就是有人指使了。


    於嬤嬤低聲又道:「陳充衣好歹還有個充衣的位份在,一日三餐雖然簡陋,但是也能果腹,就算是有小內侍克扣,也不至於餓成那樣。老奴看來,這不隻是克扣陳充衣的問題,是故意針對。這件事情牽涉到當初秦婉儀中毒一事,老奴也不敢多嘴,怕給主子惹禍。」


    宋雲昭輕笑一聲,看著於嬤嬤說道:「這怕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


    「主子,您這話可千萬不要在外提起,無憑無據的,傳出去可是不得了。」於嬤嬤忙開口勸道。


    宋雲昭嗤笑一聲,「嬤嬤放心。」


    她又不傻,陳充衣固然可憐,但是當初若不是她心存借用秦溪月之力的小心思,又怎麽會被秦溪月反利用。


    這二人蛇鼠一窩,宋雲昭可憐陳充衣,可要是陳充衣當初能成功引得皇帝喜愛進而得寵,那她失寵難道不可憐嗎?中文網


    一啄一飲都是有定數的。


    怪不得誰。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


    但是,就這樣讓這件事情揭過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她既然懷疑秦溪月給她添堵,自然也能借此事讓她沾一身腥。


    「嬤嬤,將陳充衣被苛


    待的消息放出去。也不用遮遮掩掩,既然是我忘憂宮幫著陳充衣請的太醫,就大大方方地把事情宣揚出去,我倒看看躲在暗中的人,這迴怎麽做。」宋雲昭道。


    於嬤嬤本來不太讚成,但是一想確實是忘憂宮請的太醫,這個一查就知道,確實沒必要遮掩了。


    而且還能塑造婕妤人美心善的形象,畢竟陳充衣的事情人人避之不及,隻有她們婕妤願意搭把手,這可不是善人嗎?


    既然要做,自然把事情做好,不能讓婕妤白白出力不討好。


    還有馮小媛的功勞也不能抹了,陳充衣身邊的丫頭為什麽求到馮小媛那裏?


    當然是因為馮小媛也是個好人啊。


    好人紮堆也沒問題。


    於嬤嬤立刻答應下來,又說起了太後的事情,「行宮距離京城雖然不是太遠,但是天氣嚴寒,這一路奔波怕是太後娘娘身體吃不消。何況,太後娘娘當初信誓旦旦說為先帝守足六年,抄寫六年的佛經,這些朝臣怎麽能使太後娘娘做一個失信之人。」


    宋雲昭欣慰地看著於嬤嬤,「嬤嬤說得有道理,咱們絕對不能讓太後娘娘成為這樣背信棄義的人。」


    人老成精啊,於嬤嬤這番話有道理,從大道理上拿捏住了。


    朝臣說什麽讓太後與皇帝團圓,享天倫之樂,但是太後的名聲怎麽辦?


    宋雲昭心中有了主意,又不能跑去皇帝那裏這樣說,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她在皇帝心中塑造的形象不能崩塌,何況皇帝被朝臣給氣著了,說不定就會找自己來紓解心情,她等著就是。


    於嬤嬤去辦陳充衣的事情,傳播消息也是有講究的,不能被人看出刻意之意,還務必要人盡皆知,那是得費點功夫,這迴於嬤嬤叫上了安順一起。


    宋雲昭在書房看了會兒話本,張茂全這迴送來的話本子還挺多的,不過因為前一場雪災的事情,大家都不能出門做事話本子積攢了很多,她用來打發時間還挺好的。


    眼瞅著天色漸漸暗了,她起身迴了寢殿,換了一身溫暖係的衫裙,淡黃色在燈光下一照,讓人瞧著就溫和。


    將發髻打散,讓香雪給她綰了一個看上去十分隨意,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美麗的發髻,挑了一支上迴皇帝給她玉簪插上。


    對著鏡子瞧著隨意中透著精致的自己,她十分滿意地點點頭,最後想了想,又挑了一副珍珠耳墜戴上,拇指甲蓋大小的珠子墜在臉頰兩旁,更添幾分柔和。


    香雪小心翼翼地將其他的東西收進妝奩盒,又將梳妝台收拾齊整,就聽著外頭傳來請安聲,她忙起身出去。


    宋雲昭預料皇帝會來,但是也不能肯定,現在人真的來了,那股子喜悅真的是壓都壓不住,整個人像是個花蝴蝶一樣撲過去,「皇上來也沒讓人通傳一聲,臣妾也好做個準備。」


    封奕今日心情很是不好,見到滿麵喜悅的宋雲昭,那份歡喜實實在在地從她的眉眼間溢出來,讓他冰冷的思緒也染上了幾分溫度。


    「想過來看看你,就來了。」封奕將外衣脫下,張茂全立刻伸手接過去,然後垂頭倒退出去。


    宋雲昭握住皇帝的手,有點涼涼的,就用自己的手握著他的手,「這天太冷了,皇上想要見我,就讓人來傳話,我去前殿便是。」


    封奕聞言看著宋雲昭,「一路走過去,你就不冷了?」


    「我可以坐暖轎,皇上肯定嫌麻煩不會坐。」宋雲昭道。


    封奕指尖的冷意在雲昭的掌心慢慢的散去,若是人人都如她這般善解人意,那他這個皇帝做得就舒心了。


    「朕也不舍得讓你受冷。」封奕笑著說道。


    宋雲昭:……


    這情話算他


    及格!


    「皇上用了晚膳嗎?」


    封奕點點頭,簡單吃了點,沒什麽胃口,又看著雲昭問,「你呢?」


    「臣妾不知道皇上要來,所以早就用過了。」宋雲昭笑道,為了保持身材,她晚膳一般用的都很少,不過皇帝來的時候,陪著他一起吃總是要多吃一點的。


    「那你陪朕說說話。」


    宋雲昭點頭,專屬解語花上線。


    「皇上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怎麽瞧著您不太開心的樣子?」宋雲昭關切地問道,「是不是為了太後娘娘要迴宮的事情?」


    皇帝側眸看著宋雲昭,「你聽說了?」


    宋雲昭點點頭,這後宮跟篩子似的,想要知道個消息一點也不難。


    皇帝現在沒有整頓後宮的意思,分明就是沒打算現在下手,後頭憋著大招呢。


    「消息傳得倒是快。」封奕哂然一笑,但是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後宮的門現在還不用關上,消息傳進來也不意外。


    「皇上大度。」宋雲昭笑著迴了一句。


    「太後迴宮的事情你是怎麽想的?」封奕看著宋雲昭問道。


    宋雲昭心想來了,立刻就說道;「臣妾沒什麽想法,不過是覺得朝臣不太懂事,這麽冷的天,太後娘娘年事已高,頂風冒雪趕迴京城,這要是凍病了怎麽辦?朝臣一句讓陛下與太後娘娘母子團聚,卻罔顧太後娘娘的身體與健康,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說到這裏話音一轉,又看著皇帝道:「臣妾入京晚,有很多事情不太明白,正好馮小媛跟韓貴嬪來我這裏喝茶說話,我就問了問她們,才知道太後娘娘發下宏願,要為先帝守足六年,抄寫佛經供奉佛前。太後娘娘對先帝一片誠心,這些人怎麽能讓太後娘娘背信棄義呢?這不是讓太後娘娘名聲有損,委實不應該。」


    封奕看了宋雲昭一眼,又看她一眼,沒忍住笑出聲來,伸手在她白嫩的小臉上捏了一下。


    宋雲昭:……


    幾個意思?


    封奕看著宋雲昭一臉狐疑的神色望著他,更是開懷的大笑起來。


    宋雲昭心想皇帝這是被朝臣給氣瘋了吧?這有什麽好笑的,她也覺得於嬤嬤這建議相當好,角度找得非常清奇。


    封奕心想沒有白來找雲昭,朝臣以孝道大義壓到他頭上,試圖讓他屈服接太後迴京。他對此事十分厭惡排斥,卻沒想到雲昭能從這樣的角度去駁斥,以小博大,十分有道理,他怎麽能不高興。


    果然,事關後宮女人間的事情,還是要問策後宮才對。


    念經抄經這樣的手段,皇帝最是清楚都不過是後宮打壓人欺負人的手段,當年太後不受先帝寵愛,先帝的寵妃與皇後沒少讓太後抄經跪經。


    經書真是最好用最義正辭嚴最具有誠心也最虛偽的幌子。


    封奕看著宋雲昭,她可真是他的小福星,棘手的事情落到她這裏好像輕輕鬆鬆就解決了。


    宋雲昭看著皇帝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怕不是給氣傻了吧?


    「明年太後會迴宮長住。」


    宋雲昭正腹誹皇帝就聽到這句話,抬頭看著皇帝,他的眼神平淡如水,沒有絲毫的喜悅或者是排斥,像是在說一個與他無關的事情一樣。


    知道皇帝跟太後的關係不好,書中那些冷冰冰的字眼遠不及眼前這人的眼神衝擊來得大。


    她跟蔡氏之間也是這般,足夠多的失望與憤怒,才會造就她現在對蔡氏如陌生人一般,她的好與不好她一點也不在乎。


    不隻是蔡氏,還有宋清菡跟宋浡樾對她而言都是陌路人。


    以後,就算是宋清菡或者是宋浡樾遭受了社會的毒打,有了人性上的清醒,或者是


    被現實壓低了腰改頭換麵想要與她和好,她也是不屑一顧的。


    有些傷害已經造成,不是你說改了就能抹去。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隻要他們不來招惹她,大家就可以相安無事。


    所以現在,她很能理解皇帝此刻的心情。


    拋不開,因為是生母。


    但是,拋不開不等於要被轄製。


    宋雲昭想到這裏,看著皇帝笑著說道:「太後娘娘能迴宮也是好事,皇上放心,宮裏這麽多的嬪妃,肯定能哄得太後娘娘開開心心。」


    封奕低頭望著雲昭,豈能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別人肯定去哄太後,她不會,她是站在他這邊的。


    封奕把人撈過來抱進懷中,就想這麽靜靜地抱著她。


    宋雲昭靠在皇帝的心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感覺到他臂膀上傳達來的力量。


    就算此刻他是皇帝,但是做皇帝之前,他曾做了十幾年不受重視的皇子,被其他的手足嬪妃欺負過的皇子。


    可受欺負的人的母親在哪裏呢?


    她沒有護著自己的孩子,甚至於嫌棄孩子不能替她爭得榮光,不能替她奪得皇上的寵愛,對這個孩子視而不見,隻想著如何獲寵。


    這樣的母親有什麽資格稱之為母親?


    正如蔡氏那般將自己的骨肉視之為眼中釘的人,有什麽資格讓她的榮耀加在她的身上,她為什麽還要去孝順她?


    孝順,既孝且順,做夢比較快!


    「皇上,太後娘娘迴宮之後,會住在哪座宮殿?」


    封奕聽著宋雲昭悶聲悶氣的說話聲,笑著把人放出來,「自然是壽慈宮。」


    宋雲昭很滿意,書中太後也是住在壽慈宮,那就是說她住的忘憂宮跟壽慈宮正好成為一個對角線,她在皇宮的東南角,太後住皇宮的西北角,不管是橫向距離還是縱向距離都是最遠的。


    簡直是完美。


    先帝時沒有太後壓在頭上,所以後宮裏根本沒有留下太後居住的宮殿,先帝貪花好色,自己的嬪妃在後宮都要安置不下了,哪能閑置一宮。


    壽慈宮是封奕登基之後讓人特意騰出來的宮殿,親自寫了壽慈宮的牌匾掛了上去,外麵人人稱讚母慈子孝,但是宋雲昭卻覺得壽慈宮的慈字大有可能是皇帝在諷刺太後。


    慈母,慈母,太後對皇帝不慈,皇帝卻選了這個字作為太後宮殿的殿名,你說好不好笑?


    馬匹昭立刻上線,滿臉笑容的說道:「壽慈宮十分安靜,而且獨占一地又寬敞,既不會打擾太後娘娘禮佛,又能讓太後娘娘住的舒服,皇上對太後一片孝心讓臣妾大為感動。」


    封奕:……


    倒也不用說的這麽虛偽,宋雲昭那雙忽閃的大眼睛,分明就已經知道他跟太後母子關係不好的事情。


    能把他的小心思說得這麽光明磊落,饒是封奕覺得自己臉皮厚,這會兒也有些架不住她這麽吹捧。


    宋雲昭心想好人都做了,肯定要做到完美,不能讓任何人挑出錯來,於是對著皇帝說道:「皇上,壽慈宮久無人居住,不隻是需要打掃,裏麵的陳設與器具都需要挑選。若是皇上得空時,臣妾陪著皇上去選啊。等太後娘娘迴宮之後,必然會十分感動的。」


    太後感不感動無所謂,主要是做給朝臣看的,讓朝臣無法挑剔皇帝對太後的孝順有瑕疵。


    封奕一想這還真是個門縫裏吹喇叭名聲在外的好主意,立刻答應下來。


    又不費力費時費心,還能博得好名聲的舉動,他非常願意去配合。


    「昭昭說得有道理,就照你說的做。」


    宋雲昭心裏翻個白眼,這會兒她又成了皇帝的貼


    心愛妃小昭昭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皇帝果然當眾宣布年前天氣寒冷,太後年事已高不適合長途跋涉為由,拒絕朝臣提議,轉頭皇帝又表態為了迎接太後年後迴宮,他做為人子會親手為太後準備壽慈宮的一切事宜。


    皇帝先是拒絕又後退一步,朝臣就算是臉皮再厚,這會兒也不能窮追猛打,隻得捏著鼻子讚揚一番皇帝至孝,太後迴宮的事宜就這麽擱置下來。


    秦太傅垂著眸不語,以他的年齡如今上朝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隻是他還不能倒下,每日咬著牙堅持。


    聽著皇上今日的話,將太後迴宮的事情成功延後,心裏歎口氣,皇上果然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剛登基時可以隨意糊弄的人了。


    經此一事後,朝堂之上也無別事,皇帝下令封筆,大家都準備迴家過年去吧。


    朝臣們滿麵笑容的各迴各家,辛苦一整年,終於能輕鬆輕鬆了。


    皇帝也高興啊,封筆這幾日也不用看朝臣的臉色了,簡直不要太輕鬆。


    於是皇帝帶著宋雲昭大張旗鼓的開了庫房,開始給收拾壽慈宮,消息傳進後宮,莊妃的臉色都繃不住了。


    後宮裏有三妃在,皇上為何隻帶著一個宋雲昭?


    婉妃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原以為皇上封筆之後有了時間,肯定會來她宮裏坐一坐,誰想到又帶著宋雲昭給太後準備壽慈宮,那她這個婉妃又算什麽?


    隻有舒妃相當淡定,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生氣,還很有心情的哼著小曲在喝茶。


    瞧著莊妃與婉妃聯袂來找她商議此事,她心想這有什麽好商量的,宋雲昭善妒成性,皇帝沒時間時她尚且要見針插縫的霸著皇帝,現在皇帝終於有時間了,她能讓別人沾沾手?


    做什麽夢呢。


    舒妃相當想得開,反正皇帝來她這裏不是喝茶就是下棋,又不會真的寵幸她,讓她生下一兒半女的。


    這些年她算是看透了,皇上對她的父親很是忌憚,怎麽會讓她生下孩子?


    既然這樣,隻要能保住她的妃位,皇帝愛來不愛,來了她還得擺著笑臉招待,實惠撈不到自己還白搭笑臉,何必呢。


    莊妃倒還罷了,婉妃怕是心裏很難受吧。


    舒妃的父親是右相,位高權重。


    莊妃跟婉妃的父親都是輔相,相對來說皇帝肯定不會如忌憚她的父親一般忌憚他們,所以她一直認為二妃是有真的皇寵在身的。


    莊妃是個偽君子,婉妃多少還是有點真性情的。


    可惜了,一個又美又橫頭蓋骨跟鐵一樣結實的宋雲昭橫空出世,把個後宮攪得天翻地覆,皇帝還認定惹事的是個受委屈的,把宋雲昭恨不能捧在掌心護著。


    反正她是不想摻和了,傷眼傷心又傷人,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舒妃,難道你就真的能看著宋婕妤如此囂張將我們幾個踩在腳下?」婉妃壓不住的火氣開口說道。


    莊妃在一旁跟著歎氣,「是啊,皇上此舉實在是傷了我們的心,若是再這麽下去,隻怕這宮裏再無我們的落腳之地。」


    舒妃看著二人,聽著她們句句拱火的話,心裏冷笑一聲,她以前就是太蠢,別人說幾句就信以為真,凡事自己先衝上去,現在居然還把她當以前那個傻子哄,難道她就不能有長進嗎?


    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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