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舒妃這話,宋雲昭微微鬆口氣,對,就這樣,挑刺,打壓,把她送出宮。


    封奕瞧著宋雲昭那鬆口氣的樣子,頓時有種說不上來的堵心。


    嗬,想要出宮?


    扯了他的大旗,還想輕易脫身,做夢比較快。


    皇帝沒有說話,眼睛卻似是無意的掃了莊妃一眼。


    莊妃接到皇帝的眼神輕笑一聲,看著舒妃說道:「舒妃,正因為宮裏的姐妹都是一個樣子,本宮倒覺得來個不一樣的才有意思,如此大家才能熱鬧起來。皇上,臣妾是極喜歡宋姑娘的,我看不如就留下吧。」


    說道這裏看了一眼舒妃,又接著說道:「再說姐妹之間有點齟齬也不是什麽大事,臣妾在家中時,也常和妹妹們玩鬧,偶爾也會置氣的,這算得什麽大事。」


    宋雲昭臉上逐漸失去笑容。


    舒妃盧敏聽了這話看了莊妃王雲意一眼,眼神微微一轉,就看向姚依容,「婉妃,你說呢?」


    姚依容打量著穿了一身紅配綠的衫裙卻反而更襯出與眾不同那份美的宋雲昭,她自然不願意宮裏進來這麽個出挑的美人。


    不過,宋雲昭父親隻是個小官,且沒什麽實權,便是憑著一張臉進了宮,對她們也沒多大的威脅。


    她心裏著急的是,別人都以為她承寵了,但是誰會信她現在還是處子身,陛下麵上給她榮光,但是卻不肯動她,這讓她焦躁不已。


    宋雲昭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把人選進來也好,這後宮是該熱鬧熱鬧了,隻有動起來,她才有機會。


    想到這裏,她看向舒妃,舒妃的父親是右相,她一直覺得自己出身最高,所以自有幾分傲氣,能給她添堵也是她樂見的。


    「莊妃姐姐說的是,我也覺得咱們這宮裏也該多幾個姐妹熱鬧熱鬧。」


    聽了婉妃的話,舒妃的神色不由一僵,就姚依容那性子,居然點頭讓人進宮,這不得不讓她懷疑,是不是姚依容跟王雲意提前商議好的。


    封奕坐的穩,絲毫不在意他的愛妃們是怎麽過招的,一雙眼睛不動聲色的落在宋雲昭的身上。


    就見她雖然麵上鎮定,但是眼中卻隱隱冒出火光來,這是不想留下?


    那她參選是為了什麽?


    想起自己查到的宋家的事情,就為了跟自己的姐姐與母親置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更應該盼著自己留選,等她做了宮妃豈不是更風光?


    封奕之前以為自己能拿捏住宋雲昭的小心思,但是現在瞅著這小姑娘跟他預料的有所不同。


    她參選,到底是為了什麽已經不要緊,重要的是他瞧中她,她就得留下。


    莊妃跟婉妃聯手,舒妃一人之力難免不敵,宋雲昭就被定下來留宮。


    宋雲昭:……


    有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她們這一排也隻留下她一個,她暈暈乎乎夾著惱怒往側殿去,臉上還得帶著歡喜的笑容,怎麽會這樣呢?….


    她雖然在參選中保住了自己的名聲,但是自己倒黴帶鬧事,一看就不是個省心的,就這樣還能留下?


    難道這些人就看中了自己是個禍頭子了?


    那肯定不會的。


    可為了什麽啊?


    她是真想不通,女主明明留下了,皇帝已經選中了垃圾清掃機,那她有什麽價值被留下?


    如果皇帝不願意留下她,隻要開尊口說一句就成了,可他就是裝啞巴不做人,氣死她了。


    她看向他,想要遞個眼神,結果這人就是不看她,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被人用視線凝視時,被凝視的人總會有點感覺的。


    她


    覺得皇帝就是在裝瞎。


    帶著一腔鬱氣,宋雲昭踩著重重的步伐去了側殿。


    宮女在前引路,打開殿門,屈膝一禮,「宋姑娘,您請進。」


    「有勞。」宋雲昭擠出一個笑容應了一聲,然後抬腳走了進去。


    此時殿中坐了不少人,大部分宋雲昭都很熟悉,還有幾個臉熟但是沒什麽往來的秀女,她一走進去,就看到有幾個人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宋雲昭:……


    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不成,說句真心話,有女主在的後宮,她現在就隻想苟著活到最後。


    秦溪月看到雲昭笑著說道:「宋姑娘,我就覺得咱們會再見的,果然如此。」


    宋雲昭並不太想跟秦溪月有太多往來,圍繞在女主身邊的不是炮灰就是走在炮灰路上的人,她做什麽想不開湊上去。


    於是,宋雲昭就淡淡的點點頭,「秦姑娘。」


    陸知雪看著宋雲昭那副樣子就不順眼,陰陽怪氣的開口,「溪月,我看你還是不要太熱心,免得人家不領情。」


    宋雲昭就覺得陸知雪真的是腦子有問題,她明明不喜秦溪月,還要跟人做出一副好姐妹的姿態,轉過頭還要踩她一腳,她雖然想苟著,但是又不是逆來順受啥氣都吃。


    「這有些人的臉皮跟頭發一樣,明明知道別人不愛搭理她,還非要湊上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真是好笑。」


    什麽叫臉皮跟頭發一樣?


    一屋子的人一頭霧水。


    陸知雪知道宋雲昭陰陽怪氣她,看著她更礙眼了,「你什麽意思?」


    宋雲昭心裏嗤笑一聲,什麽意思?都離家出走了唄。


    「喲,我又沒跟你說話,還有人自己找罵的,怎麽?想打架啊?」宋雲昭特煩這種打著為別人好的旗幟,出口就犯賤的人。


    可真是放屁帶拐彎,缺德帶冒煙兒。


    「你……真是粗魯。」


    「是喲,我是嘴上粗魯,不像有些人心裏真黑。」


    眼瞅著就要鬧起來,韓錦儀忙起身把宋雲昭拽到身邊去,另一邊秦溪月也把陸知雪攔住了。


    馮雲瑾跟樊清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什麽也沒做。


    其他幾個秀女的家世可比不上這幾位,此時更是不敢出聲。隻是覺得宋雲昭家世也一般,怎麽就敢跟這些人嗆聲,也不知道該說她膽子大,還是說她犯蠢。….


    宋雲昭坐在韓錦儀身邊,聽著韓錦儀低聲說道:「不要犯傻,外頭不知道多少人看著呢,總不能剛留選就挨罰吧?」


    宋雲昭知道韓錦儀是好意,就對她說道:「我知道,但是架不住有人故意尋事,我要是怕了她,以後還不得可著我欺負?」


    韓錦儀知道是這個理兒,但是坐在這裏的秀女哪一個不是看家世說話,但是偏偏宋雲昭就不論這個,打破了這個隱形的規則,可是別人也不好明著點出來,所以這就尷尬了。


    上不來下不去的,可不是把陸知雪給氣個半死。


    韓錦儀是記著之前落水時宋雲昭搭手的情分,所以才把她攔下來,也知道這事兒是陸知雪沒理,但是有些啞巴虧就是這樣的。


    家世不如人,那就處處不如人。


    「畢竟剛留選,還是謹慎些吧。」韓錦儀跟宋雲昭也是這兩日才熟絡起來,更深一些的話自然不好開口,隻能提點幾句。


    宋雲昭點頭,瞧著韓錦儀鬆口氣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


    看吧,就是不能跟女主走得太近,若不是秦溪月主動跟她打招唿,哪裏來的這場是非?


    但是,你又不能指責人家秦溪月有禮貌。


    你說這事兒鬧得,就很


    憋氣。


    書中寫了,她們這些中選的秀女還是要迴娘家等待進宮,初封的位份還未下來,位份下來了就出現了進宮的先後順序。


    書中女主的初封不算很高,畢竟要是一開始就成了王者,怎麽打怪生存,怎麽促進感情。


    秦溪月初封是貴嬪正四品,這個位置就彰顯出了皇帝的小心思,因為後宮四品是個坎兒,上了四品就有可能衝擊妃位,如果在宮裏混幾年還過不了四品,那妃位肯定是不用想了,也許後半生就在四品之下終老了。


    所以書中皇帝一開始就是把女主架在了火上,真是狗啊。


    她暗中數了數,加上她這次總共留了九個人,皇帝對九字可能特別喜愛,因為他剛登基時,也是從朝臣之女中選了九個進宮,這前後加起來,正好湊個十八羅漢,還怪喜慶的。


    宋雲昭現在就等著把她們送出宮迴家,她現在特別想看看蔡氏那張臉。


    雖然留宮是個意外,讓她心痛的無法唿吸,但是隻要想想蔡氏比她還暴躁,她就開心了。


    她心心念念的長女沒能留選,結果最討厭的女兒反而留下了,這響亮的一巴掌,她不現場圍觀,都對不起她在宋府苟了十幾年的時光。


    韓錦儀心中也有些緊張,瞧著宋雲昭神色淡定的樣子,沒忍住問道:「你不緊張嗎?」


    宋雲昭還沒從自己的思緒中拔出來,隨口迴了一句,「有什麽好緊張的?」


    話一出口,人就清醒過來,看著韓錦儀望著她驚愕的眼神,不動神色給自己找補,「緊張也是等,不緊張也是等,既然緊張沒有用,那還緊張什麽。」….


    韓錦儀一愣,「是這樣的嗎?」


    「當然。」宋雲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是也得是。


    韓錦儀仔細想了想,雖然這話奇奇怪怪的,但是好像讓她真的有點放鬆了。


    倆人說了幾句閑話,就有管事嬤嬤進來了,這次出現的人不再是知春宮那邊的張嬤嬤等人,換了一個生麵孔,笑盈盈的,看著喜慶。


    「奴婢恭喜諸位姑娘能留選,請諸位姑娘跟奴婢來。」


    「嬤嬤,這是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陸知雪開口問道。


    管事嬤嬤笑著說道:「幾位娘娘讓奴婢帶著姑娘們先去暢音閣落腳,等初封的位分下來,再給諸位姑娘分封住處。」


    眾人一愣,不是應該先出宮等著嗎?


    秦溪月微微蹙眉,看著管事嬤嬤開口,「嬤嬤,照著規矩不是應該讓我等迴家等冊封旨意嗎?」


    「奴婢隻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不敢過問,還請諸位姑娘隨奴婢來。」管事嬤嬤臉上笑盈盈的迴道,然後轉身就往外走,沒有解釋的意思。


    宋雲昭也是奇怪,這跟書中不一樣,她還想著迴府去看蔡氏的臉,這是看不成了?


    那得少了多大的樂子,她也不高興了,這是她留選後唯一能安慰她的理由,結果也沒了。


    眾人一看打聽不到什麽消息,就隻能跟著往外走。


    從華陽殿往知春宮走,一路奇花爛漫,佳木蔥蘢,有清流從假山石縫中流過,兩邊飛樓插空,隱於翠如華蓋的林深處。


    風景是真的美,要從這裏離開,宋雲昭還真有點舍不得,伴著花光柳影,鳥語溪聲抵達知春宮。


    「諸位姑娘先去收拾行囊,奴婢在這裏候著。」


    眾人就各自散開,宋雲昭也迴了自己的屋子,推門進去,就看到怡月正在等她。


    見到宋雲昭,怡月笑著上前見禮,「恭喜姑娘。」


    宋雲昭並不覺得是件喜悅的事情,但是瞧著怡月是真的為她開心,憋悶的心情好了一些,「謝謝。」


    「姑娘的行囊


    我都收拾好了,您看看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宋雲昭並未打開包袱,跟怡月相處這麽久,此時要分開也有幾分不舍,「咱們後會有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見到了。」


    怡月笑著應下,「奴婢就在知春宮當差,姑娘以後要是來錦萃園賞景,奴婢便去給您請個安。」


    宋雲昭笑著應下,與怡月辭別,背著包袱朝外走去。


    宋雲昭來的不快不慢,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了,大約是之前她懟陸知雪毫不留情,這幾個人見到她立刻轉開目光。


    宋雲昭:……


    行吧。


    自帶辟邪氣場。


    她前腳剛到,很快秦溪月等人也到了,韓錦儀過來就順勢站在了宋雲昭身邊。


    宋雲昭就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沒人緣,好歹還給留了個獨苗苗。….


    等人齊了,管事嬤嬤就帶著她們出了知春宮,然後宮外已經有馬車等著,宋雲昭跟韓錦儀坐了一輛,兩人一輛單了一個,最後一輛車就坐了三個人。


    車輪滾過青石甬道,馬車微微晃動,車簾隨著風微微擺動,一路出了錦萃園的大門,朝著宮門而去。


    錦萃園與後宮相連的宮道長廊十分狹長,高高的宮牆將馬車襯的十分嬌小,宋雲昭透過晃動的車簾,眼神望著不斷後退的宮牆,難得她一個女漢子這一刻也有了惆悵的思緒。


    沒想到在宋家後院呆了十幾年,往後餘生居然就要在後宮這個大籠子裏渡過了。


    在宮外嫁人後,好歹還能出門逛個街,但是宮裏能做什麽?


    皇城高牆,四角天空,數不盡的一道道宮門。


    韓錦儀瞧著宋雲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萎靡了,就輕聲說道:「是不是想家裏人了?我也想了。」


    宋雲昭怎麽會想蔡氏跟宋清菡,她就是掛念爹爹,勉強算上宋錦萱,還有大伯母那邊。


    另外,她跟謝琳琅也失約了,她還想著自己落選後能跟謝琳琅聯手賺大錢呢,結果……


    看著宋雲昭還是精神不好,韓錦儀笑著說道:「便是進了宮,也不是不能見家裏人,還是有機會的。」


    宋雲昭知道啊,但是要有陛下的金口玉言,得到了一定位分才有這個資格呢。


    她現在就是個小菜鳥,還想見家裏人,可有的熬了。


    這麽一想,宋雲昭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她既然已經中選,那她以後如何給自己定位?


    跟女主搶風頭?


    她還想多活幾年。


    但是,在後宮裏當一個墊底的小嬪妃那更不可能,生存現實的很,沒有實力想要活著也不容易。


    何況,就她這張臉,都沒苟著的資格,舒妃當時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羊肉片似的,夾起來就想扔鍋裏涮她。


    宋雲昭的神色嚴肅起來,這可是個大問題。


    事關她以後生活的舒適度,不能糊弄。


    「怎麽了?看著你臉色不太好。」韓錦儀關切的問道。


    宋雲昭神色複雜的看著韓錦儀,「你說,咱們初封的話,會怎麽封?」


    韓錦儀聽著雲昭這話,想了想,就開口說道:「大概會從家世與閱看兩結合吧,你是擔心家世嗎?也不用太擔心,你長相出眾,會有好彩頭的。」


    宋雲昭惆悵的說道:「也未必。」


    隻要想想作為一個小蝦米,要想在大佬紮堆的後宮挺直腰杆苟著,太難了。


    以前,宋雲昭沒覺得家世太過重要,畢竟她對未來的打算就是擇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平平安安開開心心過一生就成了。


    但是,進了後宮就不一樣了,這裏的女子但凡是


    坐上高位的,都是家世強橫的。


    她的弱點就一下子凸顯出來了。


    所以,皇帝為什麽一定要留下她?….


    他有女主還不夠嗎?非要自己來給人當踏腳石?


    「別擔心了。」韓錦儀難得見宋雲昭也有煩惱的時候,輕咳一聲,這才用最低的聲音說道:「陛下納妃兩載,但是宮裏一個孩子都沒有,家世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子嗣,明白了嗎?」


    宋雲昭抬頭看著韓錦儀,沒想到她會跟她說這些,這就超乎了平常朋友的界線了。


    韓錦儀似乎不覺得自己說的話驚人,接著說道:「如今朝堂上形勢複雜,我家裏也不想送我進來,但是我不來,過幾年我的妹妹們就得來,而且還失了先機。我們這些人能留下全憑家世,但是雲昭你不一樣,興許你能真的走出一條路來。」


    宋雲昭心裏挺複雜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陛下沒有子嗣,多少人家都心生揣測,這次選秀也不簡單,雲昭你是適逢其會,有運氣在身的。」韓錦儀笑。


    宋雲昭:……


    謝謝,並不想要這樣的運氣。


    「多謝你跟我說這些。」宋雲昭看著韓錦儀道謝,雖然她從書中知道一些,但是書中的世界圍著女主轉,有些隱晦的消息並不會具象出來,這需要讀者自己去猜測。


    韓錦儀給她的消息,某種方向上確實補足了她的短板。


    朝中重臣盯著後妃的肚子,盯著皇帝的龍床,誰能知道皇帝這麽狗,後宮天天逛,他就是片葉不沾身。


    隻要想想自己以後也要過這種形婚的生活,幫著皇帝演戲,給他做踏腳石,等他跟女主雙宿雙飛後,自己還得識趣的送上祝福。


    越想火氣越大,憑什麽啊?


    就因為她是炮灰嗎?


    她又不是書中被作者安排好的牽線木偶無腦女配,她可是帶了腦子的。


    她想好好活著,能抬得起頭,直的起腰,堂堂正正的走出她自己的人生。


    誰讓她不痛快,她就讓誰不痛快。


    這麽一想憋在心口的那口氣就消散了,嫁給不是嫁,皇帝也是人。就算是嫁根木頭,她也能讓他朽木開花。


    嫁在宮外,丈夫也要納妾,家中也有庶子女。


    進宮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家都是妾,想要登上皇後的寶座就隻能八仙過海,各憑本事了。


    她想要體體麵麵的活著,不想給女主做踏腳石,那就隻能自己給自己拚一個前程了。


    「不用客氣,就當是我撞了你的船的賠禮了。」


    聽著韓錦儀這樣說,宋雲昭就樂了,「那我可賺大發了。」


    韓錦儀也笑,她就覺得跟宋雲昭在一起讓人覺得開心,別人都覺得她性子不好,做事較真不肯吃虧,但是她卻覺得並非這樣。


    在她眼中,宋雲昭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樣的人相處起來沒有那麽多的小心思,怪清爽的。


    進了後宮便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是能教個朋友也好,至少能找個說話作伴的人。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宋雲昭就掀起簾子起身下車,韓錦儀也跟上,倆人下了車,抬頭就能看到暢音閣幾個大字懸掛在頭上,黑邊金字宏偉富麗。


    「諸位姑娘,請隨奴婢來。」


    領路的管事嬤嬤對著眾人笑著開口,然後轉身在前領路一腳踏進了暢音閣。


    暢音閣雖然叫做閣,卻是個前後三進的宮殿,尤其是觀戲台更是寬綽精致,繞過戲台,眾人隨著管事嬤嬤往後殿走去。


    宋雲昭走了幾步,忽然想起書中的情節,暢音閣可是高事故頻發之地,好幾出宮鬥事件都是發生在這裏。


    嘖。


    那她得好好看看記記地形,將來也好找個絕佳好位置吃瓜。


    「雲昭,你看。」


    宋雲昭聽到韓錦儀的聲音抬起頭,這一看不由愣了一下,「這是什麽?」


    殿中擺著一個大大的紅木箱子,看上去就有那麽幾分不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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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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