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狂人時繁星並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裏,她在約好的咖啡廳裏同歐洲那家公司的代表見了麵,這對她來說才是最近的大事。


    時氏最近發展一片大好,在國內已經闖出了名堂,在國外市場還是一片空白。


    這一次有歐洲公司拋來橄欖枝,她很看重。


    她原本還以為以歐洲公司的嚴謹,應該會派一個中年人過來跟她對接,沒想到居然是個有些時髦的年輕人,


    “威廉先生,沒想到您這麽年輕,用我們這邊的話說就叫年輕有為。”


    威廉金發碧眼,是典型的歐洲人相貌,他被時繁星誇的心花怒放,自我介紹道:“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優秀,隻不過是剛從倫敦分公司調到米蘭總部,所以才會派我來談這筆生意,也算是一點考驗。”


    他的嗓音很動聽,說話的風格也很幽默健談,讓時繁星想起了以前在歐洲時見過的那些英倫紳士,當即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其實兩地相隔也不算遠,我在米蘭上學時就去過倫敦。”


    她曾經在米蘭學習生活過一陣,對當地的風土人情還算了解,而且沒少趁閑暇時光去周邊的幾個歐洲國家遊玩,自然是能說的上些話的。


    威廉眼前一亮:“star你是在米蘭學習的設計麽?這倒是出人意料。”


    他的中文還算不錯,見時繁星跟自己很有共同語言,便迫不及待的想在她麵前招搖一下,隻是說起成語時難免會帶上口音,聽起來硬邦邦的。


    陳盼差點就忍不住笑,但為免得罪客戶,還是隻抿了下嘴,便端起咖啡杯來了,結果掩飾的動作做的太過出神,手裏的杯子一晃,咖啡險些就潑出來,幸好時繁星眼明手快的幫她穩住了。


    時繁星溫柔一笑,順勢打圓場道:“嗯,咖啡是有點燙了,那就過會兒再喝好了,反正這次的單子也得慢慢聊才好。”


    “對不起。”陳盼立刻吐了吐舌,夾了兩塊方糖放進自己的咖啡裏。


    威廉見她們兩個都是年輕美麗的姑娘,先前因為出差產生的怨氣徹底消失殆盡了,溫和禮貌的答道:“這家的咖啡其實還不錯,味道醇厚,讓我想起了在米蘭時常和朋友去的一家咖啡廳。”


    “意式咖啡確實有獨到之處。”時繁星見他談起這個,立刻就用能想的到的共同語言接上去了,“尤其是豆子的風味,在我個人看來,其實是比美式咖啡好得多。”


    威廉眼前一亮,覺得她不僅是舉止優雅端莊,品味更是棒極了,笑道:“沒錯,美式咖啡簡直就像刷鍋水,我身邊的朋友們覺得它的味道比夏威夷披薩還可怕。”


    對於意大利人來說,夏威夷披薩上的菠蘿簡直就是無法忍受,而從威廉的反應來看,歐洲人對待美式咖啡的看法也不逞多讓。


    時繁星見有了拉近與客戶之間距離的突破點,主動提起了自己在米蘭時常去的幾家咖啡和餐廳,她在這方麵頗有心得,微笑道:“現在想想,還真有點懷念上學的時候,操心的事隻有作業和考試。”


    她口中說的是在米蘭的求學生涯,但心裏想的卻是在國內的時光,封雲霆跟個揮之不去的影子一樣緊跟著她,以至於她簡直要連自己說了什麽都不清楚了。


    幸好,威廉的興致很高,他見時繁星對米蘭是真的了解,欣喜道:“你說的那家店我也去過,他們家的招牌菜真得很棒,雖然我覺得倫敦的紅茶天下第一,但說到美食,確實是意大利更棒一點。”


    “其實倫敦也有幾家法國菜很不錯。”


    時繁星說完,自己先笑了,是忽然想起以前跟封雲霆一起出去吃飯的事了。


    他們倆的口味相近,約會時幾乎就沒有意見不同的時候,或許也有過,但封雲霆從來都是由著她點的,有一次她心血來潮,看著菜單上一道叫“星空”的菜就來了興趣:“我想嚐嚐這個。”


    當時,封雲霆也隱隱有些期待:“這個名字起得好,很有詩意。”


    他愛屋及烏,對待有星字的事物往往會多些興趣,隻是等到服務生把菜端上來,兩個人就都傻眼了,看著那黑芝麻燒餅無語凝噎。


    倫敦人做的黑芝麻燒餅?


    那口味真是不敢恭維。


    後來,兩個人一人嚐了一口,就很默契的誰也不肯再吃了,並且一致約定以後點菜非得看到圖片不行。


    時繁星想著這些往事,雖然明白都是過往煙雲,可心情就是莫名好了起來,笑容也燦爛。


    威廉會錯了意,以為是自己說話風趣,才讓眼前這位佳人露出笑顏,繼續哭笑不得的自黑道:“嗨,菜那是不能提的,不過紅茶真的是一絕,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去試試......一起?”


    或許是還保留著英語的語法習慣,“一起”兩個字綴在句子末尾。


    尤其是,她看得出來,威廉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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