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子喝了藥,精神好了些。<strong>.</strong>


    再加,剛剛又服過慕容清染給他的藥丸,說話也中氣十足了,“慕容清染,別在我麵前裝恭維,我知道,在你心裏,你根本未把我這個王爺放眼裏!告訴我,這些年你在濟陽侯府是怎麽過的!”


    “楚王殿下想幫我?”慕容清染冷笑,“我們似乎沒這麽熟。”


    涼薄的話,如利刀,直刺十三公子,是啊,他與她確實沒那麽熟,雖是五年前就認識,但與她相處,才不過短短幾日。


    “你忘了,我們是盟友。”十三公子亦沉了臉色道,“本王還想要你幫本王達成所願,作為交換,本王自然要幫你擺平心中怨氣,免得到時你糊弄本王,讓本王竹籃打水一場空。”


    原來,是惦記著慕容侯府的布防圖啊,怪不得會對她好,還好得讓她難以是從,慕容清染周身冷意褪去,又換上了一抹未達眼底的笑,就是這麽淡淡的,似真似假的笑,讓十三公子心裏抽痛,偏又無法再繼續與她說下去,有些事,試探一次就夠了,再有第二次,便是傻子了。


    “本小姐說話向來算話,更何況,本小姐與楚王殿下您是患難之交,憑我們的交情,本小姐怎會糊弄您。”


    淺笑倩兮,明眸勾魂。


    十三公子卻恨不得去撕裂了這眼前少女的偽裝,沒錯,她在笑,還笑得那麽動人,但他明白,她根本沒用心,對他隻是敷衍,因為,他是楚王殿下,因為,他有她想要的利用價值。


    僅此而已。


    “本小姐也乏了。”慕容清染打了個哈欠,“趙十三,晚膳上見。”


    同慕容清染在一起的這幾日,十三公子是見識過這妖女的睡功,可以從天剛黑睡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她還依然可以睡,但第二日醒了,她還是睡眼惺忪,似乎永遠都睡不夠。也不知她晚上是怎麽睡得,還是睡姿不雅,影響了她的睡眠。


    “等你睡醒了再說吧。”十三公子毫不留情麵的道。


    慕容清染說晚膳上見,沒有一次她是準時的,說不準到了第二日早膳上,也見不到她。


    “女子多睡,便是養顏,你們男兒,怎麽會懂。”慕容清染忽然傾身,俯向十三公子的身前,“趙十三,你如此盯著本小姐瞧,莫不是看上本小姐了。”


    挑眉,眼裏譏誚。


    十三公子哪能受得了這般輕蔑,氣急敗壞道,“本王就算娶醜婦,也不會看上你這妖女!”


    咯咯……慕容清染輕笑,“本小姐也知道自己蒲柳之姿,入不了楚王殿下的眼。倒是楚王殿下,姿容俊美,儀態萬千,很是得本小姐的心,唉,可惜您是位尊顯赫的楚王殿下,江湖威名遠播的十三公子,祁山派掌教的唯一入室弟子,本小姐就算再不舍,也不敢要您當本小姐的……小倌。”


    幽香入鼻,芝蘭清淡,十三公子心神悸動之時,卻被慕容清染一個‘小倌’二字,氣得俊容漲紅,連脖頸也跟著紅了,“滾,給本王滾出去!”他真是瞎操心了,當年齊恪一手教的弟子,會是個良善之輩?


    慕容清染嘴角笑得狡猾,卻也沒在十三公子的房間內停留,拿了瓷碗,就走了出去。


    門口,有黑衣護衛守著。


    慕容清染將瓷碗給了一個黑衣護衛,走迴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與十三公子的房間緊挨著。


    房間內,一大桶熱水剛倒上,還冒著熱氣。


    慕容清染看了看漏壺,嗯,不多不少,剛好是她預算過的時辰。


    出門在外,沐浴更衣從簡,但也不能太虧待自己,慕容清染在大木桶內泡了半個時辰玫瑰花瓣澡,在昏昏欲睡中,爬出大木桶,穿了單衣,跳上了床榻。


    白日,是她睡眠最好的時候,能多睡就多睡。晚上,她雖然也睡,卻是噩夢連連,輾轉反側。


    熊達、盧飛等護衛知道慕容清染貪睡的習慣,不會去打擾她,但會留一個人在外頭守衛。


    客棧的老板拿了銀子,歡歡喜喜地帶著一家老小去長清縣城內閑逛了,因為慕容清染喜歡清靜,又不喜歡見陌生人,逼蕭岩給足了客棧老板銀子,客棧老板有銀子拿,自然什麽都答應,反正隻是白日出去,晚上迴來,對他沒什麽損失。


    客棧內,白日靜寂。


    熊達是個閑不住的人,受了重傷也不喜歡躺著,就在樓下喚來幾個黑衣護衛,說要和他們開賭。


    這些楚王府的黑衣護衛,都是訓練有素,還百裏挑一的,平日裏地方官員見了他們,都要畢恭畢敬的,自然就帶了一種傲慢,任憑熊達喊了多遍,他們都沒一個吭聲的。


    蘿卜小聲道,“老大,他們是楚王府的護衛,身份不一般,不會跟您堵的。”


    這是什麽話,跟他賭,就降低他們身份了嗎,熊達扯開嗓子,大聲道,“一個個大老爺們的,連賭都不會,還是不是男人!”


    “粗鄙莽夫,不與為伍。”其中一個黑衣護衛譏笑道。


    還真是瞧不起老子,熊達一拍桌子,“粗鄙就粗鄙,老子當年上山為綠林時,你們幾個,毛都沒長呢!”


    長滿繭子的大手一鬆開,捏在手裏的四顆骰子,滾在了桌上,而且,每顆骰子都是一個點。


    那名剛剛譏笑熊達的黑衣護衛眼中微訝。


    熊達撿起骰子,又擲了一次。這次,每顆骰子都是二個點。


    在場的黑衣護衛圍了過來,眼中驚歎,能讓骰子隨心所欲地出現點數,太厲害了。


    熊達洋洋得意,“老子從不說大話,想當年老子這四顆骰子,賭遍天下無敵手。”


    “老大,當年您不是輸得連褲子都被扒了,是光著……”


    蘿卜為人老實,剛要往下說,就被熊達一掌揮過去,“你這小兔崽子,有些話能到處亂說嗎。”


    嘶,打得太重了,傷口又裂開了,熊達捂著受傷的胳膊,兩隻大眼珠子,卻是狠狠地瞪著蘿卜,蘿卜委屈道,“我沒亂說,這事盧飛哥哥也可以作證。”


    盧飛幸災樂禍笑著。


    在場的黑衣護衛早已捧腹大笑,有些笑得直不起腰,能把自己輸得一絲不掛的,還真是有勇氣與膽魄。


    哈哈哈……


    就這樣,熊達、盧飛等慕容清染的護衛,與黑衣護衛們打成了一片。


    熊達也沒閑著,與這些黑衣護衛稱兄道弟,擲骰子期間,不忘打探了十三公子的一些事,比如楚王的喜好,楚王何時在祁山,何時在京師,又何時在楚王府……,就差把楚王府有幾個廚娘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打探出來了。


    蘿卜暗暗佩服,老大就是老大,高手啊。


    盧飛見差不多了,怕被這些黑衣護衛起疑,假意咳了聲,熊達就會意了,雖然熊達是老大,但盧飛卻是軍師,很多時候,熊達都聽盧飛的,就連打探消息,也是盧飛事先將問題告訴了熊達,還教他如何套話,熊達才沒有露出破綻。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你們幾個可都要把褲子輸給老子了。”熊達收好骰子,哈哈大笑道,“欺負你們幾個小輩,勝之不武啊。”卻還不忘將贏來的銀子收好。


    “對了,現在什麽時辰了?”熊達贏得高興,轉頭問盧飛。


    盧飛道,“小姐昨晚受了驚,睡了,怕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放心老大,我已經給小姐備好膳食了,若小姐餓了,自然會喊我們的。”


    餓著誰,也不能餓到小姐啊,熊達滿意,“老子也去睡一覺,盧飛,交給你了。”


    “有楚王殿下在,小姐很安全。”盧飛堅定道。


    也是,若連楚王府的這些黑衣護衛都擋不住,憑他們幾個,也是無濟於事,熊達這麽一想,就放心地找房間去睡了。


    “蕭二爺,您還未去休息啊,受了這麽重的傷,不養好,日後就一身病嘍。”熊達在樓階口撞見蕭岩,挖苦道。


    蕭岩黑著一張臉,“熊護衛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嘿嘿,熊達笑了笑,不予蕭岩計較,小姐訛詐了蕭岩那麽多銀子,蕭岩有氣也是難免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蕭二爺。”看到蕭岩走過來,幾個黑衣護衛就散了。


    蕭岩重新在傷口處敷好了藥,是在房內小睡了一會,聽到樓下這麽鬧,才會走下來。不為別的,小師叔在樓上休憩,這些個人也太膽大包天了,熊達他們幾個就算了,是那妖女的護衛,他管不了,但這些個黑衣護衛,平日不是這樣的,怎麽跟熊達等人相處不到半日,就被熊達帶壞了,看來,以後要讓黑衣護衛們離妖女身邊的人遠些。


    到了旁晚,天色暗了之後,客棧老板就迴來了,他手裏拎著一包包滋補的藥材,走到蕭岩麵前道,“蕭二爺,我看公子和少夫人臉色不佳,這些是我買來送與公子和少夫人的。”


    “別亂說。”蕭岩斥道,“你的好意我們領了,老板,這裏沒你的事,你別過來了。”這一點,小師叔和那妖女很像,無關緊要的人,能不在眼前晃動就不要晃動,否則看了心煩。r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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