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有一艘破舊的小魚筏子,站著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披著散亂的頭發,滿臉胡子還有傷疤,滿口黑黃的牙,衣著破爛。他站在小船上,手裏拿著長長的魚叉。男人找準時機魚叉往海裏深深一刺,魚叉叉住了一條大魚的尾部,是人魚,一團鮮血染紅了海水。


    “啊!”半夜裏的一聲尖叫,驚醒了小臥室周邊的所有人。


    是麗莎公主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自己在海裏遊泳被人當魚給叉中,夢裏的她竟然有尾巴在海裏。一聲大叫的麗莎醒來,她坐在床上發現自己身體好好的,沒有流血,自己的雙腳不是尾巴。


    “怎麽了,姑娘。”劉阿姨聽見驚叫起來到她的臥室看麗莎。


    “我,我做了一個噩夢,好可怕。”


    “孩子,你做噩夢了啊。”老許也從大臥室也過來了,大臥室住著許先和他。原來老許是自己住小臥室的,他看麗莎可憐就把自己的小臥室讓給了麗莎住。


    “嗯,我最近每天都這樣。每晚的夢都很可怕,除了海就海水,還有各種魚類,我好害怕。”


    “沒事,別怕孩子。”劉阿姨說。


    “阿姨我要和你睡,我害怕,我不敢自己睡。”


    “可是我那個小床太小了,單人床也睡不下兩個人啊。”劉阿姨表示為難。


    “許叔,那我和你睡,你們屋子裏床大。”


    “孩子你瞎說什麽呢,叔怎麽能和你睡啊,做夢給你嚇迷糊了吧。”老許一聽麗莎說要和自己睡給他嚇一哆嗦,一個老頭子和陌生年輕姑娘睡,成何體統,多丟人。


    “那我和許先睡,反正我不敢自己睡了。”麗莎真是堅韌不拔啊,不達目的不罷休。


    “好啊,給我來杯水。”許先在門口揉著眼睛,嘴裏打著哈欠,分陰睡的稀裏糊塗還沒醒呢,他聽話都聽差了八百裏去了。


    “什麽給你來杯水,我給你來兩腳,小於做噩夢不敢自己睡要和你睡。”老許對兒子發怒。因為麗莎愛吃魚,她又忘了自己的名字,老許他們就給她臨時起了一個名字叫小於。


    “啊,不行不行,那怎麽能成,她跟我什麽關係沒有,住一起犯法。我不幹,我不幹。”許先終於清醒了。


    “不行,不行,你們反正得有一個和我在一起睡,我不能自己一個人睡。”麗莎耍脾氣一般堅持她的意願,她這不是撒潑耍橫是求助。她每天都夢見大海啊,沙灘、海底的各種動植物,還有人每晚追殺她傷害她。是個正常人每天做噩夢也害怕,別說她不是正常人,她是失憶的人魚,要求身邊有個人陪不過分。


    “好吧,好吧,小於。你跟我兒子睡吧,你倆住大屋。但你倆不能睡一張床,你睡大床,他睡二層上麵的小床。”許福拗不過麗莎,終於同意了她要人陪的要求,但不允許他倆睡一張床。老許還算公平正直,沒讓他兒子賺麗莎便宜。


    “太好啦,太好啦。謝謝許叔。”麗莎高興的拍手,“叔我們現在就換過來吧,你睡這,我和許先睡大屋。”


    “這,這也太快了吧。”老許和劉阿姨有點接受不了。


    “什嘛,我和你睡一個屋?”許先好不容易喝了兩口水,差點吐出來一口。


    不是許先不喜歡女人,也不是許先不願意和女人一起睡,主要是麗莎自遇見許先他就覺得是因為倒黴才遇見她的,在加上她的舉止言行好像缺根弦的感覺,雖然麗莎長的好看,身材也好,但是目前他對她還沒有多少好感。他心裏還把麗莎當一個智商有有一丟丟低記憶不也怎麽好的流浪姑娘看。


    麗莎可不管許先和兩位長輩們怎麽想,她抱起她的小花被子徑直跑進大臥室,然後堂而皇之的就睡在了大床上。“哈哈,真舒服啊,好大啊,我可以在這個床上打滾了。”


    “哎,你悠著點。”許先沒好氣的說,“遇見你我真是就沒得過好。”許先抱著自己的被子走上二層的小樓梯。


    “我記得你的好,你會有好報的。”麗莎在大床上向上麵的許先揮手致謝,此時她已經鑽進了被窩。


    二層是老許自己在屋子裏又加蓋的一層,上麵有一個小臥室,平時也不住人,就放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在上麵,有客人來了可以在上麵臨時住宿。這迴這個二層小臥室有長客住了,許先。


    “唉,不管了我先睡了,陰天早起工地搬磚。”許先蒙上頭打算睡覺了。


    “大姐,大姐,我求你了,你讓我睡大屋行不,我白天賣貨開車挺累的。”王大利哀求道。


    “不行,我都睡了好幾天小屋了,地方下,床也小,不舒服,我不睡。我就睡這。”小敏坐在大床上就是不走。


    這邊小敏和王大利也因為睡覺的事情發生了爭執,小敏不願意睡王大利家的小臥室,她相中了主臥王大利的床。小敏最**日裏都幫王大利幹活,卸貨、賣魚、收錢、打掃衛生等等,儼然一把魚店的好手,唯一讓人不愉快的就是她的食量。


    “你白天幹活累,我就不累嗎,我也幹活啊。”小敏不服氣的說,“你快出去,本姑娘要睡覺了。偷看就挖你眼睛出來。”


    “我美麗的小敏大姐,不帶這麽霸道的。我不習慣睡小床。”王大利仍然不想就這麽投降。


    “不習慣你睡幾天就習慣了,好了你出去吧。”小敏一把給王大利推出門外,直接關門反鎖。王大利被推出門外一個咧撅差點坐地上,他手扶著後麵的牆站了起來。


    “行,我無話可說,我服了,我去小臥室睡。”王大利終於認輸了。


    “哎呀真臭,臭男人,王大利把我的被子拿來,我才不蓋你的被子呢。”大屋子裏傳來了小敏的喊聲。


    “哦,知道了。”王大利說。


    麗莎和小敏雖然流落陸地,但王宮貴人的氣質還仍然拿捏的死死的,這一塊不服不行。


    “張總您好,您的手磨奧爾良雞塊味咖啡到了。”裏奧集團的值班機器人把小張總訂的外賣送到他的辦公室。


    “好,你放著吧。”小張總正在打遊戲,“哎呦我去,又尼瑪輸了,氣死我了。”小張總扔下自己的遊戲手柄,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去你媽的,這是什麽破咖啡。”咖啡直接被小張總摔倒地上,幹淨的瓷磚地麵頓時一大片汙漬橫流。小張總本來打遊戲輸了就生氣,又喝口涼咖啡,怒氣自然火上澆油了。


    “張總您別生氣。”機器人剛要出去,發現自己的老板怒了。


    “你是幹什麽吃的,你不會問問送外賣的咖啡什麽時候做的,涼不涼。這咖啡都涼成冰塊了還能喝嗎?”


    “對不起,張總。商家的咖啡是無人送貨機器人送來的,我問他他也不知道。”


    “你他媽就是飯桶,你問了嗎。”


    “張總我不吃飯不浪費糧食,我確實沒問,因為我的係統裏您沒對我下過這樣的指令。”


    “跟你溝通我能氣死八百遍,你是說我浪費糧食嗎?你耗電量都趕上50台電腦了,你就是白費電的貨什麽也不是。”


    “我是白費電的貨,對不起張總。”機器人也知道老板生氣不開心,不敢在囉嗦別的。他找到茶幾上的抹布去擦地上的汙漬。


    “滾,滾,滾。”叫個喘氣的保潔員來打掃,我不想看見你。


    “對不起,張總。咱們公司沒有喘氣的保潔員,都是機器保潔,需要我通知保潔機器人來嗎。”


    “滾,我不需要,什麽也不需要,趕緊滾出去誰都別來煩我。”


    “好的,張總。”機器人放下手裏的東西,退出了總經理辦公室,隻有小張總自己在裏麵生悶氣。


    整個裏奧集團大廈,幾十層的大樓,真正喘氣的沒幾個。說這話好像難聽,但一家做機器人的公司大樓要是擠滿了人那倒也是諷刺的很。裏奧大廈除了研發和實驗團隊在中間的三層,其餘的樓層幾乎沒有人。智能機器人的製造由代工廠負責,代工廠也幾乎全都是機器流水操作,機器人的芯片等關鍵部件也有合作公司生產,裏奧自己的團隊大多都是做軟件開發和交互係統自動控製的,所以這個大樓裏沒有多少大活人,其餘的都是機器人。作為最高層領導之一的小張總他的辦公室在大廈最頂層,原來他父親就在這裏辦公。小張總和自己的父親一起長大,他自己都不記得親媽的模樣,隻看過她的電子版照片。據傳他的父親和他媽媽年輕時是大學同學,他爹才華橫溢,他媽貌美如花,他倆的結合在當時還是一段佳話。但是他們畢業後,他父親張達進入it公司專職搞軟件開發,很快晉升為工程師,然後又升為高級管理者,幾乎天天就泡在公司和工作上。張達婚後不久媳婦懷孕,生張毅的時候張達都沒在醫院而在實驗室。在後來小張毅在不到一歲的時候被媽媽拋棄了,他媽媽和他爸的司機跑了。後來他媽媽就再也沒迴來過,他爹張達也再沒娶過媳婦,後來他自己創業一直致力於做人工智能方麵的業務,智能機器人還有無人駕駛交互係統。也許是張達痛恨司機拐跑了自己的媳婦,他家的車從無人駕駛合法以來全都是無人駕駛汽車。所以小張總從小就和父親長大,缺失母愛,加上他父親的獨斷專橫,他的性格也是有些乖張。雖然有繼承一些他父親的脾氣性格的影子,但張毅本人其實並不喜歡機器人,無人駕駛等時髦的科技,他喜歡跟人交朋友,也追求真實樸素的生活,但作為本市首富的兒子,他的生活其實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也有自己的無奈和不如意。真朋友沒幾個,女朋友大都奔他家錢而來。


    真是高處不勝寒啊,高高在上不沾煙火氣的老總們注定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當啷當啷,小張總辦公室又傳來幾聲東西摔碎的聲音,也許他摔了遊戲手柄或是杯子吧。門外的保安機器人呆若木雞,無動於衷。


    人人羨慕的富二代,從來不知道家裏錢有多少的小張總此刻也好像有點可憐。可惜沒人憐,更多人對他的就是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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