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願玖看見韓夫子來了,猶如看到救星。


    她立刻擠出眼淚:“夫子,寧寧妹妹她……”


    “師父來啦!”小家夥噠噠跑到韓夫子麵前,歡快的小奶音,直接打斷謝願玖的哭訴。


    韓夫子方才還一臉嚴苛。


    直到聽見沈寧寧軟糯的唿喚,再看見小家夥跑來。


    他頓時哈哈朗笑:“寧寧,剛剛為師在課室等了你半天,你怎麽沒來,在這兒聊什麽天呢?”


    望著韓夫子慈愛袒護的目光,李玉宜和謝願玖的臉色都微微僵住了。


    她們難以置信。


    而底下的學子們,卻習以為常。


    自從鄭夫子被抓,韓夫子成為國學府的第一名師以及掌事夫子以後,他對沈寧寧的偏愛,一日多過一日。


    大家都知道,韓夫子文武兼修,那一身強壯的肌肉,一拳打死一個不聽話的學子。


    整個國學府裏,每個調皮的人,都逃不過韓夫子的體罰教訓。


    唯有沈寧寧,他偏心這個得意門生,簡直偏心到了極致。


    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沈寧寧主動提起帶來的食盒。


    “師父,我家裏用山泉水養了一棵葡萄樹,吃了以後,就可以避病去災,所以我想帶給大家來嚐嚐。”


    韓夫子一聽,頓時樂嗬嗬的。


    “早就聽說狼山上珍奇異草無數,原來為師也有榮幸,能品嚐到山上的奇珍。”


    沈寧寧點頭:“那是當然咯。”


    韓夫子招手,讓書童上前,幫忙打開食盒,準許學子們排隊上來領取葡萄。


    李玉宜被忽略好一會了,在南州,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冷落?


    她父親是南州的知府,所以她無論走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沒想到今天來國學府報道,想給沈寧寧一個下馬威,卻被她給收拾了。


    李玉宜指尖嵌入掌心,瞥了謝願玖一眼,見她隻知道低著頭。


    心中暗罵:沒用的東西!


    “韓夫子,我覺得不妥,大家還是不要吃郡主給的東西比較好。”李玉宜揚聲,語氣壓抑著憤怒道。


    韓夫子這才扭頭,看見有這麽一個人。


    他想了半天,認出來了,是李家的大小姐,今日剛要來報道,被分去了荒字班。


    “為何不能吃?”韓夫子皺眉,又恢複了一派嚴肅的神情。


    李玉宜咬牙說:“我自小閱書無數,父親也給我請過不少名家老師,可我從未聽說,葡萄能治病。”


    沈寧寧噘嘴:“少見多怪,我的葡萄就是能。”


    李玉宜冷笑:“郡主,你年紀小,可也應該知道,騙人不好。”


    “既然你擔心,你不吃就是了,何必阻止我們?”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


    眾人連忙看去。


    竟見許靖西冷著臉,修長的手握著一卷書,氣質如清風,貌如冠玉般走了出來。


    緊接著,許靖西走到食盒前,從書童那兒,接過兩顆葡萄。


    當著眾人的麵,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了。


    雖他穿著樸素且洗的發白的衣裳,但氣度矜貴,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他是家道中落的貴公子!


    待品嚐完葡萄,許靖西薄眸看向沈寧寧。


    小家夥正眨著圓潤的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很甜,好吃,就算不能治病,也值得品嚐。”許靖西淡淡地給予了評價。


    沈寧寧稚嫩的臉上,頓時露出飽滿的笑意。


    她昂起小腦袋,神情得意。


    看叭!她早就說了,她的葡萄,甜的很!


    學子們有些喧鬧沸騰,他們興奮地交頭接耳——


    “許靖西這個眼裏隻有讀書的人,居然主動站出來幫郡主說話!”


    “稀奇,太稀奇了!好似哥哥護著妹妹那般!”


    “你可別胡說八道,郡主是謝丞相的女兒,許靖西出身平民,我看,他倆更像是侍衛護著小姐。”


    大家越說越興奮,沒有人去在乎李玉宜氣的幾乎猙獰的五官。


    她盯著許靖西,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窮書生,也敢跟她叫板?


    韓夫子抬手,製止大家的喧鬧。


    “好了!還有誰想吃葡萄,就趕緊來排隊領取,別辜負寧寧的心意。”


    “等吃了葡萄,你們趕緊迴去各自的課室。”


    大家頓時井然有序地排起長隊。


    人人都知道,狼山上到處都是寶,長出來的葡萄樹,必然清甜可口。


    傻子才不吃呢!


    眾人眼裏的傻子,謝願玖和李玉宜兩人,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學子們熱火朝天。


    吃了葡萄,都在誇甜,沈寧寧笑容甜美,不斷地介紹自己的葡萄,還會問口感,好似小蜜蜂般忙碌。


    李玉宜麵色鐵青:“走著瞧。”


    她聲音不高,轉身就走。


    謝願玖看她一眼,迴頭默默地瞧了瞧那葡萄。


    上次沈寧寧得鼠疫,差點死了,是不是就是吃這山上的東西變好的?


    她真後悔剛剛跟李玉宜站在一起。


    否則,現在還有機會周旋,讓沈寧寧也分她一點。


    晚上迴家。


    因著謝肅之吩咐過,為著安全起見,二房這幾日不用去大房那邊一起用晚膳了。


    所以謝願玖和謝二夫人單獨在屋子裏享用。


    她自從迴到家就悶悶不樂。


    謝二夫人多次詢問,謝願玖也懶得說。


    畢竟她的母親什麽都幫不了她,還容易壞事。


    就在這時,院門處,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帶著六個丫鬟。


    婆子指著院子裏的東西:“搬,該搬的都搬走,你們,去屋子裏幫二夫人搬!”


    謝願玖心頭一驚,急忙放下筷子,跟謝二夫人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你們幹什麽?哎喲!別動我的海芙蓉花!”謝二夫人撲過去,跟丫鬟搶奪花盆。


    那婆子上來,先是陰森森地笑了笑。


    “二夫人,您見諒,我們奉二老爺的命令,把您和四小姐的東西,都搬去別院。”


    搬家!?


    謝二夫人呆住了。


    謝棣之這是要趕她出府啊!


    “好端端的,我憑什麽要搬,一定是你們這群天殺的嚼舌根,我說什麽都不會搬走,我不要離開謝府!”謝二夫人發瘋嘶吼,麵目猙獰。


    婆子哎喲一聲:“二夫人,您折煞奴婢了,奴婢哪有那個本事挑唆。”


    隻見她努努嘴,示意謝二夫人看向身後的謝願玖。


    “還不是四小姐,在國學府裏攛掇李大小姐針對郡主,二爺知道以後生了氣,這才讓奴婢們,趕緊將你們搬出去。”


    “二爺還說了,你們搬走也清淨,省得住在這還擔心染上疫病。”


    謝二夫人瞪圓了眼睛。


    她迴頭,看向謝願玖,後者在夜色中立著,飄搖的燈籠,照出她慘白的麵色。


    “娘,我,我……”


    “你是不是瘋了,謝願玖,你到底又跟沈寧寧說了什麽!”謝二夫人撲過來,狠狠給了謝願玖一巴掌。


    謝願玖嗚嗚地喊疼,捂著頭躲避。


    婆子見狀,冷冷說:“趕緊將她們拉開,最近二夫人脾氣愈發古怪,別打出問題了。”


    丫鬟們費力將謝二夫人扯開以後,謝願玖已經被她打的麵龐腫脹,頭發淩亂。


    “你就是來討債的!我跟你爹關係剛好一點,你就想方設法地讓他趕我出去,你存心不讓我好好活啊!”謝二夫人崩潰地嘶吼。


    最後,她哭著跌坐在地:“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女兒!”


    謝願玖捂著臉頰,低頭啜泣。


    而眾人看不見的眼神深處,彌漫起毒蛇般的狠辣惡意。


    沈寧寧果然是天生來克她的。


    二院整晚鬧騰個不停。


    沈寧寧卻早已進入夢鄉。


    她居然夢到了藥果樹上的葡萄,居然都活了。


    它們排著隊跳進靈泉池子裏洗澡。


    像餃子下鍋一樣。


    沈寧寧湊過去看,它們就嘰嘰喳喳的,朝小家夥撲騰水花。


    還高喊著:“來,吃了我們,就可以治好疾疫哦!”


    雙十一,寶們都買了點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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