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捏了一把汗。


    沒想到,狼三虛晃一招,反嘴咬住黑豹的前肢,黑豹吃痛地嚎叫。


    趁著這個間隙,狼三順利逃脫。


    隨後,反客為主!


    它盯準黑豹的喉嚨,一口咬了下去!


    鮮血迸射,黑豹拚命地嘶吼掙紮,狼三卻已經陷入了極度亢奮的殺意之中。


    它咬的跟緊,任由黑豹疼的在台子上打滾,它都沒有鬆口。


    看台上的眾人隻覺得暢快,直唿:“好!狼三,好樣的!”


    鬆本急了:“黑豹!起來!”


    然而,眾人卻聽到皮肉漸漸分離的動靜,黑豹的叫聲趨近於哀嚎。


    狼三竟試圖將它的皮拽下來。


    鬆本一看形式不好,眼神頓時陰鷙,他吹了一聲稍響。


    空中忽然傳來老鷹的唿嘯,沈寧寧抬眸,看見一隻大鳥盤旋上空,隨後,朝狼三俯衝而去。


    又想偷襲!


    突然。


    一隻龐然黑影閃過去,眼見著老鷹尖銳的利爪要觸碰到狼三的瞬間,卻被黑影一口咬在嘴裏。


    這一瞬間,黑豹也停止了掙紮,倒在血泊裏死去。


    上陣父子兵,老鷹想偷襲,黑狼王絕不會給它機會。


    場麵一片死寂。


    看著日光下,大雪中,黑狼王三兩口咬死了老鷹,隨後啐在地上。


    狼三滿嘴鮮血,在北風裏昂起不敗的頭顱,毛發黑亮,氣場強勢。


    眾人驟然迴過神來,全體起立鼓掌:“好!太好了!痛快!”


    狼三驕傲地繃直了身軀,感受著大家的熱情吹捧。


    鬆本麵色鐵青,他根本想不到,在長琉國沒有敗手的黑豹,居然就讓這麽一隻野狼收拾了。


    身後的奴仆上前,眼神鬼祟,低聲跟他說了幾句。


    鬆本迴過神,正想悄然撤退。


    卻沒想到,沈寧寧小手拍桌,大聲喊道:“站住,手下敗將,立刻兌現你的承諾!”


    鬆本腳步一僵。


    墨淩危揚手,吩咐親衛:“按住他,依郡主所言,斷他右臂,廢他武功。”


    陳少北已經將薑芷安頓好,此時沉步走來,目光黑沉。


    “殿下,請讓臣親自操刀。”他拱手。


    墨淩危允準。


    鬆本被迫押著,跪到了場中。


    他不斷掙紮,方才還大義凜然,這會兒,隻有見到危險想逃跑的小人心理!


    沈寧寧聲音糯糯,圓圓的眼眸冷冰冰的。


    “這是你自找的,當初輸給了二叔,現在,也贏不了。”


    “你們不是武功不好,而是,習武之前,沒學好怎麽做人。”


    鬆本嘴裏嗚嗚喳喳地叫著,說著一串大家聽不懂的話語。


    但,陳少北手起刀落,鬆本嘴裏的聲音,變成了慘叫。


    那一瞬間,墨淩危直接橫起手臂,擋住了沈寧寧的眼睛。


    方才狼三撕咬黑豹的場麵,他見小家夥看的聚精會神,便沒有阻攔。


    隻是現在,到底是太過血腥,所以不希望她看見。


    沈寧寧默默地朝他看去,聲音甜甜低軟:“哥哥,你對我真好。”


    墨淩危卻假裝聽不到,仿佛還在生氣一樣,輕輕地冷哼了一聲。


    等他收迴手的時候,場中已經沒有了黑豹的屍身,隻有捂著鮮血淋漓傷口的鬆本。


    他臉色煞白,直勾勾地盯著沈寧寧,似有不甘之心。


    “今日輸了,不代表日後還會輸,福寧郡主,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希望那時,你還有這麽厲害的狼群護著。”


    墨淩危代沈寧寧冷淡開口:“你不配再有資格見到他了。”


    “迴去告訴你們大日王,隻要本太子活著一天,滄雲國永世不與長琉修好。”


    “他再敢派人潛伏進來,放肆而為,就不止是斷臂那麽簡單,我一定會派人剝皮伺候。”


    “滾!”他一聲嗬斥,雷霆萬鈞。


    鬆本臉色發白,被奴仆扶著,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們狼狽地離開跑馬場,鬆本的奴仆放低聲音,用長琉話詢問——


    “太政大人,接下來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迴去,告訴大日王,咱們輸了,還允諾滄雲國,十年稱臣納貢嗎?”


    “不說,我們何必遵循諾言?滄雲國再厲害,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


    鬆本鮮血滴了一路,腳步更加虛浮。


    他壓低聲音道:“別忘了,我們來滄雲國,真正的目的,原本也不是為了謝家。”


    奴仆頷首:“是……”


    忽然。


    謝願玖帶著丫鬟,腳步匆匆趕來。


    她原本也要來觀看比武大會,但被謝二夫人攔住,非要帶著她去神婆那算命。


    神婆說,她是貴不可言,耀目九州的命格。


    但是有人擋著了她的路,需要花五千兩銀子做法事,把她的障礙掃除。


    謝二夫人深信不疑,拽著謝願玖不讓她走。


    這才來遲了。


    謝願玖看見滿身是血的鬆本,嚇了一跳。


    她皺著眉,退了好幾步。


    鬆本經過她,抬起陰鷙的眼睛打量,二人短暫的對視了片刻,隨後鬆本低下了頭,被奴仆扶著離開。


    謝願玖的丫鬟嚇得聲音發抖:“小姐,那人怎麽被打的這麽慘?”


    “比武中,刀槍棍棒本就無眼,受傷也在所難免,肯定是他技不如人。”謝願玖說罷,沒當迴事。


    可是,到了場中,聽說了剛剛的風波,尤其是沈寧寧又借此出盡風頭。


    她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沈寧寧坐在墨淩危身邊,笑容是那麽刺眼。


    謝願玖很不解,她明明已經盡力在國學府散播謠言了。


    也聽說太子和沈寧寧爭執吵架,幾乎絕交。


    為什麽在這裏,太子還允許她坐在自己身邊?


    賽事雖然結束,但選舉的名單還未發布。


    沈寧寧多坐了一會,聽著陳少北宣布入選府兵的三十人。


    “頭名薑止,選入府兵第一縱隊。”


    聽言,小家夥高興地鼓起掌。


    可是,轉念又想到薑芷受傷了,粉白的臉蛋上,神情又垮了下來。


    墨淩危在旁邊看見,往她的方向靠著椅子坐。


    他不鹹不淡地開口:“我剛剛問了陳少北,薑止是輕傷,不嚴重,你要是為他想掉眼淚,勸你收住。”


    沈寧寧小手揉了揉眼睛,聲音可憐兮兮的。


    “哥哥,我想去看看薑哥哥……”


    “你去就去,和我說幹什麽?”


    “我想問問,你還生我的氣嗎?”小家夥眨著大眼睛,委屈巴巴地問。


    那雙圓潤的黑眸裏,透著對友誼的重視和在乎。


    墨淩危抿唇,嗬笑一聲:“這兩者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我說還在生氣,你便立刻要去看薑止?”


    沈寧寧連忙搖頭。


    她不是那個意思吖!


    隻是好不容易見到墨淩危,所以想要問問。


    但,墨淩危卻冷著臉道:“你走吧,這件事,我還要再想想。”


    沈寧寧小臉神色黯然,默默地嘟著嘴:“喔,好叭……狼狼,我們走,去看薑……薑哥哥。”


    差點把薑芷姐姐四個字喊出來了。


    沈寧寧暗中吐了吐舌,連忙噠噠跑走。


    看著她倉促離開的背影,墨淩危沉息不悅。


    小東西,還不如他宮殿外的圓白瓷魚缸省心!


    至少還肯站在那,讓他觀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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