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現在,進來就出不去了!”玉娘急忙說道。


    蘇秦心中一動,馬上趁機開口問道:“玉娘,可是發生了什麽,我看城裏戒備如此森嚴。”


    玉娘麵露焦慮,正要開口,此時一陣寒風吹過,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見狀,蘇秦立即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走吧,我們去屋裏說。”


    “嗯。”


    蘇秦環著玉娘的雙臂,正要向客廳裏走去。


    忽然,蘇秦抬頭間看到,客廳外站著一位唇紅齒白,膚如白玉,與玉娘有幾分相似,看起來有十歲左右的少女。


    此時,她怯生生地看著蘇秦和哮天,眼裏布滿了慌亂。


    “雪兒,你怎麽出來了?”


    玉娘連忙跑了上去,將少女抱住。


    少女抬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玉娘,嬌滴滴道:“娘,他們是誰啊,我怕!”


    ……


    蘇秦一個人做客廳裏麵,臉上還帶著錯愕,到現在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


    玉娘什麽時候有孩子了?還這麽大了!


    他雖然與玉娘認識許久,但是從未亂打聽過玉娘的消息,也從沒主動問過她家裏的情況,隻知道她他有在軍中擔任要職的弟弟。


    而玉娘也很少提起她家中的情況,因此他對玉娘家中的情況知之甚少。


    誰曾想,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


    這讓蘇秦突然想起了桃花巷裏的傳聞:玉娘以前跟一個軍爺好過,她弟當初就是靠著這層關係,才能在軍中擔任要職。


    雖然不知真假,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空穴來風。


    ‘難怪玉娘一直沒嫁人,原來早就已經成為人妻……成了寡婦!’


    這時,有腳步聲從客廳後傳來,蘇秦收迴思緒。


    “沒嚇到你吧?”


    玉娘緩步走了進來,此時她穿上了白色的衣裙,看起來就像一支出水的芙蓉,給人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之感。


    但她身上又帶著如熟透水蜜桃般美婦的成熟風韻,無法控製地散發著誘惑的氣息。


    “呃……怎麽會。”


    蘇秦倒是沒有失神,微微搖頭,“隻是之前從未聽玉娘你提起過自己還有個女兒。”


    這時玉娘將他的外套遞了迴來,道了一聲:“謝謝”。


    蘇秦接過,鼻尖微動,聞到了上麵沾染的清香。


    他不動聲色地穿上,沒有露出什麽異樣,那樣隻會讓兩人都難堪。


    玉娘坐到他對麵,臉上露出迴憶,輕聲說道:


    “你應該也聽過桃花巷裏我的傳聞……其實,那傳聞是真的。”


    蘇秦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我那男人死得早……當初剛懷上雪兒,還有剛把我弟提拔上去,就在一次剿匪中,被白馬匪的大當家石嘯殺死了!”


    “白馬匪?”蘇秦迅速抬頭。


    “是,就是殺死你父母的白馬匪!你父母也是被逃竄的白馬匪遇到殺死的。”


    說起這些,玉娘臉上沒什麽憂傷,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


    ‘難怪,原來原身的父母是在外出時,遭遇了這場剿匪行動的無妄之災。’


    蘇秦也終於明白,玉娘當初為何要幫襯他了,是看在和她同病相憐的情況下。


    “那白馬匪最後成功剿滅了嘛?”


    “算是成功了,但那大當家石嘯卻是帶著一些殘匪,逃到了青陽府去了。”


    ‘得,小本本上又加了一個人!’


    蘇秦揉搓著手指,默默將‘石嘯’這個名字記在心裏,既然繼承了原身的身體,自然也繼承了他的仇恨。


    若將來能找到機會斬殺此人,蘇秦自不會猶豫。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那時的自己實力已經強於對方,最好是碾壓!


    “其實,這次雲山府動亂,與青陽府,有很大的關係!”玉娘突然說道。


    “這如何說起?”


    蘇秦抬頭,不解的看著玉娘,青陽府雖然被‘白龍賊’攻占了大半,但想要拿下一座府城,豈是那麽簡單!又怎麽會影響到雲山城?


    隻見玉娘臉色略顯蒼白的說道:


    “兩個月前,青陽府軍隊與白龍賊戰事僵持不下,便向我們雲山府求援,因為我雲山府各地叛亂較少且都已經被鎮壓,太守便同意了。”


    “最後府城軍隊有大半都被派出去,其中就有我弟和你師弟朱強!”


    “剛開始,一切都很好!在我們雲山軍隊的幫助下,青陽府重新奪迴了不少失地……但半個月前,卻突逢劇變!”


    說到此,玉娘麵上毫無血色,最後帶著顫音說道:


    “青陽府太守……投敵了!”


    青陽府太守投敵了!哪怕是蘇秦都有些不敢置信,而且還是在雲山府軍的幫助下,形勢發生逆轉之際投敵!


    蘇秦想不通。


    如果之前與白龍賊的攻伐都是演戲,那代價未免太大了!


    至於接下來的發展,蘇秦大概也能猜到了。


    果然,在與白龍賊決戰之際,青陽府的軍隊臨陣倒戈,與白龍賊圍殺雲山府軍,最終雲山府軍慘敗!


    最終能突出重圍之人,少之又少!


    “我弟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說到此處玉娘終於再也憋不住,哭出聲來,但似乎又生怕被自己的女兒聽到,隻能低聲啜泣。


    沒有消息,其實就已經是消息了,隻是玉娘還抱著一點希望,不願接受現實罷了。


    蘇秦也總算明白為何玉娘整個人憔悴消瘦了那麽多。


    最終,在蘇秦的安慰下,玉娘的情緒才逐漸平複了下來。


    許是哭累了,沒多久她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蘇秦看著趴在桌上睡得恬靜的玉娘,微微一歎,有些心疼。


    他知道玉娘這半個月,恐怕一直都在傷心難過與擔驚受怕,以及恐慌中度過。


    畢竟,她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弟弟,也失去了她的保護傘!


    她的酒館之所以能不受人侵擾,是因為她弟弟的身份,如今她弟弟生死不明,大概率已經死了,那些早就虎視眈眈的勢力,自不會再怕她。


    這也是玉娘不敢前往雲山鎮的原因,直到雲山城許進不許出,最後無法出城。


    漁山酒館的巨利,哪怕是蘇秦也守不住,除非他願意暴露煉骨境界!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名長生者,蘇秦向來小心謹慎,也必須小心謹慎,將自己偽裝好,同時保留底牌。


    “這人情債,最難還啊!”


    蘇秦歎息一聲。


    從包袱裏拿出一包迷藥,放在玉娘鼻下,讓她不經意間聞了進去。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將玉娘橫抱而起,玉娘就這麽無意識的靠在他身上。


    蘇秦抱著玉娘來到後院,找了一處有床鋪的廂房,將玉娘抱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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