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坐在飯桌邊還心有餘悸。


    梁元敲門叫醒的時候,周墨正睡得昏沉。


    午休才進入深度睡眠,被人強行拽起,他整個腦子暈到不行。


    頭發睡的有點亂,開了門一臉不爽,甩了句,“我不過去,給我打包點帶迴來。”


    這雷他再也不踩了,自家老板原來不止工作時會暴躁,起床氣也不小。


    吃完晚飯時間還早,藏區天黑的又晚。隻可惜定日這小地方,根本沒有夜生活可言。


    周墨團隊裏的幾人都挺年輕,下午又休息過,這個點鍾都正精神著。在雜貨鋪買了一箱高原地青稞啤酒,拉著樊月任瑤一起迴酒店打牌。


    “小樊小瑤,你們都是一個人住,空間大,不然上你們房間?”梁元這提議一出,就被任瑤拒絕,“不行不行,我爸媽就在隔壁,怕他們過來敲門。”


    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聚焦到樊月臉上,此時特別希望自己父母也在身邊。


    笑的勉強,手指了指上方,“你們家周律也是一個人住。”


    梁元瞬間慫,“別別,哪敢麻煩他。剛叫他起床吃飯才被吼過…”


    在六張誠懇的麵孔的壓迫下,樊月妥協。旅途一場,大家難得相逢,能玩的開心也好。


    進入房間,吳昊手裏提著給周墨打包的飯菜,晃了晃,“誰給周老板送個餐?”


    這話是衝律所同事說的,眾人麵麵相覷無人接茬。


    尤佳解圍,“給周律發個信息讓他下來自取?不然再被梁元吵醒一次,我都擔心他的安慰。”


    “喂喂,怎麽就默認是我去了?每次都是我跑腿。”梁元梗著脖子,也隻敢和同事叫囂。


    *


    眾人打了一輪牌,周墨才一臉悠閑的出現。


    樊月坐在靠窗的那張床上,盤著腿,見他進來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像是剛洗完澡,發色看上去愈發地深。


    在身邊坐下,還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濕氳的氣息和清爽的男式沐浴露。


    這種氣息的吸引並非心理作用,而是日用品公司多年研發的結果。樊月之前實在太喜歡這種味道了,甚至買了一瓶每次健身之後沐浴用。


    隻是不喜歡男人就這麽大咧咧地坐到她床上。樊月往邊上挪了挪。


    旅店房間不大不小,四個女生坐在對麵的空床,吳昊和梁元搬了兩把坐椅,還把茶幾擺在中間放牌和酒。


    周墨坐下後不把自己當外人,掃了一圈房間,“我的飯呢?”


    尤佳指向電視櫃,“在那,特別給周律你單獨點的青椒炒肉,不是我們吃剩的哦。”


    周墨起身,樊月看著男人經過電視櫃沒有停下,繼而走進了浴室,響起了稀疏地水流聲。


    等等,浴室?


    “喂喂周墨!你等等!”樊月噌地從床上跳起來,也沒來得及穿鞋,光著腳衝了進去。


    女生莽撞地進來,擠了下站在洗手台的男人,把他擠到一邊,帶上門,迅速從門後的毛巾架子上抽下兩件黑色的布料。


    周墨長臂一伸,用帶著綠鬆石的那隻手將半掩的門關了。


    睡夠了的男人心情很好,勾勾唇,“又不是沒看過。”


    樊月瞬間瞪大了眼,一隻手握著內衣背在身後,示意他閉嘴。


    外麵坐了一群人。


    周墨繼續調笑,“你現在帶出去,打算給所有人看嗎?”


    樊月被這話嗆得一時找不出反擊,臉憋的有點泛紅。


    他朝她走近一步,女生下意識地後退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擋在兩人中間,“幹嘛。”


    對方有恃無恐,俯下身將人逼退到牆邊,長臂一伸從她腰間擦過,奪過她藏在身後的衣物。


    握在手中還特意看了一眼,拿手輕輕推開她,將架子上的浴巾挪了挪騰出位置掛迴黑色的衣物,再將浴巾掛在上麵蓋住。


    動作一氣嗬成。


    樊月怔在原地,有點看呆了。


    老男人,一套又一套,經驗十足。


    樊月從廁所出來時,周墨已經端著菜,微微弓著背,坐在她床上開始吃起來。


    無語地拿手肘撞了撞他,語氣冷冷,“別在床上吃,一會灑了房間都是味兒。”


    男人嘴裏嚼著飯菜,咬合肌上下動著,邊嚼邊看著她,吞咽下去問她,答非所問,“看我幹嘛?你要吃麽?”


    “不要。”樊月翻個白眼轉開臉,拿起茶幾上的牌。


    周墨的視線落在她身前,舌頭舔了舔卡了菜葉的後槽牙。


    第二天還是八點半起,眾人在樊月房間玩到九點半,很自覺地將酒瓶收拾好,各自迴房睡覺。


    周墨出門前,樊月將他留在電視櫃上的剩菜殘根拿給他,“帶出去丟了。”


    “砰”地一聲,房門在他麵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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