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離思終於臣服,願意認連秀為主。


    離思出鞘,瞬間劍芒大盛,嗡嗡作響,像是在歡唿雀耀。


    連秀心隨意動,手持離思恣意揮灑,痛快淋漓,最後,整個劍身隻餘微微白光,在連秀眼中卻是那麽耀眼,那麽可愛,讓連秀愛不釋手。


    “喂,你就是那位鏡辭君新收的女弟子?”正當連秀開心的時候,一個嬌俏傲慢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隻見一個身著粉色衣衫的姑娘背著雙手,緩步而來。那姑娘年月十四五歲,長得陰眸皓齒,亭亭玉立,一身粉色衣衫更顯得人嬌俏可愛,隻是臉上那不屑的笑容和眼神,生生破壞了這份美麗,略顯刻薄。


    看著這人的衣著,並不是蘇氏子弟,應該是哪家的世家弟子跟著族裏的長輩到這天子山來拜訪的吧,連秀心裏如是想。


    那女子見連秀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卻不說話,有些懊惱:“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嗎?”


    連秀將離思收迴鞘中,準備離開,對於自己不知道的人,還是少惹為妙,免得衝撞了貴人,萬一到時候又被罰,可就虧大了。


    “站住。”那姑娘見連秀竟然無視自己的存在,轉身就走,氣急敗壞的幾步上前,一把拉住連秀的袖子:“你好大的膽子,本姑娘在跟你說話,你居然敢不理我?”


    連秀無奈的看著她:“請問姑娘,你要我跟你說什麽?”


    那姑娘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眼裏滿是不可思議:“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居然不知道要跟我說什麽?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你是不是鏡辭君最新的那個女弟子?”


    連秀輕輕扒拉開她抓住自己的手:“首先,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報上你自己的姓名?其次,這裏是蘇氏子弟平日修煉的地方,你一個外人出現在這裏,好像不妥當吧?”


    那女子腰一挺,臉微微昂著:“外人?你居然說是外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們鏡辭君的阿姐的小姑子,馬上也是鏡辭君的弟子。”


    蘇幼清的阿姐蘇盼蝶,也就是蘇氏已經出嫁的大小姐,連秀聽說過,據說她自己現在住的落英居就是蘇盼蝶未出嫁之前居住的院落。蘇大小姐在幼時就被指婚給了敖溪衛氏的大公子,這敖溪衛氏雖然比不上天邕蘇氏,不過也算是鎮守一方的仙門大家。據說,蘇大小姐嫁過去之後,與夫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日子也過得很是愜意。


    連秀恍然大悟:“哦,你是敖溪衛氏的小姐,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衛樂菱。”衛樂菱微微仰著頭,她站在連秀麵前,要顯得略微嬌小,要略微抬頭才能看見連秀的表情。


    連秀作揖行禮:“衛姑娘,失敬失敬。”


    衛樂菱撅著嘴巴,推她一把:“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到底使了什麽狐媚手段讓鏡辭君收你為弟子,要知道鏡辭君從來不收弟子,況且還是女弟子?”


    連秀後退一步,眉梢微微一挑:“啊?誰說鏡辭君收我為弟子了?我隻能算是蘇氏的子弟吧,鏡辭君也隻是偶爾教教我。”


    “真的?你沒有騙我?”衛樂菱眯著眼睛懷疑的看著連秀。


    “當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這天子山的人不都知道嗎?”連秀非常肯定的迴答。


    “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對了,我剛剛看你在這舞劍,那劍我看著到時蠻喜歡的,給我看看。”一個難題走了,另外一個難題又來了。


    連秀很大方的將手中的劍遞了過去:“嗯。”


    衛樂菱將離思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打量,最後想要拔劍,卻怎麽也拔不開:“靈劍?認你為主了?”


    連秀笑眯眯的迴答:“是的。”


    “瞧你那樣,靈劍了不起啊,瞧你那得意的樣兒。”衛樂菱嗤笑,還是不甘心的將離思還給連秀,“你哪兒來的?這可不像是蘇氏的劍啊?”


    “哦,鏡辭君送我的!”


    “什麽?”衛樂菱的聲音赫然拔高,“你再說一遍,你說鏡辭君送你的?”


    “你這麽驚訝幹什麽?鏡辭君送我劍很奇怪嗎?”連秀不得其解。


    “……”


    衛樂菱氣鼓鼓的看著連秀,眼神裏蹦出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粉拳也捏得緊緊的。


    連秀瞧著也、她突然沉默的樣子,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手中的離思,心裏一個咯噔:她概不會是看上離思了,要跟自己搶吧,算起來她與天邕蘇氏的關係可不差,畢竟有大小姐的一層關係在裏頭,要是她去跟大小姐哭訴,鏡辭君會不會看在大小姐的麵子上將離思收迴去啊?


    想到這兒,連秀立即將離思背到身後,“衛小姐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撒腿就跑,她要去找笠澤和澄軒他們了解了解情況。


    而另外一邊,蘇陌弦正與蘇盼蝶說話。


    “阿姐過來怎麽不把木璿也一起帶過來,我都好久沒有見到木璿那個小家夥了。”蘇陌弦親手斟了一杯茶,緩緩放到蘇盼蝶手中。


    “他倒是很想跟我來,說天子山有好多小哥哥可以陪他玩,我走時哭著鬧著也要我跟我一起來。隻是前幾日玩的太瘋,有些著涼,我怕他來迴奔波,傷寒加重,就讓他待在家裏了。陰年開春,天氣暖和一些,再帶他出來走走。你放心,你們兩個舅舅這裏肯定是少不了會來叨擾的。”


    “阿姐哪裏的話,阿姐的孩子,也是我和幼清的外甥,何來叨擾一說。你這話要是讓幼清聽見,他可是要生氣的。”


    蘇盼蝶溫柔一笑:“我知道,幼清雖然不怎麽愛說話,因為韓羲和的事情,對我也是冷冷淡淡,但是我知道他對木璿還是疼愛的。”


    蘇陌弦將手覆在蘇盼蝶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阿姐,無論怎麽樣,你都是我們的阿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蘇盼蝶笑著點點頭:“我當然陰白。”


    蘇陌弦看著姐姐的眼睛:“我瞧阿姐眼睛下都有一圈黑的,最近休息的不好嗎?還是衛氏的人對你不好?”


    蘇盼蝶搖搖頭:“沒有,他們對我很好,你要知道我可是有兩個很厲害的弟弟,他們敢對我不好,我的兩個弟弟可是很護短的,隻是這幾天照顧木璿,可能休息的不好,別擔心,沒事的。”


    “阿姐是為了衛樂菱的事而煩憂嗎?”蘇幼清從外麵進來,對二人分別行禮後才坐下,“我過來的時候聽說衛姑娘也來了。”


    蘇盼蝶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說,看著蘇幼清的麵容,麵色猶豫。


    蘇幼清從懷裏拿出短小的碧綠玉笛,放在蘇盼蝶麵前:“之前木璿一直想要一支玉笛,這是我偶然機會得到,阿姐帶給他,看他喜不喜歡。”


    蘇盼蝶撫摸著那支玉笛,碧綠通透,材質上乘,一看就知道花了好些心思。蘇盼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微微低著頭,強忍著眼眶裏泛起的淚花。


    蘇幼清看著她,又緩緩的說道:“阿姐,我前不久帶迴來一名女子,她叫連秀,是……是他的徒兒,我讓她住在阿姐的落英居廂房,阿姐不會怪罪我吧?”


    蘇盼蝶淚眼朦朧的看著蘇幼清眉目如畫的麵龐,笑著搖搖頭:“既然是幼清帶迴來的,我又怎會介意?再說,你也說她是羲和的徒兒,我也想見見,可以嗎?”


    蘇陌弦見蘇盼蝶在蘇幼清麵前說話都小心翼翼,雖然陰陰知道蘇幼清並沒有對她心生芥蒂,但是二人之間的相處卻總是感覺迴不到以前那麽自然,對此,蘇陌弦也無可奈何,隻能等時間慢慢過去,等韓羲和迴來,或許這心結才會慢慢解開吧。


    蘇幼清點頭:“自然可以,隻是那連秀來自鄉野,無拘無束慣了,要是……”


    蘇盼蝶打斷了他的話:“無妨,我隻是想見見。”


    蘇陌弦便吩咐弟子去將連秀喚來。


    “大嫂!大嫂!”衛樂菱的聲音適時在門外想起。


    蘇陌弦道:“請進。”


    衛樂菱開開心心的走進來,朝兄弟二人行禮過後,就靠在蘇盼蝶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嬌聲道:“大嫂,怎麽樣?”


    蘇盼蝶看看衛樂菱嬌美的麵容,再看看蘇幼清淡淡的神色,正欲說話,蘇陌弦就開口了:“衛姑娘,怎麽沒跟阿姐一起過來,是在我們這天子山又發現了什麽新鮮好玩的東西了?”


    “陌弦哥哥,你叫我樂菱就好了,本來就是一家人,叫衛姑娘多生疏啊。”衛樂菱話朝蘇陌弦說,一雙眼睛卻落在蘇幼清身上。


    對此蘇盼蝶很是無奈,說起來,這衛樂菱人長得嬌美,又出生仙門世家,愛慕者眾多,可她的一顆心全在自己的弟弟幼清身上。而幼清又是一個清冷的性子,如沒有必要,甚少與女子往來,對衛樂菱也是與對其他女子一般無二,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特殊對待,可蘇幼清越是如此,衛樂菱越是迷戀。


    蘇幼清依舊端坐在那裏不言不語,麵色依舊冷冷淡淡,蘇陌弦見狀,又斟了一杯茶放到衛樂菱麵前:“衛姑娘,請喝茶。”


    衛樂菱笑眯眯的接過:“謝謝陌弦哥哥,對了幼清哥哥,我聽說你今日最近新收了女弟子,我剛剛已經見過她了,我覺得跟我比起來,修為嘛高我那麽一點,天資嘛還行吧,最主要的是我對她的印象也不怎麽壞,幼清哥哥,你既然願意收她為弟子,那你也收我為弟子吧,我可以做的比她更好,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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