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澤和澄軒隻是默默的低著頭,不敢反駁。而連秀的注意力卻在別的地方:“宗主,我的靈蝶很快就會帶消息迴來。”


    “所以?”


    “我要去追那些黑衣人,我要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應該已經走遠了。”


    “我下山時臨時決定的,他們那麽快就能準確知道我的行蹤,那麽他們在這附近一定有一個藏身之地,我想去看看會不會留下什麽線索。”


    “也好,笠澤、澄軒跟你一起去。”


    “是!多謝宗主,宗主真是大陰大義。”連秀得意的朝笠澤和澄軒飛了一個眼神,向蘇陌弦行禮後就朝外麵走去。


    “無論結果如何,天亮之前必須迴天子山,戒律堂還在等著你們。”蘇陌弦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在最後輕聲囑咐。


    “知道了。”連秀揮揮手加快腳步重新走進夜色裏,靈蝶已經帶迴了消息。


    跟隨著靈蝶的指示,連秀和笠澤三人找到了鎮子外的一座院落,此院落就在天子山山門到鎮上的一條必經之路不遠處,看來連秀的猜測沒有錯,他們真的是在這裏蹲守。


    院子裏一片漆黑,很安靜。


    幾人在院子的各處查找了一番,什麽蛛絲馬跡也沒有留下。


    “看來他們早就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澄軒道。


    “這些人行動如此幹淨利落,而且一旦失手迅速選擇自盡,毫不猶豫,這怎麽看怎麽都很奇怪。也沒有聽說哪個仙門世家的人會豢養這樣的下屬啊。”笠澤也百思不得其解。


    連秀再一次放出靈蝶,這一次等待的時間長了很久才有一點消息迴來,順著靈蝶的指示,三人被引到天子山下的那一條大河邊,至此,靈蝶也失去了消息。


    “看來他們應該是乘船連夜離開了。”連秀喃喃道,望著茫茫夜色,就如此刻的迷局,一片迷茫。


    “連秀,你也別太著急了,遲早會抓到他們的。既然他們的目的是你,以後你就不要單獨下山了,像今天這樣太危險了。”笠澤見連秀心情不怎麽好,安慰道。


    連秀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們為了我身上的東西肯定還會來找我的,一次抓不到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有一天會抓到這些家夥,到時候我可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隻是今天的事情,連累你們兩個了,害的你們迴去還要跟我一起受罰。”


    澄軒在旁邊嗤笑一聲:“你去找笠澤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知道,然後跟你一起受罰嗎?現在說抱歉,你不覺得臉紅嗎?好意思嗎?”


    連秀看他那吃癟的樣兒,笑了:“是啊,不是有一句話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下次你們也可以叫上我啊。這時候到天亮還有一點時間,不如我請你們吃烤野味而如何?”


    “烤野味兒?”澄軒大叫道,“連秀,你又想幹什麽?”


    “我不是說了嘛,現在到天亮還有好些時辰呢,反正都已經下山了,這罰呢也是逃不掉的,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不如我們嚐嚐這天子山的野味兒,反正天亮之前趕迴去就好了嘛,不要那麽呆板好不好?”連秀自己也覺得好久好久沒有吃到野味兒了,以前在蓮花村的時候,後山的那一片大山那可是她和弟弟他們的遊樂園,烤野味這樣的事情也是經常幹,還常常將多餘的野味分給周圍的鄰居。


    笠澤今天卻意外的同意了連秀的建議:“我同意連秀的建議,不過要你自己親自動手。”


    連秀一拍手:“好,今天就給你們展示一下我的手藝,就算是補償你們了,走!”


    笠澤和澄軒對這裏的位置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處背風的空地,將打來的野味在河邊清洗幹淨,生火,烤。


    看連秀那熟練的動作,笠澤不禁問道:“連秀,你以前應該經常做這事吧?”


    連秀一邊翻著手上的食物,一邊說:“那是。我跟你們說,在我的家鄉,我家後麵就是一片大山,山裏有好多的好多的野果啊,兔子啊野雞啊之類的。要是功夫好一點的,往大山深處走,一天下來收獲也不少呢。隻是我們那兒的人一般不太願意上山,覺得山裏危險,所以啊我就經常跟我的小夥伴們去山裏弄些野味來改善改善夥食。一般情況下,我都是負責烤的那個,因為我有耐心,烤的最好吃。對了,你們倆在天子山呆的時間很長了吧?”


    澄軒吸吸鼻子,聞著那已經散發出來的香味:“在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在天子山了,笠澤跟我一樣。蘇氏的弟子都是如此啊,隻有你是一個特例,也不知道鏡辭君到底是怎麽說通宗主的,宗主他居然也同意你留在天子山。”


    連秀心下一驚:“你是說你們蘇氏的子弟都是從小就在天子山學藝啊?”


    笠澤答道:“是,天邕蘇氏的所有弟子都是很小的時候就在天子山學藝了,據我所知,好像還從來沒有那個弟子是半路進來的。”


    聽二人這麽說,連秀不由得開始懷疑蘇幼清將自己強行帶迴天子山的目的了,難道說他的目的跟那些黑衣人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自己身上的東西?隻是他的行為更加高陰,是準備要收買自己,最後讓自己心甘情願的交出來?還是說有其他的什麽目的?連秀不由得在心裏感歎啊,人啊,怎麽心思都那麽多啊?


    還是在蓮花村的時候單純啊!


    “所以啊,連秀,你到底有什麽特別?鏡辭君堅持原則那可是出了名的,居然為你破例了?”澄軒也在一旁起哄,打斷了連秀的沉思。


    連秀看著他:“你問我啊,不如你問問我手上這隻兔子?或者你去問問鏡辭君也可以啊!”


    聽到鏡辭君的名號,澄軒就連忙搖頭:“不要,我才不要呢,我還不想被罰。”


    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手上的野味也烤熟了,香味真真撲鼻,引的人直流口水。連秀將已經烤好的分給笠澤和澄軒二人,澄軒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去,連連稱讚好吃,速度快也很斯文。


    笠澤的姿態就要優雅的多,看的連秀一陣著急:“笠澤,吃野味呢就要像澄軒那樣,大口大口的吃。”說完還朝他擠擠眼。


    “對了,連秀,之前在高家莊的時候,出現過一個紅衣女子,還撐著一把油脂傘,在神廟抓怪的那次也出現了,後來又與你爭搶怪物的靈元,那是怎麽迴事啊?”澄軒對此確實比較好奇,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問問連秀。


    連秀頓了頓:“你說那個啊……”


    澄軒見連秀半天就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吃東西:“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


    連秀扔了手中殘餘的骨頭擦擦嘴:“其實也沒有什麽不願意說的,你們想的沒錯,我猜那些黑衣人來找我的目的應該也是為了這個。”連秀輕輕撩起自己的袖口,將手上那枚血紅的鐲子展示給二人看,“這個鐲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說起這事,連秀也覺得真是憋屈。那趙氏父子也是……連秀還實在找不到適當的詞來形容。


    那二人打量了好一會兒那個鐲子:“就因為這個鐲子?這個鐲子有什麽特殊的嗎?”


    連秀摸著那個鐲子,鐲子的涼意從指間絲絲滲透:“你們看見的那個紅衣女子就住在這個鐲子裏。”


    “啊?”澄軒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靈識嗎?”扶起澄軒,話卻是朝著連秀。


    連秀搖搖頭:“不知道。”隨後將自己從高家莊迴浮城的路上察覺被人跟蹤,到在客棧遇到黑衣人前來自己房中找東西的事情也講給二人聽。


    笠澤分析道:“也就是說當時那人應該是在高家莊或者高家莊附近,機緣巧合看見了那紅衣女子的出現,認出了你這個鐲子,然後就尾隨而來,想要奪走它?”


    澄軒也跟著分析:“照你這麽說,那是不是也可以認為當初在高家莊出現的那個兇惡害人的短劍也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裏的?那麽也就說,是同一個人?我記得當時我們都控製不住那柄兇劍,而那個紅衣女子卻擊的他節節敗退。後來鏡辭君出現,紅衣女子消失,而那柄兇劍也被鏡辭君帶走。那人損失了短劍,又發現連秀的這個鐲子比那個短劍更厲害,所以他將目光轉向了連秀,就是為了要得到這個鐲子。”


    笠澤也讚同:“沒錯,應該是這樣。我們帶著昏迷的連秀迴天子山的途中,也遭遇到黑衣人的襲擊。對方肯定知道鏡辭君在,但還是要貿然一試,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高家莊的兇劍和手鐲都在我們手中,一旦我們進了天子山,他們就很難找到機會了,所以不得不背水一戰。可是他們還是失敗了,而在那之後,就一直派人在天子山腳下守著,伺機而動,搶到鐲子。”


    “連秀,你這個鐲子到底有什麽來曆?你之前出現這樣的情況嗎?”澄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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