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山此時也不在意陸承言的無禮,甚至不去看他嘴邊的血跡,和凍得發青的麵龐。


    他隻是沉穩的望著他,一如當年那個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一般,緩緩開口道:“那人選擇殺了蘇紹安和師爺,但是卻沒有打算殺了容輕輕……你和方良到的時候,那現場一片混亂,但是卻沒有留下一點衣角之類的碎片,也就是說那夥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擄走她。擄走容輕輕是為了什麽,你好好想想,但是她目前肯定不會有事,因為他們想要活的。”


    陸承言眉頭一蹙,麵色慘白地望向陸遠山。


    目的?要擄走活的容輕輕,為的是什麽?


    他的小妻子雖然做生意,但是生意慢慢做起來之後,平常也隻是巡店而已,要麽就是跟著他去人才中心。平常出門也是由陸二跟著,活動範圍也不廣,不會跟人交惡,也不會跟人起衝突,那那些人擄走她是為什麽?


    陸承言皺眉望著陸承言,再次緩緩開了口:“她分析問題的時候,在場的人有哪些,誰圖謀不軌,誰是內鬼,尹盛和方良都會仔細去查。而你目前隻要知道,容輕輕不會死,那些人不會傷她,他們肯定是有目的的擄走她就可以了。剩下的,等屋子裏的人醒來,你再好好問。”


    說罷,陸遠山轉身就要走。


    陸承言忽地追了上來道:“爹,他們看中的是輕輕的分析能力?還是我?”


    陸遠山本來不想迴答,但是望著陸承言那個樣子,實在是無法狠下心,當下他撇過頭去,說道:“你已經有答案了,所以你該知道,萬一你扛不過去,單憑借我們,很難救出你妻子。”


    陸遠山說罷,重重地拍了一下陸承言的肩膀,然後便和尹盛離開了陸府。


    陸承言再次迴到了那房間外麵,正好陸臻此時推門出來。


    “陸臻,給我煮碗薑湯。”陸承言說道。


    “行,師傅我這就去,你先去隔壁房間等著,我馬上送來。”陸臻麵色一喜,說罷,快速的跑了出去。


    陸承言再次望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然後走到了旁邊的房間裏,緩緩坐了下來。


    陸二立刻點燃了幾根銀碳,屋子裏頓時暖和了起來,但可惜大門沒關,還是有冷風唿唿地刮進來,不過比一開始好多了。


    夜更深了,所有人都強撐著,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心中暗暗地祈禱。


    -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身猶如置身火爐一般,灼熱的溫度讓容輕輕不由得悶哼一聲。


    她蹙著眉,費力地緩緩睜開了眼睛,頓時強烈的火光映照在她的眼睛裏,一瞬間的刺痛讓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待緩緩適應了一會兒之後,才再次緩緩睜開了眼,望著不遠處的火光,愣了一下。


    火爐?


    容輕輕直覺頭腦昏昏沉沉,那是在府衙的時候,她正在跟蘇紹安說話,一個端茶過來的男子,剛剛放下茶杯,就朝著她的後腦勺猛地來了那麽一下。


    昏迷前,她似乎看到了蘇紹安準備衝過來,手背上的袖珍箭已經射出了一支,但是緊接著一道寒光閃過,她看到蘇紹安似乎受傷了,緊接著她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容輕輕痛苦地輕哼了一聲,動了動手腳才發現她的手腳皆是被綁住了。現在的她整個人靠在牆壁上,成蝦子一樣弓著,不遠處是煤炭還有木柴,都堆積得很高,仿佛隻要輕輕一碰,就能頃刻間倒下,將她整個掩埋住。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靠近,容輕輕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裝暈是最好的方式。


    但是那人似乎知道了她的小伎倆,當下直接蹲了下來,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再裝暈,我就一刀刺進去,看看你還醒不醒。”


    容輕輕一驚,麵色慘白,立刻睜開了眼。


    眼前是一個俊俏的男子,若不是因為在這個地方遇到,而是在花樓或者酒樓,這就是一個模樣俊俏,家裏還有點錢的花花公子。


    那男子輕輕笑了聲,然後打量著容輕輕,說道:“沒想到啊,你居然還挺聰明的,不過既然你生意做得不錯,聰明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男子說著,忽地從靴子裏抽出了匕首,拔出了刀鞘之後,那冰涼的刀刃閃爍著寒光,在那男子的手裏靈活地轉動著。忽地,那男子動作一停,刀刃對著容輕輕的臉輕輕的滑了過去。


    “嘶——”


    清晰的痛楚讓容輕輕不禁瑟縮了一下,那男子似乎怔了一下,然後收起匕首道:“細皮嫩肉的,一劃就破了。”


    容輕輕此時一句話都不敢說,隻盡量的往後退,想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這個人就是賣給鄒七火藥的人,說不定他還有進城出城的令牌,跟驍騎衛內部有勾結的人。


    男子看容輕輕這副害怕的模樣,突然開心地大笑了起來,然後隨即起身,看了容輕輕一眼說道:“陸少夫人,你可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隻是擄走了你?”


    容輕輕盡管害怕,但是知道此時不能激怒他,當下便低聲說道:“我,我不知道……”


    她分析雖然可以,但大多還需要去驗證,再加上她無權無勢,沒什麽用,這個人更不會為了錢擄走她,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的夫君陸承言。


    難道他跟陸承言有私怨?


    陸承言的確紈絝,但是後麵變好了之後,京都之人還是挺接受他的,也就是說陸承言以前雖然紈絝,但還沒有到人憎狗惡的地步,更不會結下什麽大仇。


    那男子露出一副溫和的表情,說道:“我見你給乞丐過錢,也見你路過不平為他人出頭過,你要知道這些平民有多可憐,碰上一些貴族,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活活打死。”


    容輕輕說道:“你可能見得少,我見過的有許多很善良的人……”


    那男子突然從溫和化為了癲狂,他死死地望著容輕輕說道:“你懂什麽,你一個婦道人家你什麽都不懂!讓我來告訴你,那些人有多惡心,有多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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