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輕迴到陸府之後還是氣的不行,沒想到這個朱昱誠竟然油鹽不進,又不想丟失臉麵,又對薑芸抱有目的,這樣的人想娶薑芸,絕對不可能!


    “軟的硬的都不行,又沒有辦法證明定親的真假……”容輕輕皺著眉,長長地唿了一口氣後,忽地站起了身,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朱家有信物,這個做不得假,薑家承認了信物,這也是事實,所以朱薑兩家定親之事是真的。


    而目前他們唯一的優勢是,這定親之事是朱薑兩家說的,外人無從得知,甚至沒有公證人。要不然朱昱誠拿著信物上門的時候,不會用報官來威脅薑家,若是薑家不認,便隻能名譽掃地。


    所以這件事糾結來糾結去,問題還是在定親上,還是在薑茹身上。


    薑家舍不得薑茹,就拿薑芸頂替,但是卻沒有第一時間想到薑芸,而是考慮了三天之後,才決定拿薑芸去頂替。這其中肯定不是不忍心,而是一開始沒有想到,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在意這個女兒。


    最後,考慮的三天時間裏,首先想的肯定是如何能安撫朱昱誠,讓他不要鬧大,安靜地退婚。


    “這朱昱誠人雖有點傲氣,也對現在的生活有些不甘心,但是既然鄭先生說了此人有狀元之才,那此人肯定學識過人。薑家沒有兒子,這朱家又沒落了,就算是倒插門,薑家也是穩賺不賠。”


    容輕輕自然自語的說罷,皺著眉十分的不能理解薑家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次狀元之爭,朱昱誠和蘇紹安肯定是有力的競爭者,這薑夫人也就罷了,薑家老爺不至於看不清這點吧,就算是個榜眼探花,配薑茹也是綽綽有餘了。


    所以這裏麵唯一的可能便是——


    這薑家已經給薑茹定好了一門親事,所以拿薑茹出來頂替!


    容輕輕想通了之後,立刻飛奔過去找秦毓婉。


    秦毓婉恰巧剛迴陸府,見到容輕輕之後,便拉著她的手,氣憤道:“那朱夫人簡直是不識好歹,端著那尊貴夫人的氣勢不肯低頭,明明生活都那麽困苦了,還非得守著那點尊嚴做什麽?”


    容輕輕立刻便明白了自家婆婆的心情,她也是被朱昱誠給氣到了。


    一邊不甘困苦,一邊又必須努力工作,但是一邊又嫌棄這個工作,一邊還非得端著架子,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他們陸府那個時候困難的時候,就是靠著訛過來的一萬金,一點一點做生意,還要還債,中間店鋪還出現過幾次問題。


    生活都成問題了,那股子傲氣留著又能有什麽用,能吃飯嗎?


    “娘,你去找那朱夫人談了?”容輕輕扶著秦毓婉往裏走著說道。


    秦毓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能不試試嗎?”


    薑芸是承言的弟子,就像是她半個女兒一樣,如今看著女兒就要擁有一份幸福的時候,卻直接被不管不問的親爹娘給毀了,她能不著急嗎?


    “我今日也去見那朱昱誠了,那朱昱誠直接明說了,他就是看中了薑芸的財力,也知道薑家是故意拿薑芸出來頂替的,但是這都無所謂,他隻要娶薑芸,並且保證以後絕對會待薑芸好的。”說到這裏,容輕輕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秦毓婉聽罷,冷笑一聲說道:“算了吧,他那個娘親可不是好相與的,當年我還是陸夫人的時候與她見過幾次,但是不熟,也沒說過幾句話。總而言之,他這個娘當年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待下人極其嚴格……一般姑娘們從她麵前過,衣服鞋子甚至發髻首飾不合適的,她都要當場點出來。她簡直是方方麵麵的都要挑錯,這樣的人待薑芸,怎麽可能會好。”


    容輕輕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好像才是古代婆婆的正確打開方式。


    “這朱昱誠我聽說學識還算不錯,那麽大考之後,肯定會謀取一個官職,剛剛上任業務繁忙,肯定不會時常在家。而這個朱夫人又是出了名的挑剔,尤其是現在朱家都沒落了,這性子都沒有絲毫改變。屆時,薑芸一邊還要做生意貼補朱家,一邊還得任由這朱夫人拿捏……如果不能將這婚約作廢的話,那薑家人就是把親閨女往火坑裏推。”


    容輕輕知道,秦毓婉這話並非是危言聳聽,甚至可能就是薑芸未來生活的真實寫照。


    “薑芸一旦補貼朱家,朱家慢慢好了起來,這婆婆什麽事也不做,成天就拿捏兒媳婦,然後看著看著就不順眼,要給兒子納妾……”容輕輕簡直是不敢想,這件事朱夫人一定做得出來。


    而且看朱昱誠那個樣子,他是絕對做不出忤逆他母親的話來的,所以他的所謂承諾,根本不能當真。


    “我今天明裏暗裏都說了,既然是想要財,那麽我們就用別的方式補貼,但是她偏不要。我說這一對會成為怨偶,沒必要結親,她非得要薑芸,理由是這是當家朱薑兩家定下的娃娃親。”秦毓婉氣道。


    容輕輕直接道:“無非是求財,但是不想用那種看似被施舍的方式,而想要結親這種正大光明的方式,將薑芸的財力納為己有罷了。娘,我今天說海棠服裝店是我的,跟薑芸沒有半點關係,你猜那朱昱誠怎麽說?他說我們待薑芸這麽好,不會對其不管不顧的,這分明就是要拿著薑芸要求我們明麵上給他們補貼。”


    秦毓婉閉了閉眼,緩了好幾口氣,才將今日見過那朱夫人的鬱結之氣給吐了出來。


    容輕輕又將自己關於定親的猜測說了出來,然後望著秦毓婉說道:“現在就看夫君的了,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證明這定親的人是薑茹不是薑芸。”


    秦毓婉忽地抓著容輕輕的手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徐夫人的布料店裏進了一卷真絲綢紅布,據說是孔家要的,但是定金都付了,遲遲沒有來拿。”


    “孔家?”


    秦毓婉點了點頭說道:“孔家是做瓷器生意的,做得很大,當時定紅布說是給未來兒媳做一件嫁衣的,當時徐夫人說孔家的未來兒媳家也是做生意的,姓薑。這都是兩三個月前的事情了,我剛忽然想了起來。”


    容輕輕立刻反應過來,說道:“所以薑茹和孔家定親了,所以拿薑芸出來頂替?”


    秦毓婉點了點頭,估計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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