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先看到那張遞上來的認罪單,掃到上麵一個人名的時候吃了一驚,心中驚惶,然後立刻遞給了尹知府。


    這時,陸承言拿出了一個鐲子冷笑一聲說道:“這鐲子便是那人之物,我已經托人鑒定,這是十分貴重的鐲子,成色極好,很少見。是京都唯一的那家拍賣場被拍下的,價值兩萬金。”陸承言停了一下,成功勾起了圍觀群眾的好奇心之後,大聲說道:“這是丞相大人親自拍賣送給自己侄女的生辰之禮,全京都隻有這一個,這是那掌櫃的寫的證明書。”


    陸承言將東西遞了過去,師爺立刻下來去接,然後趕緊遞給了知府。


    尹知府麵色凝重,這居然連丞相都牽扯進來了。


    “韓平已經認罪,還請大人即刻放人!再將宋雲菲那個毒婦緝拿歸案,還我夫人一個清白。”陸承言怒道。


    尹知府心情混亂的將那鐲子放到了一旁,現在人證物證俱全,宋雲菲實在是無法抵賴了,就算是有丞相從中斡旋,但是吃點苦頭是一定的。


    尹知府望著陸承言道:“既然何小姐的死是韓平下毒,那麽......”


    陸承言直接打斷尹知府,說道:“是宋雲菲那個毒婦指使,毒也是宋雲菲買的,此人脫不了幹係。”說罷,陸承言惡狠狠的盯著尹知府,大有一種尹知府不抓人,他就親自去抓人的架勢。


    尹知府一滯,隻能立刻叫人去丞相府抓人。


    “另外,何小姐的死另有隱情。”陸承言皺眉道,他和姚岩既然答應了要查出真相,便趁此安慰何三小姐的在天之靈吧。說罷,便招來了何彎彎的貼身丫鬟小蓮。


    尹知府望著堂下跪著的小蓮問道:“你家小姐是......”


    陸承言十分不耐煩的打斷道:“我已經查清楚了,下毒之人,是何小姐的嫡姐何采兒。何小姐與李姓書生情投意合,二人悄悄約會。李書生家裏條件不錯,長輩也都看好,自然也是默許了。但是何小姐的嫡姐何采兒也看上了李書生,所以便設計讓何小姐中毒不能赴約,然後自己獨自赴約去見李書生……”


    尹知府現下已經知道陸承言是個什麽人了,估計證據也都準備全了,當下也不廢話,直接道:“將李書生和何采兒都帶過來。”


    一刻鍾之後,何采兒被押了過來,一副刁蠻潑辣的模樣,看到了地上跪著的小蓮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道:“小蹄子,就是你在背後編排我,等迴去之後,扒了你的皮。”


    “扒了誰的皮!何采兒不許喧嘩,跪下!”尹知府直接怒喝一聲道。


    “你敢,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何采兒直接指著尹知府罵道。


    師爺一驚,立刻吩咐人按住了何采兒。


    李書生施了一禮道:“大人,陸公子已經將一切說給我聽了,可憐彎彎竟是因我而死,請知府將犯人繩之於法。”


    “李郎,明明是何彎彎配不上你,我們才是門當戶對……”何采兒衝上前死死抓著李書生的胳膊,“何彎彎那個賤婢,小妾生的糟踐貨,她眼高於頂,她不愛你,她在背後……”


    小蓮忽地起身,直接將何采兒推開罵道:“大小姐!你三番五次欺負我們小姐,你還下毒害人,在我們小姐死後,你居然還要誣蔑,你不得好死!”


    “小蹄子,你……”


    “把何采兒給我押著。”尹知府也是怒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沒有禮數之人,“何采兒,我問你何彎彎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你認不認罪!”


    “我沒罪,姓尹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竟敢讓人衝到何府押我過來,我要我爹殺了你!”何采兒直接罵道。


    陸承言冷哼一聲,說道:“關於何采兒下毒之事,廚房的王媽媽,還有她的丫鬟小杏都可以作證。烏頭草是在百草堂買的,說是要殺家裏的老鼠,所以百草堂隻賣了少量,是小廝牛仁去買的。劑量,證明,都在這裏。”陸承言甩出一遝紙,直接扔在了何采兒的臉上。


    何采兒身子一軟,怔怔的望著陸承言。


    “要不是我答應幫忙查出真相,找出真兇。就憑你害的我妻子坐牢,我早就要了你的狗命了。”陸承言惡狠狠的說道。


    尹知府早已不耐煩了,直接說道:“將何采兒押進大牢,將容輕輕帶出來。”


    陸承言立刻要求一起去,尹知府考慮到畢竟容輕輕是被陷害的,又是女子之身,便同意了這個請求。


    大牢裏。


    王麻婆指揮著一旁的女獄卒,打開了牢門,看著趴在那裏半死不活的容輕輕,啐了一口道:“把人給我帶出來。”


    “麻婆,這可是大白天呢,而且那位貴人不是說......”


    “那位貴人說要照顧,我們不是好好照顧了嗎,不然早就認罪畫押了,還讓她留到現在?”王麻婆推了旁邊的女獄卒,讓她快點把人帶出去。反正人隻要不死就行。她今天賭運不好,必須要發泄一通,如果能讓這小娘子趕緊畫押認罪,那貴人說不定還能多給點錢。


    李婆子看了容輕輕一眼,心無波瀾。怪就怪這小娘子倔,早早認罪多好,她認罪了,那位貴人就把剩下的錢給結了,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


    “把人給我捆好。”王麻婆吩咐道。


    眾人立刻將容輕輕捆在椅子上,一名女獄卒接了一盆水直接倒了過去。


    容輕輕一個激靈,瞬間醒來,麵色慘白的望著王麻婆,嗤笑一聲道:“又想用私刑?”


    “陸夫人,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殺人償命。”王麻婆嗑著瓜子,呸了一口道。


    “我隻知道你們想屈打成招!”容輕輕咬牙,身上的鞭傷一陣陣抽疼,她被冷水澆醒以後,腦子愈發的清醒。如今看來,能這麽一步一步設計她的,也就是那個宋雲菲了。宋雲菲有個丞相舅舅,她也有夫君,她相信陸承言一定會來救她的。


    王麻婆冷哼了一聲,示意了一下李婆子。


    李婆子蘸了鹽水,甩起鞭子打了一個旋兒,一陣破空聲響起,容輕輕咬牙閉上了眼。


    “啪——”


    鞭子甩下,卻沒有預料當中的疼痛,容輕輕緩緩睜開了眼。她日思夜想的陸承言就在她的眼前,徒手接住了那隻鞭子,鮮血順著掌紋慢慢滴落下來。


    “混賬東西,你們居然有人敢動用私刑!”陸承言睚眥欲裂,直接握住鞭子用力一甩,大步向前一腳將那李婆子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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