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慘白的月亮高高懸掛,陰暗的牢房裏終於透進了一絲光亮。


    容輕輕抱著雙膝埋著頭,縮在角落裏。那月光正好斜斜地掃過她的發髻,落在了紫金海棠花釵上。映著幽幽的月光,海棠花平白無故添了幾分淒涼。


    良久後,容輕輕覺得腿有些麻了,便下意識想伸伸腿,結果伸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她倒是忘記了這床上有釘子,就這拐角收拾出來的一塊能坐。


    “也不知道夫君查的怎麽樣了?”容輕輕微微垂著眸低聲道。


    容輕輕有些委屈,她是做生意的,她還能害自己的顧客嗎?一定是有人陷害!隻要將胭脂找出來化驗,再詢問附近有什麽人靠近過海棠胭脂鋪,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這時,外麵的鎖鏈忽然嘩啦啦響了起來,容輕輕一驚,立刻從木床上下來,結果腿麻沒好,一個腳軟差點摔倒。


    “陸夫人。”一個身形肥胖,比她矮一個頭的女獄卒走了過來,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的打量著容輕輕。


    容輕輕被這麽一掃,下意識的就想遠離此人,這目光實在是太怪異了,看她就像是在看買賣一樣。


    “隨我走吧?”女獄卒說道。


    “去哪裏?”容輕輕問完,忽的高興道:“是不是我夫君查出來了,要放我走了?”


    女獄卒嗬嗬笑個不停,望著容輕輕滿是嘲弄道:“陸夫人說什麽呢?殺人償命,不過是叫你出來審訊而已。”


    審訊?大晚上的審什麽訊?


    “審訊不是應該升堂由知府大人審嗎?怎麽會在夜裏?”容輕輕敏感的覺察到了不對勁,立刻往迴退去,眼睛死死盯著那女獄卒道:“天子腳下,京都裏的辦案不會這麽草率,要升堂也是青天白日知府大人親自提人,你們想做什麽?”


    女獄卒冷哼一聲,不屑道:“早就聽聞陸夫人不簡單,沒想到今兒個算是見識到了。”真難纏。說罷,女獄卒皺著眉對著外麵喊了一聲,忽然進來了四五個女獄卒,直接上前抓住了容輕輕,將她雙臂反轉扣在身後,壓著她不能動彈,直接帶出了牢房。


    “你們想做什麽?”容輕輕大叫道,這裏不可能隻有這些女獄卒,隻要她大聲去喊,一定會有人過來查探,“來人啊!救命啊!救命!”


    “陸夫人別喊了!”那女獄卒眼神陰狠的望著容輕輕道:“人都出去喝花酒了,這裏沒旁人,省點力氣吧。”


    容輕輕第一次在古代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恐懼,這裏沒有平權,人權,這裏隻有國法刑律。大牢裏的獄卒更不會秉公執法,隻要有錢,私下做點小動作很正常。


    容輕輕立刻就想通了,當下立刻低聲道:“是誰?誰給的你們錢?我給十倍。”


    那女獄卒忽的大笑出聲,望著容輕輕嘲諷道:“我們還真沒收錢,不過是死的那位姑娘,是一個獄卒的親戚,自然是要為那位姑娘討迴公道。”女獄卒說罷,指使著其他女獄卒將容輕輕固定在刑法椅上,用繩子將其牢牢地綁了起來。


    容輕輕害怕了,她根本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去,把李婆子叫過來。”胖胖的女獄卒道。


    “是。”其他女獄卒紛紛開心地趕緊去找李婆子,同時鞭子,鹽水也都準備好了。


    “你到底是誰?收了誰的錢!”容輕輕憤恨的罵道。


    女獄卒哈哈大笑道:“陸夫人,我王麻婆幹這個幾十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但是你這樣害了人命還抵死不認罪的我倒是頭一迴見。”說罷,王麻婆忽的湊近容輕輕,捏著她的下巴,一股難聞的氣息傳了過來,“陸夫人好好當你的夫人不好嗎?非要得罪貴人。”說罷,手指狠狠一捏,容輕輕的下巴立刻通紅。


    “麻婆,李婆子來了。”


    王麻婆淡淡地嗯了一聲,示意了一下李婆子。


    李婆子看著四五十歲,鞋拔子臉,麵容刻薄。但卻身體粗壯,一看就是幹過農活的,身體很結實。當下她二話不說,斜眼瞅了一眼容輕輕,直接抽出鞭子便直接往容輕輕身上招唿。


    “啪——”


    一道清脆的鞭子聲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容輕輕的身上。


    “啊!”容輕輕疼的瞬間出聲。


    那李婆子卻是沒停,蘸了鹽水,很快第二鞭子便揮了過去。


    容輕輕卻是狠狠咬著唇,直到把嘴巴咬破都沒發出第二聲慘叫。


    王麻婆冷笑一聲道:“還挺能忍?”說著,便微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李婆子。


    李婆子也是頭一次遇到這個硬茬,當下心中冒火,再次一鞭子下去,毫不留手。那鞭子聲比前兩次揮得更加用力了,打在容輕輕身上,立刻出現一道深深的血色溝壑,衣服立刻被打爛。


    容輕輕死死咬著唇,微微抬頭望著王麻婆和李婆子,她們這是私自用刑,所以這一步一步都是有人計劃的。但是她絕對不會對這些人低頭,既然知道這些人都不會放過她,那求饒根本沒用。


    鞭子很疼,但是打在身上的時候,她清楚地感受到了疼痛,與當時癌症化療的疼痛完全不一樣。


    她既然活過來一次,就絕對不會輕易去死。


    王麻婆拿出一張紙,上麵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正是伏罪書。


    “陸夫人,你害死一條人命,害得無數人爛臉毀容你認不認?”王麻婆麵色冷漠道。


    容輕輕咬牙道:“我不認,我做生意的,怎會害自己的客人。”


    王麻婆冷哼一聲,說道:“你為了讓胭脂顏色更加好看,違法添加丹毒,但是有的人的臉不適應丹毒,皮膚過敏潰爛,有的則是對丹毒過敏,這才一命嗚唿。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將姑娘們最嚴重的臉害成那個樣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容輕輕此時心裏滿滿都是震驚,居然設計到了這一環。


    “我夫君會拿胭脂化驗的,我絕對不可能往胭脂裏麵添加毒素,待我夫君查出,一定能還我個清白!”容輕輕斬釘截鐵道。


    “清白?”王麻婆又笑了,“胭脂這種有毒的東西,應該立刻銷毀為好。”


    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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