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路大先鋒，請吧！”
陳子延無奈笑了笑，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胖子啊，有時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因為這裏已經沒有現成的路，完全靠著王凱旋披荊斬棘才開出一條通道，所以行進的速度也隨之大大降低。
而且因為陳子延剛才的話，眾人沿途都在刻意留意周圍情況，想要看看是否有適合紮營的地方，這樣一來便更加提不起速度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蟲穀的構造竟然是越往裏越寬
闊，而隨著深入那擁擠的樹木漸漸變成了藤莖類植物，就連兩側山壁也由藤蔓變為了形形色色的小植物，使人徒生出一種置身於五彩繽紛、暗香盈動的空中花園之感。
隻可惜這裏的地形有所限製，導致生存競爭格外激烈，他們所在的穀底還沒什麽，但越往上就越是白熱化。
各類向陽的植物為了能多獲得一些光照，可謂是拚了命的朝著上方生長，在這種情況下，穀底的采光情況也就可想而知。
“哈……哈……”在潮濕悶熱的山穀裏行走了一段時間後，王凱旋忍不住喘著粗氣說道：“咱們先歇一會吧，前麵那還好，現在這一段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綠油油的晃得眼睛都花了。”
現在他們已經到了蟲穀裏麵，周圍植被再次變換了種類，目擊所及沒有一絲雜色，讓人不由覺得炫目。
陳子延沒有拒接他這個提議：“那就先休息一下，不過大家最好別碰觸這裏的東西。”
考慮到王凱旋一直負責開路，體力消耗遠勝其他人，所以休息一下很合理。
至於說後麵的提醒，自然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雖說他們隨身帶著驅蟲香囊，他自己還有域器傍身，可以有效驅散附近的毒蟲毒獸，但誰也不知道這裏的植被有沒有毒，所以還是避免無謂的接觸為好。
等到停下了腳步後，胡八一看了眼徘徊在不遠處的叢林毒蚊，忍不住感慨道：“得虧有驅蟲的香囊傍身，不然這些東西才是最難對付的。”
有過叢林生存經驗的他很清楚，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這些叢林吸血鬼才是最為難纏的存在。
尤其是這些毒蚊都成群結隊活動，要是不顧死活朝人發起襲擊，是真的會置人於死地。
聞言，雪莉楊說道：“其實這裏的蚊子還算好的，體型算不上誇張，毒性也沒那麽猛烈，我以前在亞馬遜遇到過一種毒蚊，那才是真正的吸血惡魔，攜帶的病菌多不說，光是自身的劇毒就足以致命。”
“是啊，這東西要是沒有克製的辦法，有些時候真能奪命。”胡八一深以為然的點頭。
他可是親眼見過因毒蚊叮咬而丟失性命的案例。
“誒，對了，我聽人說大蒜能夠驅蚊，這事是不是真的啊？”就在這時，王凱旋突然問道。
陳子延迴答了他：“這倒是一個辦法，但也做不到完全驅逐。”
他也知道這辦法，把大蒜或飛機草的汁液擦在身上，確實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蚊蟲叮咬，但卻沒有驅蟲香囊效果這麽好。
雪莉楊也知道這事，跟著說道：“這就像是歐洲傳說裏的吸血鬼一樣，同樣是吸血的生物，但都同樣懼怕大蒜，弱點簡直是不謀而合。”
聽到雪莉楊提起吸血鬼，陳子延突然問道：“既然說到了吸血鬼，那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們這邊沒這東西嗎？”
王凱旋第一個迴應：“怎麽沒有啊，隻是叫的名字不一樣而已，那些吸血的粽子不就是吸血鬼嘛。”
陳子延輕輕搖頭：“胖子，這你可就說錯了，粽子是粽子，雖然有些粽子也吸血，但跟吸血鬼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胡八一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看到過答案，但時間過久導致記憶太模糊，所以一時根本想不起具體的答案。
而雪莉楊和丁思甜兩女稍稍思索了一會後，都對著陳子延輕輕搖了搖頭。
很顯然，她們沒能想到答案。
見狀，陳子延緩聲背出了一段文字：“海內西經裏有記載，西嶺有鬼焉，形同人，目赤而生獠牙，晝伏夜出好食人血，食之可延年益壽！”
等到陳子延最後一個字出口，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呆滯。
他們想過很多，但真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答案。
“敢情咱們這沒吸血鬼，是因為把這玩意都給吃沒了？”王凱旋難以置信的說道。
恕他才疏學淺，是頭一迴聽說這種事。
就是他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舔嘴唇的動作，很容易會讓人誤會什麽。
比如，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不是也想嚐試一下。
胡八一微微苦笑，但卻沒有多說什麽。
怪不得他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樣，原來是山海經裏的記載啊。
這本書他自然知道，但對於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記得不算深刻，所以才沒能在第一時間想起來。
不過胡八一知道這話應該不是陳子延胡謅，因為按照他對山海經的了解，這挺符合那本書的風格。
畢竟，眾所周知，山海經別名叫做荒古食材錄，裏麵就基本沒有不能吃的東西。
倒是雪莉楊對此表現的有些難以接受，在成功理解陳子延那段話的含義後，她緊緊皺眉說道：“這真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要知道吸血鬼可是人形生物！”
對於她的這個觀點，陳子延表示很讚同。
要說是獸形的生物，那吃了也就吃了，但吸血鬼可是人形的，甚至在很多時候跟人都差不多，這就讓人心裏比較難以接受了。
但哪成想在這時候，王凱旋突然冒出來一句：“我覺得吧，咱們得理解老祖宗，他們那會哪見過什麽外國人，說不定就是把吸血鬼給當成類似猴子的東西了。”
這話雖然有點不禮貌，但卻意外的很有道理。
如果說吸血鬼真的是起源於西方，那當時古人所遇到的極可能是遷徙而來的，在這種情況下被古人當做是一種奇特動物也不奇怪。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就很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產生衝突，那事後想嚐嚐新奇物種想法也就可以理解。
畢竟，山海經裏更奇怪的東西都送進嘴了。
聯想到一些相關的畫麵後，陳子延不由感到一陣惡寒，連忙驅散腦海裏不該有的念頭。
這畫麵太牲性了！
他這人口味比較淡，接受不了。
其他人也都是相似的神情，刻意不想這事的同時，順帶對罪魁禍首的王凱旋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這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凱旋說完以後，也感覺到自己這話有點不合時宜，此刻見大家都看向了自己，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雖然他平時膽量一向很大，但也不想犯眾怒啊。
不過他隨即就想到，貌似這話題是陳子延引起的吧。
如果真要怪罪的話，他胖爺怎麽算也不是第一個才對！
但在偷瞄了一眼陳子延後，王凱旋覺得兄弟間最重要的就是義氣，既然大家都已經誤會了自己，那這時候再多說也沒意義，還不如就讓大家這樣誤會下去。
他王凱旋敢對天保證，這麽想絕不是因為偷瞄陳子延的時候，撞上了對方警告連帶威脅的目光。
不光是王凱旋想到了這點，作為當事人的陳子延自然也想到了。
所以在目光交匯的時候，他向王凱旋傳遞了一個隱晦的眼神，然後還對胡八一示意了一下。
隨後在三人心照不宣的抽科打諢下，這歪了的樓徹底跑偏，算是把這話茬給掀了過去。
稍作休息後，眾人繼續朝著蟲穀深處進發。
而隨著他們的不斷深入，沿途所見人類遺留痕跡也就越多，不時能看到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等物。
通過這些散落的神道石雕就能看得出來，獻王墓的基礎製式跟其他王陵一樣，都特意在墓前修建了神道，以供後人前去明樓參拜祭祀。
“獻王可能根本沒有想到，他死後沒多久光景，他的領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國就納入了漢室的版圖，這也就導致他花費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所建造的王陵，最終隻能被塵封在這幽深的溪穀深處。”看著這些石雕，胡八一有些唏噓的說道。
王凱旋接話：“你這話就不對了，不是還有我們這樣熱心腸的新時代大好青年，不顧艱辛險阻前來拜訪嗎？”
胡八一聞言心說，伱為的什麽簡直是路人皆知，還他娘的談什麽拜訪。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因為嚴格說起來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老大沒理由難為老二。
繼續走了三四個鍾頭後，他們來到了一處殘破的遺址，這裏不出意外就是傳說的第一道堤牆了。
不過現在這所謂的堤牆，隻剩了一個不過三米多寬，兩米來高的夯土石台，上麵還滿是叢生的雜草，看起來哪還有半點城牆的樣子，反倒更像是一座綠色的土堆。
這遺址殘骸混雜這深穀的綠野間，要不是他們夠細心，怕是會直接擦肩而過。
為了更一步確認這就是堤牆，胡八一上前用工兵鏟掃了兩下，想要把上麵的雜草和綠苔清理掉，好能看得更清楚些。
但沒想到這一掃不要緊，卻從這斷壁殘垣的縫隙裏直接驚出了數百條手指大小的小樹蜥。
這些小家夥的體表是綠色的，要是不看那血紅的眼睛和舌頭，就跟周圍的植物一模一樣。
唿啦啦竄出來這麽多樹蜥，嚇了眾人一跳，距離最近的胡八一和王凱旋兩人，更是下意識掄起手裏的東西一通拍打，直接把不少小樹蜥給拍成了肉餅。
陳子延見狀連忙上前按住兩人，說道：“好了，這些小家夥不傷人，沒必要跟它們過不去。”
這玩意估計是這溪穀裏食物鏈的最底層，根本就沒必要太過在意，而且血腥味太濃重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看！”
陳子延這邊剛安撫好兩人，轉過頭就聽到了雪莉楊的聲音。
順著雪莉楊的視線看過去，陳子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些小樹蜥的逃跑路線很古怪。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驚慌失措的逃竄，行動路線肯定極為雜亂才對。
但事實上的結果卻是，以他們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幾乎所有的小樹蜥都是朝著溪穀外逃跑，剩下那些則是爬上了兩側岩壁，但卻沒有一隻往溪穀深處而去。
就好像那裏麵有著什麽恐怖的存在一樣，讓這些生活在溪穀裏的生物不敢越雷池一步。
丁思甜想了想說道：“這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溪穀深處是一處死亡之地一樣，動物的感知遠比人類更靈敏，我想這裏麵一定很危險。”
胡八一爬上麵前的夯土石台，站在上麵朝著溪穀裏麵眺望，想要借此觀察一下裏麵的情況。
王凱旋猜測道：“這裏麵該不會就是那毒瘴吧。”
他覺得能夠讓動物都如此懼怕，肯定是那種六親不認、無差別攻擊的類型。
陳子延稍微迴憶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也該到地方了，便說道：“胖子說的很有可能，看這裏的情況就知道，連昆蟲都已經很少，估計裏麵動物會更加稀少，甚至就算沒有也說不定，這說明裏麵很可能就是毒瘴所在區域，我覺得為了安全起見，接下來的路咱們都做好安全保障。”
他沒說什麽隨時準備的話，麵對這種情況，陳子延更傾向於提前做好防範措施。
畢竟提前準備的再周全，麵對突發情況也都未必來得及。
對此沒有人有所異議，大家雖然都是不怕死的人，但誰會不愛惜自己生命呢。
所以在陳子延話音落下後，大家都把自己的防護再次檢查了一番。
等到檢查完畢後，幾個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站在石台上的胡八一。
作為隊伍裏的風水專家，這時候他自動兼顧了向導的職責。
所以接下來該怎麽走，還得聽聽他的意見。
“大家跟我來，接下來走這邊。”
感受到身後眾人的視線，胡八一收迴看向遠處的目光，拿出羅盤測算了一番後，便招唿眾人朝著殘牆左側而去。
(本章完)
陳子延無奈笑了笑，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胖子啊，有時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因為這裏已經沒有現成的路，完全靠著王凱旋披荊斬棘才開出一條通道，所以行進的速度也隨之大大降低。
而且因為陳子延剛才的話，眾人沿途都在刻意留意周圍情況，想要看看是否有適合紮營的地方，這樣一來便更加提不起速度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蟲穀的構造竟然是越往裏越寬
闊，而隨著深入那擁擠的樹木漸漸變成了藤莖類植物，就連兩側山壁也由藤蔓變為了形形色色的小植物，使人徒生出一種置身於五彩繽紛、暗香盈動的空中花園之感。
隻可惜這裏的地形有所限製，導致生存競爭格外激烈，他們所在的穀底還沒什麽，但越往上就越是白熱化。
各類向陽的植物為了能多獲得一些光照，可謂是拚了命的朝著上方生長，在這種情況下，穀底的采光情況也就可想而知。
“哈……哈……”在潮濕悶熱的山穀裏行走了一段時間後，王凱旋忍不住喘著粗氣說道：“咱們先歇一會吧，前麵那還好，現在這一段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綠油油的晃得眼睛都花了。”
現在他們已經到了蟲穀裏麵，周圍植被再次變換了種類，目擊所及沒有一絲雜色，讓人不由覺得炫目。
陳子延沒有拒接他這個提議：“那就先休息一下，不過大家最好別碰觸這裏的東西。”
考慮到王凱旋一直負責開路，體力消耗遠勝其他人，所以休息一下很合理。
至於說後麵的提醒，自然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雖說他們隨身帶著驅蟲香囊，他自己還有域器傍身，可以有效驅散附近的毒蟲毒獸，但誰也不知道這裏的植被有沒有毒，所以還是避免無謂的接觸為好。
等到停下了腳步後，胡八一看了眼徘徊在不遠處的叢林毒蚊，忍不住感慨道：“得虧有驅蟲的香囊傍身，不然這些東西才是最難對付的。”
有過叢林生存經驗的他很清楚，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這些叢林吸血鬼才是最為難纏的存在。
尤其是這些毒蚊都成群結隊活動，要是不顧死活朝人發起襲擊，是真的會置人於死地。
聞言，雪莉楊說道：“其實這裏的蚊子還算好的，體型算不上誇張，毒性也沒那麽猛烈，我以前在亞馬遜遇到過一種毒蚊，那才是真正的吸血惡魔，攜帶的病菌多不說，光是自身的劇毒就足以致命。”
“是啊，這東西要是沒有克製的辦法，有些時候真能奪命。”胡八一深以為然的點頭。
他可是親眼見過因毒蚊叮咬而丟失性命的案例。
“誒，對了，我聽人說大蒜能夠驅蚊，這事是不是真的啊？”就在這時，王凱旋突然問道。
陳子延迴答了他：“這倒是一個辦法，但也做不到完全驅逐。”
他也知道這辦法，把大蒜或飛機草的汁液擦在身上，確實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蚊蟲叮咬，但卻沒有驅蟲香囊效果這麽好。
雪莉楊也知道這事，跟著說道：“這就像是歐洲傳說裏的吸血鬼一樣，同樣是吸血的生物，但都同樣懼怕大蒜，弱點簡直是不謀而合。”
聽到雪莉楊提起吸血鬼，陳子延突然問道：“既然說到了吸血鬼，那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們這邊沒這東西嗎？”
王凱旋第一個迴應：“怎麽沒有啊，隻是叫的名字不一樣而已，那些吸血的粽子不就是吸血鬼嘛。”
陳子延輕輕搖頭：“胖子，這你可就說錯了，粽子是粽子，雖然有些粽子也吸血，但跟吸血鬼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胡八一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看到過答案，但時間過久導致記憶太模糊，所以一時根本想不起具體的答案。
而雪莉楊和丁思甜兩女稍稍思索了一會後，都對著陳子延輕輕搖了搖頭。
很顯然，她們沒能想到答案。
見狀，陳子延緩聲背出了一段文字：“海內西經裏有記載，西嶺有鬼焉，形同人，目赤而生獠牙，晝伏夜出好食人血，食之可延年益壽！”
等到陳子延最後一個字出口，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呆滯。
他們想過很多，但真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答案。
“敢情咱們這沒吸血鬼，是因為把這玩意都給吃沒了？”王凱旋難以置信的說道。
恕他才疏學淺，是頭一迴聽說這種事。
就是他在說話的時候，下意識舔嘴唇的動作，很容易會讓人誤會什麽。
比如，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不是也想嚐試一下。
胡八一微微苦笑，但卻沒有多說什麽。
怪不得他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樣，原來是山海經裏的記載啊。
這本書他自然知道，但對於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記得不算深刻，所以才沒能在第一時間想起來。
不過胡八一知道這話應該不是陳子延胡謅，因為按照他對山海經的了解，這挺符合那本書的風格。
畢竟，眾所周知，山海經別名叫做荒古食材錄，裏麵就基本沒有不能吃的東西。
倒是雪莉楊對此表現的有些難以接受，在成功理解陳子延那段話的含義後，她緊緊皺眉說道：“這真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要知道吸血鬼可是人形生物！”
對於她的這個觀點，陳子延表示很讚同。
要說是獸形的生物，那吃了也就吃了，但吸血鬼可是人形的，甚至在很多時候跟人都差不多，這就讓人心裏比較難以接受了。
但哪成想在這時候，王凱旋突然冒出來一句：“我覺得吧，咱們得理解老祖宗，他們那會哪見過什麽外國人，說不定就是把吸血鬼給當成類似猴子的東西了。”
這話雖然有點不禮貌，但卻意外的很有道理。
如果說吸血鬼真的是起源於西方，那當時古人所遇到的極可能是遷徙而來的，在這種情況下被古人當做是一種奇特動物也不奇怪。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就很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產生衝突，那事後想嚐嚐新奇物種想法也就可以理解。
畢竟，山海經裏更奇怪的東西都送進嘴了。
聯想到一些相關的畫麵後，陳子延不由感到一陣惡寒，連忙驅散腦海裏不該有的念頭。
這畫麵太牲性了！
他這人口味比較淡，接受不了。
其他人也都是相似的神情，刻意不想這事的同時，順帶對罪魁禍首的王凱旋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這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凱旋說完以後，也感覺到自己這話有點不合時宜，此刻見大家都看向了自己，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雖然他平時膽量一向很大，但也不想犯眾怒啊。
不過他隨即就想到，貌似這話題是陳子延引起的吧。
如果真要怪罪的話，他胖爺怎麽算也不是第一個才對！
但在偷瞄了一眼陳子延後，王凱旋覺得兄弟間最重要的就是義氣，既然大家都已經誤會了自己，那這時候再多說也沒意義，還不如就讓大家這樣誤會下去。
他王凱旋敢對天保證，這麽想絕不是因為偷瞄陳子延的時候，撞上了對方警告連帶威脅的目光。
不光是王凱旋想到了這點，作為當事人的陳子延自然也想到了。
所以在目光交匯的時候，他向王凱旋傳遞了一個隱晦的眼神，然後還對胡八一示意了一下。
隨後在三人心照不宣的抽科打諢下，這歪了的樓徹底跑偏，算是把這話茬給掀了過去。
稍作休息後，眾人繼續朝著蟲穀深處進發。
而隨著他們的不斷深入，沿途所見人類遺留痕跡也就越多，不時能看到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等物。
通過這些散落的神道石雕就能看得出來，獻王墓的基礎製式跟其他王陵一樣，都特意在墓前修建了神道，以供後人前去明樓參拜祭祀。
“獻王可能根本沒有想到，他死後沒多久光景，他的領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國就納入了漢室的版圖，這也就導致他花費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所建造的王陵，最終隻能被塵封在這幽深的溪穀深處。”看著這些石雕，胡八一有些唏噓的說道。
王凱旋接話：“你這話就不對了，不是還有我們這樣熱心腸的新時代大好青年，不顧艱辛險阻前來拜訪嗎？”
胡八一聞言心說，伱為的什麽簡直是路人皆知，還他娘的談什麽拜訪。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因為嚴格說起來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老大沒理由難為老二。
繼續走了三四個鍾頭後，他們來到了一處殘破的遺址，這裏不出意外就是傳說的第一道堤牆了。
不過現在這所謂的堤牆，隻剩了一個不過三米多寬，兩米來高的夯土石台，上麵還滿是叢生的雜草，看起來哪還有半點城牆的樣子，反倒更像是一座綠色的土堆。
這遺址殘骸混雜這深穀的綠野間，要不是他們夠細心，怕是會直接擦肩而過。
為了更一步確認這就是堤牆，胡八一上前用工兵鏟掃了兩下，想要把上麵的雜草和綠苔清理掉，好能看得更清楚些。
但沒想到這一掃不要緊，卻從這斷壁殘垣的縫隙裏直接驚出了數百條手指大小的小樹蜥。
這些小家夥的體表是綠色的，要是不看那血紅的眼睛和舌頭，就跟周圍的植物一模一樣。
唿啦啦竄出來這麽多樹蜥，嚇了眾人一跳，距離最近的胡八一和王凱旋兩人，更是下意識掄起手裏的東西一通拍打，直接把不少小樹蜥給拍成了肉餅。
陳子延見狀連忙上前按住兩人，說道：“好了，這些小家夥不傷人，沒必要跟它們過不去。”
這玩意估計是這溪穀裏食物鏈的最底層，根本就沒必要太過在意，而且血腥味太濃重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看！”
陳子延這邊剛安撫好兩人，轉過頭就聽到了雪莉楊的聲音。
順著雪莉楊的視線看過去，陳子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些小樹蜥的逃跑路線很古怪。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驚慌失措的逃竄，行動路線肯定極為雜亂才對。
但事實上的結果卻是，以他們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幾乎所有的小樹蜥都是朝著溪穀外逃跑，剩下那些則是爬上了兩側岩壁，但卻沒有一隻往溪穀深處而去。
就好像那裏麵有著什麽恐怖的存在一樣，讓這些生活在溪穀裏的生物不敢越雷池一步。
丁思甜想了想說道：“這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溪穀深處是一處死亡之地一樣，動物的感知遠比人類更靈敏，我想這裏麵一定很危險。”
胡八一爬上麵前的夯土石台，站在上麵朝著溪穀裏麵眺望，想要借此觀察一下裏麵的情況。
王凱旋猜測道：“這裏麵該不會就是那毒瘴吧。”
他覺得能夠讓動物都如此懼怕，肯定是那種六親不認、無差別攻擊的類型。
陳子延稍微迴憶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也該到地方了，便說道：“胖子說的很有可能，看這裏的情況就知道，連昆蟲都已經很少，估計裏麵動物會更加稀少，甚至就算沒有也說不定，這說明裏麵很可能就是毒瘴所在區域，我覺得為了安全起見，接下來的路咱們都做好安全保障。”
他沒說什麽隨時準備的話，麵對這種情況，陳子延更傾向於提前做好防範措施。
畢竟提前準備的再周全，麵對突發情況也都未必來得及。
對此沒有人有所異議，大家雖然都是不怕死的人，但誰會不愛惜自己生命呢。
所以在陳子延話音落下後，大家都把自己的防護再次檢查了一番。
等到檢查完畢後，幾個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站在石台上的胡八一。
作為隊伍裏的風水專家，這時候他自動兼顧了向導的職責。
所以接下來該怎麽走，還得聽聽他的意見。
“大家跟我來，接下來走這邊。”
感受到身後眾人的視線，胡八一收迴看向遠處的目光，拿出羅盤測算了一番後，便招唿眾人朝著殘牆左側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