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不靠譜的想法放下後,陳子延重新把打神鞭收迴盒子,將其遞還給了雪莉楊:“你好好收著。”


    “嗯。”雪莉楊輕輕點頭。


    隨後,她抬眸看向陳子延:“你問的那些問題,是覺得我和打神鞭的主人有什麽關係嗎?”


    她也不是愚鈍之輩,陳子延表現的這麽明顯,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陳子延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因為你們的姓氏一樣嘛,難免會有所聯想。”


    雪莉楊輕輕點頭,也沒有太過糾結這點,接過盒子後好奇問道:“能給我講講這位前輩的事跡嗎?”


    可能是因為陳子延的懷疑,也可能是因為這打神鞭的緣故,她現在對陳子延口中的前輩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旁邊的胡八一等人聞言也都好奇豎起耳朵,看樣子都想聽聽這位前輩的事跡。


    陳子延見他們這樣,笑了笑說道:“我知道的也不算多,隻能給你們簡單講講。”


    王凱旋這貨最沒耐心,當即催促道:“陳爺,咱就別賣關子了,趕緊給我們講講。”


    “行。”陳子延也沒有多說什麽,當即就講述了起來。


    “我也多是聽說來的,就從那一年軍閥屠黑虎掘開黃河口說起吧……”


    其實陳子延對楊方了解不多,就隻是把自己前世知道的內容講述了出來,內容主要是圍繞楊方和屠黑虎的那段故事。


    等到陳子延講述完這段往事,在場的人都滿是感慨,看向那裝有打神鞭盒子的目光都悄然發生了變化。


    有些事、有些人即便是過去了再久,也同樣可以讓人生出敬仰之意。


    打神鞭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對戰屠黑虎這事,卻說明了他也不是什麽壞人。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陳玉樓,在陳子延話音落下後,也是忍不住說了句:“打神鞭!打神鞭!這楊方擔得起這個名號,是條響當當的漢子!”


    其實他很久以前就在金算盤那聽過楊方這個名字,後來也時而聽聞過打神鞭的傳聞,但古藍縣終究是太過偏僻,所以直至今日才知道兩者是一個人。


    這個發現讓老人家唏噓不已,深歎造化弄人!


    王凱旋很是認真的點頭:“是啊,那年節敢跟軍閥對著幹,這可不是誰都敢做的。”


    這胖廝現在很佩服楊方,這膽魄讓他震撼且向往。


    他們沒一個人懷疑陳子延所說真偽,因為以往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在這方麵可以永遠相信陳子延。


    沒有理會這幾個感慨的家夥,陳子延把目光投向雪莉楊,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跟楊方有關係,但打神鞭既然出現在你家裏,那不管怎麽說也是一種緣分。”


    言外之意很清晰,就是告戒她緣分要珍惜。


    雪莉楊心領神會的點頭:“我明白,謝謝你的提醒。”


    她知道陳子延會說這麽多,是想要側麵告訴自己這打神鞭的價值,讓自己明白這打神鞭曾經的主人是個值得尊敬的前輩。


    同時雪莉楊心裏很清楚,要是陳子延不主動說,自己肯定什麽都不知道,也就不會認真對待這打神鞭。


    更有甚者,要是換一個人來,說不定還會故意哄騙自己,把這打神鞭給騙到手裏。


    可以說但凡了解過楊方這個人的,都不會拒絕這樣一把有故事的武器。


    沒聽陳子延剛說過嗎?


    當年楊方手持打神鞭走南闖北,最巔峰時堪稱是鞭打黃河兩岸,那作為見證了這一切的打神鞭,所具有的隱形價值簡直是不可估量。


    雖然沒有真正接觸過倒鬥行的人,但雪莉楊怎麽會想不到,這一行的人會對這樣的利器有多麽趨之若鶩。


    要知道這可是一把真正的盜墓利器,據傳連屍王都曾喪命在其下,如果能帶著這東西去下鬥,那絕對是護身驅邪的不二利器。


    相比起雪莉楊的複雜思緒,陳子延倒是沒有想太多,他對打神鞭沒有什麽興趣,這東西對他來說隻有收藏的價值。


    至於說帶著去下墓,那就更沒有興趣了,他覺得自己的武器就挺好,未來不會遜色這打神鞭多少。


    說一句狂妄的話,他陳某人的隨身兵器在若幹年後,可遠不是這打神鞭能夠比擬的。


    ……


    時間轉瞬就到了出發的那天,這一次他們是全員出動,並沒有把陳玉樓和大金牙留在京城,而是一起登上了列車。


    不過陳子延也沒打算讓兩人去獻王墓,隻是想讓他們在已經籌備好的臨時營地等著。


    這就是上次刺殺的後遺症,雖然陳玉樓自己都不當迴事,但陳子延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把人留在京城。


    臨時營地那邊有著足夠的安保力量,再加上因為特殊地理位置的原因,能夠悄悄配備一些火器,說起來比京城可要安全的多。


    想來沒誰會跑到深山裏,貿然挑釁一夥手持火器的人。


    幾個人像是乘火車從京城南下昆明,隨後搭乘接站的汽車,順著320國道前往瀾滄江畔的遮龍山。


    越野車行駛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沿途那雲山霧繞的秀麗景象,極大緩解了旅途的枯燥。


    唯一讓他們不適應的,就是這道路實在太過曲折,顛簸都成了這段行程的主元素。


    因為陳子延提前說過的緣故,所以這一次臨時營地的位置,選在了原劇情裏胡八一他們落腳的彩雲客棧。


    那裏距離出發的位置不遠,不需要走多遠就能到,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那附近連村寨都沒有,正經點的住所就隻有這一個客棧。


    在雲南深山裏麵,在有所選擇的情況下,露營絕不是什麽好選擇,帳篷在舒適程度上怎麽能比得上房間呢。


    越野車偏離公路沒多久,就不得不停下,最後剩餘的這一段路車輛已經沒辦法進入,隻能夠靠他們自己的雙腿。


    幸好不需要攜帶物資裝備,所以幾個人走的還算輕鬆。


    這裏已經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入目盡是高山深穀,重重密林更是遮天蔽日,林間的小路更是近乎於無,要是沒人帶路很可能就會迷失。


    所以即便有著熟悉路徑的人帶領,陳子延等人也走的頗為艱難。


    就這樣在山裏跋涉了將近兩個小時,幾人抵達了遮龍山下的彩雲客棧。


    當看清臨時營地的全貌後,王凱旋就忍不住說道:“幼嗬,這陣仗弄得挺大啊!”


    沒人反駁王凱旋這話,因為此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場麵確實不小。


    隻見在山腳林邊坐落著一棟滿是當地特色的小樓,但這並不是最引人注視的核心,真正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那圍繞著小樓的一頂頂帳篷。


    胡八一簡單掃了眼後,嘴角微微抽搐:“這起碼得超過二十頂帳篷吧,用的到這麽多人嗎?”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新月飯店是不是拿他們當幌子,來做什麽違法亂紀的勾當。


    畢竟雖說掛著營地的名頭,但他們誰不知道,這就是一個類似於中轉點的地方,一般來說有個二三十人就足夠,甚至十幾個人也可以。


    但就眼前這帳篷的數量,怕是人數得過百!


    “你知道什麽情況嗎?”陳子延看向負責帶路的那人,問道。


    那人毫不猶豫的搖頭:“陳爺,這我真不知道。”


    見狀,陳子延也懶得糾結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直接邁步朝前走去:“不管是怎麽迴事,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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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多說什麽,快步跟在了陳子延身後。


    但還沒等他們走到,從彩雲客棧裏就走出了兩個人,兩個他們的‘熟人’。


    正是先前在新月飯店見過的溫婉女子和尹南風。


    見到這兩人施施然從客棧裏走出,陳子延頓時就覺得很是頭疼,要說這倆人跑這來沒目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信。


    “陳爺!”溫婉女子就像是沒看到陳子延的表情變化,打完招唿後就笑著說道:“我們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就這架勢,要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還以為她是這裏的主人呢。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她現在還真就是這裏的主人,要是沒有變故,新月飯店絕對已經把整個客棧都給包了下來。


    等到他們走近了以後,尹南風也跟其他幾人打了個招唿,隻是沒有態度上多少有些生疏。


    不過沒人去在意這點,誰還能真跟小姑娘計較這些不成。


    陳子延倒是頗為古怪的看了一眼尹南風,他印象裏麵的這位,好像即便是二三十年後,跟人見麵也都是這模樣。


    走進了彩雲客棧,裏麵並沒有什麽保鏢之類,隻有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看服飾應該就是這彩雲客棧的真正主人,也就是原劇情裏麵出現過的孔雀和她嫂子。


    孔雀嫂子對這幾個人和善笑了笑,就自顧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而小姑娘就顯得多少有點靦腆,靈動的眼睛好奇的打量他們,但在接觸到其他人的目光後,就會慌忙將視線逃離。


    “你們很看重這次行動?”等到落座以後,陳子延直截了當的問道。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新月飯店為什麽這麽勞師動眾,這顯得有些沒道理啊。


    溫婉女子笑著說道:“陳爺說笑了,能讓卸嶺、摸金還有搬山共同出手的鬥,那再怎麽重視也不為過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雪莉楊。


    她可是找人查證過,雖然沒有得到明顯的證據,但所查詢到的那些細節,都隱隱指向這個女人,所以在她心裏雪莉楊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曾經聽到的那個搬山後人。


    此時她當麵提起,未嚐沒有試探的想法。


    可惜,雪莉楊就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一樣,表情連一絲變化都沒有。


    陳子延懶得理會這些,隻是說道:“我們現在也算是一個鍋裏吃飯的,有什麽話最好還是明說,沒必要弄那些彎彎繞。”


    他都不需要去想,就知道這一定是客套話。


    要真是那麽重視,怎麽沒見張大佛爺親自出馬啊?


    現在連副官都沒露麵,說這些簡直就是扯澹,別人信不信陳子延不知道,但他是連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溫婉女子也不在意他這態度,依舊掛著那淺淺的笑容:“陳爺其實不必在意我們,我們來這隻是小姐想要出來走走,剛好借這個機會散散心,順帶學習些經驗而已。”


    就怕你們想要去墓裏散心!


    陳子延心裏腹誹的同時,餘光掃過對方的尹南風,就發現這小丫頭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很顯然不知什麽時候走神了。


    得,什麽也看不出來。


    放棄暗中觀察的的陳子延,索性隨意說了句:“不錯的選擇,這裏景致別有一番韻味,是個遊玩的好地方。”


    對於陳子延來說,隻要不讓他帶著進蟲穀裏玩,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


    她們愛去哪玩都行,就算是跑去遮龍山打雪仗也沒關係。


    “對了,你們應該來了一段時間,有沒有收集到有價值的情報?”


    陳子延問這話就是在試探,所以他在說話的同時,緊緊盯著溫婉女子的眼睛。


    知曉劇情的他很清楚這裏有什麽情報,現在這樣問無非是想知道對方是否會對自己進行隱藏。


    盡管已經達成了合作,但說到底這隻是第一次合作,該有的防備還是得有。


    溫婉女子就像是什麽也沒察覺到一樣,很痛快的說道:“情報倒是有一些,以前想要翻過遮龍山隻有兩條路,一個是從山上的風口著手,需要麵對極端的環境,另一個就是沿著蛇河繞過去,但這樣不僅會增加路程,還要穿越一片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裏麵有很多沼澤。”


    聽到她這番話,陳子延倒是沒什麽,但其他人可就感覺到了棘手。


    這兩個選擇可都不是兒戲,可以說稍微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把自己給交代出去。


    陳子延感受到周圍人情緒的變化,便直接挑出對方話裏的‘漏洞’,問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現在呢?”


    “現在的話,多出了一條新的途徑。”溫婉女子見沒有騙到陳子延,也就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手裏最有價值的線索:“遮龍山下有一條地下河,以前情況錯綜複雜沒法進去,但事情在幾年前出現了變化,一次意外出現了一個洞口,沿著這條隧道可以直接穿越山體,唯一的問題就是路上可能有些危險,但也是目前最為穩妥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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