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怎麽辦!”


    冷淩哲知道,江逸修這是想犧牲自己保護他和趙秋錦逃跑。


    “我們沒關係的,他們的目標是你和趙秋錦,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更何況關兄這些朋友個個都是武林上數一數二的高手,未必就不是這些兵卒的對手,你快點走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口帶兵來救我們,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慕容珣就留給你們做人質,至少能保命。”


    “好的,你們快走吧!”


    冷淩哲不再猶豫,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所以就抱著趙秋錦偷偷地牽了一批馬,找到房子後麵紮進了後山。


    這個山穀很大,但是隻要有水源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出口,所以冷淩哲騎著馬帶著趙秋錦一路狂奔。


    卻突然聽見“嗖”地一聲破空之聲,冷淩哲低頭堪堪躲過一箭,哪知剛躲過一箭,又是一劍射了過來,卻不是射人而是朝馬腿上射。


    冷淩哲心中一凜,若是馬腿被射中,他和趙秋錦誰也逃不掉。


    他想了一下,現在一匹馬拖了兩個人跑不快,而且後麵還有追兵,隻有把後麵的這些追兵擋住,才有可能逃脫。


    然而現在這個清醒,很可能江逸修他們已經出事了,這些人才會追上自己,若是隻能有一個人逃掉的話……


    冷淩哲心一橫,翻身下馬滾在了地上,然後抓起地上掉落的箭矢狠狠地紮向馬屁股。


    那馬屁股一陣吃痛,高聲鳴叫之後拖著趙秋錦就往遠處穀中更幽深之處奔去。


    兵卒還想繼續朝馬射箭,卻別冷淩哲一一擋了下來。


    “別追了,沒看那馬都快跑沒影了麽!”


    為首的兵卒喊住還想向前追馬的眾人。


    “那讓她跑了迴去大將軍怪罪怎麽辦!”


    “你們蠢不蠢,將軍隻說了,追殺冷月國皇帝,那冷月國皇帝能是個女的麽,跑了就跑了唄,這不還有個男的掉下來了麽,我看他就挺像冷月國的皇帝的,不然那些人為什麽拚死也要掩護他倆跑。”


    “要是那樣咱們不就發了麽!”


    “知道還不快動手!”


    冷淩哲從馬下滾落之後打掉幾支箭就隱蔽在了半人多高的草叢之中。


    等眾兵卒趕到近前來的時候早看不見了他的身影。


    “可是他人呢!”


    “對呀剛剛明明還在這裏的。”


    幾個兵卒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人。


    “分頭找,他肯定就在附近。”


    還是為首的兵卒腦袋比較零活,看了眼周圍的地勢就知道他跑不遠,叫眾人分頭尋找。


    冷淩哲並住唿吸,希望這些人找不到就趕快離開,之前被慕容珣打的傷害在汩汩地往外留著血。


    但是這些兵卒好像鐵了心想要領賞錢一樣,一足足找了能有一個時辰,冷淩哲因為失血過多,有些頭暈,差點摔倒,手胡亂抓了一下身邊的藤蔓才沒有倒在地上,疼蔓上的小刺紮在他的手上讓他迴複了些許意識。


    但就是這樣一扯,牽動了草叢,還是被那些兵卒發現了。


    “頭那邊好像有動靜!”


    一個兵卒率先發現了冷淩哲這邊的響動,為了立頭功,所以緊著跑了幾步來在了近前。


    冷淩哲想著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還不如先發製人,見那個士卒跑進自己,忽然從草叢跳出,舉起劍一刺,就像傳糖葫蘆一樣,把那個士卒傳了個透心涼。


    冷淩哲也沒有時間去把他身上的劍,隻從哪士卒手中拿過他的劍繼續向不遠的一個士卒衝去。


    那人見同伴慘死,還沒迴過神來,又被冷淩哲一劍割破喉嚨,陪他的兄弟一起上路了。


    其他人紛紛圍了過來,饒是冷淩哲在怎麽厲害終究是三拳難敵四手,身上受了大大小小十幾處的傷。


    他拚死搏鬥,最後終於是在殺了最後一名士卒之後用光了最後的力氣倒在了地上。


    而那匹白馬則馱著趙秋錦一路狂奔,知道它筋疲力盡倒地的時候才把趙秋錦也摔在了地上。


    等到趙秋錦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處房子裏,她隻記得自己被紅藥抽暈,然後半醒不醒之間仿佛聽見了江逸修和三哥的聲音,然後又好像聽到了冷淩哲的聲音,至於其他的就一概不記得了。


    她揉著太陽穴,覺得十分口渴,看見不遠處就有個桌子,上麵有水壺和水杯,就想自己站起來去倒點水喝。


    “撕。”


    她一動彈就牽動了渾身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姑娘莫動,千萬別扯到傷口了,如果再裂開的話,恐怕以後就會留疤了。”


    突然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就像叮咚的清泉一般令人沉醉著迷。


    隻見門外走來一人,一襲白衣生血,白傻飄飄仿若仙人臨世。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夠了出啦好看的輪廓,高挺的鼻梁,下頜的曲線都是恰到好處。


    他手中拿了一個搗藥的玉碗,輕移動蓮步款款而來,但是趙秋錦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在去看他的臉才發現,雖然這男子張了一雙好看的鳳眼,卻雙眼無神總直勾勾地看著一個方向,難不成是個瞎的?


    “姑娘別擔心,你身上的傷口的是小女童為你包紮的。”


    “是你救了我?”


    “真是,我在外采藥,恰巧遇到了姑娘,看姑娘奄奄一息就貿然帶迴來救治了,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姑娘見諒啊!”


    “恩人說的這是哪裏話,恩人救我一命,我感謝你還來不急,有何怪罪隻說啊!”


    “我叫沈闊,叫我沈闊就就行,不必叫我恩公聽著怪別扭的。”


    “我見沈大哥這眼睛……”


    “啊,姑娘看出來了呀,失明多年了。”


    “感覺沈大哥這醫術還挺精湛的,為何自己的眼睛反倒……”


    “姑娘沒聽過麽,醫者不自醫,再說了多年這樣已經習慣了,萬一治好了說不定反倒還不習慣了呢。”


    沈闊自嘲地笑笑,就像正常人一樣走到桌子邊上,拿起水壺為趙秋錦倒了一碗水,動作流暢的就好像他真的能看的見一樣。


    “姑娘昏迷一天一夜了,應該渴了吧,喝點水吧。”


    說著沈闊就將手中的瓷碗遞到了趙秋錦的身邊。


    趙秋錦接過瓷碗一飲而盡,然後抱著碗望著沈闊出神,不知道他這眼睛是為何瞎的,又為何會深居在這人跡罕至的幽別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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