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藍兮每說一個字都要凝斂一陣力氣。


    洛之眧哪裏肯放手。


    手指粘上藥膏在藍兮細嫩的皮膚上塗抹著。


    手指所到之處,有種清清涼涼的感覺,傷口的痛確實減弱幾分。


    藍兮本想把洛之眧推開,無奈周身的疼痛讓她貪戀上這一點點清涼。


    看著藍兮不再拒絕,洛之眧的手越發放肆,一再往裏探著。


    慢慢的,藍兮開始覺得不對勁。


    剛開始塗抹上藥膏的地方是有清清涼涼的感覺,但是慢慢地,藍兮竟然開始覺得全身發熱。


    竟然對洛之眧手指的觸摸開始接受,甚至是期待,手指所到之處,伴著藍兮一陣陣顫栗。


    “你給我抹的什麽藥?”藍兮氣息不穩地問道,聲音裏透著些嫵媚。


    “能讓你傷快些好起來的藥,還能讓你覺得開心。”


    洛之眧看著藥效開始在藍兮身上發作,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藍兮,你是我的,十年前我就認定了你,我必須得到你。”


    聽完洛之眧的話,藍兮明白了,這孫子給她下了春藥,在她遍體鱗傷的時候。


    藍兮悄悄地咬破了舌尖,疼痛讓她清醒了些。


    “世間像你這麽癡情的男人不多了,我如果早知道二皇子傾心於我,我是寧死都不會嫁給大皇子的。我在藍家備受欺淩,為了離開藍家,我才不得以答應這樁婚事,嫁給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皇子,現在我又成了藍家的笑柄。”藍兮搜腸刮肚找著說詞,還眨巴眨巴眼睛,掉出幾滴眼淚,曾在大學當過話劇社社長的藍兮,演起戲來輕車熟路。


    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洛之眧更加信以為真。


    “可惜,藍兮今生無緣與二皇子在一起了,藍兮命薄,沒有這個福分,嚶嚶……”


    “你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洛之眧喜出望外,使勁晃著藍兮的胳膊。


    “我願意,可是我不能……,我已經是晟王的王妃,我再嫁給你,天下人會瞧不起你。”


    洛之眧眼裏閃過一絲猶疑,嘴上說著“我不在乎,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管別人說什麽。”


    手上卻又開始了動作,襲上藍兮的腰肢,衣也將不蔽體。


    藍兮心裏暗罵一聲,原來還以為這孫子是個癡情的,其實也隻是個色鬼。


    藍兮渾身僵硬,心裏忍著惡心,想著對策。


    新婚那夜,他們算是交過手,隻是藍兮沒有取勝,而且知道洛之眧的功夫不差。


    想起那夜,藍兮突然靈光一現。


    刀,她依稀記得那晚洛之眧從床上離開的時候好似摸出過一把刀。


    那把刀應該是他常年帶在身上的。


    藍兮靠近洛之眧,趴在他的肩上,雙手抱上洛之眧。


    從腰肢到衣袖,都沒有。


    藍兮額頭開始冒汗,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洛之眧揉得七零八落,再找不到,隻怕今晚真要遭黑手了。


    隻剩下靴子,藍兮悄悄摸過去,果然摸到一塊硬硬的,長條狀。


    藍兮屏住唿吸,輕輕伸進手去掏出來,果然是把刀。


    來不及多想,藍兮把刀往洛之眧的脖子插去。


    常年上陣殺敵的洛之眧在藍兮發力之時就已經有所警覺。


    頭往下一偏,躲了過去,隻是耳朵上被劃了一刀。


    藍兮眼看失手,馬上把刀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不娶我不準動我!十年前就認定我了是嗎?要是敢動我,今天我就死在你麵前。”


    刀子已經劃開藍兮脖子上白嫩的皮膚,鮮血沿著刀刃流到手腕上。


    臥槽,真疼,這刀也太快了,輕輕一劃,就破了。


    看著一臉毅然決然的藍兮,洛之眧不敢再輕舉妄動。


    “好,好,我不動你,我娶你,娶你。真夠辣的,你是第一個敢跟我動刀子的女人。”


    洛之眧捂著耳朵,雖然不想放過藍兮,但還是把藍兮逼急了。


    既然藍兮被關在這裏了,他有的是耐心。


    折磨上十天半個月的,不信她不會主動向他屈服。


    “讓她再多吃點苦頭。”


    洛之眧出了牢獄,李荀山早就在外候著了。


    “二皇子放心,我幹這個最有一套,不出三天,我讓她乖乖聽話。”


    跟在洛之塵麵前的態度截然不同,李荀山差點沒趴在地上跟洛之眧說話。


    洛之眧走了,藍兮鬆了一口氣,但是體內的藥效越來越強烈,藍兮覺得周身發熱。


    沒有辦法,隻能在躺在冰冷陰寒的地上來緩解體內的燥熱。


    眼光所到之處,藍兮瞥見一根細細的銅管。


    好像是剛才洛之眧遺落的。


    鋼管通體黝黑,有一頭可以打開。


    藍兮打開來發現裏麵是一封信。


    看完信,藍兮驚呆了。


    田小七一直在外麵跟蹤那天在天一酒樓出現過的人,每個人他都跟蹤過了,看他們接觸過什麽人,聽他們說過什麽跟天一酒樓有關的話。


    但是卻沒有一點發現。


    看來這次他們真是有備而來。


    田小七頹然地坐在橋邊,遠遠望著被被封起來的天一酒樓。


    剛剛開業不久的天一酒樓一切都還是嶄新的,那是田小七跟他的兄弟們一點一點親手裝修起來的。


    酒樓裏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光景仿佛還在田小七眼前晃著。


    “田小七”,一個戴著鬥笠,蒙著麵紗的女子來到田小七身邊,稍稍頓足後便離開。


    但是耳朵靈敏的田小七還是聽見了女子喚他的名字。


    女子裙衫搖曳,走得輕盈飛快,像是內功深厚的人。


    田小七一路跑著跟了上去。


    拐過街角,隻有一條深深的死胡同,田小七沒有猶豫拐了進去。


    女子果然在胡同裏站著。


    “你是誰?”田小七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似是在哪裏見過。


    女子取下鬥笠。


    看見鬥笠下的臉,田小七知道了為什麽看著藍兮眼熟的原因。


    因為藍兮與麵前的這個人極其相像。


    田小七記得幾年前曾經見過麵前的女子,在他長大的田爹爹家裏。


    田爹爹叫她“小姐”。


    “你是田小七?”女子並不迴答她是誰。


    “我是,你是誰?找我何事。”


    “藍兮。”


    “小姐?你認識小姐嗎?”


    不像田小七和白陌,即使是親兄弟也長得不像。


    眼前的女子一看就很像藍兮。


    “我當然認識她。兇手找到了嗎?查到是誰在害她了嗎?”女子麵色淡然,身上透著些貴氣,田小七不由得覺得有些壓抑。


    “還沒有找到,查不到線索,之前明月酒樓的老板徐三說過要害小姐,但是我沒找到證據。”


    田小七跟了徐三幾天。


    徐三不是去聽戲、鬥雞,就是去賭場,吃喝玩樂,沒有提到過天一酒樓。


    “徐三,這事我來辦。”


    “今天我來找你還有一事”


    女子說著話拿出半塊玉。


    “這是我的玉,怎麽在你的手裏?”田小七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佩戴過多年的玉。


    “說來也是巧合。你應該認識一個叫仲奎的人。”


    “仲奎,我認識,他是南方人士,來洛城做生意,被人竊取了錢財,還染了風寒,倒在街上,我救的他。”


    田小七忽然想起來他的玉就是在那段時間不見的。


    “正是他拿走了你的玉,他本是偷盜的慣犯,被我帝幽宮的人抓住後搜出這半塊玉,審問之下,說出自你身上偷得。你可知這半塊玉的來曆?”


    “隻知是我爹留給我的。”


    “這玉確實是你爹留給你的,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爹的身份?”女子問道。


    “不知,不曾聽田爹爹講過。難道你知道?”田小七聽女子如此問道,便知道女子定是知情人。


    “我自是知道。這玉是我給你爹的。”


    “你?”


    “這事說來話長。當時還是夙朝,你爹白如青是夙朝的大將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田雲山是你爹手下的副將,也就是你說的田爹爹。


    後來遭叛將霍行陷害追殺身亡,田雲山為了保護你和你的同胞弟弟便把你爹的佩玉一分為二分別給了你們兄弟兩人。


    田雲山背著你們兄弟兩人逃走的時候,跌落懸崖,你弟弟下落不明,田雲山隱姓埋名把你養大。


    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們,雖然我找到了田雲山,但是他不願我告訴你真相,他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我今天告訴你這些,希望你能自己做一個決斷,是要為你爹報仇還是繼續過你自己的日子,你要自己選,選好了來帝幽宮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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