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白陌正騎在田小七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朝田小七的臉上招唿,田小七的臉已經紅腫不堪。


    “白陌,住手。”藍兮看兩人動了真格的,急忙喝住,好在白陌沒拔劍。


    “你倆來看場子的還是來砸場子的?別人不來砸,你們倒自己砸起來了?”


    藍兮圍著兩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像訓孩子一樣訓。


    兩人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藍兮。


    “到底因為什麽?誰說句話?”藍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說我是小偷。”白陌指指田小七。


    “他就是小偷,他偷了我的玉。”田小七暴跳起來又要去打白陌。


    “你的玉?你是說這個?”藍兮從自己腰上解下一塊玉送到田小七麵前。


    “……”


    “我們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塊玉,今天早上我給大家的,你沒在,剛才你迴來,忘了給你。難道你也有一塊一摸一樣的?”


    藍兮大抵知道了田小七和白陌的關係。


    “我有,可是前段時間突然找不到了,那是我爹留給我的,我差點餓死的時候都沒有把那塊玉賣掉。”田小七急吼吼地說道。


    “你們倆到我屋裏來。”


    藍兮領了兩人進屋,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白陌家人的線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田小七,你爹可曾跟你說過你還有兄弟?”


    “不曾說過。”田小七搖了搖頭,“我不曾見過我爹。”


    “是田爹爹把我養大,田爹爹跟我說我的玉是我爹留給我的。”田小七乜斜了白陌一眼。


    “白陌你把你的真玉給田小七看看,田小七你看看你的玉跟白陌的玉可有一絲不同之處?”藍兮道。


    “完全一樣,沒有不同之處。一樣的顏色,一樣的紋路。”田小七接過玉粗略地看了兩眼,沒看不出什麽不同。


    “仔仔細細地看,你的玉上應該也有絲絲血跡,你看血跡的位置跟你的是否一樣?”藍兮給田小七提醒道。


    “是有些不一樣,我的玉也有一絲紅色的線,但我不知道那是血跡,好像位置也不一樣。”


    田小七的玉他每天都拿出來看很久,玉上有什麽早就刻在心裏了。


    “白陌的玉也是從小戴在身上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應該是兄弟。


    白陌的師父撿到的白陌,不知道白陌的來曆,你剛才提到的田爹爹可知道些什麽?”


    藍兮試圖幫兄弟兩人找到更多線索。


    “兄弟?可是我們長得也不像啊?”兩人都難以置信。


    “兄弟長得不像也很正常,就是雙生子也有長得不像的。”藍兮也絲毫看不出兩人有哪裏長得像。


    “田爹爹前幾日已經病逝了,他沒有說過有關我身世的事情。


    田爹爹頭上受過傷,他除了記得玉是我爹給我的,再也不記得其他的事情。”田小七很是頓挫。


    白陌和田小七一籌莫展,認還是不認?認,證據不足,剛才還打了一架,不認,可萬一真是親兄弟呢?


    藍兮看出了白陌和田小七的疑慮。


    “不管怎樣,你們倆能共同有一塊玉,這已經是天大的緣分了,別管其他的,先當兄弟處著,處錯了最多是多個兄弟,錯過了那就真的錯過了。”


    “田爹爹說我是五月十八的生日,生於醜時。”田小七先想開了。


    “我師父說撿到我是六月的最後一天,所以我的生日就是六月的最後一天。”白陌連自己到底是哪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那我當哥哥吧,以後我來照顧你。”田小七站起身向白陌走過去。


    “哥……”白陌別別扭扭地叫了一聲。


    “小姐,出事了,小姐……”寧秋猛地推開門,闖進屋裏。


    “出事了,出人命了!”寧秋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


    藍兮身子震了震。


    天一酒樓剛開了沒幾天,竟然發生命案!


    “怎麽迴兒事?”


    “中,中毒,三個人!”


    “……”


    藍兮快步跑到大堂,膽小的食客已經嚇跑了,剩下幾個膽子大的圍著一張桌子,指指點點。


    “菜裏有毒,肯定是菜裏有毒,這一桌三個人都中毒了。”


    圍觀的人群裏有人指著眼睛和鼻孔流血的三具屍體說道。


    “這三個人看上去的確是中毒死的,但是怎麽他們中毒,我們沒事呢?我們不是也吃了這家酒樓的東西嗎?”


    人群裏還有幾個清醒的。


    “雖然都是這家酒樓的,但是你吃的菜跟他們吃的不一樣,你點他們點的菜了嗎?”


    圍觀的人裏有人繼續煽風點火。


    “也對,點的菜不一樣,看來真是中毒啊。”


    圍觀的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快報官吧,這家酒樓謀財害命,幸虧我們沒點那些菜,不然趴在那裏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周圍的人都信了,驚魂甫定,頓覺自己剛剛是死裏逃生。


    “對,對,報官,快報官,把草菅人命的老板抓起來。”


    圍觀的人揮舞著拳頭,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我說這家酒樓做的東西味道怎麽這麽奇怪呢,我從來沒吃過。”


    “就是,好吃是好吃,而且還上癮,幾天不吃就難受,非得來吃一頓才舒服。”


    自己嘴饞也怪飯菜有問題。


    “是啊,我第一次來吃完後,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吃多了吃撐了也怪飯菜。


    “你們在這裏等著,別讓人跑了,我去報官。”


    “小姐,怎麽辦啊?官府的人來了就說不清楚了。”寧秋咬著嘴唇,急得不行。


    藍兮站在前麵,攔著白陌、田小七和寧秋,不讓他們衝上前。


    “事到如今,沒有辦法了,田小七,有沒有聽見有人說什麽可疑的話?”


    “沒有聽到。”田小七屏住唿吸,伸長耳朵,仔細地聽了聽,沒有人在小聲商量什麽。


    “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我跟他們走,你們三個把剛才在這裏圍觀的人都記住,盡量派人跟著他們,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我們的東西沒有問題,肯定是有人在飯菜裏麵下毒。特別是盯著徐三,找到人證和物證後都保護起來,別讓人再使了手段。”藍兮一一交待著,三條人命,這一關不好過。


    “小姐,讓我去,讓官府的人抓我,我皮糙肉厚,什麽都不怕,牢裏太苦,不是小姐待的地方。”田小七站出來。


    “你不能去,我還指望你打探消息。你們都不能去,你們在外麵比在裏麵有用。”藍兮看著爭相要去坐牢的三個人說道。


    “誰是老板,出來!”


    一群身著差服的人來到天一酒樓,手扶腰裏的大刀,在大堂裏晃蕩著。


    “我是。”藍兮走上前去,麵色清冷。


    “跟我們走一趟吧,三條人命,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行兇殺人。”為首的官差一看藍兮是個弱女子,便耀武揚威道。


    “人雖然死在我的酒樓,但我不是兇手,人不是我殺的,誰下的手我肯定會查出來,敢在我的酒樓鬧事,你就要想好後果。”


    藍兮對著官府的差役和圍觀的人群說道,眼眸裏一片深深的清冷。


    藍兮被差役推搡著押進了打牢。


    田小七說得沒錯,牢裏常年沒有光照,到處都是濕冷濕冷的,老鼠在地上吱吱地叫著,藍兮不禁打了個寒戰。


    藍兮被扔進牢裏後不久就有幾個差役帶著刑具過來。


    “三條人命的大罪,是你犯下的?”為首的絡腮胡差役上前捏住藍兮的下巴。“看你長得美豔動人,卻是個蛇蠍心腸。”


    “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挺能說的嗎?到了這裏就由不得你,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藍兮認出剛才說話的差役是去天一酒樓抓人的其中一個,腰中的大刀不見了,手上拿的是手指粗的鞭子。


    “我沒有殺人。”藍兮語氣依然清冷。


    “啪”


    藍兮話音剛落,差役手裏的鞭子就抽到了藍兮的身上,鞭子很長,力度很足,鞭子落下之處,藍兮的衣服破開。


    鞭子的末梢打在臉上,皮開肉綻。


    “嗬,咳咳……”藍兮冷嗬一聲,咳出一口鮮血。


    想來也是,陷害她入獄的人哪肯讓她辯解一句,罷了。


    藍兮不再作聲。


    鞭子依然抽在身上,藍兮背過身去,用柔弱的背去承受。


    差役用盡了全力,抽了十幾鞭子後,累得氣喘籲籲。


    “他媽的,骨頭真硬,還沒見過挨了十幾鞭子不哭不鬧的,這是個女人麽!”


    差役是用刑的老手,卻從沒見過在他的鞭子下一聲不吭的人。


    差役心裏有些悻悻然。


    “今天就先伺候你這些,明天再來收拾你。”


    牢獄的鐵門“咣”的一聲關上,鐵鏈子繞了幾圈,落了鎖。


    藍兮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地上黏寧潮濕又冰涼,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蔓延開來,意識一點一點模糊了。


    “王爺,求求你,救救小姐,救救她吧,她可是你的王妃啊……”寧秋不管不顧,逼著白陌帶她見洛之塵。


    一見到洛之塵就跪倒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寧秋不知道洛之塵會不會救藍兮,但是除了洛之塵,寧秋不認識比他更有權勢的人,不管怎樣,他都是洛鐸國的大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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