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此次的對手是還是個武道選手,他聽人說對手是來自緬因省的特舍達利學院。


    這位武道選手做了很好的針對,一身的銀質重型魔法甲,頭上遮蓋的臉都看不到了。顯然是專門用來對付艾爾文的瞬發魔法的。艾爾文看了不禁咋舌。


    剛開局艾爾文沒有像上場一樣給對手接近自己的機會,幾個瞬發魔法以後就用裂空拉開著和對手間的距離。不過這位武道選手壓根也沒想著和艾爾文貼身肉搏,在原地給自己加持著武道狀態。


    艾爾文的幾道瞬發魔法打到武道選手身上,幾乎是不痛不癢。他看著心下驚疑,想來這身魔法重甲的效果不一般。於是他甩了幾道高階魔法上去,艾爾文這法杖出去的魔法都是暗係的,毀壞心神是暗係魔法的效果。然而那幾道高階法術根本沒有打斷武道選手的技能,反而是在魔法重甲上炸裂成了魔法亂流。


    這下場麵變得對艾爾文十分不利了。原來對手從開場到現在,一直給自己加的是增強魔法防禦的高階武技。


    “先靠著魔法重甲給自己的武技爭取時間,然後靠著高階的魔法防禦狀態來扛住魔法傷害。”艾爾文皺著眉思索著,顯然沒料到對手會做這麽多準備。


    關鍵的是艾爾文此時還不敢停手來找尋對手的破綻,因為一旦停手了,對方肯定要趁機強化身形和他進行近身戰的。一想到和武道選手進行近身戰,艾爾文就想到上一場的狼狽模樣。


    此時觀眾有的已經看出了端倪,不少人已經開始懷疑神奇的艾爾文這場要交代在這裏了。


    艾爾文也沒其他辦法了,拿出看家本領,把“光盾”釋放了出來。這下是徹底滿足了觀眾們的觀看訴求。


    “吼,吼,”此起彼伏的歡唿聲開始在場內接力上了,也沒人管艾爾文每次用這招的時候都是要承受丟掉性命的風險的。


    艾爾文能夠通過控製自己的魔力來控製光盾的範圍,這種技巧他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了。但是一旦把光盾擴大到比賽日第一天的那種自己無法掌握的範圍,那麽他又將麵對死亡的威脅。


    武道選手抬頭一看艾爾文的光盾已起,也有些不淡定了。掄起身後的長槍,蹬地而起,對著艾爾文的光盾就是一槍。


    然而他到現在還沒用武技強化過自己的力量,自然對光盾起不到任何威脅。在艾爾文看來,這種程度的攻擊比起光盾外那些要湧入的元素物質還弱上許多。


    武道選手絲毫沒有動搖,又是連刺七槍──直刺,橫掃,上挑,下劈,斜鉤探月,掃雪追風,蒼龍破海。一整套槍法威勢淩厲,毫無拖泥帶水。


    這七下打到光盾上,艾爾文明顯感覺到每一招力量都在增強,到最後一槍時艾爾文被震得頭昏腦脹。顯然一時間光盾上承受的力量太多,他的身體開始疲敝了。


    武道選手這套槍法屬於越打越強的類型,每次出招都能吸收周圍有益的物質,再加上光盾周圍本來就存在著大量湧過來的元素物質,更是加快了他吸收的速度,一套槍法下來,他的力量已經強化的比平常多出了一倍。


    艾爾文心下叫苦,他雖然知道對在利用光盾周圍的大量物質元素,但是也無可奈何。光盾本來就要消耗他大量的魔力和體力,對手還在這個時候發瘋一般左一槍右一槍的在光盾上施加壓力,身體那種要透支的感覺又開始攀上他的每一根神經。


    其實艾爾文此時是可以通過吸收光盾上積攢的能量,放出一兩個傷害驚人的遠古高階魔法的。但是想到對方還有高階的魔法防禦在身上,所以不敢冒險。萬一對麵擋住了,自己則沒有魔力來發動第二次光盾了,那就宣告比賽結束了。


    所以艾爾文一直在忍,這次他得精確的把握身體能承受的極限,然後務必一擊製敵。若是和比賽第一日一樣,讓自己無法控製的能湧到體內,那就是不要命了。若是沒有吸收足夠的魔法能量,那就很有可能無法重創對手。


    武道選手看著艾爾文臉上的痛苦神色,信心大增,槍法也越發出神入化起來。


    艾爾文皺著眉看著對手一招招勢大力沉的槍擊,沉著臉色吟唱著遠古魔法,絲毫不被體內瘋狂流瀉的魔力和體力所羈絆。


    “哼,強弩之末。”武道選手不屑了一聲,矯健地撤開三個步子,手拉到槍底,握槍迴扯,擰臂一挺,把全身之力全部灌進這必殺一擊,“吃我這招──山海不迴首。”


    這一槍攜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武道選手的身影宛如一尊手持長槍銀甲的戰神,一槍在前,人槍合一,一往無前,再無他念。


    全場的觀眾都被武道選手這一槍驚豔到了,不少人已經站起來看了。


    奧妮安被場內的驚唿聲引得走出選手通道來看這場比賽,本來下一場的比賽選手是不允許提前入場的,當然對於公主,黑衣執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皺著眉看著光盾內的一臉苦楚的艾爾文,罵了一聲“真是不知死活的傻子”,手卻緊握在自己的銀色法杖上。


    下層貴族看台上,一個紅發倩影站在雷薩親王身旁,緊緊盯著空中那“小混球”,手心捏的都出汗了。


    “來了,看這架勢又要拚命了。”萊梧無奈歎道。凱巴和宸朱站在他身旁,也是神色凝重的看著空中。


    “鐺”地一聲響徹全場,長槍槍尖直抵光盾上,武道選手被反震的差點長槍脫手,而那光盾外壁卻像是一汪波瀾不驚的湖水。


    這驚天一槍居然沒帶起絲毫漣漪?槍頭也沒能進入光盾半寸。


    然而看艾爾文的臉就知道沒這麽簡單,鼻孔和嘴角已經灑出長長的血線,顯然這一擊惹得他體內的氣血翻覆湧動,體力與魔力開始不受他控製的瘋狂傾瀉。


    “就是現在了。”艾爾文狂笑一聲,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猙獰。


    光盾撤開,無數的物質能量湧入,風暴般洗禮著他的身體。每根神經,每個毛孔,都能感受到生與死在交織,各種能量在體內糾纏,那一槍的力量更像是一頭狂牛般,在他的五髒六腑間來迴衝撞。


    “噗”艾爾文吐出一大口血,血都把法杖上的暗寶石淹沒了,不過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一般,眼神裏滿是令人不安地狂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武道選手怔怔看著艾爾文,被他可怕的麵容嚇到了,不過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他下一秒看到的東西。


    艾爾文法杖的頂端噴薄而出無數道魔法亂流,午後的慵懶陽光被這詭異的紫色遮蔽了,全場目光都落在那紫色光芒裏。


    “法爆!”他一聲爆喝,雙手緊握著法杖,發絲狂舞,魔法亂流就在一瞬間綻開了,更像是毫無規則的爆開了,這就是魔法能量最基本的模樣。艾爾文根本不懂如何駕馭這種狂暴的魔法能量,任由他們自由炸開,但凡在近身在前的,都會被這些狂暴亂流湮沒。


    武道選手看著那一道道細蛇般紫色魔法亂流順著長槍朝自己而來,暗自驚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麵而來的亂流給吞沒了。


    武道選手還心存僥幸自己的高階魔法防禦能擋住這樣的攻勢,當魔法亂流侵蝕他的心神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天真。魔法亂流從皮膚滲透進去,在他體內炸開。艾爾文對這種滋味可以說是很“熟悉”了。


    然而武道選手哪裏體驗過這種滋味,那種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神經都在遭罪的感受瞬間擊潰了他的意識。然而他周身的魔法能量像是擁有感知一般,源源不絕的朝著他的身體侵襲。


    “啊。。。”武道選手慘叫起來,眼睛瞪得都快跳出眼眶了。從天上摔下來以後,好多觀眾才發現盔甲裏在冒著煙。


    一名黑衣執事連忙舉手示意艾爾文贏了。其餘幾位執事馬上圍上了武道選手,一看他傷勢很重,把場邊的準備的擔架抬了上來。武道選手就這麽被抬了下去。


    艾爾文終於鬆了口氣,用手抹著自己的嘴角和鼻子上的血,大口的喘著粗氣,引來了一陣咳嗽,喉間一甜,咳出一大口血來。


    觀眾們本想慶祝艾爾文又逆轉獲勝了,但是看到他吐血的樣子還是驚唿起來。


    一位執事見狀問他要不要幫忙,艾爾文搖了搖頭,一邊咳一邊往迴走。他感覺頭炫腦漲的,腳步虛浮的很。


    看台上坐著的某人,看著艾爾文這個樣子,輕罵了一聲“活該”。


    艾爾文搖搖晃晃的朝著選手通道走去,看到奧妮安神色擔憂的望著自己,得意的笑起來。


    奧妮安看他還能逞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艾爾文笑著才想開口,胸腔裏又是湧上來一大口血,“噗”地噴了出來,樣子瀟灑的很,然後雙腳一軟栽了下去。


    奧妮安趕緊上去抱住他,惶急地看著懷裏這人,隻見他還在傻笑著,嘴一張一合的就像條魚一樣,時不時還打起帶血的泡泡。


    艾爾文躺在公主溫軟的懷抱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覺此生也值了。若是還有一點力氣,一定讓自己的臉往她胸口的柔膩上蹭上一蹭,想著想著就徹底暈過去了,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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