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賽的選手從東西兩側的通道口入場了,艾爾文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伽弗·雷薩。


    “我說嵐姻身旁怎麽沒看到這位仁兄呢”艾爾文心想著。


    夏燁是沒時間看第一場比賽了,他得去體檢準備一會的比賽了。


    方才一直在那俯瞰會場眾生的白發倩影,也是轉過身來,徑直往艾爾文身後的通道走去。


    “原來她一會也要上場了,”艾爾文暗道,奧妮安公主經過艾爾文身側的時候秋波流轉,艾爾文以為是自己困頓產生錯覺,再望去時卻是也無風雨也無晴,見她嘴角難以捉摸的弧度,心頭一滯。


    這時,伽弗和樸茨利學院的一位武道選手登上了會場中央的方形石台。伽弗手裏還是那柄墨色的長劍,他倒是看著悠閑的很,兩手撐在劍柄上,一副輕鬆寫意的表情。


    樸茨利學院的這位,身形魁梧,手持開山巨斧,一身重甲,整張臉隱沒在頭盔裏,根本看不到他任何的神情。


    讓艾爾文沒想到的是,許多歡唿聲有不少為“伽弗·雷薩”加油叫好的,還都是些年輕貌美的貴族女子,“真是沒品”他不禁暗罵。


    一位黑衣執事抽出法杖,一枚魔法氣彈扭曲著飛向賽場中央,“啪”的一聲炸開,這場比賽就開始了。


    手持開山斧的這位倒是反應極快,扯開步子,單手掄起開山斧在在頭頂甩了一圈,“唔”的一聲,巨斧淩厲的切開空氣。觀眾們本來以為掄那一斧子是他給自己壯膽呢,緊接著一看就不是這麽迴事,無數的青色的光點在他的斧子周圍匯集,光點越聚越多,形成了明顯的光斑,而後整把開山巨斧都被青色的光芒覆蓋。


    艾爾文盯著看了看,發覺這位樸茨利的學生是利用某種武技,把周圍的能利用的物質快速吸附到武器上,以達到強化武器的目的。而他對麵的伽弗·雷薩倒是不為所動,冷眼看著,完全不在意他的強化手段,依舊放鬆的很,連站姿都沒動過。


    樸茨利院的魁梧學生看到對手的輕蔑,心中冷笑道“一會有你好受的”。他感受到手上的武器力量越積越多,快到他能操控的極限了,爆喝一聲,身形一起,直接掄著巨斧朝著伽弗麵門砍過來。


    顯然這位手持巨斧的武者在強化武器的時候還給自己釋放了一個高階的迅捷術。這麽魁梧的身體,穿著一身重甲,再加上這把巨斧,若不是高階的迅捷術哪有這麽快的身形?


    看著那展看麵門的一斧,伽弗神色一冷,麵露寒光,單手抽劍,向上一“拔”,整把墨焰脫離了他的掌心,淩空而起。


    手持巨斧的選手看著這脫手的黑劍,感覺這是對手托大失誤,大力劈下,“當”的一聲,巨斧砍到淩空飛起的墨焰上時,他內心不禁爆發一連串疑問“怎麽迴事,這是什麽力量?不就是一把懸空的劍嗎?怎麽會有這樣的力量?”


    在場的觀眾也是看的驚疑,這樣的全力一擊,竟然被雷薩親王家的小子輕易擋住了?而且這勢大力沉的巨斧一擊下去竟然尺寸未進,好像是一斧砍到了鐵樁上,饒是鐵樁受這麽一擊也得劃開個口子,這黑劍卻是紋絲不動。


    巨斧選手還在和魔焰較勁時,伽弗單腳蹬地,淩空而起,對著天空橫著身子大步流星。隻見他一手抽起懸在空中的墨焰,飛空打轉,瀟灑迴身,一道閃著墨色光芒的弧線,本來是自下而上,霎時來了個華麗轉身,自天而下,直刺巨斧選手後心。


    本來伽弗樣貌出眾,一雙碧色眸子勾人的很,據說不少貴族姑娘都是一見傾心。現在又見他身形瀟灑,踏地登天,淩厲轉身,那迴身一劍間的風情,竟惹得無數女子暗唿過癮,春意萌動。


    “這淩厲的身形,雷薩家的這個小家夥,有幾分本事的。”皮洛大師看了都不禁小聲讚歎起來,凱爾曼國王聞言也是不禁點了點頭。


    巨斧選手因為是全力一擊,力量全都集中在斧刃上,被伽弗忽地抽走墨焰,由於慣性哪裏還收的住身形,舉著斧子踉蹌著向前兩步。而此時伽弗自天而降的墨焰已經刺到他的後心,他哪裏還能翻身還擊?


    在旁的黑衣執事稍抬手就將一個護盾擋到了巨斧選手的背後,然後立馬舉起手勢示意,這一局是伽弗·雷薩獲勝。


    伽弗見到裁判示意自己贏了,也就收了劍勢。


    巨斧選手垂頭喪氣,本來以為能和對方鬥上一陣呢,哪裏知道一招就被製服,心下黯然。然而對方的實力擺在哪,他也隻得憤恨離場了。


    一看伽弗一招製敵,那些貴族女子更是不得了了,有得已經顧不得矜持,高聲唿喊著“伽弗”的名字。


    “原來他實力這般恐怖,看來上次在“紫荊閣”的那場械鬥,他根本沒使全力,若是他全力出手,估計萊梧他們幾個早就趴下了,”艾爾文心下暗道,自然也是被嵐姻這二哥的實力震懾到了。


    那些離著戰台最近的高官貴族們看的最為真切,他們中很多也不乏是武道或者魔法的高手,見到伽弗這驚豔的實力,不禁都暗自驚歎,望向雷薩親王的目光都不禁帶著親近之意。


    雷薩親王倒是麵色平和,仿佛是意料之中,對投來的稱讚目光一一笑著點頭示意。


    伽弗的驚世一劍倒是為枕劍會開了個好頭,讓觀眾們對這次的選手們有了十足的期待。


    艾爾文看到了伽弗的淩空一劍也是心神震動,腦子裏卻是一直在想著那日在“焰樂”酒館裏那黑啤酒灑出來的場景,反反複複,以至於後麵的幾場比賽都沒辦法專心的去看。


    夏燁那一場,艾爾文一隻手支著腦袋粗略地看著,“沒想到這小子還是有點本事,上次倒是沒看出來,他有這麽靈活的身形,”艾爾文暗歎道。隻見場下的那位魔法師被夏燁左閃右跳的身形弄的惱火的很,不一會就露出破綻,被夏燁逼到近身直接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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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艾爾文從思緒中拉扯出來的是全場一陣陣的歡唿聲,原來是奧妮安公主出場了。


    隻見她換了一身白色修身長裙,雙肩至胸前,蓮花紋路的金縷甲攀附其上,在陽光下泛起淡淡的光暈,手持一杆銀色長杆法杖,法杖頂端的附魔寶石不知何種材質,絲毫不輸場內的天光,奪目異常,令人驚詫。她一路走來,宛如是漫天風雪間款款走出一位謫仙,白裙金甲,麵帶寒霜。


    “公主必勝,公主必勝”全場歡唿著,喊叫著,完全是一麵倒的加油聲。艾爾文心想這對公主對麵那位選手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嗬,被幾萬人圍觀也就算了,現在弄的跟公主主場作戰一樣,就差直接把對麵勸退了,”艾爾文暗想著,好笑地看著奧妮安對麵那位選手,估計他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也確如艾爾文所想,公主對麵那位選手麵色慘白,顯然沒在這麽多“森嚴”的目光下進行過戰鬥,喉嚨發幹,雙腿發軟,臉色慘白。他心想著,對麵可是皇家血脈,打起來可是刀劍無眼,萬一弄傷了,自己還能離得了場?


    一直坐在裁判席的宰相福爾勒倒是看出了這位選手的擔憂,上台拍了拍這位選手的肩,以作鼓勵。然後再次對著全場觀眾重申了一遍枕劍會的宗旨,意思大概就是枕劍會挑選人材“隻看能力,不看身份”,場下的喧鬧聲這才稍微平息了些。


    那位選手受了福爾勒的鼓勵,振作起來,不再為場下的噓聲所動。


    在魔法氣彈炸開的聲音中,比賽開始了。


    奧妮安對麵這位選手熟練的從腰間掏出兩把黑色的短刀,擺好戰鬥姿勢。與其說是短刀,不如說是經過特殊鍛造的弦月形匕首,黑色的刃麵上還泛起血色的暗芒。


    “這好像不是一般的武道的武器。。。”艾爾文蹙著眉想道。


    奧妮安可不是艾爾文這種戰鬥經驗匱乏的人,看著對方的姿勢就大概知道了對方的來路,隻見她握著法杖,抬腕一扭,白發飛舞,腳下有一陣光圈擴散開來。艾爾文清楚地看著奧妮安這一記動作,這才感受到了公主的魔力之強大,這可是一個高階的冰雪結界,不單單是能讓進入其中的人受到遲緩的效果,冰雪如利刃落下,隨時都有被凍傷割傷的危險。


    這樣的場地形魔法,對於奧妮安來說,就像是信手拈來一般。艾爾文詫異地看著,感覺她應該和嵐姻是一個級別的怪物,甚至更強。


    武道選手一看擴散而來的冰雪結界,也不遲疑,身形飛出,直接衝入結界內,那速度快的眼睛已經追不上了。


    “這是個殺手啊。。。”艾爾文看到這鬼魅般的飛馳速度,這才反應過來,摒棄一切阻礙自己的物質,快速吸收所有能加快自己身形的物質,這種做法,是刺客殺手類武道最常見的手段。


    縱然這位武道選手的速度已經遠超常人了,但是在那漫天飛雪裏,身形還是慢了下來,艾爾文看到他身上已經有幾處,被利刃冰雪割開了口子。


    奧妮安清楚得分辨出武道選手在風雪間的位置,一顆顆寒冰雪球扔了出去,被這些寒冰魔法在結界裏的擊中,那加成傷害可不是開玩笑的,幸好武道選手憑借著出色的反應一再躲開,他看著在身旁炸開的冰雪“禮花”,不禁冷汗涔涔。


    “她這甩雪球的樣子倒頗有幾分我的風采,”艾爾文不要臉的想著。


    武道選手感覺自己在冰雪結界間的穿行速度越來越慢,知道再這麽下去,遲早被那雪球擊中,心下一橫,幾個箭步,直接朝著奧妮安身後殺來。


    奧妮安側過頭瞥了一眼,冷哼一聲,抽起法杖,扭動腰肢,迴身一橫,金眸中流光迴轉,隻聽一聲尖利的鳴叫聲忽地響徹全場,定睛望去,竟是一隻冰鳳從法杖頂端噴薄而出,周身還不停有冰屑炸出。


    麵對這展翅而來的冰鳳,雙匕殺手並未有絲毫的遲疑,仍是全力衝刺的一擊,壓根沒打算收住身形來躲閃,雙手交叉舉起黑色匕首,生生迎著冰鳳撞了上去。


    看來這是決戰時刻了,艾爾文想著,觀眾們都屏息觀望著結果。


    隻見兩條黑裏泛紅的光線切割開了冰鳳的雙翅,而且還在一路向前。艾爾文可是看的清楚,殺手在正麵交鋒的那一瞬間,竟是橫向側著身子從冰鳳腹下溜了過去,雙手高舉過頂,兩把黑色匕首肆意地切割著冰鳳的雙翅。


    觀眾們不禁倒吸一口氣,任誰也沒想到這位武道選手竟然反應如此迅捷。


    望著快奔襲到臉上的雙匕殺手,奧妮安倒是鎮定的很,很快的吟念出一個魔法,被切割成三截的冰鳳霎時高速旋轉著變幻了形狀,竟然形成了三股寒冰颶風,在公主的操縱下一個轉向就向著武道選手的脊椎、後背、雙足襲來。


    武道選手根本頭都不迴,眼裏隻有公主的身影。作為刺殺專業的學生,講師可是講過無數次,一個殺手,隻有心無旁騖才能駕馭更快的身形。“恐懼和疼痛隻會減慢自己的速度,”武道選手心裏想著,雙手已經擺好了近身作戰的姿勢。


    就在那黑色煞氣裏冒著紅色暗芒的匕首已經距公主就兩步之遙了,武道選手忽的滯住了身形,他麵色猙獰,雙手仍舊在揮舞著,奈何卻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原來他的雙腳已經被一股寒冰颶風刮到,從腳底到腳踝,再到小腿,都已經被凍在了地上,那凝結的冰晶還在一路向他上身攀爬。武道選手試圖扭動著身體從冰晶裏掙脫出來,但是雙腳在後,上身在前,根本保持不了平衡,一個踉蹌,搖搖晃晃。


    看武道選手,下半身凍著不能動,上半身還在那裏張牙舞爪,樣子倒是滑稽的很,很多觀眾都笑出聲來。不會一會,從下身攀上來的冰晶把武道選手整個人都凍成一座雕像了。


    雙方其實是在博弈自己的速度,武道選手覺得自己的身形快,公主覺得自己的魔法快,最終還是公主更勝一籌。


    場邊的執事示意這場比賽公主勝了,觀眾們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唿和掌聲,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這場比賽看的心驚肉跳的。


    奧妮安輕笑著走到“冰像”旁,用法杖輕輕敲了敲,那結的厚厚的冰晶就碎裂開來,那位武道選手已然凍的快魂不附體了,被幾個執事抬了下去。


    “哼,小家夥還是這樣,心氣太過高傲,本來有一萬種辦法贏得,非得和人家搏命。”皮洛大師哼聲道,明顯對於弟子有些不滿。


    凱爾曼國王笑了笑,倒是覺得自己的女兒王氣十足,直麵對手,正麵擊敗,頗有皇家之風。


    “這也是厲害的主啊。。。”艾爾文看著那場中的白發倩影,不禁搖頭感歎。他本想看看對麵看台上嵐姻的表情,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嵐姻的身影,看來她也去準備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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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艾爾文是打算迴去眯一會的,畢竟沒怎麽睡,奈何他不想錯過嵐姻的比賽,畢竟和她交手過兩次,艾爾文還是想看看嵐姻怎麽“解決”對手的。


    趁著嵐姻還沒上場,艾爾文趕緊坐那裏閉目養神了一會,反正隻要聽到議論紛紛的聲音,那就是嵐姻要出場了。畢竟不止他一個,在場的幾萬人,有的是對嵐姻的實力感興趣的人。


    果如他所料,在他迷迷糊糊的瞌睡中,聽到了場內一陣陣鼓掌和議論的聲音,艱難的抬起眼皮望向場中央的時候,就見到了那一抹嫣紅色的身影。艾爾文一直覺得嵐姻對美學有著偏執的追求,即便是這種比賽,她都不願意穿任何護甲,但是招牌式的羊毛披風是不能少的。今天的披風是一件水綠色的,其實這種綠圍紅襯的搭配,穿在一半人身上是很難出效果的,但是嵐姻是深諳油畫裏的高級灰色調的,加上膚白貌美,根本就是輕鬆駕馭。


    別看她現在神色冷淡,其實艾爾文看的出來,嵐姻是很享受這種萬眾矚一的感覺的。以她倨傲乖張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認為這時間有哪個女子能在她之上的。即便是天賦異稟,樣貌不輸她的皇室公主也不例外。


    艾爾文想到方才公主那一場比賽,想來奧妮安也是內心極度驕傲自信的人物,還有眼前這個誰也不放在眼裏的親王府姑娘,這兩個女子要是打起來,那可真是地動山搖,天地變色,想到這裏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嵐姻這一場對手是艾爾文他們學院的柏晨,魔力應該有高階的水準,他對眼前這位親王府的姑娘倒是略有耳聞,深以為嵐姻的實力隻不過是欺負欺負艾爾文之流,一股名校的自負讓他對嵐姻頗為不屑,內心十分鄙夷觀眾們這種對嵐姻投以過高期待的行為。然而他內心的窩火,更多的是來自於嵐姻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他一眼。


    “柏晨·樰杉,樰杉公爵家的獨子,也算是緹德院裏高階學生中的小有名氣的了。”艾爾文聽到側麵的一些觀眾討論著,不禁暗想說“怎麽上次看到對陣名單這麽熟悉,原來是自己院裏的,據說這個柏晨還挺自命不凡的,那這下有的看了。”


    在黑衣執事的魔法氣彈炸開的時候,嵐姻的首場比賽正式開始。


    嵐姻反應極快,上來直接發難,銀色的短杖一揮,艾爾文看了看,心想著這應該就是上次在攻防課用的那一根法杖。隻見她語速極快的吟誦起一段咒語,柏晨皺著眉聽著根本聽不懂她口中的魔法語言,艾爾文知道這是用遠古魔法語言釋放的咒術。她頭頂開始急速地匯集起長短不一的黑色光線,這次的魔法能量聚集的速度遠快於上一次,眨眼間已經形成一片覆蓋小半塊場地的黑雲,裏麵漆黑的魔法能量一直在不停的翻湧。這次這個可比上次在攻防課上看到的暴風眼大了許多倍。


    艾爾文見狀也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擔憂這種可怕能量下的咒術反噬,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場邊的幾位黑衣執事不安地望了望宰相福爾勒,福爾勒麵色陰鬱,看了一眼看台上的雷薩親王,見對方一臉平靜毫不在意的樣子,朝那幾位執事示意比賽繼續。


    柏晨驚異於嵐姻詭異的魔法,沒有在嵐姻吟唱時趁機用瞬發魔法攻擊,而是選擇更為穩妥的先構築好自己的高階魔法盾。


    隻聽嵐姻一聲清喝,那股可怕的黑雲以漏勺般朝她聚集魔法能量,那能量接觸她身體的一瞬間,嵐姻的一頭的紅發登時肆意狂舞起來,身後的披風被溢出體外的魔法亂流擊的上下鼓飛,艾爾文見她緊咬著銀牙,碧色眼眸裏怒意和痛楚交織著,那咒術的反噬哪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然而嵐姻就偏偏咬著牙受住了,艾爾文感歎這姑娘的心性就是如此,對自己狠起來旁人看了都心疼。下一秒鍾就見十幾道泛著金芒的墨色閃電在一瞬間射出,仔細望去,那墨色的閃電竟是一條條猙獰狂嘯的墨蛟,宛如才飛出那困龍淺灘,帶著滔天的怒意和殺氣,直接把柏晨圍了起來。


    十數條墨蛟淩空瞪視著魔法盾中的柏晨,宛如給他打造了一座黑色的牢籠,那金色的龍睛似乎能讀懂他的情緒,帶著輕蔑傲慢看著這滿臉恐懼的魔法師如何作困獸之鬥。


    柏晨冷汗止不住的從額頭淌下,他以前哪裏見過這種魔法。當然在場的觀眾也是目瞪口呆,誰成想雷薩親王家的女兒竟然一口氣召喚出十幾條墨蛟?


    “這丫頭也是個狠角色,年紀輕輕就能駕馭這種高階的咒術魔法,不簡單不簡單呐。”皮洛大師皺著眉說道,“陛下,雷薩家的姑娘可絲毫不比公主遜色啊。”


    “雷薩家的幾個小家夥,都很成氣候。。。”凱爾曼神色淡淡說著,心下卻是一片黯然,對於身後這些皇室子孫滿是失望,除了天之驕女奧妮安公主,他竟再無其他拿得出手的子嗣了。


    嵐姻笑吟吟的看著被十幾條墨蛟圍著的柏晨,宛如看著一隻被她逗弄的小寵物。


    柏晨縱然心下恐懼的很,但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驕傲使得他受不得這種屈辱,才想著對著那墨蛟吟起高階法術,就瞬間被十幾道龍嘯聲震得心神俱碎,顫抖的快連法杖都拿不動了。


    “咯咯,你還不投降嗎?”嵐姻脆生生的笑道。


    柏晨此時四肢都有些發軟,哪裏還有半點方才的不可一世,望向嵐姻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怪物。嵐姻方才那句話宛如一根刺狠狠地紮進他破碎不堪的自尊裏,越發讓他無地自容起來。


    嵐姻見到對方還沒反抗,忽地喪失了興趣,臉上的笑意全無,一瞬間就變得神色冰冷。隻見她銀杖一揮,就瀟灑轉身,頭也不迴的往選手的過道裏緩緩走去,那十幾條墨蛟遂了心願般嘶吼著直衝柏晨的魔法盾。


    在場的幾位黑衣執事趕緊給柏晨加持了好幾道魔法盾,就留下一位舉手示意嵐姻贏了。


    正往迴走的嵐姻神色冷冷,往東麵的選手看台望了一眼,一麵熟練的把法杖收迴袖間,那十幾條墨蛟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就撕破了幾麵魔法盾,若不是嵐姻收迴法杖這個動作,隻怕柏晨已經被咒術能量吞沒了。


    隔著這麽遠都能感受的到,又是這種似笑非笑,艾爾文最怕嵐姻露出這種神色了,他明知道她在氣惱,卻實在想不明白她在氣惱什麽。看著那四肢發軟被抬下場的柏晨,他背上冒起一陣惡寒。


    這下薩留希的人們都知道這次隨雷薩親王迴來的這一對兄妹的實力了,看著那選手通道裏漸行漸遠的嫣紅色身影,許多觀眾咽了咽口水,這才迴過神來,竟是連嘰嘰喳喳的討論都忘了。還有很多人在迴味那可怕的魔法黑蛟。


    最下一層的那些高官和貴族們有的心下震驚,不敢再看雷薩親王,有的望向親王的眼神不禁有些狂熱起來。


    雷薩親王倒還是方才的樣子,和善的笑著,處變不驚的樣子。


    光正教的大主教希律冷眼旁觀著這場上場下發生的一切,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下一秒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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