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看到這樣的血肉模糊,怕都要吐出來了吧?在醫院實習和遊曆的時候,顧汐語沒少接觸外傷患者,此時並沒有什麽不適,隻是冷靜地拿起一邊縫傷口的針線。


    大概因為別的傷已經處理過,兔子不像剛才一動不動,竟然還睜開了眼睛。


    顧汐語小心地把它從傷口流出的一截腸子放進去,便開始縫那道傷口。


    她倒不怕兔子會掙紮,剛才的藥泥裏她混合了破地草和幽焰果。這兩種藥材融合之後有麻醉作用,這兔子感覺不到疼的。


    按她的技術,想要縫製這道創口原本不要多少時間,但是,剛才為兔子行針,已經能把它的生命機能留住一時半刻,不管傷口處理不處理,一個小時的時間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要是縫合傷口的手法太過嫻熟快速,終歸是引人注目。好在現在小兔子已經在麻醉的藥泥作用下不會有疼感,慢一點縫合也沒有關係。


    張建華見她包紮兔子的手法輕柔,又有前兩輪考核的認識在,他覺得這個小丫頭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但這小丫頭似乎還有些真本事。


    不過,在看見顧汐語縫合兔子傷口時,他原本升起的慎重之心又消逝了。誰見過一個醫術高明的人縫合一條傷口還慢得像烏龜爬的?而且,手法顯得那麽笨拙,一看就是新手的樣子。他保證,這邊參加考核的所有人,誰縫合的時候都比她快。


    顧汐語為小兔子縫好傷口後,便用布滿藥泥的紗布包紮起來,小兔子一動不動,又閉上了眼睛。


    張建華在那邊遠遠的道:“喂,誰手中的兔子若是死了,可得自動退出,不要以為可以作弊!”


    雖然明知道說的是自己,顧汐語理也沒理他。


    張建華豈容她就這麽過去?立刻大步走來,指著她麵前的兔子,道:“你這隻兔子是不是死了?”


    顧汐語淡淡地道:“當然沒有!”


    “眼睛都閉上了,還說沒有?”


    顧汐語嗤地一笑,道:“你睡覺的時候也閉著眼睛的,難道有人說你死了?”


    張建華大怒:“你罵人?”


    顧汐語攤攤手,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道:“不過打個比方而已,是你想多了!”


    張建華看著她的笑臉,真是又恨又怒,卻又不能發作,悻悻地道:“我要檢查一下!”


    顧汐語道:“隨便你!”


    張建華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中暗恨,決定不管這兔子有沒有死,他都要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弄死它。看她還拿什麽交成績。


    不過,張建華這念頭剛剛升起,兔子竟好像有靈性一般,突然又睜開眼睛來。


    顧汐語似笑非笑地道:“現在你看見了,它睜開眼睛了,你不用檢查了吧?”


    張建華伸出的手隻好悻悻地收迴,他心裏暗叫可惜,這隻死兔子,早不睜眼晚不睜眼,偏偏這時候睜開,要是遲一會兒,他就能捏死它了。


    但此時機會已經失去,張建華隻得哼了一聲,道:“算你好運,不過,你還是先祈禱它能活過一小時吧。”


    顧汐語悠然道:“你錯了,隻需要再活兩刻鍾就好了,現在已經過了兩刻多鍾了。”


    在一邊的蘇夏錦忍不住道:“習姑娘,這兔子真的還能活兩刻鍾?”雖然它眼睛睜了一下,但是,剛才她也看過,那是重傷垂死還中了毒的一隻兔子,隨時會死。


    在顧汐語製藥的整個過程之中,蘇夏錦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她覺得以自己的醫術,也未必能延續這兔子半個時辰的命,但是顧汐語說得這麽篤定,她不由奇怪。


    顧汐語理所當然地道:“嗯,剛才他說了,運氣也是考核的一部分,我覺得我今天運氣還不錯,這隻兔子一定會為我爭光,再多活兩刻鍾的!”


    蘇夏錦知道她的醫術比在場所有參加考核的人或者都要好一些,本以為她會說出什麽高明的論調來,沒想到她竟然說自己運氣好。這是要靠運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麽?


    不過,她還是道:“這樣吧,如果這隻兔子真的再活了兩刻鍾,我代張師兄答應,給你一個上島名額。”


    說出這句話後,她自己突然一怔。


    她知道顧汐語想上島,但是在場參與考核的誰不想上島呢?為什麽她會直接越過張建華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她的心裏覺得,以這小姑娘的醫術,完全值得一個名額,這個小姑娘不上島有些可惜,所以自然而然地這麽說了。


    說完之後,她才感覺自己話說得有些大,而且有些冒失,小姑娘有真本事,她好像說得有點私相授受的意思了,這是對小姑娘的一種不尊重。


    顧汐語倒是沒有在意,她能感覺到蘇夏錦幫她的心。這世上不乏張建華這樣的齷齪小人,但是也有蘇夏錦這樣善良的人啊。


    她嫣然笑道:“那就謝謝蘇姑娘了。”


    張建華聽了也是一怔,蘇姑娘自從隨他們一起離島,一直溫婉有加,從不幹涉他的任何舉動,現在竟然許下這個臭丫頭一個名額?


    他有心想阻攔吧,但是蘇姑娘的麵子不好駁迴。


    而且,蘇夏錦見顧汐語並沒有介意,便轉向張建華,溫和地道:“張師兄,你覺得呢?”


    張建華一口氣噎在喉中,他特麽的覺得很不好,他有預感,這個死丫頭絕對是他以後的障礙,可是,天仙一般的蘇姑娘說了,要給她一個名額,給她一個名額啊……


    他能怎麽說?除了答應,他敢駁蘇姑娘的麵子嗎?


    好在蘇姑娘並沒有把話說得那麽死,那個臭丫頭手中的兔子也許馬上就死了呢?


    張建華僵硬地幹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卻無比期盼著那隻兔子趕緊死去。


    可是說也奇怪,那隻兔子明明隻有一口氣吊著,似乎連唿吸也已經停頓,但是每隔一會兒,偏偏還是能把眼睛睜開一條線,紅紅的眼睛裏,泛著垂死的光芒。


    終於,它的眼睛慢慢閉上了。而這時,離結束還有半刻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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