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斌接著道:“譽王妃幫著我們這些人討迴了公道,可我們之前,竟然……竟然……”


    竟然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明若楠想起之前他們說王文斌殿試之上口若懸河,句句都是擲地有聲,可再看現如今他這模樣,著實有些懷疑之前那是以訛傳訛了。


    “王公子啊,我沒怪你。”明若楠擔心他不信,還朝著王文斌遞了塊糕點,“隻是你日後切莫要再受有心之人利用,學子當有學子的清明。”


    王文斌朝著地上磕了個響頭,突然又要開口,明若楠實在擔心他囉裏吧嗦地沒完沒了,忙拉了元寧當擋箭牌:“對了,王公子,我七姐讀書時正好有個不大明白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又不愛讀書,所以幫不了她,不如你們談論看看?”


    元寧皺眉,惡狠狠瞪著明若楠,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將她宰了。


    明若楠指了指地上一臉茫然的王文斌,元寧無奈,隻能尷尬隨口胡謅了個問題。


    沒想到這麽一聊,倆人竟一遞一句地扯了好一陣,明若楠一壺酒喝完,兩人正還聊得酣暢。


    明若楠看著他倆你來我往的樣子,突然覺得還挺般配,於是打趣道:“王公子可娶親了?”


    王文斌突然被打岔,一時間沒迴過神來,隻茫然搖搖頭,明若楠見此眉毛一挑,撞了撞元寧笑道;“巧了,我們七姐也沒許人家呢!不如哪日我去幫你們合合八字……”


    “明若楠,你腦袋怕是不想要了!”


    明若楠樂嗬嗬看著王文斌從耳朵直紅到了脖子根,覺得甚至有趣,便又打趣了幾句。


    可當時她確實也隻是隨口一說,哪能料到這書呆子竟當了真。而武帝的心態八成也跟自己爹爹差不多,別管女兒嫁誰,能嫁出去就是萬幸,更何況還是一堆大臣貴卿搶著收做女婿的新科狀元!簡直如天上掉餡餅,路上撿銀子!


    明若楠想起當日王文斌陳詞激昂的請願書,扯了扯還氣鼓鼓的元寧笑道:“七姐,我是覺得這王文斌是真看上你了。”


    “你瞎說什麽?”


    “你先坐下,我這麽仰著脖子好累。”


    元寧不情願地坐下,望著明若楠一臉哀怨。


    “我說真的。”明若楠將熱茶遞給她,語重心長宛如個長輩,“這王文斌殿試時的表現你聽說了嗎?”


    元寧不耐煩道:“略有耳聞。”


    “他殿試時,竟可以讓群臣和陛下讚不絕口,那豈會是毫無主見之人?”


    元寧本想反駁,可明若楠這說辭卻又讓她想不出有什麽可以反駁之處。


    明若楠接著道:“我是覺得這王公子不僅有主見,而且還是個敢作敢當之人!”


    “不就是個書呆子嘛……”


    “嘖嘖,你這話偏頗了,你仔細想想,他當日竟敢聯名寫請願書,讓父皇正視五皇兄的案子,這是何等有勇有謀之人!”


    元寧懷疑地望著明若楠,抿嘴道:“你是不是收他銀子了?”


    明若楠撇嘴:“他爹不過是個江州太守,能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你想啊,瓊林宴什麽場合,他竟敢直接求陛下賜婚,這氣魄,哎,也就是我嫁人太早!”


    元寧皺眉,白了眼明若楠:“罷了,我說不過你……”


    “我就知道你對那王文斌有企圖!”


    元靖不知何時又探出了頭,明若楠瞪了眼他,和元寧異口同聲道:“有你什麽事兒?”


    元靖再次灰溜溜迴房。


    “七姐,我倒是有個主意,你聽聽?”


    “你說。”


    路過的湯圓看著自己師父一臉壞笑,剛想問她是不是在憋什麽壞點子,就被眼尖的路北北拖走,十分有先見之明地避免了一場血光之災。


    “你不妨跟父皇說,你不了解此人,必須與這王文斌處上三個月試試。等三個月一到,你再朝父皇說你不樂意嫁,那時候也不會有人覺得你是在無理取鬧,父皇偏愛你,定然不會多言。”


    元寧思索片刻,一拍桌子,下定決心:“就這麽著!”


    她拍完桌子才想起自己還有個消息帶來,險些忘了。


    “對了,半個月前方才人突然染了天花,聽說昨兒夜裏,人就沒了。”


    明若楠不禁皺眉,這方才人剛死,宮裏卻還能大張旗鼓地辦瓊林宴,帝王的情誼,果然不能當真。


    隻是方才人的死,再次讓她本來已有的那麽丁點兒頭緒,陷入了絕境。早知當時應當用些手段,逼她說出幕後主使之人,隻是現在為時已晚。


    她突然靈光一閃,抓著元寧的胳膊問道:“她埋哪兒了?”


    “天花!”元寧宛若看著一個傻子,“你又胡琢磨什麽呢?得天花的病人,死了立刻得扔火裏,連帶著衣服,用過的物件兒這些,一概不能留。”


    明若楠愣了半晌,直到將元寧送走,仍是處在恍惚中。


    天花……果真是個毀屍滅跡的好辦法,即使有什麽暗通他人的證據,這一場火,也足以將一切燒個幹淨。


    她無奈歎氣,心內還有些異樣,若那日她沒從方才人處下手,沒去找她一遭,那方才人她是不是便不會送命……


    明若楠在家中傷感了半日,覺得自己如此實在太過頹廢,便連夜潛入宮內,到方才人的住所,想要找出點線索。


    “大半夜來,你不怕天花?”這聲音兀得在身後響起,嚇得明若楠差點兒反手一掌。多虧及時聽出這聲音是自家相公的。


    “你跟來做什麽?”


    元靖歎氣:“我幫你畫個圈咱就進來了,為何非要費那撬鎖的功夫?”


    明若楠正撬鎖的手尷尷尬尬僵住,白了眼元靖,手上用力一轉:“開了!”


    兩個進了方才人的住所一番探查,卻毫無所獲,東西被清理地幹幹淨淨,宮裏對待瘟疫的警惕性一向很高,絕不會有一絲一毫沒清理到的角落。


    明若楠無奈敲著桌子,朝元靖道:“你信她是天花嗎?”


    “與你談過三日後,便染了天花,未免太過巧合。”


    明若楠也是如此想的,隻是他們翻查了好一番,卻一無所獲。


    元靖歎氣,幫著明若楠將麵罩扯好:“迴吧,明日我朝宮裏問問,看看這方才人的死有何蹊蹺。”


    明若楠無奈點點頭起身,剛要走,卻敏銳地聽到,自己所坐的位置在她剛才起身之時,似有些異響。


    她朝元靖示意,元靖忙將神武掏出輕輕在此處畫了了個圈,竟見其中果真有一處暗格!


    他們將暗格中的盒子取出,卻發現其中隻有個繡了鴛鴦的香囊,並無其他。


    “為何會藏個香囊?”


    元靖搖搖頭,也是沒有思路。


    “別急,拿迴去讓安兒研究研究是什麽東西。”


    於是這幾日,明若楠巴巴在府中等著安兒研究的結果,結果安兒沒等來,倒是等來份聖旨……還是一份匪夷所思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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