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門沒有上鎖,敞開著。


    我走了進去。


    和以前我來的情況差不多,院子裏長滿了荒草。


    我走進堂屋。


    裏麵的家具和以前一樣的簡單。


    馮老板到哪裏去了呢?


    我在簡陋的客廳裏轉了一圈兒,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然後,我來到馮老板睡覺的臥室。


    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也沒有什麽異常。


    我又來到廚房,從廚房走到院子裏。


    來來迴迴轉了轉後,我看了看門上的鎖。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離開家的時候都要鎖門的。


    馮老板為什麽沒有鎖門呢。


    應該走的非常倉促,來不及鎖門。


    我在琢磨黃鵬說的話,他說他見過他嶽父一次之後,第二次再去的時候,他嶽父就失蹤了。


    會不會馮老板故意躲這個女婿呢。


    看的出來,這個女婿不是好東西。


    有可能黃鵬第二次來的時候,馮老板聽到動靜後,就急急地離開了家。


    他不想見這個女婿。


    為什麽不想見呢。


    我點上一根煙,吸了不到一半的時候,我知道了原因。


    黃鵬肯定逼著馮老板要秘方,馮老板不想把秘方給自己的女婿。所以就躲開了。


    馮老板為什麽不喜歡自己的女婿呢?


    我腦子裏冒出黃鵬給我看的結婚證上的照片。


    馮小葉是馮老板的女兒,隻要找到馮小葉,就會搞明白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農村老漢牽著幾隻羊從門口經過,看見我,老漢站住,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小夥子,你是馮老板的什麽人啊。”


    我趕緊說:“我是他的徒弟。老人家,你知道我師父到哪裏去了嗎?”


    “原來你是他徒弟啊。”


    老漢頓時變得熱情起來,“你師父可真是個大善人啊。上一次我生病住院,沒有錢動手術。如果不是你師父幫忙的話,老漢我現在早就見閻王了。”


    對方答非所問。


    我隻好再重複,“那你知道我師父去哪裏了嗎?”


    “怎麽?你師父不見了嗎。昨天晚上,他還到我家裏去了呢。”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老人家,你能不能詳細說一說。”


    “昨天晚上十點的時候,我剛要睡覺,就聽見有人敲門。”


    “我打開門一看,是馮老板,我以為有什麽急事呢。馮老板什麽也沒有說,給了我一萬元。然後就走了。”


    “好人啊,你師父是最好的好人呀。他知道我現在出院之後,吃藥需要錢,這是雪中送炭呀。”


    一個農村老漢能說出雪中送炭這個詞語,說明對方有些文化。


    “我師父沒對你說什麽嗎?”


    聽到這句話,老漢的眼睛瞪了起來,“你師父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你這個徒弟不知道嗎?”


    “你對你師父太不關心了。”


    “你這個混賬東西!”


    老漢生了氣,轉身就走了。


    羊群跟在他的身後,咩咩地叫著。


    我知道我剛才說錯話了。


    馮老板腦溢血治愈出院後,嘴巴基本不能講話了。甚至走路都有些困難。


    不過,通過老頭的話,我有了一個判斷。


    馮老板走得非常倉促。


    他完全可以選擇白天給老頭錢的,卻選擇了晚上十點。


    隻有一種可能性。


    馮老板突然遇到了危險,或者說有什麽要緊的事需要馬上去辦,才倉促離開的。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


    我突然迴憶起馮老板曾經對我說的一句話~~“我可能有一天要離開這裏,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沒有什麽可送給你的紀念品。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就把我睡覺的枕頭拿走吧。”


    那時候馮老板腦溢血剛出院,說話不太利索。


    當時我覺得對方可能腦子出了問題,說的話也太無厘頭了。


    因為我見過馮老板睡覺的枕頭,油膩膩,髒兮兮的。


    拿這個送我做紀念品?


    太搞笑了吧。


    現在,我腦子卻突然一激靈。


    馮老板為什麽說那句話呢,難道他早就意識到,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離開這裏?


    我急忙從院子迴到臥室。


    在被子下麵找到了那個油膩膩髒兮兮的枕頭。


    難道是個值錢的寶貝?


    我拿到手裏,仔細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


    枕頭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很想馬上扔掉。


    我把枕頭抓了起來,用力抖了抖。就聽見嘩啦一聲,裏麵填充的蕎麥皮散落到床上,沸沸揚揚嗆鼻子。


    我用手劃拉了一下子。


    蕎麥皮裏麵什麽也沒有。


    我失望地把枕頭皮朝床上一扔,卻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形狀,類似線條。


    原來枕頭皮已經展開了,好像是一張獸皮。


    我趕緊拿到手裏,展開之後細細觀察。


    我看明白了,是很陳舊的一截羊皮。上麵歪歪曲曲的,有許多線條,不是用筆畫上去的,好像把鐵絲燒紅之後,燙上去的。


    不過,我真的看不明白表達的什麽意思。


    我把枕頭皮小心收了起來。


    馮老板不會無緣無故說那句話的,這個枕頭皮肯定有秘密。


    到哪裏去馮老板?


    沒有絲毫的線索。


    如果說有人知道線索,或者能夠提供信息的話,那麽這個人一定就是黃鵬。


    畢竟他是馮老板的女婿,再怎麽走著,他對馮老板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我真的很著急。


    我對馮老板的情況很了解。


    馮老板把秘方傳給我之後,身體狀況就很不好了。


    我曾經提出讓馮老板從農村搬出來,到城裏買套房子,或者租房子也行。畢竟我照顧他也方便些。


    但是馮老板堅決不同意。


    我沒有辦法,又提出想找人照顧他。


    他還是不同意。


    現在我有些明白了,在馮老板的身上應該有某個重大的秘密。


    當然不是像秘方這麽簡單。


    我迴去找黃鵬。


    我想通過他了解關於馮老板更多的信息,比如說馮老板的老家在哪裏,有什麽親戚等。


    順藤摸瓜,也許能找到馮老板的。


    當我迴到馮氏雞湯店地方的時候,卻發現有兩個陌生人正在拆牌子,拆黃氏雞湯店的牌子。


    我很意外。


    黃鵬剛剛把牌子掛上去,雞湯店剛剛開張,怎麽就有人拆牌子呢。


    不會還沒開張就轉讓了吧。


    正疑惑,突然聽到裏麵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軟的不行,就給他來硬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就要給他點厲害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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