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慌了。


    這情景在電視裏看過,沒想到現實中發生在我身上。


    我知道麵包車上是一群亡命徒,若是被追上,肯定把我和蟹老七給剁了。


    “前麵路口,左拐!”


    “看見那棵柳樹了嗎,車開過去!”


    “打右轉向!”


    “……”


    在蟹老七的指揮下,車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


    麵包車追過來後,幹瞪眼。麵包車開不進去。


    麵包車停下,車門子一下子打開,從車上跳下七八個大漢,手拿短刀木棒,衝進了胡同。


    他們當然沒有車快。


    黑色奧迪穿過胡同,到了外麵寬大的馬路上。


    再一加油門。終於擺脫了追擊。


    我把蟹老七送到一處住所,從裏麵慌慌張張竄出幾個身穿灰色衣服的男子,把我和蟹老七迎了進去。


    坐穩後,手下人問蟹老七出什麽事了。


    蟹老七摸下腦袋,“好險,今晚差點把命擱在蜂巢賭場了。”


    然後轉臉看向我,一臉感激,“兄弟,你救了我一命。”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陳陽。”


    “陳陽?”對方搖頭,“沒聽說。”


    接著他上下打量我,“你不是段方天的人,你家老大是誰?”


    “我沒有老大,我不是賭場的人。”


    “你怎麽進得去賭場呢?”


    “柳曉婷給了我這個…”我拿出黑色金屬卡給他看。


    “你認識帝皇大廈的柳總?”蟹老七怔了一下,“你不賭牌,去賭場幹嘛?”


    “去找人。”


    我覺得沒必要隱瞞。


    我把鄒苗苗是我新婚妻子的事情說給他聽。


    “蟹哥,我想知道我老婆和段方天之間有沒有故事?”


    “哈哈哈!”蟹老七放聲大笑,“你可真是天下第一癡情傻屌。”


    我臉頓時漲紅了。


    對方的話太難聽。


    “首先,你是癡情男人。你很在乎你老婆,說明你很愛你老婆。”


    “其次,你是傻屌。當然,這個詞你肯定不愛聽。那就說你迂腐好了。”


    “社會發展到今天,居然有你這種奇葩,實在可笑啊…”


    我火了,“我怎麽就奇葩了?”


    “捏捏屁股,算個毛事啊,你居然如此大驚小怪?難道不是奇葩?”


    蟹老七嘿嘿笑了,“老弟,我就問你一句,你老婆和你結婚的時候是處嗎?”


    “這…之前的事我不管,但結婚後,她必須對我忠誠。”


    蟹老七直接搖頭,“我們不是一路人。”


    說完,一指袋子,“裏麵有兩百萬,你拿走。”


    “你贏來的錢,為什麽給我?”


    “你救了我一命,這點錢不算什麽。”


    “我不是為了錢。”我起身就走。


    “慢!”蟹老七把我叫住,讚賞地看著我,“是條漢子,有種。”


    “告訴我,你胳膊上的傷怎麽迴事?”


    經他一提醒,我才感覺到疼痛。


    才意識到自己是剛剛受傷的人,這種情況是不應該亂動的。


    “沒事。”我轉身就走了。


    我不是江湖中人,我必須馬上離開。


    我親眼看到那些人惡狠狠追殺奧迪車,我必須馬上離開是非之地。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鄒苗苗沒有睡,她坐在客廳裏一直等我。


    “陳陽,你終於迴來了,可嚇死我了。”


    “你怎麽去了蜂巢賭場?你是怎麽進去的?”


    “你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吧?”


    我感到意外,“你怎麽知道我去那地方的?”


    “你剛進去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你了。隻是我顧不上和你打招唿。”


    “賭場裏的燈被打碎之後,漆黑一片,非常混亂。我非常擔心你,我到處找你卻找不到你…”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到那地方去。”我打斷她,“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和段方天到底什麽關係?”


    “普通朋友呀,陳陽你怎麽了?”


    我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也許蟹老七說的對,男女之間摸下屁股很正常,沒什麽大不了,是我太過敏了。


    我可能落後這個時代了吧。


    “沒啥。我就隨便一問。”


    鄒苗苗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到那地方去呢,還有,你是怎麽進去的?”


    “處於對你職業的好奇。朋友幫忙讓我進去的。”


    “你現在應該知道當初我為什麽瞞你了吧,那種地方太危險,我怕你為我擔心。”


    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我腦子裏一直浮現出賭桌的那副畫麵。


    那個叫黃鵬的麵孔越來越放大。


    我覺得對方非常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的疑問重新冒了出來。抖音視頻真的是合成的嗎,如果是的話,鄒苗苗穿婚紗的照片怎麽會出現在黃鵬的手機裏呢。


    現在可以斷定,我老婆和黃鵬之間肯定有故事。


    我看了一眼躺在我身邊的鄒苗苗。


    對方已經睡熟了,打著輕微的鼾聲。


    我再次感到困惑。


    一個人心裏有鬼的話,不可能睡得這麽踏實。


    這究竟怎麽一迴事呢。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鄒苗苗對我說:“我知道你心裏有疑問。你不要多想,我什麽事情也沒有。既然現在我是你的老婆,我就不會對你隱瞞什麽。”


    “我以前學習舞蹈,大學畢業之後我都去星辰舞蹈學校幹了一段時間的老師。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到賭場做兼職。”


    “我不喜歡生活一潭死水,我喜歡刺激有趣點的生活。”


    “其實,我是一個簡單的人。”


    說完這些話之後,她很認真地望著我,“如果你不喜歡我去賭場的話,我馬上就撤出來。”


    我腦子裏馬上浮現出昨天晚上那個危險的場麵,還有蟹老七朝她胸罩裏塞錢的鏡頭。


    “苗苗,你還是離開賭場吧。那個地方不適合你。”


    “你能養活我嗎?”她語氣略微帶著些嘲諷。


    我無語。


    不過,我馬上就聲音很大地說:“我是男人,我有責任養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雞湯店的牌子砸了,你還欠人家二十多萬,你說這話哪來的底氣呢。”


    我再次無語。


    她說的不錯。


    其實我很明白,我現在的名譽已經毀了,陳陽這個名字已經成了食物中毒的代言詞,即便我再開店,有誰敢去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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