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於是一動不動地站著由靈汐替他擦拭著,她小巧玲瓏的身子,隻到得他的下巴處,他能嗅得到她發間的幽幽暗香,不禁一陣心蕩神移……


    靈汐沒注意他的表情,還想當然的認為他仍在難為情中,於是一邊擦著一邊開導他,“你別難為情了,也別生氣了。該難為情該生氣的應該是我才是。”


    “為什麽應該是你?”蘇澈奇怪之極。


    靈汐做個灰心之極的樣子,“我是女子你是男子,那個李二少居然不來調戲我,而是去調戲你。簡直是奇恥大辱哇!難道我就這麽缺乏吸引力?做女人也做得太失敗了,唉,我幾乎要慚愧而死!”


    蘇澈聽得哭笑不得。“胡說什麽,你難道還想被人調戲不成?尤其是被那種惡心之極的人。”一想到李二少那隻膽大妄為的手,他還恨不能砍下來才好。


    在他憤憤然的口氣中,靈汐揣測出他的心思。“好了好了,雖然那李二少確實是要可惡。但你已經教訓過他了,我估計最少三個月內他是不敢隨便亂伸鹹豬手了。”邊說邊還忍不住想笑,笑那個李二少踢到如此厚實的一塊鐵板。


    “你還在笑我。”蘇澈小小聲地抱怨。


    “我哪裏是笑你呀!我是笑那個衰人李二少,算他倒黴,居然動了你這個太歲頭上的土。結果塌方似的塌下來幾乎沒砸死他。”


    靈汐想想剛才那場混戰,還忍不住要咯咯地笑成一隻小鴿子。蘇澈看著她的笑容,那樣率性爽朗的笑容,完全不同於他以往所見的那種閨閣女子的笑不露齒,那是一種極溫婉也極壓抑的笑。哪裏能如她這般笑得生氣勃勃。頓時覺得以往所見的女子,都是瓷人兒似的虛假,而阮若弱,卻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蘇澈不肯幫忙,靈汐也無法可想。一時都不敢上醉香樓對雪冰蟬報告這個壞消息。但拖上幾日,還是不得不去。


    一見麵,雪冰蟬劈頭就問。“你前些天,帶人上某家酒店踢館去了?為什麽砸人家的場子,莫不是想征收人家的保護費?”


    “哪有呀!別說得我跟黑社會似的。”靈汐急急辯白,“又不是我砸的場子,是蘇澈好不好。咦,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多出風頭呀!一段現場直播傳得街頭巷尾皆知,我一聽那亂七八糟的詞就知道隻有你說得出來。”雪冰蟬笑她。


    “嗨,當時看熱鬧的人那麽多,根本就沒法子都看得見,於是就有人要求‘實況轉播’。我是響應百姓心聲,反正嘴閑著也是閑著,義務為大家提供一下也罷。為人民服務嘛!”靈汐大言不慚,弄了一頂這麽高尚的名詞擱自己頭上,幾乎沒笑暈雪冰蟬。“你怕不怕雷鋒晚上拎著斧頭來找你呀?”


    笑夠了後她才想起來問:“對了,你怎麽會跟那個貝勒爺一塊下館子去了?”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情,我請他吃飯求他辦事。”


    雪冰蟬這才想起自己的那筆鬧心帳來,忙正色問道:“那怎麽樣了,他答應了沒有?”


    看著她一臉迫切,靈汐幾乎不忍心說出那樣的結果來。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還是狠狠心告訴了她。


    雪冰蟬一聽,馬上頓足不已。“我就知道會壞事,我就知道會壞事,我就知道會壞事……”一口氣把這句話說上七八遍。


    “怎麽了?你為什麽知道會壞事?”靈汐愕然問道。


    “唉!你有所不知呀!”雪冰蟬於是把那夜她的惡作劇說給了靈汐聽,聽得她也直跺足,“難怪他一聽我說起你來,馬上就語帶輕蔑的說‘那種女子’,原來竟是有這麽一出在裏頭。看來我還得再找上他一次,跟他解釋解釋。”


    “是呀是呀!你趕緊去替我澄清一下,我可不是輕浮浪蕩女來著,不過跟他開開玩笑逗逗趣罷了。”雪冰蟬急著說。


    兩人正說著話,老鴇又進來了。“喲,原來是沈公子來了。怪道冰蟬耽誤了這麽久沒出來。不好意思啊,沈公子。冰蟬有個熟客在外頭等了很久了。冰蟬,你可別怠慢了施老爺。”


    雪冰蟬擠出一臉的笑,“媽媽再等等,我換件衣服就來了。”


    待到老鴇一退出去,雪冰蟬一張臉都皺成桔幹了。“天,這個姓施的,我真是受不了他。地道的色狼一個。每次去應酬他,都要動手動腳的。那次居然在我屁股上擰了一把,氣得我!”雪冰蟬惱怒之極,“苦於沒了力氣,我的跆拳道功夫都施展不出來了,否則一定打得他像條死狗。”


    她這麽一說,靈汐馬上聯想到被蘇澈痛扁的李二少,忍不住還要笑,邊笑邊悄悄咬著耳朵把這件事說給雪冰蟬聽,聽得她也大笑不已。“原來是這麽著才打起來的,哈哈哈,該打該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痛快,這些色狼打死一個少一個。”雪冰蟬一派眉飛色舞,仿佛蘇澈打了姚繼宗,就如同是她揍了姓施的一樣,倍覺解氣兒。


    兩人正笑成一團,老鴇又來催了。沒奈何,雪冰蟬隻得隨她去接客。靈汐知道她這一去一時迴不來,幹脆打道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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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裏,雲軒正在等著她。靈汐一見到他,馬上就心虛得不行。其實她心知肚明的很,雲軒肯定一早就看穿了她,隻是遲遲不曾明說罷了。


    隻怪她那日在馬車上多嘴,灌輸他一堆清朝人絕對說不出來的理論思想。讓他震動之下,不得不問出那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雲軒端坐在客廳裏,捧著一盅茶慢慢地品,眉目靜定如井水無瀾。而一旁陪他坐著的沈靈珠,眼神卻亂得像三月裏的桃花汛,風生潮起,一波波全是粉豔緋緋的心潮彭湃。


    看著靈汐進來了,雲軒把茶盅一擱。“靈汐姑娘,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呀?”靈汐硬著頭皮問。


    “說來話長,可否借一步說話?”雲軒彬彬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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