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之前快到風和樓時,被幾個朋友苦口婆心的勸去給白浩準備拜師禮了,,本想準備一個驚喜,就沒有提前通知白浩,可因為他不知道白浩喜歡什麽,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直到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給他發了條信息,他才急忙趕過來。


    信息說:你朋友找人和你師傅在風和樓裏打起來了!


    這條信息不管真假,林麟都不敢耽擱,這可是關係到自己能否拜師成功的大事,不能有任何意外!


    禮物沒買到不說,這些人還故意讓自己遲到,趁機找人和師傅動了手……林麟不敢想白浩會不會因此負氣離開……


    越想,林麟越是對這些損友氣惱不已。


    林麟心大,很少發這麽大的脾氣,他平時最多也就板著臉皺皺眉頭,隻要說出點理由哄哄也就沒事了,但今天……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林麟是真的生氣了。


    “是誰!給我站出來!”林麟大步走向他的朋友們,每一步都帶著怒火。


    “是他……”幾人紛紛後退,抬手指向了鼻子依然在流血的人渣。


    “不是……不是我!”渣男見自己被供出來,臉色不禁一變,急忙擺手,扮無辜道:“林公子,他們都出主意了,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林少!我們怎麽可能陪他胡鬧,你師傅可以作證,就是他不敬的。”其中一個退後的人借著白浩之前揍過人渣的事,集體發揮,試圖撇清關係。


    林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聽這話,急忙將視線轉向了白浩,眼神無辜的詢問白浩的意思。


    他不想冤枉這些跟了自己好多年的朋友,更不願讓白浩覺得不舒心,因此,他覺得自己夾在中間特別難做,隻能先顧及白浩的感受了。


    白浩從林麟進來,就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出狗咬狗的戲碼,此刻見他們咬成這樣,更是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些富家公子們應該已經被自己嚇住了,而林麟應該也從這件事裏看清什麽人能處,什麽人不能交了,既然已經做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那剩下的事,他懶得參合了。


    不過……


    “那慫小子是主謀!”白浩抬手,指向了人渣。白浩一向記仇,那小子之前罵他是狗,緊緊打了一拳又怎麽夠解恨呢!


    而且,自己新收的小徒弟,也該表示一下拜師的誠意了!這件事剛好可以用來讓他發揮!


    白浩坐等看好戲,他要讓那些富家公子們都看見,林麟對自己的恭敬程度!也好提前給他們打個預防針,日後,應該就就能老實點了!


    “不……我不是!”人渣繼續求饒:“林公子,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了,我什麽時候違背過你的想法……我是……我是真心希望你拜師成功的!不像他們,他們麵前一套,背後一套……”


    字字句句昧著良心,讓白浩聽著不禁咋舌,說謊說的這樣淡定,果然應了那句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才無敵的話啊!


    看來,睜眼說瞎話也是一門學問!


    “還敢抵賴!”林麟一直等人渣說完,才怒火上湧的指著他,胸膛起伏的厲害,他心裏更偏向白浩說的話。


    這些人平時確實對他馬首是瞻,那是因為他們雖然都是出身名門的子弟,但相對自己的家世來說,遜色的不止一二,他清楚,這些人多少都有些礙於他的姓氏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


    不過林麟一向心大不在乎這個,他本來就姓林,含著這樣想低調都不能低調的金湯勺,就該被恭維,被迎合!平時讓這他們幫他們也就算了,但今天不一樣!


    他有師傅了,而這些人居然公然的挑釁了自己的師傅,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想著,林麟突然拔出一把顏色烏黑閃動著金屬光澤的手槍,對著人渣的腿就是一槍,扣動扳機的手毫不猶豫。


    他曾一度癡迷的練過定點射擊,雖然離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還有段距離,但這樣的近距離開槍,依然小菜一碟!


    “啊!”


    慘厲的叫聲隨著槍響瞬間迴蕩在風和樓裏,帶著淒慘的迴音,讓其餘的人不禁滿背冷汗的咽了咽口水,不自覺的整體向後挪了一步,默契異常。


    “師傅……”林麟小心翼翼的湊向白浩,點頭哈腰道:“是徒弟的錯,徒弟來遲了,讓師傅看見這些不好的事,都是我的錯……”


    “孺子可教!”白浩點點頭,對麵前這個敢開槍的林麟好感倍增,他本以為這二貨最多也就是和那些人絕交,沒想到還可以做到這個程度,該善則善,該恨則狠,這樣的人可以用!


    “師傅不生我的氣了?”林麟問話的態度依然小心翼翼。


    “不氣,這些人什麽樣都和我沒關係。”白浩說的雲淡風輕,看著昏死過去的人渣,和其餘站在那低著頭不敢動的富家子弟,又對林麟道:“記清楚他們的臉,什麽人能處什麽人不能,你心裏該有數,為師不用明說了吧。”


    “明白!”


    林麟趕走了所有能行能走的,還讓他們把受傷的人渣和黑人一並拖走,這才看向跪坐在地的佐藤孝問白浩道:“這位……”


    “你先去一邊呆著,我有事問他。”白浩看完了熱鬧,才看向佐藤孝,見後者依然直挺著背脊跪坐在那,不受絲毫影響的樣子,才蹲下來,與其平視,問道:“你與日本皇室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帶著這些東西?”


    “無可奉告。”


    “性格如此淡漠,不該會為了什麽利益就主動找我麻煩,看那些人的樣子,你應該知道自己出現在這的緣由了吧,我並不是壞人。”白浩說完最後一句話突然想起之前他還說過同樣句式的反話,不禁撇嘴一笑,他才是真正可以百變的存在啊!


    白浩如此耐心,苦口婆心的勸佐藤孝,是因為他想知道這個人究竟與之前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老頭是什麽關係。


    早在七年前,白浩在法國執行任務時,曾幾度有意無意的遇到一個白發老頭,那老頭處事十分低調內斂卻古怪異常,還十分主動的幫了白浩一次,那老頭驚人的武力值一直讓他記掛在心。


    當時白浩就覺得有些奇怪,試探了老頭幫自己的用意卻始終無果,滿心懷疑的他大膽的闖入了白發老頭的住所,想要發現什麽端倪,卻隻發現了一枚帶有菊花圖案的徽標被珍藏在一個木盒裏,盒中的絨布上還有明仁天皇的印章。


    可當他再度尋找老頭想直言問他幫自己的原因時,那老頭卻不見了,隻留了一張用毛筆寫下的字條,寫到:徽標再現之時,再見麵。


    白浩一直覺得那老頭很奇怪,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那老頭也就沒多少印象了,直到看見佐藤孝的徽標,才重新想起這件事,因此,他希望自己可以從佐藤孝口中知道些什麽。


    比如那老頭是什麽人,比如佐藤孝和那老頭是什麽關係!


    “你認不認識一個白發老頭?他也有一枚和你這個一樣的徽標,也是個東瀛人。”白浩是個直接的人,麵對擁有徽標的佐藤孝更是直白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認識。”佐藤孝不知道白浩為什麽向他打聽白發老頭,不過在聽白浩說起老頭的時候,佐藤孝的眼神還是不自覺的微微閃動了一下,但說出的話還是波瀾不驚。


    “這徽標該不是你偷來的吧。”白浩想起之前見到那老頭的場景,那個時候白發老頭就已經差不多九十開外的年紀了,如今這麽多年過去,說不定早就掛了。


    “你不要侮辱我!我是個武士!”佐藤孝‘唿’的抬起頭,看向白浩的眼神惡狠狠的。


    “嘖。”白浩撇撇嘴:“我知道你認識那老頭,他如果還活著,應該也快找上門了,所以你沒必要藏著掖著不肯說,該見的總會見,不是麽。”


    “他當然活著。”佐藤頓了頓說道:“不過未必會來。”


    “你果然知道。”


    “當然知道!敢問你是叫白浩,姓龍的,對嗎?”佐藤孝叫出了白浩的名字,還說出了他的姓氏,白浩不禁微眯雙眼,卻隻是聳肩一笑,沒有否認。


    看來,當初那老頭幫自己也是有目的的,而麵前這個男人……恐怕也不是碰巧出現那麽簡單!


    “既然如此……那把這個給你吧。”佐藤孝突然一改之前的堅持,十分虔誠的拿下了衣襟上的徽標,用衣袖擦掉上麵自己的指紋,雙手奉給白浩:“把這個交給你,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喔?”白浩不客氣的接過徽標,隱約聽出了佐藤孝話裏的深意。


    “告辭。”


    看著佐藤孝起身離開的背影,白浩把手裏的日本刀扔了過去,沒有挽留,也沒有再問,反正佐藤孝看起來嘴就很嚴,根本問不出來,還不如等那個關鍵人物出現!生活裏總要留點神秘感,才有意思!


    不過……


    白浩突然有種感覺,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張開了,其中滿是陰謀,滿含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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