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吧,該幹嘛幹嘛,別在這待著了。”


    來到獄卒的桌子前後,主薄便將桌前的幾名獄卒打發走了。


    “嘿嘿,本官可不相信你倆就隻有這點錢。”


    主薄搓了搓手掌,迫不及待的將包裹打開了。然後又開始在在包裹內來迴翻動著想要從裏麵拿出一兩件值錢的東西來。


    可搜尋了一會兒,除了一些常見的衣物、幹糧外就隻有一封密封的書信。


    “還真是個窮鬼!”主薄憤怒的敲打了一下桌麵,眼神中滿是不甘。


    恰逢此時門外刮來了一陣冷風,將桌子上的書信掛在了地上。


    主薄伸手去撿,卻發現信封上赫然蓋著朝廷的印章。


    “什麽情況?這小子的書信上怎麽會蓋著朝廷的印章?”主薄眉頭輕皺,頓時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妙。


    他將書信正反兩麵看了看,上麵卻沒有寫著任何內容。


    出於好奇心,他決定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信拆開,看看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麽。


    這不拆不要緊,一拆嚇一跳。


    書信的內容竟然是朝廷的任命書,而且還是此次前來上任的縣令的任命書!


    主薄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繼續往下看去,希望是自己弄錯了。


    可看到最後,不僅沒有弄錯,反而更加確定了信中之人正是被關押在大牢裏的韓墨!


    撲通!


    主薄癱軟在了地上。


    獄卒聽到了聲音,發覺不對勁,急忙跑了過來。


    “主薄大人,您沒事吧?”獄卒急忙問道。


    “沒...沒事,不過,馬上就有事了...”


    “啊?”


    獄卒被主薄摸不清頭腦的話,弄的滿頭霧水來。


    “快,快去把縣令大人放出來,快啊!”主薄終於緩過勁了,急忙衝著獄卒大喊道。


    “縣令?”


    獄卒眉頭皺的老深,這縣裏的牢房,怎麽可能關著縣令啊?!


    未等獄卒作出反應,主薄一把搶過獄卒跨在腰間的鑰匙,朝著拐角處的牢房衝去。


    ...


    啃噔!


    牢房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主薄大人,怎麽又迴來了?從包裹裏搜到什麽東西來了?”韓墨看著慌了神的主薄,笑道。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主薄一個勁的扇著自己打嘴巴子,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道。


    “嗬嗬,主薄大人,您這是幹嘛啊?您是官,我是民,豈能有您給我磕頭的份?!”韓墨小聲道。


    一旁的獄卒也看傻了,不知道主薄為什麽突然發瘋似的,給一個“囚犯”磕頭。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啊?他就是新上任的縣令韓大人!”跪在地上的主薄衝旁邊的幾人吼道。


    “縣...縣令大人?”


    獄卒手中的鐵索瞬間上鏽了,立馬癱跪在了地上,然後拚命的磕頭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隻是奉命行事,大人莫怪,大人莫怪...”


    韓墨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塵,輕聲道:“走吧!”


    妻子聞言,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


    出了監獄的幾人,正好迎麵碰上了前來查看情況的縣丞。


    “主薄,你怎麽把犯人帶出來了?”縣丞厲聲道。


    主薄隻是一個勁的搖著頭,示意些他什麽。


    “哦~本官明白了。”


    縣丞還以為是敲到銀子了,臉上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小子,說話做事給本官注意點,以後就算有人給你求情,本官也不會輕饒你!”縣丞眼神幽暗道。


    韓墨則是沒搭理他,一個勁的往大堂走去。


    “唉唉唉!你小子幹什麽呢?你往大堂跑什麽,反了你了?!”縣丞惡狠道。


    “怎麽,本官身為這大名縣的縣令,連這大堂都去不了嗎?”韓墨停下了腳步,沉聲道。


    “縣令?你還敢提這事,是不是在大牢裏沒待夠!”縣丞大聲嗬斥道。


    “大膽!”


    主薄終於看不下去了,上前指著縣丞的鼻子罵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縣丞聞言,一臉懵逼,“你小子吃錯什麽藥了?”


    “什麽吃錯什麽藥了,這位就是新上任的縣令大人!”


    說著便從懷中將上任信掏了出來,遞給了縣丞。


    縣丞看著主薄眼神堅定的樣子,剛才囂張的氣焰瞬間消散了大半,他顫顫巍巍地接過書信,開始看了起來...


    “大...大人。”


    縣丞看完書信後,緩緩抬起了頭,隻是臉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撲通!


    縣丞跪倒在了眾人的身前,緊接著就是將腦袋放在地上一陣磕。


    “嗬嗬...”韓墨輕蔑地笑了笑,“本官還是希望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


    “下官錯了,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下官該死...”


    縣丞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罵著自己,妄圖用這樣的方式祈求到韓墨的原諒。


    韓墨並未打理他,帶著妻子向三堂走去,並讓其他人不要跟去...


    “縣丞,韓大人已經走遠了,別磕了。”


    看著頭都快咳出血來的縣丞,主薄於心不忍的提醒道。


    縣丞微微抬起頭,用餘光巡視了一圈後,才膽戰心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主薄,你看你幹的好事!”縣丞指著主薄的鼻子罵道。


    主薄哪肯受這氣啊?立馬迴懟道:“下令關人的是你,出主意斂財的也是你,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說怪我?我沒賣出你就是好的了!”


    “怎麽不怪你,你是提前問清楚他的名字,我能幹這傻事嗎?!”


    “去你大爺的,你下令關人前怎麽不弄清楚他的名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儀門前大吵了起來。


    因為他們都明白,這件事如果不給縣令一個合理的交代,他們被革職都是小,弄不好還要下大獄。


    光是關押恐嚇朝廷命官這一條就夠他們受的了,更別提敲打錢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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