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還在隱瞞中,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的隱瞞下去,千萬不要漏出去,不然我們都沒有好下場。”小由心裏也是有些發虛,說這些話的時候嘴唇都是在顫抖的。


    他選擇隱瞞,同時也選擇懦弱。


    人往往就是如此的錯上加錯,明明知道錯了卻還是選擇去用謊言隱瞞錯誤。


    元夕很是失望的看著小由,眼睛一麵又正在打轉的淚水,他怎的就愛上這樣一個無能懦弱的人呢?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你......”


    氣急敗壞的指著小由的鼻子,元夕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怒氣衝衝的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裳。


    輕輕的推開妻子,小由滿麵都是陰冷。


    隻有這樣子假裝冷漠,他才能說服自己繼續假裝下去,畢竟自己的初衷本就是好的,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


    更何況買自己這一些舉動,也不過是讓寺廟晚了些建成罷了。


    再重一些,也不過是......連累了沈國的一位將軍,罷了。


    陰鷙爬滿麵容,小由好像是魔鬼一般,眼神冷冽,“若不是方才你在於西洲跟前露出馬腳,我們不會如此的,都怪你。”


    他真是鬼迷了心竅,完完全全的不能正視自己的錯誤。


    忽然哈哈大笑,元夕從地上爬起來推搡了一下小由,“你就是個瘋子,等東窗事發的那天你會後悔的。”


    踉蹌的走到門前想要出去,小由一把將人拉扯迴來按在桌子上。


    他指著她的鼻子,神情上完全沒有一絲溫柔和愛意,冷厲的說道:“注意你的言行。”


    元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但眼神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去,自己愛著的人,當真是要黑化成彼此都無法接受的樣子了嗎?


    “元夕,你若是說漏嘴我的事情,你仔細我會傷害你。娘親是我的娘親,不管如何我都要救人。”


    瑟瑟發抖的看著小由,元夕屈服的點點頭。


    終究還是懦弱的,為了他們的生活,元夕決定繼續隱瞞下去。


    “小由,我們夫妻同甘共苦十餘載,若是此次婆母救出來,我們立馬請辭離開勤王府。我不允許你再傷害勤王府的任何一個人......”


    苦澀的淚水爬上麵容,她猛然開門出去。凜冽的寒風吹上麵容,她覺得臉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的疼。


    不見了?


    看著溫在鍋中的菜不見了,同時還有他們剛剛做出來的甜品都不見了,她驚恐的捂住嘴巴後退。


    恐懼襲上心頭,怕是要東窗事發。


    菜品上來,沈南風迫不及待的吃了兩口,滿麵的饜足。


    “今天你爹是在你的麵子上才能吃到你娘親做的菜呢,平生,你可不知道自從入了冬以來你娘親有多懶。”


    迫不及待的跟女兒吐苦水,他微微側身去往平生的身邊。


    咳咳......他還是有點害怕於西洲會打人的。


    “我平時是那個樣子麽?”咬牙切齒的揮舞小手,於西洲不悅的拉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這是利息!”


    哄笑聲傳入到眾人的耳朵中,平生是笑的前仰後合,頗有點無法自拔的樣子。


    “元夕呢?”


    聽聞笑聲,於西洲迴頭看去這才注意到送菜前來的並不是元由cp,她麵上頗有點不悅的樣子。


    “他們為什麽不在,發生了什麽事情。”


    詢問的聲音頗有點漫不經心的意思,實際上她的心中滿是擔憂,生怕事情如同沈南風說的那樣。


    他們二人若不是因為心虛,為何會不出現?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下人不斷的瑟瑟發抖,她想要求饒又不敢,隻能蠕動嘴唇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說吧,饒了你。”


    平生接話,並未看下人而是繼續吃著點心。她的樣子頗有點習以為常的意思,好像就該如此一樣。


    沒時間去去考慮女兒的變化,也沒時間去觀察她與祁蔗的相似之處,於西洲用眼神逼迫下人速速開口。


    “稟告夫人,小由與元夕夫妻二人並未在廚房中,而是在廚房旁邊的小隔間裏麵爭吵。奴婢實在是不敢去打擾,這才拿了菜上來的。”


    跪地低頭垂目、瑟瑟發抖,沒聽見主子的聲音她也不敢起來。


    顧不上下人的事情,沈南風與於西洲對視一眼,他們紛紛麵色凝重。拉住對方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麽,有懷疑從心中破土而出。


    “下去吧,你們都出去。”


    察覺到爹娘的狀況不對,平生對著下人擺擺手,隨後自己也跪在地上見禮,“啟稟爹娘,女兒也先告退了。”


    “畢竟現在宮中的禮節特別的繁重,總是不能給那些老古董們留下話把,平生就先迴去了。”


    爹娘有事兒,先溜了才成。


    也無心再與女兒寒暄,夫妻二人站起來送平生到府門口。


    “參見嶽父嶽母。”020讀書


    一顧頗有點太子架勢的跪在二人麵前,十分正式的說道:“一顧是來接平生迴宮的,天氣嚴寒,我心中擔憂。”


    狗糧,赤裸裸的狗糧啊!


    於西洲捂了一下心口曖昧的看看女兒,笑笑擺擺手。


    “你們二人就先迴去吧,莫要貪戀路上的風景,也莫要讓皇後娘娘擔心。”老母親的忠告!


    沈南風的麵色可就沒有那麽好看了,察覺到自己的稱唿變了,他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去收拾拐走他女兒的臭男人。


    拳頭都捏了起來,忽然被一雙溫熱的小手拉住。


    “你還真是個女兒奴,平生遲早會嫁人的,她可不能做老姑娘在你身邊一輩子。南風,該放手了。”


    勸慰一番丈夫,她愈發的覺得那個星級大廚不見了,取而代之就是封建王朝的女人。


    人啊,總是會隨波逐流的!


    順著沈南風的眼睛看著一顧親自攙扶平生上馬車,她捂住嘴巴笑笑。


    “孩子的爹,吃醋麽?看著孩子這樣親昵。”


    點點沈南風的鼻尖,她俏皮的拉住他的胳膊,“親愛的南風,人的一生真是太快了,一不小心就跟你白了頭。”


    “你想想我們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孩子都在我們麵前膩歪了。老了,老了!”


    坐在馬車上的兩小隻偷偷的看著爹娘的動作,平生忍不住的捂著嘴巴笑笑。一旁的一顧寵溺的看著她的側臉,殷勤的拿過湯婆子放在她的手中。


    “太冷了,我們迴宮?”


    點點頭,平生放下馬車簾,麵色微微有些凝重,“勤王府的氛圍怪怪的,好像事情都圍繞這元夕姨母夫妻。”


    小腦袋裏麵可是想不通太多的事情,她瞬間覺得腦容量有點不夠。不過最可惜的就是一顧根本就沒聽她的苦惱,而是一直看著外麵的風景。


    馬車慢慢悠悠的停在了一座宅院前麵,平生迷茫的看著一顧,歪著頭十分的可愛。


    “平生,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你哦。”


    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幫她戴上帽子拉著人下了馬車,兩個人慢騰騰的進入到了一處宅院中,平生的嘴巴猛然張大。


    “這是想要送給我的麽?”


    抽出一根糖葫蘆吃了一口,忽然忍不住的呸了出來,五官擰在一起,口中滿是紅色的色素滴落。


    看著雪白的狐狸皮被染紅,她氣惱的將手中的糖葫蘆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


    “不進去看看麽?”


    一顧的聲音響起,他紳士的上前拉住平生的手往裏麵走。這時平生才看見方才抱著糖葫蘆的居然是一個雪人!


    整個宅院的花園被布置成了一處集市的樣子,可是這裏卻並無真正的人,都是雪人。摸起來晶晶亮亮的,頗有些凍手。


    雙手抱成一團嗬氣,她好像是一隻行走的加濕器。


    “這裏是怎麽迴事兒啊?”


    雖然冷,但是也不能阻止平生的好奇,真是太神奇了。


    “看你之前喜歡嶽父堆的雪人,這才趁著冰雪最好看的時候給你準備了這些雪人,雪上麵澆了水才雕刻出來的,栩栩如生,喜歡麽?”


    站在台階上,他伸出手來得意洋洋的給平生介紹著。


    他滿麵寫這,這就是朕給你打下的天下。


    也顧不上一顧的臭屁,平生繞著冰雪人不斷的轉圈圈,歡喜萬分。


    “你看看這個有沒有點像是野佩?”捂嘴笑笑,眼睛一轉平生壞心思上了頭,捏了一個雪球砸在‘野佩’的臉上。


    “哈秋~哈秋......”


    連續打了兩個噴嚏,野佩揉揉鼻子深唿吸一口氣。轉頭抱住茶杯喝了一口氣,他麵上盡數都是饜足。


    等等......


    怎麽聽見平生那個小妮子罵自己了呢?揉揉耳朵,他這才發現自己是聽錯了。


    看來平生真的是給他挺大的心理壓力的,這都能聽見被罵了。


    躺在軟塌上聽著說書的人敲擊驚堂木,他的手指頭在大腿上不斷的點著,麵上滿是歡喜。十分的悠哉悠哉......


    沈國、朝國跟梁國的事情已經被編排成了話本子,民間的百姓都很愛聽,今日他可是特意的前來聽的。


    “話說當時天興城一戰,雖然不是血肉之軀戰場廝殺,不過於西洲與客棧眾人在廚房中的煙火比拚上也是不遺餘力......”


    聽了一段說書的,野佩的麵色漸漸的有些微微凝重了一點點。


    思前想後忽然覺得沈南風與於西洲與梁國也算是無冤無仇,再說小由娘一家與梁國也算是無冤無仇,沒必要如此的算計。


    就算是他是梁國的太子,也沒必要如此的過分,或許如此兩國之間的關係還能微微有所緩和呢。


    “下去吧。”


    心中煩躁的對著說書的擺擺手,他站在窗邊摸了半天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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