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西洲和沈南風趁著旁邊的人離開之前,率先的迴到了梁宮中。


    “現在小由娘的身份確鑿,她不光是梁國的大奸細還是小由的娘,現在看來,我們應該考慮一下小由的與元夕的想法。”


    於西洲有點苦惱的拉著沈南風的手,“我想應該我去告訴小由這件事情,他怕是會很難接受至親與我們處於一種反目的狀態。”


    嘴唇輕輕的貼在她的額頭上,沈南風並未吭聲,反而是用這樣的辦法給了於西洲一點點的安撫。


    輕輕的起身,於西洲去往元夕夫妻的房間。見到他們一個在寫甜品的方子,一個正在繡花,雖然不是琴瑟和平,卻也是一副和諧的場景。


    她停住腳步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眾多的話哽咽在喉嚨中。


    “夫人?夫人......”元夕試探的出聲。


    於西洲的身體忽然動了一下,她笑眯眯的看著元夕,“你能拿出那隻簪子麽?”


    狐疑的元夕將簪子從頭上抽了下來放在桌子上,三人都看著這隻簪子,隻有小由皺了一下眉頭。


    “他什麽都不知道?”於西洲這才發現,元夕一直把他蒙在鼓中。歎口氣,她想著橫豎都是要說的,猛然開口。


    “元夕,送你這隻簪子的夫人就是梁國最大奸細網的主人,同時他也是小由的娘。方才我們已經設計讓她自己說出來了,所以證據確鑿。”


    踉蹌一下,元夕心疼的看看小由,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扭頭過去看看於西洲,隻聽見小由淡定的站起身來。


    “原來你們一直瞞著我的是這件事情,也無妨。夫人,小由已經是沈國世子的人,不會再迴到梁國效力。關於我所謂母親的事情,我無從得知。”


    嘭的一聲跪下,他淡定的說道:“這樣的母親與我不在一條戰線上,那就不要了。從今天開始,小由的身世,你們誰都不要提及。小由就是元夕的丈夫,沒有其他。”


    從桌子上抓過簪子,他用蠻力將簪子折斷丟在地上。雙手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掉落著鮮血,他的眉頭都沒皺一下。


    尖叫一聲,元夕心疼的上前用帕子將他的手包了起來。心疼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她不斷的哽咽。


    這樣的場景不是她能待的了,於西洲麵色訕訕的迴到房間中有氣無力的將事情和盤托出,“看來啊,小由打擊挺大的。”


    相處多年,她多多少少還是了解小由的。


    沈南風一直都沒吭聲,他算計著小由的手已經包紮完畢,同時夫妻之間的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他才前往二人的房間敲門。


    “世子爺,您也是想要問我的身世問題吧?”小由清冷的看著沈南風,將人放入房間中,“我就是您的人,其他的我不想考慮。”


    元夕心疼的看看小由,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她識趣的去往於西洲的房間內,給兩個男人一點點的時間。


    她出門之後沈南風才悠然的開口:“小由,你在王府多年,我對你有兄弟的感情。在方陽城你救出平生癡傻,我們有過命的交情。今天沒有什麽誰的人,我們兄弟談談?”


    看著小由的肩膀微微的顫抖一下,好像是送了一口氣的樣子。沈南風也並未驚動,開始用感情說話。


    “小由,我知道你心中很難受,有什麽想說的跟我說說,都是男人,有什麽不能說的呢?”他也怕把人憋壞了。


    肩膀聳動了一下,小由的眼圈通紅。忽而爽朗的笑出聲音來,他一副放開的樣子,“世子爺,有你這樣的肯定就好。”


    “你知道麽?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被人懷疑我與那位夫人沆瀣一氣,其實我都不怎麽記得娘親,不知道這些事情。”


    “你們想要問我為何這樣折斷娘親的簪子麽?”深深的看著沈南風,見到他微微點點頭,他冷漠的開口。


    “在梁國被如此的折磨,毀掉麵容保護兒子,被人當牛做馬多年。她現在定是生不如死的痛苦,那就不如死了解脫啊。”


    “我認了娘親對她是一種痛苦,不如假裝不知道,將自己與元夕推出危險的境地,不愧對娘親毀麵容救我的情誼。”


    其實作為兒子,他想的太過分的通透了。越是如此心中越是痛苦,他越是被折磨萬分,畢竟那是生養自己的娘親。


    無法理解的搖搖頭,沈南風也並未多言,他推門而出,不想再過分的多問。家事最難的就是因為家,他這個舊日的主子不能多問。


    他們都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絲毫沒注意到這場景被人從房頂上看在眼裏。親衛皺眉猛然的飛身前往梁湘的書房中,輕巧的出現。


    “君主,她的身份暴露了,一切都光明於天下了。”


    梁湘敲擊一下桌麵,並未戴著麵具的臉上露出一點點的殘忍來,他歎口氣有點惋惜的說道:“那可是我梁國最好的密探啊,現在看來留不住了。”


    “來人,叫暗探首領前來。”這句話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三九中文網


    “參見君主。”小由娘戰戰兢兢的跪在梁湘麵前,心中滿是絕望,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她努力的裝傻。


    “你也有點老了,近日裏麵寡人看著你做事有點力不從心。而梁國的大事才剛剛開始,不如就請夫人將手中的奸細網絡全部的呈上吧。”


    梁湘開門見山,一點都沒浪費時間。麵上戴著讓人看不清麵容的麵具,讓小由娘覺得一陣陣的威壓。


    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小由娘猛然的開始磕頭,“不知道屬下做了什麽讓君主覺得不開心的事情?還是說屬下做了什麽錯事兒?還請君主明示。”


    “君主這樣剝奪了屬下的權利,這不是要了屬下的命一樣麽?”她心中驚慌,其實想的也通透。


    野佩將她帶走說了那麽多的秘密,這些事兒怕是都逃不過梁湘的眼睛,如同她想的一般,梁湘開始發難了。


    見到她滿麵的疑惑,梁湘決定將這場戲好好的演下去,他痛心疾首的開口道:“你也應該好好的休息了,寡人心中也難受的緊呢。”


    好一個虛偽以詞,他就是想要坐壞人還要被人感激的那種人。


    “君主!”小由娘跪著往前走了好幾步,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還是要將這場戲表演下去,“感謝君主的體恤。”


    “屬下手中太多的東西要整理,還請君主莫要心急,待屬下慢慢整理呈上就是。”她退下。


    梁湘麵上沒有一點點著急的樣子,好像不需要她的整理就能拿到整個奸細網一般,他滿身寫滿輕鬆。


    此事不出片傳到了野佩的耳朵中,他瞬間明白一點,梁湘此次就是因為於西洲知道了小由娘的身份才發難的。


    若是奸細網真的完全的被梁湘拿到,他們的謀劃就都落空了。


    心隨意動,他等在小由娘的房間中。等人一進來,他麵露微笑的開口道:“夫人,你掌管那麽大的奸細網,君主不會輕易的動你的。”


    聽聞他的安慰,小由娘冷冷的笑笑,輕巧的說道:“你以為君主是傻子麽?他什麽都知道,我們之間的這地那事情他看的清楚。”


    “奸細網絡交出去我是死,不交出去還是死。野佩,我的命運就在這裏了,你......總有一天跟我是一個下場。”她麵色陰冷。


    意識到自己的安撫一點用都沒有,他有點不悅的揮舞一下袖子,小由娘呆愣的看著自己倒在地上,隨後失去意識。


    得意的開始哼歌,他用麻袋將人裹住扛了出去。院子中的奸細紛紛低著頭不敢看過來,他心中更加的嘚瑟。


    在出城的時候他就將小由娘院子中的人都換成了自己的,她肯定是沒想到吧?


    一腳將房間的門踹開,並未見到主人,野佩把肩膀上的人丟在地上,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茶,嗷嗷開始喊叫起來。


    “於西洲,沈南風,你們看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麽?你們肯定會喜歡的。”他有點得意的將一隻腳踩踏在椅子上。


    匆匆從內室出來的於西洲就看見地上一個人形的麻袋,旁邊坐著的就是得意洋洋的野佩,她的汗水瞬間掉落下來。


    腦洞大開的想著野佩莫不是將什麽良家婦女綁架?......擦掉了想法。


    “你這是做什麽?”沈南風皺眉詢問:“野佩,這可是梁宮,你這樣胡鬧君主不要了你的腦袋麽?”


    頗有點打趣的味道。


    擦擦鼻子,野佩十分的得意的說道:“這人就是你們想要的,不打開看看麽?”


    好像是生怕於西洲不去打開,他快速的上前掀開麻袋。


    見到被人綁架的小由娘,於西洲的瞪大眼睛看著野佩,快速的關上門去低聲嗬斥:“野佩,你是不是瘋掉了?”


    暈倒的小由娘與得意的野佩,這都是什麽情況啊?


    “這人君主已經不相信了,那就拿來給你們處置唄。看看你們想要為什麽,想要怎麽處置都成。”


    那得意洋洋的樣子,還真是大方啊。


    翻個白眼,於西洲不知道該如何的反應。


    敲門聲響起,聽見是元由cp的聲音,於西洲快速的將他們放了進來。


    “夫人,小由研究出來一個新菜品的方子,我們迫不及待的給你們送來。啊~”元夕看著地上的人尖叫一聲。


    小由慌忙的幫她把嘴巴捂住,他麵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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