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汁輕聲通報:“娘娘,外麵聽說是有刺客進宮,您莫要出去,小心受傷。”


    刺客?


    皺了一下眉頭,祁蔗察覺到身邊有勁風吹過,麵上露出笑容。


    果真是天底下最讓人喜歡的刺客呢。


    “娘娘?”見到祁蔗如此的表情,姑汁當即蒙圈了,上前拉扯一下祁蔗的袖子,“娘娘要小心啊,侍衛已經進來搜查了。”


    “參見娘娘。”


    侍衛跪了滿地,祁蔗坐在主位上猛然迴頭,看見‘刺客’給了她一個眼神,她笑著擺擺手。


    “都散了吧,莫要調查,刺客就在本宮的身後。”她迴頭看著身後,笑道:“國舅爺還不出來麽?都被人當成是刺客了。”


    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她對著侍衛說道:“散了吧,莫要再查了。刺客就是本宮身後的國舅爺而已,不要小題大做了。”


    “去告訴皇上,國舅爺深夜入宮看看太子,莫要驚慌了。”


    千萬是不能讓沈煌生氣,不然他又要到宮中來鬧了。無奈的笑著搖頭,看著賀朝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來喝茶,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生孩子九死一生,她多希望賀朝在跟前。


    “本是算計你預產期之前趕到京城,卻並未想到你提前生產,這才夜入皇宮來探望與你。祁蔗,你還好麽?”


    賀朝紅了眼圈,入宮的程序太繁瑣了,想到祁蔗的九死一生,他直接闖了進來,心急如焚。


    不等祁蔗迴話,賀朝上前拉住祁蔗的手就開始號脈,瞬間鬆了一口氣,身體保養的還挺好的。


    看來沈煌那小子並未虧了他的妹妹。


    二人在房間內說話,恨不得將這段時間吃了什麽都說出來一樣。


    賀朝進京於西洲並不知道,她心疼的看著麵上紅腫的平生,心中愧疚。


    “哼,幸好娘也不是軟柿子任由被人捏弄。”揉揉平生的腦袋,她有點得意的對沈南風開口道:“我今天打了太後。”


    “就是太生氣了,誰讓她打平生的?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麽。”她扁扁嘴巴,低頭看著沈南風的麵容,生怕被嗬斥。


    半晌並未見到他震怒,她鬆了一口氣。


    在太後殿中,她真是生氣到上了頭,所以才忘記自己的身份打了太後,現在想想很是後怕。


    “太後麽?老糊塗了,應當頤養天年了。”


    沈南風的聲音非常的輕柔,挑起於西洲的下巴,麵上滿是殘忍的笑容,“人老了就不要瞎蹦躂,不然會給年輕人帶來不便的。”


    既然太後這麽想管他們的事情,那就讓她管到底吧。


    看著溫柔給平生擦藥的於西洲,他微笑道:“皇上當真想要平生當太子妃,而且想要捷足先登的下了婚書,看來是徹底的想要搶奪梁國的太子妃了。”


    這種場麵,他樂得其所。反正女兒總是要嫁人,若是能嫁給沈國的太子總是比梁國的太子強的。


    梁國,陰險狡詐的代名詞。


    “這?......平生,你怎麽看?”


    突如其來的反問,對著鏡子看自己豬頭樣子的平生呆愣的抬起頭,簡直就是可愛的代名詞。


    “太子妃是什麽?”


    小孩子懵懵懂懂的,於西洲一陣汗顏。


    “唔~就是跟祁蔗姨母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一起,就想爹爹跟娘親一樣生活在一起,每天都這樣開心。”


    摸摸腦袋,她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為啥要跟自己家不到一歲的小奶娃解釋這種事情?


    “開心麽?”


    平生摸摸小腦袋覺得挺好玩兒的,隨即說道:“那我也要跟祁蔗姨母兒子整天在一起,我喜歡姨母,姨母的兒子我也喜歡。”


    兒童戲言,卻也認下了這門婚事。


    於西洲心中一陣汗顏,暫時是為了破壞掉與梁國的婚事。若是等長大了一顧脾性不好,她定然是要取消婚約的。


    就算是攪亂了沈國的天,也不能讓女兒承擔封建的婚姻,不能讓平生一輩子不幸福。


    “西洲,我承諾,若是一顧那小子不適合平生,我就算是起兵也不會讓平生嫁給一個混蛋的。”


    不等娘親反應過來,平生已經拍拍手應了下來,麵上滿是開心。


    其實她是什麽都不懂,就知道湊熱鬧的。


    “你啊,真是讓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我的小甜心。”於西洲的心都要被女兒融化了,額頭貼在平生的小腦袋上麵,不斷親昵的逗弄。


    平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咯咯咯的笑起來,很是開懷。


    房梁上的一個人看著這種場麵覺得心中不爽,飛身離開勤王府,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飛身進入到皇宮中。


    聽見房間中的兩個人在嘻嘻索索的聊天,他敲門說道:“夜色深夜,賀朝,我們離開麽?”ok吧


    沈玉無的聲音傳來,噓寒問暖的兄妹二人依依不舍。


    “娘娘定要保重身體,莫要感染風寒。對,產後月子中很多的問題,我要與你講解一番......”賀朝繼續的滔滔不絕。


    悄然溜到殿內的沈玉無不斷的打嗬欠,聽著人家兄妹重逢的噓寒問暖,他無聊且識趣的退到殿外。


    坐在台階上抱著長劍看著星星,昏昏欲睡。


    “話說,哥哥你為何與聖卿王在一起?”祁蔗滿麵的疑惑,瞬間麵上就變成了曖昧的笑容。


    之前與於西洲聊天的時候,於西洲可是滿嘴跑火車說過這種事情。


    若是哥哥真的與聖卿王有那樣的關係,哎呀,好生的香豔,讓她覺得麵紅耳赤,居然有點期待呢。


    “哥哥,你們不會是?......嘿嘿嘿。”


    曖昧的表情刺瞎了賀朝的臉,他臉色通紅,猛地站了起來,“你在想什麽呢?怎麽看起來這麽邪惡?”


    “當日我受到梁湘的蠱惑離開方陽城,本是想要出去尋找關於醫者的事情,後來玉無追了上來,他說起來我上當的事情。”


    “可是我們已經與南風生氣離開方陽城,總是沒有再迴去的可能性,暗中的觀察他們的動向,同時也調查了一點事情。”


    摸摸腦袋,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反正也沒調查出來什麽,不過拜訪了很多民間有名的醫者,得到了很大的啟發。看來就算是賀氏的醫術也有眾多的不足啊。”


    解釋半天,入眼看見的還是祁蔗曖昧的眼神。


    夭壽啊,這些女人到底都是什麽想法?咋看見他跟沈玉無在一起就是這樣的表情?糟糕,雞皮疙瘩掉了滿地都是。


    “咳咳......”


    試圖用咳嗽聲將祁蔗的思緒拉扯迴來,不過她還是傻乎乎的樣子,他無奈的拍了一下腦袋。


    “不如娘娘帶我去看看太子吧?當舅舅的還沒看過太子呢。”


    說起自己的兒子,祁蔗瞬間迴過神來,帶著賀朝進入到房間中看沈一顧。


    好似是認識自己的舅舅一般,沈一顧當即醒了過來,並未哭鬧也並未尿床,瞪著大眼睛看著賀朝,從繈褓中掙脫出來小手揮舞起來。


    “他喜歡我這個舅舅。”


    賀朝很是欣喜,努力的將聲音壓低,生怕嚇到一顧,側身將孩子抱起來,許是醫者的關係,他抱孩子的姿勢很是專業。


    其實是在方陽城被於西洲鍛煉出來的,都是用平生練的手。


    喜愛的看看一顧的麵容,他滿麵的剛毅都被融化了,心中如同一池溫水一般流淌著。


    “好生俊俏的嬰兒,長大必定是個俊俏的少年。不過呢,就是配上平生,唔~”一想到那個小惡魔,他渾身顫抖。


    他的好外甥,千萬莫要被欺負的總是哭出來。


    哥哥喜歡自己的孩子,祁蔗滿麵的溫柔,漸漸的忘記了之前的打趣。


    “外麵何來的吵鬧聲?”祁蔗皺了眉頭,麵上滿是不喜,“姑汁,你去看看。”


    “是國舅爺身邊的那位在外麵與人爭吵起來。”姑汁戰戰兢兢的,她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不敢多言。


    沈玉無?


    賀朝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抱著一顧的手並未放開,“讓他去鬧吧,他就是這個性格。”


    聽聞賀朝的話,祁蔗也不吭聲,一起逗弄一顧。


    可惜,外麵的爭吵聲是越來越大,甚至是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二人對視一眼,將一顧交給姑曲,拔腿往出走。


    話說一直等在門外的沈玉無看見歸塵前來,麵上滿是不悅,圍繞著他轉了一圈,冷哼一聲。


    “男禦醫,居然給皇後接生,簡直是不成體統。皇上不說,難道你也不顧皇後娘娘的清譽麽?”


    “小個子。”冷嘲熱諷的出聲不算,圍繞著歸塵轉了一圈,不斷的拿人家的身高打趣,“像個女人似的瘦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疼,疼,疼!”


    沈玉無痛苦的喊叫出聲,臉上被紮了一根銀針,也不知道歸塵是什麽時候動的手,反正他疼的是齜牙咧嘴的。


    半邊的麵容都僵硬了,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帥氣的臉的,一下就毀在這個小人的手中了。心中滿是憤恨不平與驚恐,他當即惱怒上頭。


    “看招!”他一掌對著歸塵劈了上去,卻故意打偏。並不想傷害禦醫,他手上還是有分寸的。


    不過不動手總是不能威懾別人的,他隻能用此證明自己的手段高強。


    臉是越來越疼了,他上前拉住歸塵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我可不想打死你,快點把我臉上的銀針拔下去。”


    斷然是不敢自己輕舉妄動的,生怕徹底毀掉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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