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寵妃,她也並未過多的詢問,隻是靜靜等待賀朝的安排。


    再者,剛剛生產完,雖是麵色好了些,但她的身子也是極為疲乏的。


    “該死的。”朝皇氣的摔了茶杯,他被賀朝玩兒的是團團轉。那個女人被偷偷運送出去,現在帶著孩子又迴來,赤裸裸的打他的臉。


    這一切不過都是賀朝給他玩兒的陰謀罷了,不過死亡的感覺是很真實的,他不想在體驗一次。


    賀朝有本事能真的悄無聲息的殺了他!


    朝皇的麵色一冷,現在還不是徹底決裂的時候。他要冷靜下來,如此看來寵妃暫時是不能動了,他要沉靜一段時間。


    朝國皇宮中出現了難得的歲月靜好的場景,朝皇裝出來一副父慈子孝上的樣子。賀朝也願意跟他表演,簡直就是年終大戲一般有意思。


    見到如此一幕幕的沈玉無撇撇嘴,若是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們本就是如此呢。


    搞笑,真是搞笑。


    他揮揮袖子開始磨墨,仿佛是在寫散文一般繪聲繪色的把朝國皇家的事情寫了出來,隨即感歎一聲他的文筆可真好,絲毫不覺得不要臉。


    一張厚厚的書信飄出了朝國的地界,進入到沈南風的書房中。


    幾日後沈玉無正躺在房簷上感受初春難得的陽光,看見海東青猛地飛來,下一秒就要抓到他的臉上。


    要毀容。


    他猛地站起來抓過海東青,不管它疼的蹄叫一聲,快速把信件抽了下來。


    “這是什麽?”沈玉無看見手上有綠色的可疑物,好奇的聞了一下,瞬間從房頂上掉了下來。


    海東青,等老子抓到你那你燉湯喝。居然敢在太爺爺的手上拉屎,真是活膩味了。


    沈玉無一邊甩手一邊的打開信件,沈南風給他的信件可謂是無情的很多,隻有短短的一行,上麵無疑是調侃的話。


    “哼,居然說我關心寵妃,還太上心。那樣的女人你來管也會上心,可憐兮兮的小女人。”他絲毫沒注意到情緒的變化,吐槽完沈南風心情好了很多,開始哼歌。


    不過他關心寵妃還是真的,這幾日他不顧身份被發現。易容裝扮成藥童的樣子待在寵妃的宮殿中,每天監視是否有人要害她。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這裏是皇宮呢,都是朝皇的地盤。這個消息早早的就落在了朝皇的耳朵中,不過他並沒有管。


    “多半是賀朝的人,現在寵妃有賀朝關照,她身邊都是他的人。朕的人一個也安插不進去了。”


    朝皇也有點無奈,不過無力且接近死亡的感覺他不想再嚐試一次,他短時間內不想動手。


    關於賀朝的家臣照顧寵妃的事情,他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過去了,完全不想管。


    不過這麽一來,他不聞不問的樣子,便頗有點放縱賀朝的味道。


    沒人知道朝皇在想什麽,在算計什麽。他們也不敢去揣測著帝王的意思,權當他是性情不定罷了。


    包括被放縱的賀朝都搞不清楚,孤兒沒有人敢去輕舉妄動。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隨著公公的一聲喊叫聲響起,老太傅站了出來,身後跟著一眾文臣,他們仿佛是看著挖了他們家祖墳的仇人一樣看著賀朝。


    “臣等有本要奏。”


    文臣紛紛跪在地上,七嘴八舌的開始訴說賀朝的罪證。


    “皇上,皇子賀朝罔顧人倫,他覬覦宮妃。”


    “臣了解到賀朝在不是診脈的時間進入到寵妃宮中,而且所待的時間很長。”


    大臣們有鼻子有眼的說了一堆,仿佛他就是給朝皇待了綠帽子似的,就好像他們全都看見了一般。


    賀朝也就這樣靜靜聽著朝臣們一件件訴說著自己的罪行,在一旁打個嗬欠。


    看來他的父皇是不敢對付他,而讓朝臣出聲。隻不過賀朝有些好奇了,他想知道這群朝臣們是不是有些牆頭草的潛質,能不能為他所用?


    不過就這些罪行來看,他的父皇心還真的是大,居然敢把這樣的綠帽子扣在自己的腦袋上,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父皇,兒臣與娘娘之間的關係可是幹淨的很。”他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朝皇,頗有點威脅的味道。


    這樣的事情怎麽說都不好聽,他可沒有把糞筐往自己腦袋上扣的愛好。


    “父皇,希望您能給兒臣做主。畢竟兒臣也不喜歡這種難聽的家事被朝臣們當成笑話,還是在朝堂上講來講去。”


    “你這是威脅皇上,賀朝你本就是劣跡斑斑。皇上念在你是親兒的份兒上多次讓你歸國,不知道憐惜。”


    “對,賀朝。你本來就有前科,你莫要狡辯。”


    “難道你們看見了麽?”


    賀朝眼中精光一閃,威脅的眼神掃射在朝臣們的臉上。“這種莫須有的事情你們不要再講,小心下一秒丟掉舌頭。”老友書屋


    他是醫者,能救命也能殺人。


    “你......”


    朝皇痛心疾首的捂著心口看著賀朝,仿佛他管不了賀朝,被他鉗製的樣子。“眾大臣就如此吧,下朝。”


    這可是信號,告訴大家他管不了賀朝,他是可憐的老頭子。


    朝臣們紛紛跟著朝皇討伐賀朝,文官跪在初春季節冰冷的青石板上,凍得瑟瑟發抖,下了血本的要把賀朝趕走。


    見到他們如此,賀朝忍不住的鼓掌。


    不過朝皇也就這點本事了,隻能激起朝臣們的憤恨從而起義。隻要是他不接招,朝皇也沒辦法。


    賀朝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慵懶的迴到房間內休息,眼底藏著的憤恨一直都未曾流露出來。


    試想想誰被親爹扣上這樣的帽子能舒服?


    一封信從門縫底下被塞了進來,他心口咯噔一聲,這是他與祁蔗的傳信方法。看見上的內容,他猛地瞪大眼睛。


    沈國皇宮。


    “娘娘您要小心,您有什麽事情就吩咐好了。為何還親自跑到勤王府呢?若是您有點什麽事情,奴婢怎麽跟皇上交代?”


    侍婢是被祁蔗寵的口無遮攔,不過今日她是真的讓祁蔗冷了臉,閉上嘴巴不敢出聲。


    “皇後娘娘......”


    於西洲笑著親自過來攙扶祁蔗,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她捂著嘴巴笑笑,打趣道:“娘娘不會是有什麽好消息吧?”


    皇家三月隻內是切記宣傳的,不過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她真的很難猜。


    進入到暖閣之後祁蔗把所有的侍婢都趕了出去,她脫了鞋子丟掉外套上了床,看著平生在床上吭吭哧哧的翻身,她不斷的給加油。


    “真是累死我了,西洲你也別娘娘長,娘娘短的。多沒意思,你還叫我名字。”她大喇喇的擺擺手,上前又把剛剛翻過身來的平生翻了迴去。


    小平生有點生氣的看看祁蔗,吭哧吭哧的又翻了一次。


    “那祁蔗這次來是想要幹什麽呀?”於西洲笑的眯了眼睛,快速的把女兒從祁蔗的魔掌中解救出來。


    “西洲,那個......”


    紅了臉的祁蔗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聲音如蚊蠅一般的道:“剛剛懷孕,要生孩子都準備什麽啊?據說要準備小孩子的舊衣裳集福,能不能把平生的衣裳給我幾件?”


    身懷龍子?這可是沈煌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皇長子。這是何其的尊貴啊!


    “恭喜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於西洲上前行禮,嘮嘮叨叨的與祁蔗將起來都準備點什麽。雖然她剛懷孕的時候是稀裏糊塗的,不過還是有各種經驗傳給祁蔗的。


    “生孩子好麻煩啊。”祁蔗一個倒仰躺在床上,無奈的歎息。


    她的動作於西洲也不擔心,懷孕可也沒有那麽嬌弱,畢竟祁蔗的身體底子好很多。


    聊天中說起來朝國的動向與國家的形勢,這都是祁蔗在宮中知道甚少的事情,她皺了眉頭,突然開始悲春傷秋起來。心中有了一個念頭,更加篤定的想要去做。


    “皇上,我懷孕了。但是父皇與哥哥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和睦,我很是擔心。若是他們再一直這樣下去恐怕會影響國家的發展,希望皇上您能派使臣出使在他們之間幹擾一下。”


    “若是能促進他們之間的關係和睦就更好了,再也不要再吵架。父親年老,又身邊隻有我們兩個孩子。”


    越是說她的情緒越是激動,沈煌上前拉住她的手搖搖頭。


    “皇後多慮了,這是沈國皇帝與太子之間的關係,不是外國使臣就能捏和的,一切都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辦法。”


    綜合來說,他就是不想管,拒絕的意思。


    “你不要擔心,或許等我們的孩子生出來,嶽父想通了就好了呢。”他麵上帶著柔情的微笑,一副討好老婆的味道。


    見沈煌並為察覺出自己的用意,抑或是故意裝作沒有聽懂以示意自己斷了念想。


    祁蔗卻是鬆了口氣,這段時間她深深清楚皇宮中的相處之道,定然也不會強硬的要沈煌去做什麽。


    “皇上,臣妾也是想的多了點,初為人母未免有點多愁善感。”


    她麵上帶笑,把從於西洲那裏得來的孩子小玩意兒給沈煌看看,這才把話題給牽扯開來。


    入夜之後。


    祁蔗輕輕推了一下沈煌,發覺對方完全沒有意識進入熟睡之後,她躡手躡腳的起身披上衣裳。


    宮中的侍俾被她驚擾,本打算詢問有何需要侍奉的地方,卻被祁蔗示意噤聲。


    “附耳過來。”祁蔗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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