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全部的睡意都消失了,就剩下驚恐了。


    將軍無奈的攤手,苦澀的笑笑。他可沒心情說謊,甚至是剛才還得罪了人呢。


    被將軍得罪的人現在已經跪在朝皇的麵前,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皇上,隻有令府奴才沒有查到。恰巧將軍與其夫人在令府,將軍用他的官職讓奴才離開令府,按照奴才看,令府定然是有貓膩的。”


    大將軍,你的末日到了。


    並未注意到太監的眼神,朝皇已經是對令府產生了懷疑。他輕輕點著桌麵。


    “是應該清理一下有些自以為是的人了。”他陰測測的笑著。


    “奉皇上命令,令府窩藏罪犯,罪不可恕,血洗令府,一個都不留。”太監尖銳的笑聲傳遍整個令府。


    整個令府哀嚎遍野,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侍衛們的刀下亡魂。


    “我令家為了朝國的建設不遺餘力,幾代人都是清廉忠臣。我要見皇上,下官要見皇上。”令大人看著錚亮的刀劍痛心疾首。


    朝皇怎麽能如此的對待令府,怎麽能?


    “老爺。”令夫人哀嚎著湊到令大人跟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令府,不該絕啊。”


    令府不能一個後人都不留,令大人反應過來。他指揮著家丁帶著最小的少爺離開,指揮著府軍對抗皇上的禁衛軍。


    大難之前,他們斷然不能如此的坐以待斃。


    “令大人,雜家看你就束手就擒吧,千萬不要反抗。雜家是會給令家小少爺留下一條性命的,斷然不會讓你斷了根。”


    太監陰測測的笑笑,指著令大人的下身說道:“不過就是要進宮去做事,繼續效忠皇上,給你們的罪孽承擔後果。”


    “你......”


    令大人被羞辱的往後麵退了一步,他拿起長劍攻擊上去。怎麽奈何文官是打不過禁衛軍的,他的身體被長劍穿透。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身體被穿透的地方,疼痛這才傳遍全身。


    長劍被狠狠的抽出,令大人倒在地上抽搐。


    就這樣用人命堆積起來爭取的時時間並不多,令氏顧不得流眼淚,她也顧不上去聽令府的哀嚎聲。


    “走吧,我們快走。”她帶著於西洲與沈南風二人從密道中走出令府。


    密道的另一頭連接這城外的一處莊子,這裏也是令府的產業,現下來說還算是安全。


    “夫人。”


    於西洲有些歉意的拉住令氏:“都是因為我們夫妻二人連累了整個令府,您......節哀。”


    於心不忍,令府的人就因為他們丟掉了性命。


    令氏這才想起來哭泣,她掩麵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整個令府百十來口的人就這樣慘死在刀下。那滿是鮮血的場景,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大計在前,令氏不能為了......”她終究還是說不下去。


    令府,被滅門了啊。


    於西洲如鯁在喉,安慰的話終究是說不出口。


    令府上空通天的火光,傳信迴來的將軍慌忙的往令府內跑去。整個院子內都被點燃了火把,血流成河,全都是令府人被斬殺後留下的痕跡。


    處處都是屍體,大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盡管是上過戰場的大將軍也呆愣的挪不動腳步,這可都是他的親人啊。


    “朝皇......”他滿眼猩紅,雙拳緊緊攥著。


    “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放開我。”


    將軍氣鼓鼓的衝進皇宮內質問皇上,卻被侍衛攔住死死按在地上半步不得前進。


    往日風光無限的大將軍此刻被打的滿麵都是傷口,卻像一頭豹子一般的嘶吼。


    “令大人到底犯了什麽錯誤,到底做了什麽,皇上你說啊,為什麽要滅掉令府滿門,那一百三十八條命難道在你眼中什麽都不算麽?”


    他是真的氣惱,一點敬語都不說。


    朝皇雲淡風輕的看看將軍,嘴角上帶著嘲諷。


    “朕的大將軍,難道因為什麽你不知道麽?你自己犯下了什麽錯誤你心裏不清楚麽?”朝皇屈尊降貴的蹲下來掐住將軍的下巴。


    “通敵叛國,樁樁件件都是死罪。”


    他滿麵都是嗜血,卻並未想到大將軍能夠掙開四個侍衛的鉗製站了起來,惡狠狠的逼迫他不斷的後退。


    “想要弑君麽?將軍,你可要想好,你將軍府還有百十口人呢。”


    將軍有點後退的意思,不過他半晌之後哈哈大笑,有點癲狂。


    “定我的罪名啊,皇上,我不怕你。你就是坐在皇上的位置上才做這樣的事情,你為了權力攻擊沈國,道貌岸然的說是沈國人不忠不義,皇上你的手段可真的是好啊。”


    大將軍完全不畏懼,對著皇上一陣斥責大罵。


    朝皇被氣的連續說了三個“好”字,叫人把他按在地上。“給我打,先打三十大板,不要停下來,什麽時候打到大將軍認錯為止。”豔豔電子書


    不管如何,他還是坐在皇上的位置上,這些人還是要聽他這個皇上的話。


    “皇上......”


    於西洲不慌不忙的走了上來,“皇宮中的守衛是有點不夠嚴厲了,居然讓本郡主如此的大搖大擺走進來。這些奴才的腦袋真的是應該砍下來呢。”


    她滿麵笑吟吟的樣子讓所有的人都停下來手上的動作,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要做什麽。


    “皇上,您為何如此的大動幹戈?”


    她點點腦袋,一副恍然悟的樣子說道:“您是不是在怪罪大將軍在新婚之夜把本郡主弄丟了?您這可是錯怪大將軍了呢。”


    於西洲上前攙扶起來大將軍,對著他眨眨眼睛,讓他不要說話。她這場自導自演的戲還要演下去呢,斷然不能被隊友打斷。


    “這事兒可怪不得大將軍,是西洲任性了。也是皇上您思慮不周啊,西洲作為郡主怎麽能夠做妾室呢?定然是要堂堂正正做將軍夫人的。”


    她嗔怒的看看皇上,見到他呆愣的樣子,她心下覺得好笑。


    如果她現在不站出來,那將軍肯定要被斬殺在皇上的刀劍下,她不能看著令府被滅門之後將軍府也付諸一炬。她必須要站出來!


    “皇上,是西洲任性離開了。這不這幾天去了鄉野小店住了幾天,身上酸疼的要命。”她做出來一副嬌貴的樣子,慢騰騰的走到皇上跟前。


    “這不,這才聽說令府被滿門抄斬了,這才迴來。隻怕皇上為了西洲做出來什麽過激的事情,怕是讓皇上的威名在百姓中大打折扣,這可是西洲的錯呢。”


    於西洲親近的給皇上捶捶背,在皇上背後給將軍一個眼神。


    她的出現徹底的打亂了皇上的計劃,她睜眼說瞎話的技術還真的是成熟。朝皇被她的話堵的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被牽著鼻子走。


    縱然知道於西洲出來是想救將軍,現在他還要利用她,所以斷然不能隨便的撕破臉。


    “西洲迴來就好,朕很是擔心。”朝皇麵上的笑容不達眼底,恨不得要把於西洲的血肉吞吃掉。


    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壞他的好事。


    “既然西洲迴來,那有什麽打算麽?”


    既然她都撒謊了,他也能夠順手推舟。


    “皇上。”


    於西洲乖巧的跪在地上。“西洲願意去將軍府給將軍做夫人,但是要市正室夫人哦?妾室也配不上本郡主的身份呢。”


    她看看將軍,做出來一副威脅的樣子。


    “也是下官之前並未考慮周到,傷害了郡主的心。下官願意滿足郡主的一切條件,隻希望讓郡主開心。”


    這好一個一唱一和,徹底的是把朝皇牽著鼻子走了。


    該死的,朝皇心中忍不住的咒罵,麵上又隻能表現出來十分高興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就請郡主與將軍歸家吧。好好的過日子,千萬不要再鬧了。”他一副老父親慈愛的樣子。


    “皇上,那沈國的使臣?”


    於西洲跪在地上,眼睛一轉說道:“我們朝國泱泱大國,不能被人看輕了。畢竟這事兒與沈國的禦賢王沒什麽關係,皇上您看......”


    逼宮放人麽?朝皇知道現在他是不放也得放了,這個丫頭計策真多。


    “郡主消失於禦賢王夫婦沒關係,那就請禦賢王與其夫人歸國吧。準備兩倍的儀仗送禦賢王與夫人迴國。”


    朝皇步步被於西洲牽著走,他恨意十足,又不能爆發,著實是吃了啞巴虧。


    “謝過皇上。”


    於西洲拉著將軍跪謝之後慌忙的離開,她屬實是不想跟皇上再虛偽的表演下去。


    朝皇氣的摔了茶杯,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上,是否動手腳?”


    “不可。”


    朝皇慌忙製止,已經答應了下去,斷然是不能再食言而肥。他也要看看於西洲怎麽表演下去,他很期待她去將軍府的日子。


    “去放人吧。”


    禦賢王與花澤收到消息的時候二人對視一眼,覺得事情蹊蹺。不過能迴家他們也不矯情,當即收拾行李跟著公公出宮。


    “此行有護衛保護,希望禦賢王與夫人能一路順風。”


    禦賢王離開匆忙,並未拜別皇上,直接上了路。


    “真的這麽順利麽?於西洲......”花澤很是擔心,他們在皇宮中也不是瞎子,晚上的事情他們看的清楚。


    “沒關係,他們能處理好的。”禦賢王安慰花澤。


    馬車突然停滯了,禦賢王掀開簾子往外麵看去,隻見到所有的侍衛都換了,不再是朝國跟來的那些人。


    一人突然竄上馬車,對著禦賢王做出來禁聲的動作。


    花澤與禦賢王瞪大眼睛,他們沒想到沈南風居然能夠與他們一同離開朝國,屬實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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