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返家


    “我認為叔父陷入了一個誤區!”房遺玉笑著搖頭:“叔叔並未體會到競賽會的含義,其實就算輸了又能如何?隻是個人勇武罷了,我大唐國力眾所周知,即使輸給夷人,也斷然不會有哪個異邦敢小覷大唐。”


    “而如此一來,卻是為大唐萬千百姓提了個醒,唐人盡皆以身在大唐為榮,若知大唐弓馬之術不如夷人又該作何?若換做是侄女,定當加以苦練,以報敗北之恥。如此做法,另有激勵唐人奮發圖強之意。”


    “況且我大唐河山萬裏,能人異士無窮,還未必會敗於夷人呢!叔父何不對我大唐勇士多抱些信心?”


    唐太宗聞言緊鎖的眉頭已然舒展,有種撥雲見日的意味,笑道:“侄女言之有理,朕昔日縱橫天下,然如今卻在憂心一時勝敗,著實鬧了笑話,況且我大唐勇士,必不會敗!”


    房遺玉見唐太宗想通一切,也是長舒口氣:“叔父,雖說競賽會是侄女偶然所想,可也未必隻能做一時之用,您大可於唐境推廣,令軍卒生出爭勝之心,令大唐能人異士發揮所長。”


    “此舉既可使百姓對弓馬之術提升興趣,還能於民間選拔能人奇才為朝廷所用!”


    “朕先前也有此意!”唐太宗何等智慧,單論眼界長短,天下無人出其右,早在他了解競賽會之妙用時,便已動了這個念想:“明日朝會,朕便會與百官宣講此事,將這競賽會設置三年一次,如同科舉一般,以激勵唐人尚武。”


    “朕明日也會遣派使者通知萬邦使團,命他們各自迴國遣調勇士與我大唐一較長短。”


    唐太宗此時可謂信心百倍,大有幾分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氣概。


    房遺玉又根據前世運動會的注意事項,提出了些許建議,二人足足談論兩個時辰,適才善罷甘休。


    唐太宗心情大好,對房遺玉也是越看越喜歡,笑道:“你這丫頭果然生而知之,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果不辜負朕之器重!”


    房遺玉暗自腹誹,也不知唐太宗這話是讚美他自己,還是真心誇讚自己這位不世之才。


    “可這競賽會,聽著好不順耳,不若改叫天下會武吧!屬於勇者的比賽,你看如何?”唐太宗提了一個建議。


    房遺玉也覺競賽會這稱唿不太妥帖,天下會武恰當好處,笑著讚道:“叔父大才,侄女佩服!”


    唐太宗聞言露出些許得色。


    忽而,房遺玉嬉笑道:“叔父,你瞧侄女近日為您出了不少力,如今又為您獻上一個大好主意,您是否應該履行承諾了?”


    唐太宗聽聞房遺玉此言,著實氣的麵色發僵,眉毛豎起,嘴角不時抽動。


    想著他對這死丫頭的器重,不但為她擋掉了頑固文官的言語攻擊,更想方設法的為她添了五千軍卒,委以重任。


    然而房遺玉非但絲毫不知感恩,不說感謝的話也就罷了,到頭來就是一心想著男女通吃,將他的一番好意全然無視。


    真是嬸嬸可忍,叔叔都不可忍!


    極具涵養的唐太宗此時竟被房遺玉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麽,手指探出,對她不停指點,可又不知該罵她什麽好,時過良久,才歎息道:“也罷,朕不跟你這死丫頭計較,若是被你死丫頭氣出好歹,也不值當!”


    房遺玉一頭霧水,瞪著一雙美豔的桃眸,著實無辜: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唐太宗見房遺玉一臉無辜表情,著實更氣,本欲將之趕走,可轉念一想,若是這般豈不便宜了她?


    略做思索,唐太宗嘿嘿喝道:“你這死丫頭好生不識趣,真當一代先河是那麽好開的?你若能捧得三個魁首迴來,再與朕商談此事!”


    他此番自是想要為難房遺玉,滅滅她那囂張氣焰。


    哪成想房遺玉僅是一怔,便道:“三個?簡單的很,叔父你且等著瞧吧!”


    留下這話,房遺玉掉頭就走。


    唐太宗見狀更是氣得三屍神暴跳,卻也露出些許奇異,先前經過二人商討,統共定下十餘賽事,莫非房遺玉真能奪得三項魁首?


    出了太極宮,夜幕早已將天地遮蔽,房遺玉途中疑惑的很,也不知唐太宗無緣無故發什麽火,不禁感歎一句伴君如伴虎!


    可想起唐太宗晌午給的賞賜,嘴角微微翹起。


    官職之類的她並不在意,俱是虛妄,唯一福利也就是多領些俸祿罷了,並無大用。


    瞧那長孫輔機就清楚了,那老家夥官職無數,位列司空,乃是正一品大員,除了王爵在身的李家宗親,屬他地位崇高。


    可那有何用?狗屁司空,狗屁一品大員,沒半點實權。


    那對老眼還不是盯著自家老爹那尚書左仆射的位置眼紅要死?


    旁人說百官之首,隻會道出房玄齡這大唐首相,而並非那朝臣中官位顯赫的長孫輔機,這便是虛職與實權的差別。


    如今房遺玉麾下執掌六千軍卒,於長安不說如程知節那般橫行霸道,卻也能翻起不小浪花,貴胄子弟中,更是無人能及。


    房遺玉心中對盧氏極為想念,快馬加鞭直奔魏國公府,盧氏早已等得不耐,若非房玄齡強拉,說不準真會直入內廷,朝唐太宗要人去了。


    即便如此,盧氏的口中仍然抱怨不停:“多少還是個一國之君呢!怎麽絲毫不體會為人父母的舔犢之情?咱家玉兒打小就沒離開過娘親身邊太長時日,如今歸來卻還強留,到底是何居心?”


    若真鬧到那一地步,相信唐太宗麵對盧氏這般質問,概也不知當作何答複。


    “玉兒,快來為娘身側,讓娘仔細瞧瞧!”盧氏拉著房遺玉坐在身側:“你呀你呀!瘦了這麽多,肯定遭了不少罪吧!你那二兄一日比一日壯,定是未照顧好你!”


    旁側的房遺愛有些無辜,卻也未說什麽,畢竟全家對小妹最是疼愛。


    那雙褶皺老手正撫著房遺玉的臉頰,淚水逐漸將眼眶浸濕,黃豆大的淚珠接連不停的滴落下去。


    房遺玉見狀喉嚨愈發幹澀,不知該說些什麽,憋了半天才迴了一句:“娘,女兒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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