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國太子府


    慕卿雲原以為自己能繼續像清秋以前一樣,隱沒於太子府中無人注意。這樣她就能默默調查。


    可是也不知道這契穆丹怎麽迴事,居然要調她去他身邊伺候。


    慕卿雲記得,契穆丹是好女色的,他沒有龍陽之癖的。


    這人到底怎麽迴事??


    可等慕卿雲到了他身邊,她才知道契穆丹不僅僅是性取向有問題,而且人也有問題。


    雖說他身為太子,自然是養尊處優,但也不至於金尊玉貴吧!!


    茶涼了幾分,不喝,還非要她倒;要吃水果自己不吃,非要她剝了,喂給他吃。


    不知為何,那管家每次看到他們獨處總會壞笑著退下,搞得慕卿雲內心惶惶。


    其實慕卿雲有點潔癖,對於剝了葡萄還要喂給契穆丹吃這件事十分抵觸。


    是以她喂契穆丹時表現的十分抗拒,十分嫌棄,手不斷的往後縮。可哪知契穆丹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節細細摸索著。


    “你隔這麽遠,怎麽喂孤?”


    他說話時嘴邊總是挑著一抹懶散的笑,細長的眼中滿是調笑之意。


    說完,他估計扯著慕卿雲的手將葡萄吞進自己嘴裏,還故意用唇碰了碰她的手。


    溫熱的觸感傳來,慕卿雲渾身一哆嗦。


    口水...好惡心...


    慕卿雲嫌棄的直蹙眉。


    可她這反映卻讓契穆丹更滿意,他握著如柔荑般的芊芊玉手,眼中笑意更盛,故意問道,“怎麽?嫌棄孤?”


    說著說著,還將慕卿雲扯到他身邊。


    慕卿雲被突然一扯沒反應過來,重心不穩,一下子栽到了他榻上。她趕緊用另一隻手撐著,這才沒跌在他身上。


    現在他們的姿勢很詭異。


    契穆丹半躺著,支著腦袋,輕佻又曖昧的看著慕卿雲。而慕卿雲則半撐在他身上,俯視著他。


    若換個角度看,這個姿勢真是曖昧至極。


    慕卿雲無語至極,因為一隻手被禁錮,還被麵前這個妖冶男人摩挲著而無法動彈,她隻能用這個姿勢將將維持著站立。


    片刻後,她的腰酸的不行,可惜又沒法使用靈力強行掙脫,隻能死命瞪著契穆丹。


    偏生契穆丹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麽不好,反而一副沒抱到小美人而可惜的模樣。


    慕卿雲覺得這契穆丹怪異極了。


    在她看來,自己現在好歹幻化成了個男性,而且還是手掌手指滿是老繭的男性,他一個勁的摸啥呢。


    難不成...他有什麽特殊癖好??


    契穆丹見他上麵的小美人眼睛滴溜溜的轉,便知她在想什麽壞心思。


    “在想什麽?”他明知故問道。


    “那個...清秋自知沒有姿色,如果...如果太子,有什麽需求,可以去...去找小倌...”慕卿雲學著清秋的語氣說道。


    契穆丹聽完,大笑三聲,忽然收了眸中的調笑之意,神色也陰了幾分,忽然握著慕卿雲的手將她丟到地上,冷聲道。


    “該罰。”


    這人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什麽鬼啊!!


    等她找到了證據,完成了任務,她立刻就要溜之大吉。


    正當慕卿雲腹誹時,契穆丹突然將一大盤葡萄遞到她麵前,“罰你將這盤葡萄全剝了喂本王吃。”


    說完,他那副三分慵懶七分妖冶的表情又迴來了,全然沒有剛才那副冷然。


    慕卿雲認命,誰叫她受製於人!


    她接過盤子,剛準備跪坐在地上剝葡萄,突然被契穆丹長臂一撈,撈到他身邊坐下。


    “地上涼,坐著剝。”


    還挺熱心,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慕卿雲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丟了一粒葡萄到他嘴裏。


    就這樣,慕卿雲在他書房給他剝了一下午葡萄,契穆丹也一下午沒批閱奏折,就這麽吃葡萄。


    慕卿雲尋思,他再吃就要變成葡萄,醃入味了。


    終於到了晚間,契穆丹要開始處理政事了,她才得閑,可以開啟自己的計劃了。


    這偌大的太子府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她終於可以一探究竟了。


    這太子府和慕府不同,守衛極少,天一黑,路上基本上看不到人。


    慕卿雲在清秋的記憶裏搜索著他關於太子府的記憶,卻發現這小男孩每天除了兩點一線往來於自己的居所和婁大虎的居所以外,哪裏都沒去。


    可以說,對於這偌大的太子府,清秋的記憶是零。


    慕卿雲歎了口氣,隻能先往婁大虎的房間去,看看哪裏有沒有地圖什麽的。


    走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她終於到了。


    可惜,婁大虎的房間是鎖著的,窗戶從外麵打不開。


    正當慕卿雲苦惱時,不遠的拐角處傳來管家的聲音。


    “二月初九,南苑代戈大王府運進鹿茸兩十枚,太子運出珠寶兩箱至皇宮...”


    慕卿雲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透著門框的縫隙看到管家正在記錄什麽。


    她想起來了,今日早間,她看到有人在裏裏外外搬東西,搬的就是他正念叨著寫下來的東西,和他們的去處!


    如果這管家有記錄這些東西的習慣,如果破定丹,清寂輪甚至是百枯草經過了太子府,那絕對會有記錄!!


    她聚靈於眼,又瞧見他身後的書櫃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記錄,而最早的一本...


    竟然是在二十五年前!


    慕卿雲心中忽而升起一股希望。


    就在她想著要如何偷偷溜進管家的房間查看這些記錄時,管家寫完了,朝門口走來。


    慕卿雲趕緊一個閃身躲在了拐角處。


    管家鎖了門,滅了燈歇息了。


    慕卿雲一邊想著辦法,一邊走迴房間。


    可她心思太重了,一不小心走岔了路,不知走到何處去了。


    她靠著依稀的記憶在院中穿梭,可越走越糊塗。


    最後,她走到了一處寬闊的院落。


    院中空蕩蕩的,很幹淨。但所有的房間都是漆黑一片,門上掛著鎖,鎖已經生了微微的鏽跡,仿佛很久無人居住一般。


    正當慕卿雲疑惑時,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是契穆丹。


    “你怎麽在這裏。”


    他聲音壓抑著憤怒,聽起來很恐怖。


    “我...我迷路了...”慕卿雲腦中極速想著說辭,“從前我沒有怎麽去過您的書房...”


    契穆丹已然是滿心殺氣,他沉著臉,一步一步朝慕卿雲走去。“迷路?”


    他早已收起那份慵懶散漫,妖邪之氣更盛,袖下的金絲扇刀柄已然出鞘。


    慕卿雲察覺出他氣場不對,腦子裏急速轉著。


    這處院落雖許久未有人居住,但卻十分幹淨,不像是隨意棄置的院落。墨歸瀾說過的,這府邸以前是契穆丹父母的居所,難不成...


    電光火石間,慕卿雲想清楚這些,在契穆丹逼近的刹那擠出兩滴眼淚來。


    “嗯嗯嗯,”她連忙點頭,眼角掛著淚珠,手撚著衣角,很是難過的樣子,“最近快到清秋母親的忌日了...所以...清秋才會分神...”


    “還請太子殿下贖罪,饒命...”


    聽此,契穆丹突然停下了腳步。


    果然,慕卿雲猜對了。


    這方園子對於契穆丹來說很重要,因為這是他母親的園子。


    他三歲那年,母親就生了重病離開了他,自此,他每次想母親了就會到這院子裏來。


    所以這方園子是他的逆鱗,整個太子府的人被三令五申,不可以到這裏來。


    所以慕卿雲是犯了死忌。


    “你母親的忌日?”契穆丹死死盯著慕卿雲,打量著她這番話有幾分真。


    他知道原來那位清秋的母親的確是死於二月,但他看這小美人兒眼裏的淚水也不像是假的。


    難不成,她母親也跟自己的母親一樣?


    確實,慕卿雲的母親,朝陽郡主生於春光明媚三月天,死於春寒料峭二月時。


    所以慕卿雲眼中的淚水很真,真的不能再真。


    她一雙清澈無波般的眼通紅著,像個小兔子般惹人憐愛。


    契穆丹盯著她看了良久,神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默默收了袖子裏的兵刃。


    罷了...


    他轉過身,收了潛藏的殺氣,在心裏暗道。


    她不是故意的,都是沒了母親的可憐人罷了。


    “還不跟緊點。”他語氣懶懶道,仿佛剛才他兇神惡煞的神態從來沒有出現過,“下次,別再迷路了。”


    慕卿雲見躲過一劫,長舒一口氣,趕緊跟著他,一前一後的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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