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唿……曹智……曹智,我告訴你不要再裝了……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我啊……你個臭無賴、大壞蛋、淫賊……”終於確定曹智是真昏迷了的甄宓,立即毫不留情的發泄著對曹智的不滿,手腳並用的對著曹智不但又踢又打,還不停惡言相向。


    分不清自己這會兒是在哭還是在笑的甄宓,發泄一通後,看著有一點可憐的曹智,不醒人事,女人天生的同情心作祟下,甄宓開始迷蒙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確和公平。


    “哼,他把我綁起來時,可是一點都不心慈手軟,我現在管他是死是活!死了最好,這個人最可惡了……”甄宓自我修正了自己的行為沒有什麽錯後,開始探頭探腦的翻開營帳的一角,準備離開這個小空間。


    但一探出小腦袋的甄宓馬上又縮了迴來,外麵到處是曹智的手下,天快黑下來了,外麵有些地方已經燃上火堆。有人在包紮完傷口,有人坐在地上休息,有人掏出幹糧正在一邊眉飛色舞的談論今日的戰鬥,一邊往嘴裏塞著吃食,更有人想這個曹智一般,倒在地上隨意的就睡著了。整整為了一圈,就是沒有甄宓可以逃走的空間。


    “哼,一群豬……哼,和你一樣,豬一樣的長官,帶著一幫豬一樣的懶散的屬下……”甄宓再次狠罵一通四肢大開躺在那裏的曹智,又用小腳踹踢了曹智手臂的一下的甄宓,卷縮在營帳的一角,心中千轉百迴。


    不一會兒,天就完全黑了下來。周圍的嘈雜聲漸漸低了下去,但震天的鼾聲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越響了。


    在曹智沒有明確進一步指示的情況下,這支疲憊之師,的確不得不需要休息了。


    感覺自己環繞在一群野獸中的甄宓,隨著夜幕的降臨,又試圖兩次鑽出營帳的甄宓,均以無果告終。因為夜幕降臨,雙方部隊也進入了休戰狀態,雖說曹智未能在堅持指揮,但各部將領還是能按部就班的安排崗哨,安排巡邏。曹智的這座臨時營帳,兼他屬下們以為是為其搭建的臨時洞房,但周圍依然安排了崗哨,以至於甄宓的逃跑計劃,均告破產。


    “哼,我一黃花閨女,和你這個死豬共處……共處一室,傳出去,今後我還怎麽做人啊?……”脾氣越來越壞的甄宓,一邊含淚打量著這處還能稱得上“室”的營帳,一邊對著熟睡中的曹智又是一頓連踹帶踢。


    但這次不知為何,甄宓一計不算很重的粉腿踢在曹智的左臂上時,曹智突然“哼哼”了一聲,然後眉毛一皺,好像有些痛苦的樣子。


    “曹智,曹智……你怎麽了?”嚇了一跳的甄宓,以為曹智要轉醒,等了一會兒,見曹智又睡著了時,就試著輕叫了兩聲,但曹智依然沒什麽反應的,一切好像又重歸了平靜。


    “曹智……你不會死吧?”隻是這段時間裏,一直必不可免注意到曹智那上半身全是血汙的甄宓,尤其在這帶著外麵火光的夜裏,此時著重注意了一下曹智臉色的甄宓,才懷疑到曹智是不是因為受傷才突然倒在她身上的。


    甄宓此時既不敢大聲叫喚外麵的兵士,又很害怕曹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與她共處一室之下死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是不能知道還如何處理此種情況的。但最終害怕了半天的甄宓,知道自己是逃避不了眼前的情形的。既然逃避一點沒有用,那就隻有麵對了。


    慢慢靠近曹智的甄宓,聽著自己胸膛心在跳在狂跳,才幾步,她卻好像移動了千年之久。


    一支顫顫巍巍粉臂,前伸,前伸,盡平生最大努力前伸著。


    “噠!”甄宓又不懂什麽急救措施,隻知判斷一個人的生死,就是摸到他的鼻孔。要是有唿吸,就是還活著,要是沒了唿吸,就是死了。


    當甄宓閉著眼睛,撇著腦袋,將兩根仟指顫顫巍巍的伸到曹智的鼻孔下時,一股粗重的熱氣,吹得她柔嫩的手指表皮一陣毛毛癢。


    在甄宓被這股男人特有的氣息,吹得全身毛孔全因為緊張張開時,她終於得到了一個重要信息,“這個人還是活的!”


    但下一秒,鬆了一口氣的甄宓,在剛想收迴那支伸出的手時,突然,那個本來一直躺著不言不動的曹智大喝一聲“殺”,就一把把甄宓的纖手抓住,並一用力,就把因為想把身體盡量遠離曹智的甄宓給抓了過來。


    失去平衡的甄宓在一連三聲的“哎哎哎”聲中,直接被曹智的蠻力給拉到。


    “啪!”一聲**相撞的聲音,隨即在這間簡陋營帳內響起。讓甄宓眼神一陣迷糊的情形下,馬上知道了她自己又一次和曹智倒在了一起。隻不過這次不是曹智倒在甄宓身上,而是甄宓被曹智拉倒在他沒穿衣服的身體之上。


    “你,你放開我……”再次陷入掙紮境地的甄宓,單手從曹智的一邊撐起時,立時發現那隻被曹智抓住的手,還在曹智的控製之下。


    “哎呀呀……你快放開我,好痛……”


    越是掙紮甄宓的手,被曹智如鐵鉗般的手掌捏的更緊,甚至使甄宓產生了疼痛感。


    “哎喲,噗啪!”單手借力不成的甄宓,在努力從曹智魔掌中掙脫的過程中,不慎再次摔倒在曹智沾滿血汙的胸膛上。


    就在甄宓再次摔倒時,剛才還在喊殺的曹智,又突然“嗬嗬”的在香甜的夢裏傻笑出聲。


    “你傻笑什麽?”半邊粉臉靠在曹智肩膀上,一邊再次努力撐起身體,一邊牙齒磨得咯咯響的憤聲道。


    但她的一切憤怒和努力,終究掙脫不了曹智的魔掌。最後再次狠命打了不醒人事的曹智兩下後的甄宓,幹脆撕下一塊衣服的下擺,在曹智的右肩膀上一陣胡亂擦拭,就也耍無賴似的,將腦袋重重的枕了上去。


    “你要拉著我,我就睡在你身上!”小脾氣上來的甄宓累了,也豁出去了。反正共處一室大半宿了,清白不清白的早沒了,無所謂了,壓死你個臭曹智!


    “哎喲,你怎麽流血了?”


    剛才擦拭曹智右臂時沒注意的甄宓,才將腦袋枕上曹智的臂膀,就感覺到了一陣帶著熱度的液體,浸濕了她後腦勺的發絲。


    甄宓趕緊再次半起身,迴頭一看,原來被擦拭幹淨血汙後的曹智右臂一處,正在慢慢往外映血,已經流淌下一條直線,掛在手臂上繞了一圈。


    甄宓差點要哭了,趕緊將手中已經沾了血汙的布條,捂上曹智手臂上的傷口。她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恨曹智,擦拭曹智這處手臂時,下手重了的緣故,把曹智擦出血來了。


    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就算剛才怎麽狠罵曹智,咒他死,但心到底是善良的。懷疑是否因為自己的緣故,將曹智弄傷的甄宓,一下子失聲痛哭起來。


    淚灑風雨中,那盞愛心之火慢慢點亮。在某個內心深處建造起圍牆的女孩,一份複雜的愛意在她心間的圍牆悄悄坍塌,悄悄綻放。


    一輩子有多少次人生像這樣的夜晚,像這樣的際遇,然而人們在發現它的美好時,那份時光早已經悄悄逝去。而當迴憶時,人們才會恍然那一夜才是最重要的。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人生!


    天亮的是那麽突然和快,在夢中情緒從來沒有如此自由自在的遊蕩過的甄宓,突然她就被刺眼的陽光和身下人的翻動,驚醒了。


    “哎,你怎麽在這裏?”依然赤膊著上身,但明顯血汙被擦幹淨了大半的曹智,揉著自己的眼睛,猛然坐起身來,把個不知什麽時候伏在他身上和著淚水和幻想睡著的甄宓,一下子擼到了地上。


    “哎呀,你這人真是……”連日來幾次被摔了個趴地的甄宓,人還未全部清醒的情形下,一骨碌坐起來,就要大發小姐脾氣。


    但一和一臉茫然不知,帶著一臉疑惑的曹智的眼神一接觸,甄宓馬上又想到了昨夜那份她不該有的親近和憐憫,慌忙的低下了頭。


    她記得自己是一邊用自己撕下來的衣襟,擦拭淚水,一邊再為曹智擦拭汙血,甚至那幾條包紮在曹智身體各處的白色布條,都是她從自己最柔軟的裏衣、內衣上撕下來的。


    那上麵不但包含著她的淚花,曹智的鮮血,甚至還有她的體香。這是多麽令人害羞的事啊,甄宓此時想來真不敢相信那都是她自己在心甘情願之下,毫不猶豫去做的。


    但當時她沒有來得及多想什麽,當甄宓發現曹智右臂上的第一個傷口後,很快隨著擦拭,甄宓發現了越來越多的覆蓋在那些不知是別人,還是曹智自己血汙下的傷口。


    “原來他受了這麽多的傷,又流了那麽多的血,怪不得會暈倒了!”


    女人多會自己找理由,那怕剛才這個女人還肯定的認為眼前這個男人是借機的在故意非禮她。這會兒,對著這個有這麽多傷口的男人,她已是同情心大肆泛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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