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刀揮過,趙雲將攔在正麵的一名袁軍士兵直接斬成兩截。馬匹的橫衝直撞的勢頭將屍體直接砸飛原本厚實密集的包圍圈,居然被趙雲這不滿五十騎的部隊狠狠的鑿了進去。


    三段分割包圍圈裏的袁軍士兵還沒有迴過神來,最外邊已被趙雲悍勇的轟然而入。袁軍的騎兵驚呆了,這麽快!


    趙雲的幾十名騎兵衝過第一道包圍圈,精銳的袁軍戰士就已經有了動作。同樣五十人的一隊騎兵,瘋狂的吼叫著,手提長矛、大刀,同樣悍勇的迎擊上趙雲等人。


    就在這個候,忽然聽見了一聲怒吼,左側山地上突然躍下一人,落在數十名袁軍騎兵之中。一個熟悉的狼牙棒正在憤怒的咆哮著,隨後就有一團鮮血從哪裏爆了出來。


    杜大目眼看自己的手下被圍,眼睛一紅,大吼一下,就從五六米高的山坡上跳了下來。他已經受了重傷,他右肩上的護肩鎧甲已經粉碎,連同一切碎掉的還有他的右肩骨頭,他勉強用左手拿著狼牙棒在抵擋。單手其實已經無力在使用這樣的重武器,但他咬牙堅持著。他的馬匹已經死掉,站在地上的左腿也因為跳下五六米高的坡頂,而骨折了,此時已是劇疼不已。那疼痛無力的感覺讓他心中猛沉,隻是他甚至來不及低頭去檢查自己的傷勢。周圍一把一把的利刃刺了過來,杜大目隻能奮力的揮舞著狼牙棒,但是身後很快再被砍了兩刀,隻聽見了鎧甲撕裂的聲音,卻感覺不到疼痛,大概是已經麻木了吧!


    杜大目的眼睛被鮮血迷得,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他所看見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血紅。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一聲悉的吼叫,隨即一匹馬衝了過來,將麵前的兩個敵騎直接撞飛。一片銀光掃過,周圍的敵兵手裏的武器紛紛斷裂,幾個人頭衝天飛起。


    趙雲一把抓住了杜大目的後心將他提了起來丟在自己的身後,兩人合乘一馬。杜大目一把抱住了趙雲的腰,咬牙喘息道:“快!一定要有人迴去報信!”


    趙雲狂笑一聲,將手中的鋼刀朝著前方狠狠的射了出去,狠狠釘死一名袁軍士兵後,持槍力貫雙臂,直往戰陣外衝去。


    “那個小將是誰?倒是悍勇,不過你們一定要讓那個使狼牙棒的死!”


    聲音是從剛才杜大目跳下的山坡上響起的,數十名圍繞在坡頂發話之人左右的軍官,在此人的話音剛落,就急忙躬身,縱騎而去。


    如果杜大目現在還有力氣迴望一眼的話,他會發現在他曾經戰鬥的坡頂上沉腰臥馬的一人,他是認識的。


    此人就是桀驁不馴的淳於瓊,剛才發話傳令之人就是他。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從駐守長城的兵營裏抽調的五千士兵,負責重新布防中山國西邊的防禦。


    袁紹大軍的先頭部隊果然如樂進預料的那般,五千騎兵由袁紹帳下前鋒將文醜率領,輕騎突進,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進入中山國。並隻在做出一天休整後,文醜的騎兵就殺入了張燕的燕山郡,雙方第一輪的短兵相接已經開始。


    由於按照田豐的戰略部署,需要在中山國全境先布下橫行的一道防線,防止敵軍逃竄和預防並州等左右“鄰居”趁虛而入。但淳於瓊在中山國收攏的兵力有限,在袁紹後續大軍還未到來之前,淳於瓊就算有了文醜的五千騎兵,也隻能勉強在中山郡全境拉出一道橫行防線。而且他也曆來看不上眼的文醜,根本不聽官職比他高的淳於瓊的號令,一到中山郡就立功心切直撲燕山郡邊境,找張燕廝殺去了。不但未給他兵馬組防,甚至還帶走了一半步軍,配合他攻打燕山。


    淳於瓊氣憤歸氣憤,也知道現在不是和這種粗人理論的時候。倒是文醜的冒進,讓淳於瓊有了眼不見心不煩的感覺。並且他還暗暗希望文醜這個莽夫第一仗被張飛燕打敗,讓他知道不聽他號令的教訓。


    淳於瓊暗地詛咒文醜的同時,他也認同的應在中山國擺開的防線,卻麵臨兵源缺乏的尷尬境地。不得以,淳於瓊隻得去西邊的長城兵營調兵,先把這些邊境的出口堵上。


    沒想到他調得部隊剛剛起步,開始往邊境運兵,就出了狀況。淳於瓊同樣打算把臨時的駐地安排在上次曹軍的駐紮地,淳於瓊做事小心,部隊起步之前,他就向南北兩個方向都派出的斥候探騎。雖說南邊有威脅的幾率小點,但淳於瓊依然未馬虎。


    但新調的這批人馬,層次不齊,絕對沒有他本部人馬來的精銳。派出向南偵查的斥候探騎,走出沒幾裏地,就在一處坡地後的樹林裏休息起來。


    也可因為這幫斥候休息的時間掐的到位,杜大目等人靠近這塊地域時,他們正好結束了休息,正準備重新上路。沒想到一轉出樹林,就撞見了杜大目和趙雲的斥候隊。這批袁軍士兵也知道鄴城淪陷的事,這會兒在他們的地盤上出現穿其他兵服的人,那自是敵人,他們再派人傳信迴報的同時,就地迎了上來。他們自身不算兵強馬壯,但還好有幾十名弓箭手同行,這就為牽製住杜大目的這支斥候隊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淳於瓊率部正向東前進,得知南邊迴報發現了同樣是斥候的敵騎時,立即就把身邊唯一的五百騎兵派了過來。甚至於他自己也調轉方向,率著千餘步軍,匆匆跟上。但一路上他一直很奇怪怎麽斥候來的方向不是與並州接壤的邊境,而是在他們的反麵,這些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又是哪個部隊的呢?


    淳於瓊初時以為是張燕自知不是袁紹對手,已經在派斥候尋找退路。但等到了交戰地,遠遠一看,竟發現了杜大目的身影。


    “這個醜陋的家夥是曹智的手下!他們不是迴兗州了嗎?”


    淳於瓊一邊疑慮,一邊令後麵的步軍火速趕上,從兩翼包抄上去,務必要把這支斥候輕騎兵圍殲在此地。因為他不認識趙雲,隻知杜大目定是這支斥候騎兵隊的領隊,所以要屬下務必擊殺此人。


    還剩下二三十騎的曹軍斥候隊,已經無法形成任何隊列了,他們混亂而狼狽的在趙雲的帶領下衝出了五百敵軍的包圍圈時,已無一人完好,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傷。有幾個傷得很重,這會兒隻是勉強伏在馬鞍上,連支起身體的力氣都已經沒有。


    “振作些,弟兄們,我們已經衝出來了!”


    對於一邊在急速奔跑,一邊吼叫的趙雲,他的激勵,有些手下聽了精神一振的用最後的力氣直起身子,奮力催馬,有些人再也直不起來,馬也越跑越慢,最終咕嚕咚,身體從馬背上滑落。


    淳於瓊臨時組建的五百騎兵隊,在經過了兩次曹軍的衝擊之後,已是一片混亂,突破口更是一片狼藉。還在後麵追趕的百餘騎袁軍騎兵,沒有再能給前逃的趙雲等人太多的威脅,隻有零星跑得快的數騎還在盡力攔截。


    趙雲和剩餘的騎兵明白,他們不能停下來,那些滑落馬背的肯定是死了,或者他們權當他們死了。他們不能停留下來查看、救治,他們要衝出去,把偵查到的情況報告給後麵的部隊,這是他們的職責。


    趙雲的馬因為負載兩人,此刻已落在了隊列的最後,馬匹終於有些吃不消了,一番激戰之下,更何況馬背上還多了一個受傷的杜大目。但隻要在跑出百米,堅持百米,這些敵兵就不會再追了。


    逃出升天在望的趙雲衝著身後杜大目欣喜的狂叫:“杜大哥,我們就要逃出升天了,哈哈哈......”


    趙雲的馬匹又往前衝了十步左右,突然他們奔行的道路兩旁有勁風射來。步兵!淳於瓊終於有一隊步兵繞道從兩翼圍追堵截了過來,他們手中並不是人人有弓箭,但又跟不上曹軍戰馬奔跑的速度,所以就用手中的長矛當作標槍激射向奔逃的曹軍騎兵。


    “咻咻!”聲中數支長矛帶著勁風,直竄趙雲等人的背後。趙雲等人這時隻顧加緊催馬前行,因為隻要加緊幾步,他們就能脫離險境。對於這點不一定射的到的矛槍,頭也不迴,隻是將手中的兵刃,往後混亂揮舞兩下,就隻顧前竄著。


    很快,一個跑得快敵軍士兵終於奔到了他身邊,長矛揮下,就要擊向趙雲。趙雲舉槍一擋,“鏗”的一聲,長矛頓時斷裂,但是趙雲也全身一震。他感覺到了對方同樣強大雄渾的力量,這應該比剛才的敵軍精銳,這是趙雲此時唯一能分清的感覺了。而那舉矛揮下的敵兵也在趙雲一擋之威下,吃痛倒下的一瞬間就躍起撲了過來。


    斷裂的矛柄一樣被當做武器掃到趙雲眼前,趙雲奮力再擋了一下。這一下就聽見一聲悶響,趙雲感覺到手臂狂振,剩下的那段矛柄雖然再次斷裂掉了,但是那雄渾的力量卻讓趙雲感覺到胸口一陣發悶。


    那個兩次進攻都未得手的敵兵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吼叫,隻見他跪在地上,舉著兩手的鮮血,表情痛苦。他的虎口都被震裂了,手腕不知斷沒斷裂,但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拿不了兵刃了。


    但趙雲和杜大目的坐騎被阻了這麽一阻,頓時又有兩個敵軍騎兵也糾纏了上來。趙雲奮力擋下了兩記槍、矛的攻擊,“砰!”一聲悶響,趙雲隻覺人震了一下,頓時就聽見骨頭發出“哢哢”的聲音。如果這下是擊中趙雲身體某一部分的話,皮開rou綻是在所難免了。但趙雲吃了這一擊,卻毫無一絲痛處。趙雲此時也不急查看,加緊催馬,擺脫追兵為他此時的唯一目標。


    終於他們奔出百米後,看見了一片雜樹林,趙雲毫不猶豫的帶隊衝了進去,後麵的曹軍騎士紛紛跟入。奔進樹林他們就不斷變換方向的到處亂竄著,以此來擺脫後麵的追擊。


    漸漸的身後那幾個敵兵將士憤怒的咆哮聲越來越遠了,他們畢竟有好些人是奔跑追趕,沒有戰馬,他們的速度很快落下。


    終於看不到,也聽不到敵人的聲音了。


    趙雲勒停下戰馬,馬上的趙雲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身下的戰馬也快吐白沫了。趙雲靠在背後的杜大目吐著舌頭,哈哈狂笑:“杜副將,我們突圍了,我們……杜副將,杜大哥……”


    可笑了會兒,叫了會兒,杜大目也沒反應。趙雲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濕噠噠的,低頭一看,隻見橫在他腰間應該屬於杜大目手臂上滿是鮮血。


    鮮血已經將趙雲的衣衫和大腿上的褲子都完全浸透,而杜大目的身體已經無力的靠在趙雲的身上,他仿佛連動都不動了。


    趙雲趕緊翻身下馬,“撲通!”失去支撐的杜大目在趙雲翻身時也跟著摔落馬背。


    映入眼簾的情景,讓趙雲頓時腦子裏一炸,一個血人,完完全全的血人。杜大目全身都被鮮紅的紅色浸透,一截斷裂的槍尖刺在了杜大目的腰間,正貼著鎧甲下擺的邊緣刺了進去。


    鮮血早已經浸透了杜大目的衣衫,觸目驚心。趙雲低叫了一聲,瘋狂的將杜大目抱在懷裏,唿叫著。


    杜大目的臉色蒼白如紙,以往那帶著精光的眸子此刻毫無一絲神采。他的腰間鮮血流淌不止,躺在地上,很快就將地麵染紅了一大塊。趙雲的手輕輕落在杜大目的腰部,想幫他止住血,卻不敢將那一截槍尖拔出,他很清楚,隻要一拔槍尖,隻怕杜大目立刻會血崩而亡。


    杜大目喘息微弱,躺在那兒,趙雲將杜大目的頭扶起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扭曲撕裂的疼痛來。


    “杜大哥你說話啊!說話啊!我們出來了……”


    杜大目的嘴唇都白了,劇烈的疼痛使得這個硬漢的身體一陣一陣的抽搐著。他終於勉強的醒轉過來,蠕動了一下嘴唇,卻抬起手指來,摸了摸cha在自己腰間的那半截槍尖,臉上擠出一絲蒼白的笑意來。


    這位神色冷漠的黃巾軍叛將,在人生的最後一刻忽然笑了。這一刻,周圍雖然一片關切的喊聲,但他卻感覺安靜得能聽見自己地心跳。


    笑容,在這位悍將地臉上一閃而逝,他口中湧出最後一口氣力地抓住趙雲的衣領,最後湊近了趙雲道:“告訴主公,老子跟他這一迴,沒白活!”


    #######


    曹智在杜大目戰死之時,也率部進入了趙國地域。他是和於毒翻臉後的當夜率部離開的,三天的時間隻走進了趙國境內。不是他不想走快些,實在是輜重車隊過於龐大,拖累了整個行軍速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帶著這麽多東西,這麽多人,三天能進入趙國,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曹智離開時,一個意外的情況也使曹智的行軍速度變得遲緩了一些。那就是劉有寵和一幹冀州俘虜官員,也跟著來了。


    這不是他們的意願,這是負責看管他們的陶升的決定。陶升覺得曹智的大軍一走,鄴城等於就是黑山軍的天下了。他隻有三千人馬在哪裏,勢單力薄的與其在哪裏受氣,還不如趁早離開,迴他自己的地盤去。至於臧洪要求他的堅守利益和權力,陶升認為沒有充足的實力,那就是一句屁話。


    而且呆在鄴城看著於毒他們燒殺搶掠,陶升也很不是滋味。他倒不是有什麽正義感,而是因為沒他的份,感到妒忌和氣惱。陶升雖說作為參戰鄴城的一個勝利方,沒得到什麽戰利品,但他從臧洪接受鄴城戰俘這件事上得到了啟發,他把冀州官員和家屬統統帶上。跟在曹智身後,也離開了鄴城。


    曹智對於劉有寵賴他有骨rou的事,氣惱了一陣。但很快就因為緊張的軍務而忘卻了,曹智那天和劉有寵吵了一架後,就沒再去見過她。劉有寵也沒在來煩過他,兩人自那次談話後就沒再見過麵。


    曹智把劉有寵的這種行為歸結為古代人對xing知識的無知,曹智堅信自己就算喝醉了,睡過那個女人總還是會有影響的。再說他從來就不喜歡劉有寵這種權力xing的女人,他們也一直相敬如賓,怎麽可能擦出火花,進而暗結珠胎。


    曹智肯定是劉有寵搞錯了,他隻是睡了半夜劉有寵的內宅,他那天醒來時雖說脫了褲子,但人沒移動過,還在飲酒的小廳內。要說曹智夢遊般的跑到劉有寵的房間,和她發生夫妻之實,完事,曹智還自己光著屁股睡迴了小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曹智有夢遊的特殊愛好。


    但曹智剛出鄴城,陶升就帶著一幫冀州官員在後麵跟來了。這裏麵就有劉有寵,這也讓曹智再次與之相見。


    曹智不解陶升為什麽這麽急著走?


    陶升解釋說怕曹智的大軍離開後,無人再能壓製於毒和黑山軍,到時他們歹意一起,他擔心連他也給滅了,所以他跟在曹智身後也離開了鄴城。


    曹智一聽原來是陶升膽小,也就沒說什麽。但他歎著氣再次迴望了一眼鄴城方向,感歎道:“我們都走了,鄴城百姓可就遭了秧了!”


    一旁的荀諶提醒曹智不必感懷,於毒等人匪xing難改,終是成不了大事。他讓曹智快走,不要再想留守鄴城,在這裏堅守幹一番事業的可能,和黑山軍這幫人攪合在一起,再想靠什麽三方聯盟抵住袁紹的大軍,是萬萬不能的。就讓鄴城百姓受點苦,也好讓黑山軍替他們當炮灰,擋著袁紹,讓他們有充裕的時間離開冀州。


    曹智看看身邊跟隨他的數萬弟兄,隻能把一腔衝動壓製下去!的確,他在荀諶提出謀奪並州,進而聯合公孫瓚進逼袁紹的計謀後,突發奇想的問身邊的兩位智囊,李儒和荀諶,他們有沒有可能,就依靠目前的三方聯盟,就地不走,就地和袁紹來場決戰。


    李儒、荀諶聽了紛紛搖頭,執意不同意曹智這麽做。他們認為現在的三方聯盟隻是一個臨時組合,在取得鄴城後,為謀求不同利益,而表現出來的分歧已經很大,再強扭在一起,肯定也不會好好配合,協同作戰。而且曹智在冀州沒有任何根基,常駐此地,能不能得到來百姓的支持,還是兩說的事情。但袁紹隻要一進入冀州,就會得到全州上下的支持,到時征糧征兵,都比曹智更有號召力,畢竟冀州大部分還都在袁紹手下的控製之下。


    曹智聽了兩人之言,也覺得言之有理,他現在的確在冀州毫無基礎科研,要想入主一州,不是單靠軍力強大就可以的。曹智知道還不適合留在這裏,不在有所疑慮的率軍向並州進發。


    隨後,曹智又對陶升帶上這些冀州官員也表示了疑問。陶升的解釋是:臧洪要感化和收編這些官員,為他將來登上冀州牧做準備。


    這倒也符合臧洪的做派和邏輯,曹智消除對陶升的疑慮後,又一個尷尬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麵前,見劉有寵。


    雙方身份雖說此時有著差異,但作為“高層”,又是同路,曹智和劉有寵必不可免的再次相見。


    這讓曹智不由的再次想起劉有寵賴他有孩子的那件事。曹智自認為是個大度的人,他再次見到劉有寵時,用標準版上下露八顆牙齒的笑容,向劉有寵見禮。但劉有寵顯然已經恨透了曹智,不但對他人畜不傷的笑容毫無表示,甚至還從幽怨的雙眸中射出了咬牙切齒的恨意。


    曹智感覺劉有寵都有要撲上來咬他一口的yu望,嚇得久經戰陣的曹智都不敢直視她。劉有寵看見曹智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時,劉有寵的失望達到了極點,不過她沒在說什麽,隻是重重地“哼”了聲,就讓丫鬟放下車簾,不再理會車廂外的曹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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