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悍狼如虎衝殺而來的黑甲士兵,曹軍軍士立時士氣大振,特別是山頂圍殲殘敵的曹軍呢步兵,也是悍勇無比的衝殺著。不一會兒,就殘殺殆盡那群被分割包圍的袁軍士兵,在山頂的曹軍士兵再轉而一起衝下,加入逼退孫河和剩餘袁軍進攻部隊。


    孫河見此情形,便隻能偃旗息鼓,灰溜溜率部退走了。


    曹軍也見好就收,退迴了山頂,繼續堅守他們的陣地。


    此戰雙方打了個不相上下,孫河的袁軍和曹軍各有千人的損傷。魯肅在對雷公發完一通飆後,在雷公、杜大目左瞧右瞧上瞧下瞧之下,隻能先捂著褲子停罵。讀書人麵子最重要,以後再批鬥這雷公。


    魯肅最後交代雷公、杜大目此處隻需在堅守一日,就可撤退。說完魯肅就趴在馬背上,拉著曹休走了。


    下麵自然簡單多了,此後一日數次接戰,曹軍均佯作不敵敗退,到退返曲阿時,曹智見雷公杜大目都安然歸來,使曹智放下了心頭大石。但原本由四千步兵和一千速援親衛騎兵組成的部隊,返迴曲阿時隻剩下二千許人,可見此次堅守戰的激烈。第五日袁軍果然中計,銜尾追來,曹智此時也知此戰勝券已在握了。


    在第三日的翠螺山防守戰時,吳景也終於迎來了橋蕤的援軍。


    是夜果是烏雲蓋天,卻又密雲不雨。吳景仰天長笑,高踞在剛剛綻起的高台“黃居”下,殺白馬祭天,準備次日大舉進攻曲阿。


    第二日,曲阿城外三十裏,吳景二萬大軍緩步而行。這時他們已離開山區,踏足於曲阿城向東的廣闊平原上,四周群山環鐃,長江河段在北方五十裏外由西往東流去,由於山嶺重重,除非攀上高處,否則便看不到大江奔湍的壯觀情景。


    由翠螺山至此,足有百裏的路程。袁軍雖然將曲阿兩個陸路進口橫江浦、當利口都已包圍了,但此時卻圍而不攻,他們正在等待吳景在曲阿縣城攻勢展開,然後再一擊致命的發動最後的總攻。


    但一直沉寂的當利口守軍,卻傾巢而出,在一輪綁有炸藥箭矢的狂轟亂炸之下,不分晝夜對他們輪翻攻擊突襲,又放火燒營燒糧,袁軍被迫退了二十多裏,才站穩陣腳,但已折損了近千人,對士氣的打擊尤其嚴重,之後被迫退走三十裏。


    吳景和橋蕤並騎而行,大軍朝曲阿城開去。前者見沿途的防禦工事做足工夫,所有製高點均設有以土石築成的堡壘,偏是裏麵全無動靜,可想像在交戰當兒如果在這裏麵布滿敵軍,又該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但現在......


    吳景很滿意目前的落寞、荒涼的軍事壁壘。昨日據探馬迴報,留守曲阿的曹軍有撤離的跡象,撤離的方向竟就是當利口。結合當利口守軍的行動,吳景明白曹軍意圖明顯是想從當利口突圍了。


    吳景一邊打馬緩進,一邊對一旁的橋蕤道:“魯肅你知道吧?”


    橋蕤是個虎背熊腰、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雄糾糾氣昂昂地一抖韁繩點頭道:“聽說了,是此次鎮守曲阿、秣陵的主將,剛被曹智任為丹陽督郵。”


    吳景道:“對,就是此人,我剛到牛渚時,觀此人排兵布陣還是很有章法的,但最終輸在了年輕識淺,他太沉不住氣了。但還算識時務,知道在硬碰硬下去,準沒什麽好結果,及早放棄曲阿,還是個明智的選著,總算能保留一份殘兵迴去向曹智交差,哈哈......”


    橋蕤等人也跟著言笑不禁。


    吳景邊笑邊問處於將領團末端,悶悶不樂的周瑜,“可有通知鎮守當利口守軍退兵,與橫江浦的張勳會合?”


    周瑜連縱馬上前都懶得,隻是在後麵朗聲道:“已派人傳去將令。i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吳景“嗯”了聲,迴首對近旁的橋蕤道:“我們也不能趕盡殺絕,全當是留個機會給魯肅,這個年輕人等我拿下宛陵後,還是要留用他的。”


    橋蕤等人立時誇讚吳景大量。吳景立時笑得嘴都合不攏,摸著嘴上的胡須,謙虛一番。


    談笑間,吳景大軍已曆曆在目曲阿縣城的護城河,並隱約地看到了那座正門的吊橋,由放下的吊橋來看,城內已無守軍。


    吳景高興啊,終於這一天要來了!但吳景打量身後每人的表情時,發現周瑜並未有笑意時,微現怒意。對著橋蕤歎聲道:“說到年輕人,同樣年輕,有些人就.....嘖嘖......”


    橋蕤初來曲阿,對之前的戰事不是很了解,但他和孫策交往甚密。


    在孫堅在世時,孫策一騎兵,犯罪後為逃避責罰,逃進袁術設在豫州的軍營,藏到馬棚裏麵。孫策派人追捕,直入袁術營中,將罪犯搜出,當場斬首。事情結束後,孫策才去拜見袁術,說明情況,向他道歉。袁術說:“兵人好叛,當共疾之,何為謝也?


    這在軍營中可能是件小事,但孫策勝在年僅十八歲就有這份魄力和勇氣。這件事,進一步提高了孫策的聲譽,軍中對孫策也更加敬畏,認為虎父無犬子,孫策定能像其父一樣將來是員不可多得的猛將。袁術的大將橋蕤、張勳也因此事愛慕孫策的風采,並主動與其結交,所以知道些吳景不大看好周瑜之事。登岸後,也與周瑜有過短暫的接觸。周瑜也隻能通過寥寥數語,向橋蕤闡述過他的擔憂。


    橋蕤待吳景嘖完,借機進言道:“吳公,聽說曹智在丹陽屯有十萬軍馬,他會不會再調援軍從外圍合圍我們?”


    吳景搖頭道:“在我們奪取曲阿之前是不可能了,我在進攻曲阿之前,先是挑起了丹陽內亂。山越族祖郎在在涇縣把曹軍鬧了個天翻地覆,曹智親臨督戰,結果也被山越族打成重傷,現在大概還躺在病榻上起不來身。因此也嚇得曹智對丹陽各縣不敢放鬆一絲一毫,要他抽調走丹陽其他各縣的駐兵,他此時是萬萬不敢了。而他屯守郡府宛陵的五萬嫡係軍馬,都差不多已調到此地。但曹智所托非人,魯肅現在把一萬主力調到了當利口和橫江浦的交匯點,一萬調到秣陵協防,據昨日的探馬迴報,秣陵的一萬兵馬這會兒大概由於你在北固山方向的突然出現,他們還在那邊搜尋你和你的部屬。另一萬兵馬在前段時間的戰鬥中死傷殆盡,還有一萬多兵馬士氣低落,如果在這這裏堅守,定是必敗無疑,所以魯肅選擇撤兵合兵宛陵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橋蕤向吳景身後的周瑜打個招唿,讚道:“吳公好計謀,看來這曲阿已是一座空城。”說著橋蕤說到此處不由頗顯落寞,他接命增援吳景,一直被安排在趕路、鑽山,一個敵軍也沒遇上,一仗也沒打過。現在看來曲阿也將輕而易舉的拿下,他是更沒機會大戰一場了。


    正當橋蕤落寞之際,突然一聲嗡鳴在空中滑過,隨之“咚!”的巨響傳來,前行的步軍附近某處地麵猛然間爆裂開來,竟從空中鑽出了一顆大石頭,砸在行進中偏右的步軍隊伍中。被砸中的士兵立時血肉模糊了一片,石塊落地後,立時碎成小石濺射的幾十名近旁的士兵或死或傷,前部袁軍方陣也因此慌亂起來。


    “不要亂,不要亂,那裏飛來的石頭?”孫河在前陣大叫著,試圖平息慌亂地軍士。


    但未等他派人查明情況,“轟轟轟!”的三聲巨響傳來,三塊大石從製高點的無人軍事工事後一閃的噴出,直奔平整道路上的袁軍澆射而來。


    正當袁軍混亂未止之時,更多的劃破天際的轟鳴聲響起,袁軍正感應接不暇,士兵軍馬一片混亂。


    突然擂鼓聲響,道路兩旁的無數土石築成的堡壘後伏兵由內奔出,一片箭羽灑下,無數哀鳴聲起。


    這些圍繞道路兩旁修築的至高點軍事功可是一項浩大攻程,魯肅命人用土不停地堆壘原有的土丘、高地,使之高度超過馬背上人的視線,這樣才便於曹軍士兵隱藏。


    一陣陣地向製高點下射箭,吳景在初時的混亂過後,袁軍在將官的帶領下,躲在低矮的稚堞或者竹木盾牌後麵,同樣用箭還擊。同時曹軍不知在那裏的"投石車"頻發疾石,這樣七八輪下來,袁軍被轟擊的損失頗大,道路也是被砸的坑坑凹凹,不幸被石塊擊中的袁軍士兵,死狀血肉模糊,令人觸目驚心。


    身處中軍的吳景等十多將領人人臉色發白,顯為敵人高明的戰術所震懾了。


    橋蕤驚恐大叫:“吳公,我們中伏了!中伏了!”


    吳景瞪大了眼珠看著眼前的一幕,漫天巨石不時往他部隊的人群中砸來,箭羽漫天橫飛著,不時有生命在隕落。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搖著頭呐呐自語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前軍變後軍,快退!”橋蕤反客為主,急令部隊做出反應。橋蕤話音剛落,平原兩邊的山穀間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吼聲中充滿了原始的獸性。在這一瞬間,橋蕤明白一群剛從道兩旁山林中竄出的猛獸騎兵正要向他們軍陣的腰部攔腰一刀般的猛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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