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個堅持法,由我的親衛營抽調兵馬,增援橫江浦,不動牛渚主力?"這是曹智想到的唯一一步棋。


    他的意見也得到了一旁杜、李黑、曹休的點頭同意,在現在這種兩頭受壓的情況下,好像也隻有此法可行。


    曹智看過杜、李黑、曹休,最後把目光停留在魯肅臉上,征求等待著他的意見。


    魯肅抖著蠶寶寶眉毛道:"解救橫江浦是刻不容緩,從主公親衛軍抽調兵馬亦無不可,但是,在增援的步驟上我有些不同的想法。"


    曹智一聽魯肅有想法,一下子來了精神,他的武將中有想法的太少了。曹智擺著手道:"說,說,說!"


    魯肅一清嗓子,道:“我們調主公親衛營二千兵士,以一萬軍隊的聲勢前往橫江浦,但不增援橫江浦,在橫江浦與當利**匯點布防,甚至於還要周倉的駐守當利口的四千兵士後撤,與增援的親衛軍組成新防線,擺出放棄橫江浦,死守曲阿縣城的態勢,最終還是迴到我們的最初設想,引吳景主力全力向攻上牛渚,圖謀曲阿縣城。到時我們在按照原定計劃......"


    魯肅說到此處對著曹智等人比劃了個卡嚓的意思,但與會的將領都呆了,這計劃好像大膽了點,而且比曹智當初的設想搞大了不少,危險係數也大大提升,弄的不好曲阿就丟了。


    "你說什麽?"迴過味來的杜濩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叫起身,重複道:"橫江浦告急,你不讓你的主力抽調兵力增援也就算了,你還要把當利口都讓出來,這吳景要是不打牛渚了,轉而集中兵力攻打你所謂的橫江浦和當利**叉點防線,就靠幾千士兵,又無屏障可依,一馬平川就能打到縣城,我們到時縣城已是個空架子,還怎麽守城?"


    魯肅當然知道這麽做有危險,但兵行險招這句話你杜濩就沒聽說過嗎?


    於是爭辯道:"我說的是讓吳景誤以為我們抽調主力萬人軍團準備死守曲阿城,而放棄橫江浦和當利口,那都是假像。[.i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隻有做成這種假像,吳景才會在誤以為牛渚防守薄弱的情況下,調集兵力攻擊牛渚,以達到他侵占曲阿的野心。而且這樣一來吳景在知道我們放棄橫江浦的意圖後,隻有會減輕橫江浦的壓力。吳景不會傻到有合圍全奸我們的機會不要,而把橫江浦或當利口的口子打開,讓我們有突圍的縫隙。而為了攻下牛渚,他就必須集中兵力。此時我想袁術那已無兵可調,那吳景就必須調迴他隱藏起來的一萬人馬,這樣也就解決了我們瞎猜和擔憂的事。"


    杜濩說什麽也不相信吳景會這麽容易跟著魯肅的設想走,他以一個老戰士的身份勸阻道:"戰場上的事千變萬化,稍有差遲,我軍就可能全軍覆滅,曲阿也可能丟了。再說,再說,主公還在這呢,你如此兵行險招,把主公的安危都棄之不顧,你,你......"


    杜濩“你”了半天也不知該拿什麽詞說教魯肅,魯肅該主張的主張完了,也不和杜濩再爭辯什麽,隻是虎著臉不在言語。


    曹智在硬板床上聽得雙方的辯論都有道理,當然魯肅的觀點更精彩,但他的設想的確越來越大膽、新奇。


    曹智對兩方意見一時也不知道該舍取誰的,聽誰的。但聽聞杜濩把他的安危扛出來當槍使時,不由連連擺手道:"唉!議戰事,丹陽、曲阿、此戰我都有份,安不安危的大家都有份,我不搞特殊化。再說我就摔壞了一點盆……哦,是屁股,屁股,你們別把我真當成殘障人士。"


    當然這隻是說說的,曹智也隻是借題扯開些話題,借機緩和些氣氛。


    最後因為牛渚前線吳景又發起攻擊,曹智不得不中止軍事會議,讓魯肅迴牛渚。他答應魯肅會好好想想他的計劃,容一兩天給他做出決定。


    魯肅也是個少壯派激進分子,非但堅持己見,還告訴曹智戰事有時瞬息萬變,急不得也等不得,他希望曹智早作定奪。


    曹智雖說不喜歡魯肅的態度,但從前世眾多電影情節裏明白這大概就叫“忠言逆耳”。


    在曹智吩咐杜濩派出大量探騎,查找那一萬敵軍的去向後,也細細的思量起魯肅的“忠言”來。


    正當曹智猶豫不決時,橫江浦的袁約卻是血戰了三天,他沒想到敵軍會集中攻打他的橫江浦,而且還攻的很猛烈。這一夜張勳率領的袁軍又對袁約的橫江浦防線發動了多輪猛攻,袁約感覺快要失守時,天已大明,敵人筋疲力盡下,隻好退卻,整頓休息去了。袁約鎮守橫江浦的五千兵馬,通過三日的拚殺,這會兒隻剩下一半,兵士們也是精疲力竭。


    袁約已向身後的曲阿大軍求援,也向左鄰的周倉求援,但援兵就是沒有半點蹤影。袁約一手把鋼槊插於地上,眼淚巴巴的朝著曲阿縣府的方向淒慘叫道:“主公你不會把袁約忘了吧?”


    曹智哪能忘了橫江浦這堆,在曹智猶豫不決時,曹智終於收到了袁約的第三份血書。為什麽叫血書?因為橫江鋪形勢已十分險惡,曹智在一天當中接到了袁約三封羽書。送達最後那封羽書的傳令官遍體是血,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傳令官說:"橫江鋪守軍已戰死近半,請主公速派援兵。”說完這名送信的士兵嘎嘣就吐血而亡,躺在床榻上的曹智被噴了一身,信上也沾滿了那名送信士兵的鮮血,這就是血書的由來。


    曹智對著陪同送信士兵一起來的李黑、曹休哀歎道:"橫江鋪情勢兇險,這本在意料之中,我何嚐不想多給袁約兵馬,但我不能不考慮整個曲阿戰局。敵軍為什麽如此強攻橫江鋪,而當利口至今未受到攻擊呢?當利口和橫江鋪相隔的確不遠,現在調當利口一部分兵馬支援那兒似乎是比較合理的一步棋,然而這一步走不好走,是個問題?走出去了,當利口遭受更大的攻勢怎麽辦?那樣的話,周倉將麵臨比袁約更兇險的危險......再往下思考,整個戰局就糟糕得難以想象了。"


    李黑、曹休對視一眼,差不多同時開口道:“那麽……”


    曹智心想自己再也不能猶豫了,否則橫江浦和袁約真要完蛋了。曹智一咬牙一跺腳(沒法站起來跺,是在床板上用腳砸的,還挺疼。),大叫:“就再信你個魯胖子一迴!”曹智急令魯肅來縣府商議調兵具體步驟……


    當日夜間,李黑率二千親衛軍激增橫江浦,但根據要求,他和親衛軍不入橫江浦,而是在橫江浦和當利**叉點安營紮寨,擺開防禦陣勢,死守曲阿縣城的架勢,但一路要求敲鑼打鼓做到聲勢超過萬人軍隊的規模。


    於是,在扼守往曲阿通道的翠螺山第二線堅壘擋了袁軍五天後,在這天黃昏時,山下大軍有撤往第三安全地帶的跡象。在一番虛張聲勢後,每天都叫囂得很厲害的杜大目、雷公部突然燒營逃走,沿翠螺山起伏不平的山途,設以陷阱尖樁遍布,教敵人快騎難以全速追趕的情況下,逃的比野兔子還快。


    不久入夜後,牛渚通往曲阿縣府的官道上,一隻萬人的軍隊大張旗鼓的點著火把、風燈趁夜往橫江浦方向移動。其實這支隻是李黑率領的二千親衛軍,有這麽多的火光,其中大半卻是掛在空騾上的風燈,以數千人製造出數萬人的聲勢。


    這一異動立時引起吳景的警覺,他紮營牛渚突入江心的北端灘地後,他一直在觀察敵軍的變化,今夜他終於等到了他要的結果。


    在得到探馬確切軍情迴報後,吳景緊急召見手下數十名高級將官,進行緊急布置,他首先對著孫河叫道:“孫河,待山下大火熄滅後,率部直撲翠螺山,拿下此處,我們就準備挺進曲阿縣府。”


    孫河興奮地跳將起來,高喝道:“末將遵命!其實早該如此,這幾日來打的叫什麽仗?”


    “怎麽?你不服?”吳景臉色陰曆道。


    孫河立時心下一驚,趕緊應命而去。孫河此人沒什麽花花腸子,是個粗線條。他這幾天著實憋壞了,每天衝幾次鋒,跟唱戲似的,耍完威風就被吳景召迴。於是這種接戰即退的做法,立時招致雷公和杜大目的嘲諷謾罵,那些難聽話,說的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快把孫河氣瘋了,今天吳景終於讓他直撲敵陣廝殺,一開心,他就把憋在心頭的幾句話衝口而出。


    吳景遣走孫河,又對數十名將領一一布置戰鬥任務,一副大舉進攻的架勢。


    在吳景分派任務告一段落時,周瑜是在忍不住插嘴道:“吳伯伯要大舉進攻曲阿縣府?”


    吳景仰望夜空中信心滿滿的點頭道:“是!”


    周瑜急道:“吳伯父,吳將軍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吧?曹軍是有萬餘援兵激增橫江浦,但他們在這牛渚的守軍應該還有萬餘,我方現在隻有一萬五千左右兵士,憑這點兵力強攻他們縣府很難成功,就算繞行取勝,我們也要付出極大代價,應該等其他各處都有進展後,我們再合圍曲阿縣城,那樣機會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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