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智漸入夢鄉之時,丹陽太守府依然燈火通明。議事堂正中的虎皮交椅上虛位以待,不是沒人坐,因為都站著呢!周昕站著是因為屁股上纏著厚厚的白布,無法坐下。


    曹智那一鄭,圓月彎刀正射中逃入灌木叢的周昕,缺得就缺得在正好紮中周昕的屁股。雖說無性命之憂,但也要半拉月不能坐下,正躺都不行,要趴著睡。


    周昕黑著臉,看著堂下一眾屬下,氣氛嚴肅,堂下丹陽各軍政官員豎立在各自的幾案之前,周昕都沒坐,他們那敢坐。一個個還垂搭著頭,有意無意的勁量避閃著周昕的目光掃射。看來周昕心情差到了極點,很有可能還發過脾氣。


    肅殺的氣氛被打破,周昕首先開口:&qu;你們兩個飯桶,連個賊人都拿不住,不但連累本府勘有性命之憂,還白白毀了一庫的糧草、輜重&qu;


    順著周昕所指,原來堂下還跪趴著兩位呢!


    兩人聽了周昕的罵,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點答應著:


    &qu;小人該死&qu;


    &qu;卑職該死&qu;的話語,微微抬起了頭,原來是到黴的太守府官家和侍衛長。


    這兩位也沒什麽好,侍衛長臉上未擦掉的鍋灰被漢水融合,再被緊張的侍衛長用手一抹,頓時成了張大花臉。


    旁邊的管家應救火不利,被周昕煽了個&qu;五魁手&qu;左臉上還留有清悉的五條印痕,捂著臉正欲哭無淚。


    顯然周昕得起還沒發夠,繼續發飆道:“真不知道養你們這些膿包幹嘛用的?平時那個吹啊,把自個說的天下無雙似的,動真格的了,一個個比個娘們都不如,這迴連夫人都受了驚嚇,盡連讓賊人在我這太守府幾進幾出,這還像話嗎?


    這話主要說得是侍衛長,侍衛長聽了不由老臉一紅,頭搭拉的更低了。


    侍衛長也算有點背景,才能爬上侍衛長這個高位。侍衛長是周昕正妻的二姨的三女婿的堂弟,娘家人腰板挺硬。


    周昕老婆的娘家是丹陽豪族,在丹陽當地實力雄厚。周昕能爬上丹陽太守靠的就是他老婆,他老婆的老爹是前任丹陽太守,退休前把女婿周昕頂了上去。老太爺膝下無子,就周昕老婆一個女兒,所以也特別寵愛,照成這婆娘特別蠻恨。雖說嫁給周昕這麽多年,屁也沒放一個出來,但依然規定周昕不需討小老婆。周昕成親到現在沒少受這婆娘的氣,看著別人三妻四妾的,自己隻能偷偷摸摸的搞兩個丫鬟,那個怨啊!簡直就要從裏冒出怨氣。但為了“事業”,周昕都忍了。


    對侍衛長這種八杆子親戚就無需忍了,越說越氣的周昕,用眼一瞅跪趴地上的兩人,一聲暴喝&qu;還賴在那幹嗎?還不快去搜捕。&qu;


    侍衛長知道是在說他,應了聲&qu;是&qu;趕緊從地上竄起,跑了出去。


    周昕接著發令:&qu;從此刻起全城宵禁,明日城門處加強盤查,凡是臉色不幹淨的統統抓起來,方圓五百裏範圍都要搜,嗯,注意找個叫奶頭山的地方,大當家的叫坐山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這夥賊人,非把他們措骨揚灰了不可,都聽明白了嗎?&qu;


    “是。。。。。。”下麵的人齊聲應道。


    周昕發了一通&qu;條頭(命令的意思)&qu;,自有相關人員領命而去。


    周昕發完令,沉吟了會兒,他需要平複一下自己心浮氣躁的心境,他這時滿腦子憤恨,都不能冷靜下來好好理一理思緒。周昕努力這平複自己的情緒,但收效甚微。周昕仰天長歎一聲,用手鋝了鋝胡須,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


    下麵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個倒黴就是自己,大堂裏靜得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周昕突然唿疼,捂著屁股跳起來,才算打破了寂靜。原來是周昕想得入神,盡忘了屁股上的傷,一步步退至虎皮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疼得他跳了起來。下麵的官員都呆呆的看著他,也不敢笑出聲。


    周昕再次睜開時突然發現剩下的官員還都沒走,都等著他吩咐呢!周昕厭煩的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了下去。


    周昕看見其中幾個就來氣,那些都是老丈人留下的老部下,是老丈人故意安排用來保證他女兒地位的,這些老臣子雖說表麵上對他唯唯諾諾,暗地裏什麽事都向老丈人匯報,弄得他在政務上有很多製肋。


    周昕對他們也是爾虞我詐,經常是表麵和和氣氣,背地裏都恨不得捅刀子,東一榔頭,西一棒的相互爭鬥著。


    周昕太需要權力了,這些年他積極的培養自己的勢力,但還是不能擺脫老丈人的陰影,何況曆陽還有個陳溫老盯著他。他誌向很高,他絕不隻想做好一郡太守,他要成為一方霸主。要想成為一方霸主,就要招兵買馬,培養自己的勢力,要實現這些目標首先就要有錢,沒錢什麽事也辦不了。於是他就想出了勾結土匪、強盜以他的官家身份為他們提供保護和情報,對一些本地“大戶”或過往客商進行敲詐勒索,綁票搶劫的勾當。本地的搞完了,就想著搞外地的,也就有了曹府的那一場劫難。


    大堂上一下子冷清了下來,周昕看了看寂靜的大堂,捂著屁股一顛一顛超後堂行去。要跨過後堂的門楣時,周昕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猶豫著不知迴後堂哪裏?黃臉婆那現在肯定不能去,剛剛還被她臭罵了一通,要不是周昕自認為涵養好,真想抽他兩巴掌。


    “唉。。。。。。”周昕又是一聲長歎,堂堂的丹陽太守在自己的府邸裏,盡不知該去那個房間休息。


    突然,背後有人喊了聲“老爺”,周昕迴頭一看,是他的管家,這管家算是他的嫡係,剛才也沒分派到什麽任務給他。


    管家趁周昕分派任務,悄悄爬起一直躲在幔帳後,等著伺候老爺周昕。管家看出周昕的為難,殷勤道:“老爺,天快亮了,不如不要去打擾夫人了,迴東廂院歇息片刻。”


    周昕無奈的點點頭,道了聲“也好”由管家攙扶著向東院行去。


    東廂院一間客房裏,有一名女子也正向著老天述說著倒不盡的哀愁,這人就是以前曹府的“小翠”,現在太守府的“小桃”,她現在可不是丫鬟身份了,她現在是以周昕“待嫁養女”的身份入住在這東廂院的,待嫁給誰呢?待嫁給那個被曹智砍了頭顱的沙裏狗。


    她向老天述說著不公,為什麽她的每一個男人帶給她的總是哀愁。今天那個熟悉的身形、聲音,她那裏會認不出那人是誰,雖說長高、長壯實了些,但那是她曾經同床共枕之人,哪有認不出之理。


    “他一定什麽都看見了,他再也不會要我了,唉。。。。。。”又是一聲歎息。


    p:迴來了,出去三天,累死了。去了趟海邊,連海都沒下,因為台風,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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