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結果你會怎樣?”軒轅帝有些緊張的打斷軒轅辰的話。


    “若無結孫兒自會根據路線調整遊曆的地方,尋找母妃之事我不會再親自去做!”


    軒轅辰的意思很明顯了,半年後若是無果,他雖會繼續遊曆,但找尋雪兒一事他不會再親自參與,他會交給別人去做。


    軒轅帝鬆了一口氣,他的答案讓軒轅帝甚為滿意,孫兒沒有昏了頭,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這份自持是最難得的,也是身為帝王必備的條件。


    “好好,預戴其冠必承其重,好好,這話說的漂亮,辰兒你很好!


    你沒有因為永豐一事就亂了分寸,很好!”軒轅帝用慈愛與讚許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尚且稚嫩的孫子,他覺得即便要他現在死去,他也可以放心了。


    反握住軒轅辰的手,他嚴肅道:“你二伯做了幾十年的太子,又因無嗣心態崩了,但他的能力還是有的,作為守城之君他完全可願意勝任。


    隻是對你他未必會出自真心去扶持,若是他做了什麽,你……”


    軒轅帝不是一位簡單的老者,做了幾十年的皇帝,他對人心的把握早就爐火純青。


    他身邊那個向他進言的內侍已經被他處理了,背後的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所以這話他不是無的放矢。


    要自己的小孫子去諒解自己兒子的行為,他有些難以啟齒。


    軒轅辰是什麽人,軒轅帝的心思他如何不懂?


    隻是這個時候他還不知自己的祖父因何會跟他說這樣的問題。


    隻見他笑道:“祖父勿憂,孫兒都懂,將來即便二伯做了什麽,隻要不過分孫兒都會諒解,他也不容易!”


    軒轅帝感激的頷首,但他目光逐漸變得犀利:“若是他做的實在過分,危機到你的性命,危機到軒轅氏的江山社稷,你也不能心慈手軟,大不了讓其在幽禁中渡過下半生!”


    軒轅辰明顯感覺到軒轅帝周身的氣勢陡然增加,那種帝王的霸氣在此刻顯露無疑。


    他很覺得自己很幸運,能有這樣一位深明大義的祖父,他也沒什麽可怕的了。


    狠狠地點了點頭:“孫兒遵旨!”


    軒轅帝對於軒轅潔來說既是父親,又是君父,麵對他所有的兄弟與子孫他也是有底線的,那就是軒轅氏的江山。


    他們所做之事隻要不曾威脅到他治下的這片土地,他都能諒解,一旦越過了他的底線,那他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與軒轅帝抱著一樣想法的大有人在,其中就有軒轅澈。


    迴到上京後,他跟軒轅辰一樣,各自安排了人手去找雪兒,可惜都是一無所獲。


    沒人知道雪兒會水,那處懸崖下大家也去看了,水流湍急不說,還有很多巨石灘在其下遊不遠的地方。


    再往下遊行船兩三日,水流雖是時緩時急,但沒一處是淺灘的。


    沿途兩岸也沒有人煙,被人救下的可能性也排除了。


    軒轅帝不忍用這個事實打擊軒轅辰,並不代表軒轅澈不會說。


    等到軒轅辰與之辭行時,父子兩個第一次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軒轅澈要軒轅辰不必放心思在找雪兒上。


    軒轅辰聽聞他的話卻是冷冷的樣子,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與之前在他麵前那動輒撒嬌耍賴的模樣截然相反,這讓軒轅澈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兒子。


    “您的想法恕我不能接受,一日不見母妃,孩兒一日不會輕言放棄的!


    父王沒了王妃可以續娶,軒轅辰沒了母親,就不會再認任何人為母妃……我會帶著弟弟繼續尋找,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十年找不到就找一輩子!”


    “為父又不是說要放棄,找尋你母妃的事有為父,有你四王叔,有你兩個舅舅,這麽多人都在為此努力,如此還不夠嗎?”軒轅澈是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占了上風的,他怒瞪著已經到自己肩膀的兒子,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強硬。


    “不夠,即使是全天下的人都去找也不夠,父王找尋母妃是理所應當,四王叔是接了皇祖父的聖諭,兩個舅舅是出於親情,而我是母妃的兒子。


    沒人能體會孩兒在得知母妃遇刺時的心情,我可以失去全世界,卻不能失去母妃。


    父王可以沒了母妃,大不了續娶,四王叔即使找不到母妃也可以交差,兩位舅舅失去母妃這位長姐,照樣可以為官,隻有我跟北兒,失去母妃我們就是沒有娘的孩子了!”


    軒轅辰含著淚低聲咆哮,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失態。


    在北兒麵前他是哥哥,這個時候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他不能在弟弟麵前說母妃的事,還要盡量哄著弟弟開心,看著弟弟天真無邪的小臉,他的心在滴血。


    在皇祖父麵前他是與之團聚不久的孫子,也是被其給予厚望的繼承人,他也不能隨心所欲的發泄自己的情緒,他要皇祖父看清楚他選擇自己做繼承人沒錯。


    可麵對自己的父王他真的想做一次自己,父王本該是他的依靠,是他最為堅實的靠山,這個時候本該是父子同心,一起想辦法找尋母妃的下落。


    可父王卻要他不要再管這件事,這讓軒轅辰開始懷疑父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其實他早就對父王失去信心了不是嗎?


    在得知母妃與父王做的那筆交易的時候,他在心裏就跟父王產生了隔閡。


    在他心裏父王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或許在其生命中隻有他自己,沒有別人,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王妃,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沒有娘的孩子……”這句話始終在軒轅澈的腦海裏迴蕩,鬼使神差的他十分沒底氣的說:“沒了你母妃,你跟北兒還有為父這個父王!”


    軒轅辰冷笑一聲:“是啊,我們還有父王,您是皇祖父的嫡子,是北地的王,是我跟北兒的後盾,可你不止我跟北兒兩個兒子,您已經有七個女兒了,將來或許還會有很多個子女。”


    他深知自己這話過了,可更過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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