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肯說嗎?”皇太後看著再次醒來的幹娘,表情已經不如剛才那般氣定神閑了。


    這個賤人,她的骨頭怎麽這麽硬?對她動了這麽多刑法,她還死咬著不肯把花繁說出來,別她一會兒再做出偏激的事情,像之前一樣選擇自殺。


    “你想知道嗎?”幹娘滿嘴是血。


    聞言皇太後微微揚頭:“哀家自然想知道。”


    “那你湊近些,我告訴你。”


    聞言皇太後眉頭微微皺起,她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幹娘,不知道她是不是要耍小手段。


    不過想著這有這麽多人,她就算是要使手段也使不到哪裏去。


    於是就點了點頭。一旁的小太監見皇太後真的要湊近幹娘,心裏一驚,趕忙提醒道:“太後娘娘,當心這賤人婦有詐。”


    “放心。”皇太後一揮手,有些嘲諷的看著幹娘。


    “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少天,哀家倒是想看看她想怎麽樣?”


    說著她就走到幹娘的麵前蹲下來,看著她輕聲問道:“說吧,是誰把你從地牢裏麵救出來的?”


    幹娘看著近在咫尺的皇太後突然咧嘴一笑,隨後一口血沫就吐在了她的臉上。


    眾人大驚失色,皇太後也沒想到她被人打成了這樣竟然還敢挑釁自己。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就被憤怒所填滿,她一把抓住幹娘的頭。


    強迫她仰起頭,隨後抓起地上的一把銀針,狠狠地紮在了她的臉上,然後用力往下一劃。


    再配上她那副表情,活像是吃人的惡魔:“你這個賤人!!”


    花繁見此眼中泛著淚光,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言六月擔心他會控製不住跳下去,就反手握住他硬邦邦的拳頭。


    “太後娘娘息怒啊。”一旁的小太監見皇太後推開了滿臉是血的幹娘,就趕忙上前拿出手帕遞給皇太後:“這個賤婦死有餘辜,不如現在就殺了她吧。”


    “殺了她?”皇太後拿著手帕擦掉自己臉上的血沫,眼中帶著兇狠。


    “殺了她不就便宜了這個賤婦嗎?給哀家用刑,哀家今天就要瞧瞧,這小賤人她的骨頭能有多硬。”


    “哈哈哈~”幹娘看著氣急敗壞的皇太後突然笑了出來。


    “你還敢笑!”皇太後一副看見鬼的樣子瞪著幹娘:“你這個賤人,你還敢笑的出來,你以為哀家真的拿你沒有辦法嗎?!”


    “把東西拿過來。”


    一聽到她讓把東西拿過來,花繁跟言六月都以為她是又有別的刑具要對幹娘動刑。


    結果沒有想到拿上來的是一張紙。


    “今天不管你是親口說出來也好,還是閉口死也不說也罷,哀家隻要你的指印。”


    “白紙黑字印著你的手指印,你就算是再不想說,這也將成為證據。”


    “來人啊,拿著她的手摁上指印。”


    “是。”一旁的小太監說著上前去抓幹娘的手。


    “不要!”幹娘見此趕忙將自己的手緊緊的握住。


    由於手上的傷,再加上她這麽一用力,血液可就稀稀瀝瀝的淌了下來,可就算是這樣,幹娘也死死的握著拳頭,任憑的小太監怎麽掰都不肯鬆開。


    最後那小太監氣急敗壞的拿著她的拳頭用力的往地上砸。


    “我不要!不要!你們這些卑鄙小人!你們殺了我呀,你們殺了我呀!”


    “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想要保護的人是怎麽死的?”皇太後說著抬腳狠狠的踩上幹娘的手。


    “啊!!”幹娘痛聲尖叫。


    花繁不忍再看下去,他扭過頭手摸向腰間。


    他怕是要做自己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受外力的影響,幹娘緊握的拳頭終於有了鬆動,小太監一個用力,隻聽嘎巴兒的一聲,幹娘的手指就這麽硬生生的被他掰斷了。


    隨後那小太監也不用朱砂,就著幹娘手上的血就在紙上了一個指印。


    看著白紙黑字上紅彤彤的指印,皇太後笑了出來,可這笑容還沒有完全咧開。


    她就看到幹娘突然像是來了神力一樣,揮開了她身邊所有的人,抓起地上的那張紙,手忙腳亂的塞進了嘴裏。


    “你,你這個賤人!”皇太後實在沒想到她竟然能這般垂死掙紮,表情一變,指著她破口大罵:“你們還傻愣的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這賤婦的嘴扒開!”


    聞言兩個小太監立刻去扒幹娘的嘴,幹娘死咬著牙,喉嚨一滾,那張紙就直接咽進了肚子裏。


    見此那兩個小太監相視了一眼,皇太後的表情抽搐了兩下。


    “好啊,就到這種情況下你都要護著他是吧?”皇太後像是被氣瘋了,竟笑了出來。


    “你越是這樣,哀家就越想要征服你,哀家還不逼著你摁指印了呢,哀家要折磨你將你生生的折磨的認輸。”


    “哀家要讓你親口說出來究竟是誰把你給救了出來。”


    言六月都沒有想到幹娘一個婦道人家竟然這般有骨氣,她也知道幹娘跟自己不一樣,她能挺下去完全是靠愛,靠她對花繁的愛。


    眼看著那些人又要對幹娘動刑,言六月的眉頭微微皺起,同時她眼角撇到了花繁的動作。


    她轉過頭,就見花繁手裏拿著一根銀針,拿著針的那個手因為個人情緒而微微發抖。


    “花繁,你要幹什麽?”言六月握住他的手腕,應該是自己想錯了吧?他不會是想要……


    花繁沒搭腔,手抖啊抖,最後銀針還是飛出了手。


    見此言六月眼睛猛地瞪大,扭頭看向幹娘,就見她身體一抖,隨後像是有感應似的轉頭向他們這邊。


    之後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然後雙眼一翻,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沒氣兒了。


    花繁看著咽了氣的幹娘一滴淚順著左眼流下,言六月看著儀鸞殿內大驚失色,可哪兒尋找的眾人。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花繁跳下房頂,身形一晃險些摔倒。


    所幸的是言六月及時扶住了他,她看著滿臉淚痕,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爭先恐後的往外流的花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我沒有親人了……”花繁哽咽著,聲音滿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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