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六月看著眼前對著那根手指發呆的花繁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就隻能傻站在那,沒有想到皇太後做事這麽絕。


    把人綁來還不夠,竟然生生將人手指切斷,還特意送來給花繁看,這不就是在威脅他嗎?


    花繁足足盯著那根斷手盯了許久,盯到言六月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花繁。”她上前一步:“要不然我去幫你找找吧?我找人最在行了,等找到了幹娘的位置,我們就把人救出來。”


    “找到容易,救人出來難,”花繁抬起頭看著窗外的樹枝:“皇太後肯定知道我不會做坐以待斃,怕是早經已經命人埋伏在那了。”


    “若是我去救了人,怕是會掉進她的陷阱之中。”


    “那總不能不管吧?”言六月看著花繁。


    “當然不能不管,隻是我需要嚴密的計劃,能確保不被皇太後的人發現救出幹娘,而且救出幹娘後要把她安頓到哪裏這也是個問題。”


    言六月點了點頭,對於皇宮的布局她沒有像花繁這麽了解,這裏的世界她也沒像花繁這麽清楚。


    所以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花繁的指令,花繁想出辦法後自己操作。


    但偏偏花繁因為這一根斷指擾的腦袋像一團漿糊似的,硬是什麽辦法也想不出來。


    最後煩躁氣悶的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言六月看他這樣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隨後輕輕的握了握,以示安慰。


    花繁抬起頭,看著目光柔和的言六月,煩躁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


    經過花繁的人多方麵的打探,他們查出皇太後把幹娘關在了皇宮的地牢中。


    偏偏這個地牢守衛森嚴,甚至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看著地牢部署圖的花繁眉頭越皺越緊。


    “這個東西是怎麽看的?”言六月湊過來,這是平麵圖,她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哪兒門,哪兒是牢房。


    聽到她問,難得花繁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給她指出來。


    聽到花繁講了一遍,言六月大致能明白這個地牢的地形。


    隨後她看著花繁道:“這你就交給我吧,我幫你把幹娘帶出來。”


    “交給你?”花繁明顯不相信:“地牢守備森嚴,再加上皇太後肯定會提前找人看在那,你要是栽進去就真的栽進去了。”


    不是他這人不講道義,而若是言六月被皇太後的人抓住,他真的隻能犧牲她來保全自己。


    他還有很多大事要幹,絕對不會為個女人而毀了自己這麽多年的計劃。


    “你放心吧,我不會栽進去的,現在你要想的是我把幹娘帶出來之後,我們應該走哪條道?總不能帶她明目張膽的在皇宮裏麵溜達吧。”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花繁拿出另外一張地圖:“在這個地牢後麵有一個小道。”


    “是當年先皇留下來的,當年先皇在外麵有一個情人,但由於皇太後控製欲太強,先皇有意避諱她,所以就命人悄悄的打通了這條小道。”


    “這個秘密先皇一直守到死都沒有說出去,皇太後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皇宮裏的東西沒有我不知道。”花繁頭也不抬。


    聞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行,隻要你能確信這真有一條小路的話,那接下來就交給我就行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花繁看著她。


    “當然是越快越好,幹娘年紀大了,自然是受不了折騰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就動手。”言六月答。


    “好。”花繁點了一下頭,他看著言六月:“言六月,我……”


    “多餘的話不用說。”言六月一揮手:“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的大可不必。”


    “要是真想感謝我的話就等我迴來之後再感謝我吧。”


    聞言花繁輕輕地笑了笑:“我果然沒看錯人。”


    言六月果然不比一般女子,他沒看錯人。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言六月說著伸出拳頭,花繁見此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這是?”


    “笨呐。”言六月拿起他的手,讓他握上拳頭,然後跟他擊了一下拳頭:“這就叫做旗開得勝。”


    聞言花繁無奈地搖了搖頭:“是嗎?那我就祝你馬到成功。”


    說著花繁又跟言六月對了一下拳頭,後者微微仰頭。


    當晚午夜,言六月換好了夜行衣出現在花繁的房中。


    “地牢中的情形你都記住了嗎?”


    “放心吧,記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差,你們就在小路的入口等我,我把幹娘帶去跟你們一起匯合。”


    花繁點了一下頭,隨後拿起桌上的匕首遞給言六月:“這個匕首從我從小到大一直跟著我。”


    “送給你了。”


    “送給我了?”言六月一挑眉,拿過放在手裏掂了掂,匕首看著輕,掂量起來倒是挺重的,一看就是一個不錯的物件。


    “這麽好的東西,你舍得給我?”


    “你連命都能給我,不過就是一把匕首而已,我有什麽不舍得的?”


    聞言言六月撇了撇嘴:“別說的好像我跟你死心塌地似的,我隻不過就是不想讓那麽好的人枉死罷了。”


    花繁點了點頭:“萬事小心。”


    言六月也點了一下頭,隨後把臉蒙上黑布,就從窗戶口跳了出去。


    她一出去,房間內立刻出現三名跟她穿著同樣衣服的黑衣人。


    “主子,言六月信的過嗎?”其中一個黑衣人有些不放心道:“若是她去告密……”


    花繁搖了搖頭,打斷黑衣人要說的話:“她不會去告密。”


    那幾個人從來沒見花繁這麽相信一個人,都是一愣,隨後麵麵相覷。


    想著既然花繁都這麽相信言六月,他們也沒有必要不相信。


    於是就整裝出發,跟花繁先到他口中說的小路入口等著言六月帶幹娘出來與他們一起匯合。


    至於言六月這頭,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黑暗之中,靈巧的避開四處巡邏的侍衛隊伍。


    她躲在樹後看著不遠處巡邏路過的侍衛,隨後按著地圖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好久都沒有活動了,也是時候該操起本事,端起飯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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