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他好像還挺討皇太後喜歡的。”


    “畢竟是自己的兒媳婦,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皇太後沒有理由討厭她這個唯一健康的孫兒。”


    “唯一健康的孫兒?你父皇那麽多妃子,怎麽就隻有皇後有孩子?”


    “那這個你就要問左丞相了。”花繁看了一眼言六月。


    意思很明顯,就是這麽多妃子,但隻有皇後膝下有子嗣這事兒跟左丞相是跑不了關係的。


    “所以……”言六月也明白了些什麽,但是卻沒有直說出來。


    因為有的時候懂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就算是真的懂了,但為了保命還是裝作不懂最好。


    “你是被他們著急叫迴來的棋子咯?”


    “可以這麽說。”花繁點了點頭。


    “那你就沒有什麽想法嗎?”


    花繁這人到底還能可憐到什麽地步?就連自己現在都覺得他開始可憐了起來。


    因為一雙異瞳被人當成怪物,扔在宮外不顧死活,好不容易長大了,卻又又因為要牽製住自己的親外公,被他的親生父親接迴來當成棋子,當成一個工具。


    可問題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好好的待這個工具,就算是利用,最起碼也要給點甜棗吧。


    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把花繁當成了一個工具人,毫不顧慮他的感受真的好嗎?


    “我能有什麽想法呀?”花繁笑了笑。


    “難不成我要跟他們發火,說你們為什麽把我當成棋子?這麽多年來把我扔在外麵不顧我的死活,你們的良心難道不會不安嗎?”


    說完花繁就笑了:“難不成我要這樣嗎?”


    “你剛才不還說,太懂事的孩子不會有糖吃嗎?哭鬧才可以讓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也是要有資本哭鬧的人才行,像我這樣的,怕是還沒有哭出聲來,就被人扭斷了脖子吧。”


    “你可真可憐啊。”聽到花繁這麽說,言六月由衷的說了一句。


    “你說的好像你能感覺到可憐似的,明明你什麽都……”


    花繁的話還沒有說完,言六月就突然伸出手摸上他的頭,隨後像是摸小狗一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頂。


    “你幹什麽?”這充滿調戲的舉動讓花繁心頭一跳,他猛地拍開言六月的手,惱羞成怒:“誰讓你摸我頭的?”


    言六月也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她收迴手,看著花繁一本正經道:“我家人跟我說可憐就是難過,難過就是糟糕。”


    “所以在一個人可憐的時候,拍拍他的頭,會讓他心情變得很好。”


    看著眼前一本正經說奇怪話的言六月,花繁被氣笑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很像一個木偶人?隻會去複述別人教給你的木偶人?”


    “沒辦法。”言六月看著桌上的藥瓶:“我感覺不到,隻能聽別人講的來做,跟木偶人也沒什麽兩樣。”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小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試過跟其他同學湊到一起玩耍,可是每次那些小孩都因為自己笑不出來而不跟自己玩。


    那個時候他們還給自己起外號,說什麽,叫無臉怪之類的。


    久而久之,她就知道了,有的時候不適合自己的圈子硬擠進去隻會讓自己變得很累和遍體鱗傷。


    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一個人活的開開心心。


    所以漸漸地,她就變得越來越孤僻,越來越不喜歡跟別人來往了。


    “但你始終不是個木偶人。”


    聞言言六月看了他一眼。


    “二哥哥。”


    就在這時,花糖的聲音突然在外麵響起。


    花繁快速的往門口撇了一眼,然後拉下言六月的褲腳,將她的腿遮得嚴嚴實實的。


    言六月畢竟是個現代人,夏天露腿露胳膊的早就習慣了,根本沒有想露個腿在古代有什麽的。


    於是就看著他問道:“你幹什麽?藥還沒幹呢,這不都蹭到褲子上了嗎?”


    花繁見言六月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看了她一眼,也懶得搭理她。


    直接起身走到門口對四處張望,尋找自己的花糖道:“三弟,我在這兒呢。”


    看到了花繁,花糖立刻喜笑顏開,他像隻歡快的小家雀一樣跑了過來。


    “二哥哥,你住的這地方可真的是夠偏僻的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宮裏有那麽多好的寢殿你不要,怎麽偏偏要了這麽個地方啊?”


    “這裏肅靜,我喜歡這裏。”花繁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


    聞言花糖撇了撇嘴:“說來也是,你在外麵生活慣了,宮裏麵的一些事情你肯定也不是特別能適應。”


    “那你就先在這裏住著,等到你想要搬個稍微大一點的地方時你就跟我說,我來幫你安排。”


    “多謝三弟。”花繁對他笑了笑:“隻不過……”


    “沒有什麽隻不過的。”花糖打斷他:“我們是親兄弟,還有什麽隻不過和謝謝啊?”


    說著他就從懷裏掏出了一顆糖,獻寶一樣的遞給花繁:“吃糖不?”


    “我不愛吃甜的。”


    聞言花糖不開心的撇了撇:“你怎麽跟大哥哥一樣啊?他就不喜歡吃甜的,明明糖果是這個世上最甜的東西了,你們怎麽都不願意吃啊?”


    “不過正好。”花糖說著又笑了:“你們不喜歡吃我就自己一個人吃,省的到時候你們過來跟我搶。”


    聞言花繁多看了兩眼天真無邪的花糖,是自己想多了嗎?他怎麽覺得他說這話有另外一層意思?


    花繁還沒有來得及去想,花糖就注意到了坐在那兒的言六月:“你不是那個跟二哥哥一起罰跪的小丫鬟嗎?你在這坐著幹嘛呢?”


    “你們兩個人……”說著花糖就用曖昧的眼神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迴掃:“剛才一直都單獨在這個屋子裏麵嗎?”


    一見花糖誤會了,花繁就跟他解釋:“雖然在一個屋子裏麵,但是我……”


    “哎呀,我懂的。”花糖打斷花繁的話,一揮手。


    “這男人跟女人之間有很多事情都是解釋不通的。”


    “就像是那個孫公公,明明都是個太監了,可是卻還是見色起意,對一些長相頗有姿色的小宮女幹出那些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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