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天瀾佩服。”


    徐天瀾滿臉欽佩,同輩之中,如今被他欽佩的一個是許峰,一個就是李曉。


    許峰為人處世,自不用多說,就憑其豪門家族,卻是不為依仗,就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欽佩。


    李曉連忙擺手,進行了一番互相吹捧。


    “沒什麽值得佩服的,比起你和老許,我這點事真算不得什麽。而且,這丹藥賺的銀子,會有一大部分給鎮妖司,其中利害關係,你可知道?”


    徐天瀾聽了個迷糊,但是許峰卻是了然。


    弄了半天,是鎮妖司缺銀子了,想要從那些富豪手裏扣出一些,而雲幼姿就是這中間人。


    說來卻也是巧,雲幼姿正是因為此事,來找李曉想辦法,正好碰上此事,急忙讓李曉請了二人過來,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為何之前李曉不提此時,是因為他隻是單純的商人,關於氣丹的材料,都掌控在鎮妖司手中,但是雲幼姿卻可隨意取用,如此算來,的確是鎮妖司的買賣了。


    “那好,天瀾,迴頭我就把材料送到鎮妖司衙門。”


    雲幼姿收起清單,也是極為期待。


    “好,我等嫂子的消息。不過嫂子,大哥,這費用我收了,但是這分成,我卻是不取了。”


    徐天瀾點頭,一顆一兩,一天隨意煉製十顆,那就是十兩銀子!


    “這是為何,你不是缺銀子嗎?”李曉卻是疑惑。


    “太多了,我真不能要。”


    徐天瀾態度堅決,有點做夢一般。


    李曉聞聽,哈哈笑道:


    “那也罷了,你畢竟不是商人。這樣吧,之前咱們宅子的交易,就算了,你也不需還我了。而你的分成,全部交給鎮妖司,由他們定奪便是。”


    “也好。”


    徐天瀾點頭,感覺自己賺了大便宜!


    迴頭,他就將一家人都接來,至於那些地,無所謂了,父母想弄就弄,不想弄的話,就給李曉唄。


    解決完此事,兩人陪著李曉兩口子吃了一頓,掐著午時迴到了衙門。


    “嘖嘖,看來的確有事要發生了,鎮妖司也在儲備啊。”


    許峰歎息。


    “許哥,這是何意?”


    徐天瀾一頭霧水。


    許峰哈哈一笑,將方才李曉說的利害關係,敘述了一邊。


    徐天瀾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咧嘴笑道:


    “看來,我還真幸運,碰上了這事。”


    許峰拍了拍徐天瀾肩膀,失笑道:


    “鎮妖司會煉丹的多了,豈能不知氣丹的效用?但是能落到你頭上,可不是那麽簡單。


    一小部分原因,是一眾總司那邊,不能明裏暗裏做這種事情。至於更深處的原因,是李曉和雲幼姿兩口子的能量大,運作給你,這是大人情啊。”


    徐天瀾聞聽,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又欠下他們的人情了。


    本來尋思今日失去還上一些的,今日看來,是怎麽都換不清了。


    許峰笑道:


    “你也不用太過在意,剪不斷理還亂,現在你與李曉之間,已經是沒有了人情關係,他對你如對親兄弟,你把他當親哥就是了。”


    “是了,咱們三人都是如此。”


    徐天瀾點頭,如今也是這麽認為。


    許峰聞聽,又是搖頭。


    “你們倆的事,別扯上我。我與李曉的關係,隻能從你這出,商人和豪門世家,是不能牽扯過深的,我們二人都有數。


    東北道裏,李曉隻能與雲家結好,別人不成的。”


    聽到這,徐天瀾又是有些頭疼,不明白其中利害關係,許峰啞然失笑,也沒過多解釋,如今徐天瀾最重要的,還是提升實力。


    如今距離甲子之世,隻有不足半年,鎮妖司如此儲備,也讓他感覺到了絲絲壓力。


    兩人忙不迭開始修煉,不敢有所懈怠。


    直至黃昏日時,卻有人找上門來,在門外叫人。


    徐天瀾和許峰疑惑,大門開著為何不進?兩人來到門口,卻見一位中年人,發絲淩亂,衣著不堪,懷中還抱著一隻小老虎,還帶著絲絲血跡。


    “楊獵戶?有事嗎?何不進來?”


    許峰招手,對方名為楊烈,是附近幾個縣有名的獵戶,常在北邙山附近打獵,以討生活。


    “許大人,咱身上髒著呢,尋思就不進去了。”


    楊烈咧嘴一笑,將懷中的小老虎放下。


    “楊大叔,你這是作甚?”


    徐天瀾懵了,這是做什麽,他們這也不收老虎啊?


    楊烈拱了拱手,這才說明事情原由。


    “迴大人,是這麽迴事。


    在北邙山北部,也有一座山,名為南嘯山。那山中有一頭猛虎得道,保一方風調雨順,咱們獵戶敬稱山君,打獵完時,也會孝敬山君一些。


    若說起來,還是山神大人指點,那山君屬於是山神門下。但是最近不知怎麽,咱們孝敬的肉食山君大人取了,但是卻有幾家獵戶葬在虎口之下。


    我等本以為山君大人發怒,本想今日再去孝敬,卻不想剛到山腳,隻見這隻小虎受傷,南嘯山別無它虎,隻能是山君大人的孩子了。


    咱當時覺著此事不對,沒敢上山,便去了北邙山找山神相助,山神大人果然出聲,卻是指點咱們來衙門,尋兩位大人相助。”


    徐天瀾聽到這一則消息,頓時疑惑,看向許峰。


    許峰沉聲道:


    “不錯,我聽楊爺提起過,南嘯山的山君,的確是受了北邙山主的指點,也算是一方護佑山林的善者,鎮妖司也從不曾幹涉過。”


    徐天瀾恍然,山君卻是受了汐囊的指點,這才成道,而楊烈口中的山神,也正是汐囊。


    他抱起小虎,仔細探查,卻是沒有受傷,那血跡不輸於小虎。


    許峰沉聲道:


    “或許是山君出事了,需得盡快解決,不然這陣子獵戶們就要喝西北風了。此時汐囊大人不幹涉,估計是交給我們了。”


    徐天瀾也是認同,將小老虎遞給楊烈。


    “走,即刻出發。楊大叔,這小虎還是靠你照顧了,等我們查探清楚,再行放他歸山。”


    楊烈欣喜,接過小虎,不斷彎腰。


    “那感情好,兩位大人出手,定然無憂。”


    別了楊烈,兩人策馬出了縣城,一路疾馳趕往南嘯山。


    漸漸日落而下,餘暉消散,天色被黑幕覆蓋,兩人終於看到南嘯山的大體狀況。


    這一座山,可比北邙山大了不少,樹木高聳林立,整體寒冷森森,徐天瀾隔遠便看到,裏麵陰氣飄搖。


    “怪不得山君會選此山修行,陰氣濃厚。”


    兩人到了近前,下了馬,步行往山上趕去,但是山林中卻是冷清無比。


    “不太對勁,山中不該如此冷清才對,楊獵戶他們常來打獵,山中野鹿等物極多,怎麽如今卻聽不見動靜了?”


    許峰的大手不由得握向了刀柄,更加戒備。


    兩人腳步極快,不久後便到了山腰處,徐天瀾終於發現痕跡。


    前方灌木叢中,正有一片血跡,即便是黑夜也難逃徐天瀾的冥眼所察。


    “許哥。”


    徐天瀾招唿一聲,兩人緊握刀柄,低腰緩慢向前行進。


    到了灌木叢前,血跡一路灑在前方,倒像是被拖拽過的痕跡,兩人順著向前尋找,卻是發現了一頭野鹿。


    一看見野鹿,徐天瀾眉頭緊皺。


    野鹿樣子淒慘無比,四肢盡皆被折斷,嘴巴生生被掰開,頭顱被砸碎,渾身皮毛被撕扯不堪,粘帶著血肉。


    許峰蹲下查看,皺眉道:


    “是虐殺,看傷痕,卻像是虎牙,難道是山君作祟不成?但是其他痕跡卻是不想山君所謂。”


    “不錯,雖然齒痕非常像,但是許哥看這折斷的肢體,想是被手掰開,虎掌一拍即碎,不會是這種情況。


    再看其毛發上的抓痕,倒像是人為,隻有手指極長才能形成抓握,很顯然不是山君所為。”


    徐天瀾道出細節,眼睛微眯,而許峰也是麵色微冷。


    “是山魈!”


    兩人通過種種細節,立刻判定出是何物所為,基本能夠確定,就是山魈。


    鎮妖司案例曾書:


    古林有猿,麵長而立、呈深空色,上吻色白,鼻長而猩紅,闊口獠牙,一身黑棕毛發如鋼針,腹部灰白且臀紅,聚陰得道,喜嗜殺、好虐殘,是為山魈也。


    山魈性情相似,且痕跡也像,基本確定無疑。


    “山魈敢來搶山君的地盤?據我所知,這山君如今存世近百載,實力接近十六年妖,那這麽看來,山魈豈不是更強?”


    許峰咂舌,深感不妙。


    如今若是麵對十六年的山魈,兩人基本沒有勝算!


    徐天瀾也沒有硬拚的打算,直接道:


    “許哥,咱們需先行撤離,上報郡裏,或者先去一趟北邙山,看看汐囊願不願意出手。”


    “不錯。不過找汐囊就算了,就算是二十五年的一代鬼妖,她一巴掌也足以拍死了,她不想來,顯然是沒當迴事。”


    許峰認同,兩人緩步開始後撤。


    剛退沒兩步,四周卻是突兀響起聲音。


    似如呦呦鹿鳴,空靈無比,不斷在兩人耳邊環繞。


    “的確是鹿鳴!”


    許峰驚訝,不過這聲音中,能夠聽出悲傷,卻是中氣十足,不像是受傷。


    “許哥,去看看?”


    徐天瀾詢問。


    “也好。”


    許峰點頭,兩人一路順著鹿鳴,來到一處極為隱蔽的山洞間。


    剛到這裏,兩人便是一驚,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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