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瀾瞪大眼睛,握著彷如實體的漆黑長刀。


    心神意動之下,漆黑長刀化作煙霧消失不見,但是下一刻卻又再度出現!


    刀身沉重無比,卻是陰氣所造!


    不過,隨著徐天瀾心神意動,陰氣長刀無法變作其他樣子,隻能是刀狀,不過這也讓徐天瀾欣喜若狂了。


    癭鬼借陰氣讓人喉間生瘤,他卻能夠用陰氣凝成兵器!


    徐天瀾起身試刀,陰氣長刀近五尺長,不光無比趁手,還極為強大。


    他隨手一劃,竟爾將石凳削去一角!


    “好!”


    徐天瀾忍不住大喜。


    “不過話說迴來,三鬼的陰氣都被我吞噬,鬼妖食人陽氣,我竟能食鬼妖陰氣?這是個什麽道理?”


    徐天瀾驚喜過後,又是一陣憂慮,自己將來會變成什麽樣子?


    “先不管那些,練刀!”


    徐天瀾凝神屏息,開始練習第二層風雲悠。


    風雲悠今日第一次用出,卻是巧妙無比,技近乎道。


    一夜月稀星疏,就此過去。


    ...


    翌日,徐天瀾和許峰早早醒來,兩人正準備再去早市踅摸點吃的。


    “天瀾,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先把縣裏保護好,等楊爺迴來,至於那碧河的事情,隻能等他迴來後再說了。”


    許峰唉聲道哉,剛抹了一把臉。


    楊世林至今未歸,碧河之事也無法稟報,也隻能暫且作罷。


    且最關鍵的是,他們沒了飯票,日日隻能餓肚子了。


    “也隻能這樣了。許哥,咱們什麽時候發放俸銀?”


    徐天瀾也是一陣失落,天天惦記不上吃喝,這找誰說理去。


    “自是月初,快了快了。”


    許峰又是勒緊了褲腰帶。


    兩人並肩走去,這邊剛到前堂,卻發現馮雨休正坐在堂中等待。


    “嘿呦喂,天瀾,看來今後鎮妖司的大門也得鎖了啊!”


    許峰陰陽怪氣,打臉表情精彩至極。


    一般情況下,鎮妖司從不關門,因為沒有必要,其中最珍貴的那些案例,凡人不感興趣。


    “你!”


    馮雨休起身,麵色微白,指著許峰,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口疾還沒好?”


    徐天瀾疑惑,上前捏住馮雨休的下巴,仔細探查,可的的確確沒有陰氣腫瘤存在。


    馮雨休見狀,唉了口氣,急忙作揖道:


    “好了,多謝徐大人。多謝...多謝許大人。”


    徐天瀾見狀,順手將其扶起,可一旁的許峰不樂意了。


    “你小子既然沒病了,難道是來要你那一盞家傳青銅燈的?告訴你,這事沒門!”


    徐天瀾也接口道:


    “馮先生,你可知那是一盞陰器,旁人碰不得?”


    馮雨休聽罷,頓時大驚。


    “什麽?陰器?”


    旋即,他又急忙擺手,哂笑道:


    “不可能吧?你們怕不是想貪沒我的青銅燈?”


    他從醫館中時,就被告知是徐天瀾和許峰救了他,但是這也不能是搶他寶物的借口吧?


    徐天瀾嘴角扯了扯,很想罵一句,但是畢竟無知者無罪,他的確不清楚才對。


    當下,徐天瀾拉著馮雨休來到後院,許峰急忙跟上。


    取出青銅燈,三人坐在石桌上,徐天瀾點燃青銅燈,裏麵攜帶的陰氣也一時灼燒。


    “吹。”


    徐天瀾指了指青銅燈。


    馮雨休疑惑,頓時吹了口氣。


    但是,青銅燈的燈光竟然不滅!


    接連試了幾次,馮雨休麵色慘白。


    “敢問徐大人,為何在下之前卻能吹滅?”


    “那是癭鬼幫你吹的。”


    徐天瀾又收起了青銅燈,放在了廂房裏。


    馮雨休此刻也不得不信了,一盞吹不滅的燈,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那還請徐大人妥善保管,切莫在流落在外了。”


    馮雨休雙眸無神,像是一下子失了魂,最終緩慢起身,拱拱手,踉踉蹌蹌走了。


    徐天瀾急忙跟上。


    “馮先生且慢。”


    “何事?”


    見他如此悲傷,徐天瀾本不想問,但是事關重大,他還是語重心長道:


    “馮先生,這青銅燈是何來曆?”


    馮雨休淒然一笑。


    “是她送的。”


    “她?”徐天瀾一愣。


    馮雨休沒有再說話,微微頷首,腳步不停的離去。


    後方,許峰突兀道:


    “馮雨休,如今書院一連歿了幾位先生,正是忙碌之時。你何不從頭開始?教書育人,讓孩子懂得讀書之道理,難道不是一條路嗎?將來門徒三千客,是多麽受人崇敬?”


    馮雨休聽罷,立馬頓足,迴過頭來,眸中好似也多了一絲光彩。


    “說的是,說的是啊。多謝許大人。”


    這一次,馮雨休一揖到底,然後頭也不迴的離去了。


    徐天瀾見到這一幕,頓時捏了捏眉心。


    “許哥,這又是什麽情況?”


    許峰嘿嘿一笑,解釋道:


    “這也是為情所困的人啊,走,邊走邊說。”


    兩人出了鎮妖司衙門,徐天瀾才了解到了馮雨休的往事。


    三年前,馮雨休一腔熱血,胸有大誌,準備考取功名。卻不成想在進京的路上,卻遇見一位青樓女子。


    卻不想這萬人嚐的半點朱唇,卻是將馮雨休迷得顛三倒四,而馮雨休也許諾,待得榜上提名時,將其八抬大轎娶迴家。


    而就在舉試當日,這青樓女子卻借口受傷,將他騙去。


    大雨瓢潑之日,青樓上的窮秀才麵對一眾風塵女的嘲笑,這才知道上當受騙,且白白耽誤了科考的時辰。


    塞了全部家當,這才進入考場。


    奈何考試途中,心不在焉,終於是落了榜。


    心灰意冷之下,馮雨休迴到安平縣,本來縣令欣賞其才華,準備讓其做主簿,卻不想他自那之後,嘴上甚是不饒人,這才落了個如此下場。


    “估摸著,那青銅燈就是那青樓女子送的。別人是玩玩,他卻是當真了。”


    許峰說到這,也是搖頭不斷,這故事可是相當的一份談資。


    徐天瀾輕聲道:


    “言多必失馮秀才,青銅燈下照真心,也算是受過了一場挫折,今後不也是大好人生了嗎?他得好好謝過許哥的。”


    許峰一聽,登時大笑。


    “哈哈哈,說得對,早知道就讓這窮酸請一頓早飯了,豈不妙哉?”


    ...


    一晃眼,又是數天過去,徐天瀾已經入司半月。


    兩人接連幾天沒吃好,也不好意思去醫館蹭飯,而許峰則想到了一個注意,兩人去了縣衙蹭那大鍋飯菜,吃的那叫一個香甜。


    此刻縣衙後廚裏,兩人和一眾小吏官差正吃著熱乎,互相談論著帶著顏色的話題。


    “天瀾,在這麽下去不成啊,哥哥我都要瘦了,得搞些銀子。”


    許峰一邊猛扒拉飯菜,一邊出言,讓徐天瀾擔憂他能不能忙過來。


    看著他魁梧健碩的身材,眾人都是哄笑。


    徐天瀾嘴角扯了扯。


    “許哥,那你說怎麽搞?”


    “我準備去青樓,把你賣到那去,一天一個時辰,讓那些姑娘、小娘們吃你豆腐,說好了一天一兩銀子,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許峰咧著嘴大笑,口中還有飯菜差點噴出來。


    徐天瀾聞聽,黑著臉不想理會。


    “哎!這事別人或許不行,但天瀾兄弟準能成!你看人家長得,那怎麽說來著?豐神如玉,玉樹臨風!豈不是把聚鳳樓的姑娘都饞哭咯?”


    “對!這話咱們認同!”


    一種小吏都是附和,深感讚同。


    “嘿,兄弟,若不是哥哥我長得不行,不然早就幹這個活了!就是一躺、一脫、一劈叉,能有多難?”


    許峰嘿嘿一笑,越來越不著調。


    徐天瀾白了一眼,這叫什麽事?


    眾人打趣過後,有一位官差卻是說起了一件事情。


    “哎,你們知道不,周員外又娶了一房小妾,沒惹出動靜,暗中就把事辦了!你們說厲害不!”


    “嘖嘖,他那口疾還沒好呢,這是要衝喜療傷呢?”


    有人搖頭,嘴角撇了撇,暗恨娶小妾的不是自己。


    這時候,徐天瀾和許峰都是一愣。“口疾還沒好?”


    “是啊,據說要每日服用什麽聖水才能度日呢,你說可笑不可


    笑?”


    兩人聞聽,放下碗筷,打過招唿,急忙離去了。


    “這裏麵絕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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