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推我的!嗚嗚嗚!”晉陽郡王大哭道。


    太後和薛貴嬪不用問,都猜出是怎麽迴事了,也就不追究。


    偏偏旁邊的一個太監不識相,說道:“方才,汾陽王和晉陽郡王在玩鬧,晉陽郡王稍稍用力大了些,汾陽王生氣了,便推攘郡王,郡王開始還往後退,求饒,後來也怒了,便推了汾陽王,結果,汾陽王就抓住郡王的脖子,把他的頭撞到了石柱上。”


    太後怒道:“閉嘴!誰要你這個奴才在這裏多嘴?哀家麵前,哪裏輪得到你來說話?”


    那太監嚇得不敢吭聲,可太後覺得麵子受損,便順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掃地的太監問道:“你說,到底怎麽迴事?”


    掃地太監連忙走近,瞧眼前這情形,便道:“迴稟太後,其實這位公公說得也不是事實。不過是兩個孩子玩鬧,一個不小心碰傷了,這樣的事,民間誰家沒有?若是要深究,哪裏能說清楚,太後不必介懷,還是趕緊讓太醫給郡王包紮好,再安慰安慰汾陽王,別嚇著了,才是正經。”


    這話說得含糊,卻也有道理,太後挽迴了顏麵,覺得這太監談吐不凡,很是機智,隻是有些麵生,便問他名字。


    “迴稟太後,奴才姓萬,本來在淨所當差,後來因為救過盛華公主,公主便提拔奴才,來到長樂宮負責灑掃之事。”


    原來,這個太監便是雪蘭的叔父,萬公公。


    太後迴憶起來了,便道:“原來如此。罷了,那個人,言語無狀,攆出去到淨所當差,你,就頂替他,來長樂宮前殿伺候著。”


    萬公公急忙謝恩。


    太醫趕來,一看,幸虧晉陽郡王隻是撞破了皮,流了血,卻沒大礙,再看汾陽王,也嚇得不輕,趕忙又給汾陽王把脈,再三安撫之後,給晉陽郡王包紮傷口,一番忙碌,眾人這才放心。


    薛貴嬪護著太後迴到正殿,太後不悅道:“這要是讓劍南王知道了,隻怕又要擔心了。”


    薛貴嬪說道:“不過是小孩子拌嘴,臣妾小時候在家,也和妹妹時常鬥嘴,她比我小,卻比我厲害,把臣妾頭也打破了呢,算什麽事啊?最後,我們姐妹不還是親得很?劍南王若為這事生氣,那就太婦人之心了!”


    太後心裏舒坦了不少,問道:“怎麽?你還有個妹妹?哀家倒沒見過?你這般人才,你妹妹定然是個標致的美人兒!”


    薛貴嬪笑了:“臣妾算什麽人才啊,蒲柳之質,臣妾妹妹倒真是好看,又機靈懂事,我父母最偏心她了。她以往進過宮,隻是沒資格拜見太後罷了,太後別責怪就是了。”


    太後笑道:“這樣的美人,年前的時候選秀女,為何不參加?”


    薛貴嬪道:“太後,說句話不怕你生氣,我們薛家哪裏還敢把女兒送進宮啊,有我父親,又有我,為大虞盡心出力,已經有人說我們是外戚弄權,再來一個妹妹,那我們豈不是要成了野心家了。所以父母都謹慎得很。”


    太後冷笑一聲:“外戚怎麽了?哀家也是外戚,那些人要不要在哀家麵前說這些話?哼!你怕什麽,哪一日,你帶你妹妹進宮,讓哀家瞧瞧!”


    薛貴嬪心中一喜,連忙答應了。


    出了長樂宮,薛貴嬪心裏得意,太後這樣態度,擺明了是在力挺自己,她有信心多了。


    一日後,便是驚蟄了,宮裏有在這一日戴香袋的習俗,為的就是放著蛇蟲之類的東西,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節日。


    皇上自然收到了許多香袋,各宮嬪妃都給皇上做了,也送進了乾元宮,可是,隻有貴妃和謝貴嬪送的最合皇上的心意。


    貴妃自己不擅針線活,便讓尚工局做了最好的,給皇上呈上了,皇上自然挑不出毛病。謝貴嬪卻是女紅高手,做的一手好針線,今年驚蟄她專門做了個素雅的迎春花的香囊獻給皇上,皇上看圖案,看手工,看裏麵的香藥,一切都是素日裏最喜歡的,馬上就戴上了。


    用罷午膳,皇上本想歇著,可是想到已有兩日沒去看望謝貴嬪和麗陽公主,便叫了轎輦,直奔臨華院而去。


    公主已經午睡了,謝貴嬪陪著皇上在紗帳外瞧了好一會兒,皇上看得心都化了。


    麗陽公主如今大了不少,漸漸出落得一個美人坯子,清秀可愛,還斯文有禮,皇上心裏愛得不行,還專門讓人三個月就給公主畫一張像,以記錄公主的成長曆程。


    瞧了一會兒,謝貴嬪拉了拉皇上的袖子,低聲說:“皇上,去外麵喝點茶吧,醒個神,免得待會處理國事沒精神。”


    皇上依依不舍地隨著謝貴嬪出去,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還說:“朕看了麗陽,這一下午定然精神抖擻,哪裏還會沒精神,貴嬪你就是瞎操心!”


    謝貴嬪試探著說道:“皇上,沒覺得麗陽越發像林婕妤了嗎?”


    皇上的喜悅頓時就散去了:“唉,算起來,林婕妤過世也有一年半多了,是朕對不起她,沒能保護好她,讓她那麽年輕就去了。你說,林婕妤若是泉下有靈,她會怨恨朕嗎?”


    謝貴嬪說道:“皇上別自責,這跟皇上沒關係。林婕妤性子溫柔沉靜,最體貼皇上,她怎麽會怨皇上呢?她隻會怨那個害她的人!”


    皇上歎息了一聲,不說話了。


    謝貴嬪給皇上續了熱茶,皇上突然發現,謝貴嬪的手上戴了一枚月光石的戒指。


    往日裏,謝貴嬪每日都戴著一枚紅寶石赤金戒指,那是上官家給謝貴嬪的陪嫁,後來,皇後殯天,謝貴嬪便再也沒有戴過戒指了。可是今日,怎麽又戴起來了?還是這個月光石戒指?


    皇上記得,他在宣綠華那裏見過這樣的月光石戒指,宣綠華以往便每日戴著,還是宣子君從固特國帶迴來的呢。


    “這個戒指怎麽好像在哪見過啊?”皇上問道。


    謝貴嬪連忙說道:“哦,這是臣妾外頭得來的,罷了,皇上不喜歡,臣妾就不戴了。”說著就要摘下來。


    皇上製止了她:“這個月光石戒指,很好看,戴著吧,朕喜歡看你戴著這個。這是有人送給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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