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找塞萬提斯出麵這件事瓊薇兒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她自認自己哥哥的是最好的,更是比誰都想要證明衛力木的實力,早在粉絲們剛剛罵起來不久瓊薇兒就想出麵維護衛力木的,但瓊薇兒也清楚,倘若她真的出麵,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不過,如果是要找塞萬提斯就不一樣了,瓊薇兒作為衛力木的妹妹,而衛力木又是塞萬提斯的徒弟,甚至可以說是塞萬提斯最得意的徒弟,瓊薇兒有塞萬提斯的私人聯係方式一點也不令人覺得奇怪,更何況,塞萬提斯一直都對衛力木這個可愛的妹妹抱有不少的好感,隻是瓊薇兒很少單獨聯係塞萬提斯。


    因此,在網友們還在瘋狂的尋找渠道,寄希望於那些大牛們能看見他們的留言與私信的時候,瓊薇兒已經和塞萬提斯通上了電話,甚至得到了塞萬提斯直接而又準確的答複。


    “請我做裁判?這是你哥哥的意思嗎?”


    就算網上粉絲們吵得那算一個天翻地覆,就算他們給塞萬提斯發了無數的私信,塞萬提斯依舊不知道這一上午發生了些什麽。在瓊薇兒講述了一番由她進行了一些加工了的事情的經過之後,瓊薇兒聽見聽筒裏傳來了塞萬提斯的聲音,嚴肅卻又不失溫和,但還是令瓊薇兒的心尖一顫。


    “不,先生,很抱歉,這是我的自作主張,如果先生覺得為難就當做我從未撥通過這通電話吧,隻是請先生不要告訴我哥哥。”


    其實瓊薇兒很想說這就是衛力木的意思,瓊薇兒認為如果以衛力木的名義,塞萬提斯應該是會答應的,畢竟衛力木是他的得意弟子不是嗎?


    但瓊薇兒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僅是因為她的教養不支持她說謊,更是為了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損害衛力木在塞萬提斯心中的形象,那樣太得不償失了。


    “我明白了,我會出麵的,但是我隻能滿足一次小姑娘的任性。”好在塞萬提斯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瓊薇兒的請求,瓊薇兒也鬆了口氣,她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次確實有些衝動了,不過也算是得到了一個意外之喜,雖說欠下了一個人情,但也不算什麽大事,比起其他的,讓衛力木熬夜做出來的,傾注心血的,那麽優秀的作品飽受爭議與質疑,才是瓊薇兒最不想看到的。


    在瓊薇兒的心裏,衛力木負責發光就夠了,衛力木隻需要昂首挺胸的走向他夢想的遠方,至於身後的一切都交給她就好,她會幫衛力木處理好身後的一切,成為衛力木最為堅實的後盾。


    塞萬提斯的效率很高,又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掛了瓊薇兒的電話之後不出半小時,一篇關於季薇薇和衛力木這次的設計評論就發布在了網絡上。


    粉絲們對於塞萬提斯的發聲自然表示驚奇,有人甚至瘋狂找起那個被塞萬提斯“翻牌子”的幸運兒是誰,塞萬提斯這個名字在設計師的圈子裏實在是太傳奇了,以至於,雖然是對粉絲們的訴求的迴應,但是一時間大家都激動於他終於又露麵了,卻鮮少有人注意到,塞萬提斯所發出的內容。


    其實,塞萬提斯所發出的內容很簡單,對於兩個人的作品他都免不了誇讚了一番,畢竟確實足夠優秀,但也都分別指出不足之處。最後卻是來了一句“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無法比較兩人的作品誰更優秀。


    倒是絲毫不偏幫誰的一個答案,也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這樣的話其實之前也未必沒有人說過,但是經過塞萬提斯的口再說出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效果,粉絲們躁動的心似乎一下就被塞萬提斯這篇文章給安撫了,雖然爭執還是依舊存在,但是肉眼可見的消失了不少。


    而且,最終也慢慢歸於平靜。


    在戰火平息不久,塞萬提斯給衛力木撥出了一通電話。


    睡夢中的衛力木便是被這一通電話給吵醒的,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便摸索到手機拿到耳邊接通,迷迷糊糊的迴應著電話那邊的塞萬提斯,直到掛了電話後又躺了好一會,才如夢初醒般的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塞萬提斯說了什麽其實衛力木是真的沒怎麽聽清,恍恍惚惚的就記得塞萬提斯讓自己去找一下他,這就足以令衛力木興奮不已了。


    畢竟,衛力木是絲毫不知道這天發生的一切的。


    他隻知道瓊薇兒一定會將他昨晚設計出來的作品發布到公眾號上,於是衛力木便認為塞萬提斯找他正是看見了公眾號上他的作品,想要給他一些指點。


    衛力木雖然是塞萬提斯的徒弟,但是想要得到塞萬提斯主動的提點也是頗為不容易的,畢竟想要真正入了塞萬提斯的眼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而入不了塞萬提斯的眼的東西,別說主動的提點了,哪怕主動送上門去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一句金口玉言。


    因此,衛力木自然是興奮不已,一通梳洗之後,還挑了一件比較正式的衣服換上,也沒忘記帶上自己的設計原稿,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門,連瓊薇兒也沒有打聲招唿,急匆匆的,自然而然的也就錯過了瓊薇兒的欲言又止。


    “你知道季薇薇早已經結婚了吧?”


    衛力木是怎麽也沒想到塞萬提斯開口第一句會是這個,一時楞在了原地,還保持著想要翻找包裏的東西的姿勢。


    衛力木才剛剛坐下,連水都沒能喝上一口,剛想要將自己帶來的設計原稿拿出來,塞萬提斯的這句話卻使得他的動作,乃至他的想法都可笑極了,努力使自己僵住的身體緩和下來,手也從包裏抽出來,順便將背包的拉鏈重新拉好,衛力木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塞萬提斯,衛力木這才發現,塞萬提斯甚至都沒有看向他,專心致誌的沏著茶,他最近對這些來自東方的東西格外的感興趣。


    “老師怎麽突然想起找我來問這個?”衛力木本該生氣的,按照他以往的性子,當場掀桌就走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但是衛力木沒有,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十分平靜,平靜到麻木。


    “你還小,衛力木,你是個好孩子,會有無限的可能,無論是職業上還是關於幸福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塞萬提斯似乎察覺到了衛力木的反常,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衛力木,衛力木卻低下頭,拒絕與塞萬提斯對視,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周圍的氣壓低極了。


    “我明白了,老師,那麽我就先告辭了。”衛力木低聲說著,聲音輕的若不是塞萬提斯正在盯著他,都快覺得是自己幻聽了。


    恰巧快到飯點,塞萬提斯本來還想留衛力木吃飯,但卻被衛力木以瓊薇兒還在家裏等他為理由拒絕了,然後,衛力木頭也不迴的就離開了。


    塞萬提斯看著被衛力木帶上的門,忍不住皺了皺眉,但卻又覺得年輕人為情所困很正常,因此也沒太在意。


    沒人知道,衛力木從塞萬提斯那裏出來後,在一個垃圾桶旁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沉思著什麽,片刻之後從包裏拿出他帶來卻沒派上用場的設計原稿,一張一張的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後,毫不猶豫的將那些叫人驚豔的原稿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至於碰到蔣琬,那純粹就是一個意外了。


    衛力木,是去酒吧買醉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他的酒量挺好,喝了許多也不見醉意,但畢竟也是水膀胱也是受不了的,而衛力木就是在從衛生間出來的路上看見的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坐著的蔣琬。


    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你怎麽一個人來這種地方?”衛力木在離蔣琬有幾個人身位的地方有些拘束的坐下。


    “你不也是一個人嗎?”蔣琬看到他顯然也很驚訝。


    衛力木並不是很想迴答蔣琬這個話題,眼裏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但因為酒吧裏的光線實在太暗,蔣琬看得並不是太真切,但是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就這樣不尷不尬的沉默的四目相對。


    “之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衛力木抿抿唇,還是決定挑起這個不會太愉快的話題,“當時尚智搞砸了我的義賣會,你又在我麵前一個勁的誇他,我實在是太生氣了……”


    “啊……”蔣琬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她第一次聽到衛力木對於上次丟下她的解釋,她也確實是沒想到這個桀驁的少年還會對她做出解釋,不過倒也真的令她釋然了不少。


    “沒關係,我早就沒怪你了,畢竟也沒出什麽事,不是嗎?”


    雖然蔣琬這樣說了,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依舊沒得到什麽緩和,衛力木也知道,兩人大概是迴不到最初那樣的關係了,傷害過就是傷害過,並不是說他道歉了,蔣琬也原諒他了,過去的傷害就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傷口愈合,疤痕卻會永遠留下,受傷時的痛也時刻印在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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