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智不可置信地反複看著照片,抬起頭來,盯著馮青的眼睛問:“你是怎麽拿到這些照片的?”


    “我……其實我請了私家偵探幫我拍的。”馮青說。


    “照片裏是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


    昨天?尚智的眼皮跳了一下。居然是昨天,白欣怡大張旗鼓地出了國,現在迴國了,居然一聲不響。這可一點都不像她的風格。


    這張照片把他引入了迴憶的漩渦裏,白欣怡怎麽會和薑維扯關係?這是讓尚智最好的。


    “行了,這些照片我先收著,要是還有其他發現的話,你在告訴我。先出去吧。”尚智對馮青說。


    “好。”馮青舒了一口氣,從尚智的表情裏,她知道自己拿到的照片對尚智一定是有價值的,請私家偵探花去的錢,總算沒有白花。


    馮青出了尚智的辦公室後,他一邊盯著照片的人,一邊迅速地翻著通訊錄。


    還好,算他以前和白欣怡鬧得再僵的,他也沒有刪白欣怡的號碼。


    電話撥過去,“嘟”了幾聲之後,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了起來。


    “這不是尚總嗎?找我有何貴幹?”白欣怡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狀態不錯。


    “你迴國了?”尚智開門見山。


    白欣怡怔了怔,又笑著說:“誰跟你說的?”


    “別跟我繞彎子了。”


    “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麽靈通,是不是想我了?”白欣怡故意輕佻地說。


    她出國前,追尚智追得這麽緊,但尚智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甚至還為了個糟糠妻舍棄她;如今她悄悄地迴國,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跟其他人說,尚智第一個給她打來了電話,真是和以前判若兩人。


    他該不會是嚐膩了季薇薇粗茶淡飯,現在開始想念起自己這道玉盤珍饈了吧?


    尚智正為薑維的事煩著,並沒有心思聽白欣怡跟他調情,他不耐煩地說:“別扯其他的,你迴來為什麽一聲不吭?”


    白欣怡聽完又笑了,“你要是這麽苦苦地追問我,我是不是有理由可以懷疑,你對我舊情複燃呢?哦,不對,你對我以前沒有情,應該問,你該不會是思念我吧?”


    “我不想跟你開玩笑。”尚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又說:“我手裏有一組照片,是你和我公司的一個前實習生一起在咖啡館裏的照片,這個人在我的公司裏犯了點事,我這段時間在查他,你突然出現了。”


    白欣怡爽朗地笑了起來說:“哦,你說的是他呀?”


    尚智聽著她的笑聲,心裏有些窩火,她知道自己想要問的是什麽,但偏偏要跟自己繞彎子。


    “你和薑維是什麽關係?他剛從我的公司離職,然後被拍到和你在一起,這也太巧合了。我希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尚智說。


    白欣怡斂了笑聲,認真地說:“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其實我迴國有一段時間了,之所以不告訴你,也是不想讓你和


    季薇薇受到困擾。”


    “那你和薑維之間是什麽關係?”尚智沒說話,他其實對白欣怡還喜歡不喜歡自己完全沒有興趣。


    “什麽關係啊?”白欣怡想一下說,“我迴國之後,自己開了一家貿易公司,不過和創智不衝突,我不會搶你的飯碗的。”


    尚智心想,你要是真的想搶,也不可能搶得過。


    白欣怡繼續說:“我的貿易公司現在正在招兵買馬,有個朋友跟我說,有一個年輕人能力還不錯,想推薦他來我的公司入職,我也有興趣,但是畢竟是朋友的推薦,所以為了以示重視,我把薑維給約出來談咯。”


    白欣怡的語氣挺輕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薑維可能和白欣怡真的沒有什麽關係。


    聽完她說的,尚智覺得自己剛才有點著急,對白欣怡的語氣太重了些。


    “原來如此,你怎麽不一開始跟我說清楚。”


    “尚智,我好不容易迴一趟國,難道我們之前除了這些正事外,不能敘敘舊嗎?”白欣怡有些委屈地問。


    敘舊?尚智自以為和白欣怡並沒有舊可敘的,她雖然跑出了國,但都是因為她,他和季薇薇在感情的路才會走得這麽坎坷。


    但是,自己給她打的這一通電話,語氣確實有點重了,還誤解她和薑維在暗地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這的確是自己的不對,想到這兒,尚智語氣緩和地說:“那我冒昧地問一句,你和薑維談得怎麽樣?”


    “我跟他約過一次見麵,其實隻談了些我公司的發展方向,還有他對職業的規劃之類的問題,對他總體了解得不算多,要不要錄取他,我還沒有決定好。”白欣怡認真地說。


    “那他在你前麵,有表現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倒沒有。他到底犯了什麽事?能讓你這個創智的總裁都這麽關心他?”


    薑維盜取公司資料還是個秘密,除了他和馮青已經幫他查這件事的人,並沒有其他的人知道。


    尚智正在猶豫要不要跟白欣怡坦白這件事,白欣怡又說:“尚智,薑維到底犯了什麽事?其實那天,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如果後續我再麵試的人沒有他優秀的話,我很有可能會錄用他。你現在給我交個底吧。”


    尚智覺得白欣怡說得也是,要是她被蒙在鼓裏的話,讓薑維去了她的公司,自己豈不是等於間接地害了人?


    “前段時間,我們公司和另一不貿易公司一起競標一個項目,沒想到那個公司的項目方案幾乎全炒了創智拿去競標的項目的,後來我查了發現,薑維在招標會的前兩天,潛入公司偷偷把數據給備份了出來。”尚智說。


    電話那邊的白欣怡聽到這事,嚇了一大跳,她愣了愣,連忙說:“我那天見他的時候,隻覺得他是一個靜靜,挺踏實的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說的是他了吧?”


    “這個人太危險了,你要是不跟我說的話,我可能真的會錄用他。”白欣怡在電話那


    邊拍拍胸脯。


    這時,一個主意冒進了尚智的腦海裏,既然白欣怡是去跟薑維麵試的,而自己又正在查薑維,如果能牽白欣怡這一條線的話,那查薑維的事情變得簡單許多。


    “欣怡,我有個想法。”尚智說。


    “你有什麽……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錄用他,然後監視他吧?”白欣怡問。


    “對。”尚智點點頭,又說:“可以嗎?”


    白欣怡在電話那邊猶豫了一會說:“尚智,我的公司才起步,要我另外花時間去監視別人,我怕我幹不來,況且這人也是個定時/炸彈,要是他把主意打到我公司的頭,那我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尚智想了想說:“新招的實習生不都是有個考核期嗎?你不用錄用他,先讓他進你的公司,等過了考核期,再想個辦法把他給弄出去可以了。”


    這個方法聽起來可行,白欣怡想了想說:“行,隻要不影響我的公司,這點忙我還是能幫你的,我會幫你查清楚他的來曆的,放心吧。”


    白欣怡答應下來,這讓尚智鬆了口氣。


    掛了電話,薑維靠在椅子,雙手搭在腦後。想著,薑維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敢一個人竊取公司的機密。一定有人在背後給他撐腰,不然他也不會剛犯完事,馬去別的貿易公司應聘。


    尚智寄希望於白欣怡身,希望她能查出些有用的東西給自己。


    薑維背後的人很有可能是衝著創智來的,尚智覺得自己像在和敵人賽跑,看誰先將對方給擒獲。


    但是敵人在暗,他在明。也許現在尚智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決策,每一句話都被敵人的暗處監視著。兩方角力,信息不對等,所以薑維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另一邊,白欣怡待在自己貿易公司的辦公室裏。


    她迴國有一段時間了,開了自己的貿易公司,如今也算小有規模。


    她剛掛了尚智的電話,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原來隔著電話演戲,也頗需要演技。


    尚智在電話的那邊,聽起來為了薑維的事很著急,這說明薑維還算一顆較有用的棋子。


    她將椅子轉向落地窗外,看著窗外的商業區,這是多少年多少商業大亨們商海浮沉打下來的基業。如今,她也要參與進來搶一杯羹了。


    她正出著神,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給另一個人播去了電話。


    過了半分鍾,電話那邊才接起來。


    “喂?”對方問。


    “你現在在做什麽?”白欣怡問。


    電話那邊的人頓了頓,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那你現在在哪裏?”白欣怡又問。


    電話那邊的人有些不耐煩地說:“無論我在做什麽,在哪裏,你都不要多管!”說完電話掛斷了。


    白欣怡聽著電話裏的“嘟嘟嘟”的忙音,舉著手機的手過了好一會才放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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